“你想用這些還沒開包裝的內褲擦你的勺子?”導購員大姐都不知道要說什麼了,這個人是不是剛從某種醫院裡放出來的?治療是不是還有點不到位?
我靠,也不對。這下解釋不清楚了。陳零一看導購員大姐的眼色神態,就明白這個忽悠顯得太過幼稚。於是腦子一發熱:既然解釋不清楚,那就走人,反正也沒人認識我。於是他索性破罐子破摔,乾脆地道:“好吧,其實我是來買內褲的。我最近喜歡嘗試各種不同款式的內褲。”說着拿起剛纔看過的七八種內褲,通通塞到籃子裡,在導購員大姐無比鄙夷地目光中慢悠悠地走去付款。
好不容易完成了譚雅欣交代的任務,陳零連電梯都不想等,迫不及待地跑回樓上。興沖沖地剛想敲門交任務,就見譚雅欣蹲在門口的地上玩着手機。
“怎麼了?難道知道我要完成任務回來了,特意到門口來迎接我。”陳零頗有些感動地猜測到。
譚雅欣“哦”了一聲,接過陳零遞過來的東西,說:“我剛開門的時候不小心插錯鑰匙,然後就拔不出來,我一使勁就斷在裡面了。然後我就想着用口香糖把它給粘出來,可是我一把口香糖塞進去,它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陳零愣愣地看着眼前這個依稀可辨的的鑰匙孔,有些目瞪口呆。譚雅欣問道:“你有什麼辦法嗎?”
陳零點了點頭,對着門鎖的地方,使勁一掌拍出,只聽“砰”地一聲,門鎖裂了開來。陳零道:“我想現在也只有把鎖給弄壞才能進去了。”
“那我們晚上怎麼關門?”譚雅欣問道。
陳零聳了聳肩說:“我也猜不到。”
譚雅欣說:“要不你今晚上在這睡吧。明天我再去找修鎖工人把門修一下。”
陳零心中大喜,摸了摸後腦勺,有些羞澀的道。“這怎麼好意思。”
“沒關係的,我睡牀,你睡地板。你靠着門睡,剛好可以守守門,這樣我就不用害怕咯。”譚雅欣歡快地說。
陳零臉色有些難看地道:“我是說,這你怎麼好意思?”
“你不是說要保護我的嗎?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你那顆真誠善良勇敢正義無畏艱險的心能容忍你隔岸觀火、見死不救、路見不平袖手旁觀的嗎?”譚雅欣拉着陳零的手撒嬌道。
“不能。”陳零連忙點頭。“我睡門口,不,我睡門外吧。”
“咯咯,你真好。我去洗澡,你不準偷看哦。”譚雅欣咯咯笑着,換了鞋子衣服,進了浴室。
“吧嗒”門一關,很快,令人遐想十分的“嘩啦啦”的水流聲就響了起來。像一聲動聽的歌。
陳零這纔有功夫打量起譚雅欣的房子來。廚房、浴室、廁所、客廳、臥室……這是一套單身公寓,房子不大,但卻什麼都有,也挺方便舒適的。只是房子裡亂七八糟的擺設讓陳零有些瞠目結舌。
客廳裡放着電飯煲、電熱爐,冰箱放在臥室裡,廚房裡放着一張書桌,書桌上擺着一個化妝箱,化妝箱前的化妝盒旁邊卻放着一條紫色的蕾絲花邊內褲……內褲遠遠不止這一條,陳零細數了一下,沙發上就有兩條內褲加三雙襪子另外還有四條乳罩;另外屋子裡、地上、牀上,到處都扔有紫色的、紅色的、黑色的內衣內褲。難怪她會沒有內褲穿,陳零這下子有些明白了。
……
陳零端坐在沙發中間,左邊是黑色的小褲褲,右邊是粉色的文胸,對面是換了一身潔白淡雅的睡衣的譚雅欣。
“說,剛剛有沒有偷偷玩我的內衣內褲啊?”譚雅欣問道。
“沒有沒有。”陳零連忙道。
譚雅欣伸手一指旁邊一條乳罩,問道:“那這兒怎麼溼了?”
“我喝水的時候不小心淌溼的。”陳零老實的回答道。作者爲他作證,這句話真是真的。陳零喝水的時候一邊摸一邊嗅一邊忍耐着澎湃的情緒和熱血的沸騰,一不小心就把水噴到了上面。
譚雅欣鄙視道:“你以爲我會信你?現在熄燈睡覺,你睡大門口去。”說着扭動着屁股進了臥室,“嘭”地一聲關了門。
陳零坐在沙發上,心中不忿地想着,還真的是好人難做啊!本來回寢室好好的什麼事都沒有,我還非要跑這兒來當一個守門員,這不是招罪麼?
對着譚雅欣的臥室暗中比了好幾個中指之後,陳零決定先收回點利息。剛剛被譚雅欣誤認爲拿了她的內衣褲打手槍,既然都被冤枉了,還有什麼好顧及的?
陳零這樣想着,索性撿起幾條譚雅欣的內褲就往鼻間送去。就在這個時候,只聽譚雅欣一邊推門,一邊說:“我突然想起來,我得把我那些個內衣內褲都給……啊,陳零你幹什麼?”
陳零這個動作剛好被譚雅欣碰到,兩人四目相接,不由都瞪大了眼睛。
“你,你,你真噁心。”譚雅欣說。
陳零尷尬地說:“誤會誤會,我是想幫你聞聞有沒有臭,需不需要洗,這麼多擺在這兒你也不知道洗洗,多有礙觀瞻啊?”
“那你幫我洗了吧。做爲補償,我在這裡陪你聊會天。”譚雅欣打開電視,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道:“陳零,今天真是謝謝你了,又麻煩你幫我洗內褲。”
“不,不麻煩,一點都不麻煩。”陳零欲哭無淚,只好收拾一圈,跑進浴室,洗刷刷起來。
等陳零好不容易洗完,譚雅欣打了個哈欠,遞過來一牀被子,一張涼蓆說:“你去門邊睡吧。睡門外萬一讓人當成流浪漢趕走了不好。”
於是,陳零跑到了門邊打起地鋪。隨着“砰”地一聲,譚雅欣地門又關了起來,整個房子也陷入了黑暗。
譚雅欣不知道睡得如何,反正陳零是沒有睡好。不是沒有睡好,是一直沒有睡着。若是一個美女,一個原本你想着很有機會就能上手,或者一親芳澤的美女就睡在你的掌控之內,你會睡得着嗎?
如果把陳零數的羊都賣掉的話,他的身家已經能從零,一夜之間的漲到八位數了。等陳零數到第一萬八千八百八十八隻羊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五點多鐘了,天色已經慢慢地開始亮了起來,陳零也困得不行,沉沉地睡了過去。
早上,陳零是被一陣乒乒乓乓地敲打聲吵醒來的。睜開惺忪的睡眼,才發現自己的頭上有一個人,正弓着身子,不知道幹些什麼好事。
陳零連忙一個翻滾,擺出防禦戒備的姿勢,這纔看清楚原來是修鎖工。
譚雅欣已經去上班了,留了字條告訴陳零,等修鎖工換好鎖,讓陳零把新鑰匙藏在門口的配電箱裡。
桌上放着早餐,包子油條豆漿,吃着微微有些發涼的早餐,“叮叮叮”電話響來起來,陳零連忙接了起來。
“喂!陳零,約好的九點鐘,現在快九點半了,你現在在哪?”是曹傳奇打來的電話,雖然這個聲音,這種態度讓陳零很不爽,但看了看時間之後,陳零還是忍了下來說:“不好意思,馬上就到,路上有點堵車。”
陳零三兩口吃完早餐,等修鎖工換好門鎖,按譚雅欣的吩咐將新鎖放在了配電箱裡,就飛奔出了小區,打了輛的士,直往三人約定的地點,聚緣軒飛馳而去。
一路上,曹傳奇又打了好幾個電話來催。都被陳零已各種藉口搪塞過去。等到聚緣軒門口的時候,陳零再一次接到了曹傳奇的電話。
“你是不是不來了?現在已經是十一點零八分,你整整遲到了兩個小時零八分鐘……”
“減法我會算的,我數學很好。”陳零忍不住打斷道。“你們在聚緣軒哪兒?”
“‘紅塵閣’,你讓服務員帶你過來。”曹傳奇說。
陳零連忙叫服務員送自己來到“紅塵閣”。
“陳零,聽說你路上出車禍了,沒什麼大事吧?”推開包廂的門,陳零還沒有進來,蕭筱萱已經走了上來。出車禍是陳零的藉口之一,當然他還找了很多借口,諸如肚子痛拉肚子,司機闖紅燈被交警攔住了,前方路段被封鎖了等等。
“沒事,沒事。就是擦掉了一根頭髮,沒什麼大礙。”陳零瀟灑的道。
三人隨意點了菜,很快就吃喝起來。陳零心思不在這裡,直入主題地道:“你找我來不只是爲了吃個飯吧?”
曹傳奇笑着道:“我以爲你不急呢。”他抽出餐巾擦了擦嘴巴,說:“你要知道,我比你有優勢,我是筱萱的未婚夫。”
蕭筱萱低着頭,在一旁看着兩人說話,也不插嘴。
“我也有優勢,筱萱是我人了。”陳零毫不示弱地道。
“這個我不在乎。”曹傳奇道。
陳零笑着說:“可是筱萱愛的是我,她在乎這一點。”
“愛能值幾個錢?告訴我你能給她什麼?”曹傳奇笑道:“我父親曹天破是玉盧省常務副省長,下一屆大選,很有希望再進一步。我母親是世界五百強企業,天緣公司的董事長兼總裁。而我本人畢業於劍橋大學金融管理專業,MBA,兼修哲學與法律雙料碩士,你有哪一點能比得上我?”
陳零搖了搖頭:“比身家比地位比權勢比才能我都比不上你,我承認你比我優秀。但我比你年輕,我比你更愛筱萱。我有一顆堅定、頑強、永不放棄、永不退縮地愛着筱萱的心。這些你有嗎?”
蕭筱萱在一旁動情地聽着,陳零這一句情至深處的肺腑之言感動得兩隻眼睛水汪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