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壓低嗓音,帶着濃厚的磁性。
“你先睡,你一睡着,我就立馬走。”
阮悠實在疲乏,靠坐在迎枕上,清風涼涼,很是舒服,不知不覺便睡沉了。
蒙爾涵嘴角上揚,手中的大蒲扇並沒有停,仍保持原來的幅度。
看着本來嬌小的她,要挺着一個這麼大的肚子,他心裡滿是心疼。
早些時候,見她輾轉不停,不住扶着肚子,找不到一個姿勢入睡,他真想抱她在懷裡睡,讓她靠着自己。
要不是她對自己那般堅決態度,又怕她生氣,他早動手抓她進懷抱了。
師父說得對,過猶不及。他慢慢來,轉移她的注意,她就會不自覺放鬆自己。
很好,以後就這麼辦吧!
暗沉中,他咧嘴一笑,一口大白牙很是明亮。
……
阮悠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有些恍然——她竟睡了?!
對了,他呢?!
她警惕看了一下四周,發現除了牀沿上的蒲扇,別無其他。
身旁服侍的人別無任何異常,顯然昨晚他的到來,並沒有人知曉。
不知爲何,她鬆了一大口氣。
用過早膳後,她吩咐道:“去請慕容師父過來。”
很快地,慕容豐過來了,恭敬作揖叩拜。
“不知殿下找微臣有何吩咐?”
阮悠眼神微動,問:“我讓他今天一早便得離去,他離開了吧?”
慕容豐扯開笑容,語氣殷切:“不瞞殿下,涵兒保護娘娘出宮的時候,胳膊受了傷,我們一路趕過來,並沒任何機會養傷。近來天氣又炎熱,他的傷口都化膿了。雲兄早些時候幫他看了,說如果不再醫治,可能整條胳膊都會廢了。”
“這麼嚴重?!”她聞言皺眉,忍不住想起昨晚他扇大蒲扇的樣子。
“師父,他是哪一隻胳膊受的傷?”
“左臂。”
“那現在可包紮好了?”她問。
慕容豐解釋:“剛纔重新用藥水洗了傷口,重新包紮了。”
接着,他語氣很是無奈乞求:“殿下,請你看在微臣的薄面上,讓他暫時留下養傷吧。”
阮悠輕咬下脣,轉而道:“讓他待在左側廂房,不許他靠近我這邊。”
“是,殿下。”慕容豐連忙叩謝,心裡也鬆了一口氣。
回去的時候,莫聰正在給蒙爾涵包紮傷口。
他半趴着,呼呼大睡,鼾聲輕輕。
莫聰嘀咕:“就這麼點傷口,天氣又悶熱,越包就越不容易好!”
慕容豐無奈搖頭,笑道:“他巴不得能不容易好!反正你給他包上就是了!”
一旁的莫明嘿嘿笑了,道:“這可是大師兄費勁想出來的苦肉計,懂不?”
“哦哦哦!”莫聰恍然大悟,笑着纏多幾條紗布,將蒙爾涵的整條胳膊,包得腫腫的。
阮悠見天氣炎熱,便沒去鹽田。
鹽田那邊的生意已經穩定下來,她把賬目都交給了雲半仙,讓他接手。
她去看孃親,見她休息一晚後,臉色好了許多,整個人溫婉照人,仍是美豔得很。
婉貴人扶住她,看着她的大肚子,欲言又止:“悠兒……阿涵壯士昨晚來見我了。”
她皺起眉頭:“別聽他胡說!過幾天他的傷好了,他便得回北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