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人解決掉後,南筱便也不再搖鈴鐺,那些蠱人也就一個個的倒了下去,變成屍體,指甲也恢復了原本的形狀。
蕭晚讓人擦掉這些屍體中指甲上殘留的血跡,儘可能的不讓人產生別的猜疑。
畢竟,這東西很危險,也很容易被人惦記。
時宴早被安置在了一處宮殿之中,等南筱回去看他之時,太醫已經給他包紮完畢讓他躺着休息了。
忙了一整夜,南筱要說不累肯定是假的。
而她剛一推門進來,時宴就發現了。
他拍了拍身側的位置,清澈的眼瞳裡泛起柔和的光,“阿南快來,我已經替你暖好被窩了。”
南筱聽到這話時,那種身心疲憊的感覺頃刻間便消散了不少,眼角眉梢都蔓延上一絲笑意。
她直接和他躺在同一張牀榻上,手指輕撫着他左肩處的傷口,“疼嗎?”
時宴輕輕搖頭,乖巧應答:“不疼的。”
說起這個,他突然想起南筱的後背似乎是受了傷,連忙坐起身,關切道:“阿南,快讓我看看你的後背,你疼嗎?”
南筱在回來之前就已經將自己身上染血的衣物都給換掉了,如今身上罩着一層紫色長袍,裡頭的傷勢有沒有被處理,倒真看不出來。
她身上有療蠱,這會兒的時間過去,後背乃至手臂上的傷口已經全都恢復了。
但她並不打算告訴他。
“你要看?那你打算如何看?”南筱彎着眼眸望向他。
“當然是,當然是……”
要看那處,當然是要先脫衣的……
時宴耳廓微紅,低垂着眼眸說不出來話了。
“當然是什麼?嗯?你說呀,你說呀……”
南筱柔嫩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戳他手背,像是在催促他,完全沒有察覺到她這個動作挑逗意味很濃。
時宴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地將她的手握住。
見他說不了話,南筱更是毫不客氣地大笑起來。
她那張素白的小臉上也因此染上了一團紅暈,色澤像是塗抹了一層胭脂,那微微上挑的眼尾多了幾分誘人而不自知的嫵媚。
時宴眸色一深,喉頭也上下滾動了一下,只覺得心尖癢癢的。
他在她身側輕輕躺下,似乎很是乖巧,用那認真的眼神看着她。
南筱察覺到不對,脣邊的笑意止住,“怎麼了?”
時宴只是低頭覆上她的紅脣,起先還能剋制地輕輕吻着,但在得到她的迴應後,他的心跳猛然加速,動作便急切了起來,激烈地索取着那處的甜美。
那手也變得有些不老實起來,順着後腰而入,後背那塊的肌膚觸感柔軟滑膩,上面沒有任何受傷跡象,甚至也沒有被紗布包裹的痕跡。
“阿南……你?”他的親吻停了下來,滿臉的疑惑不解。
南筱柔聲解釋道:“我的身體裡有一隻療蠱,可以驅除體內的任何毒素,還能在我受傷時快速修復我身上的傷口,放心,我沒事兒。”
“傀儡蠱,療蠱,阿南,你身上還有哪些蠱?”
也難怪在青山派的時候,阿南即使是胸口中了毒箭也沒死。
時宴倒不覺得這件事驚世駭俗,阿南無論是什麼樣子的阿南,他都喜歡。
南筱都如實交代了出來,“還有一隻情蠱,它有發情期,會使我的身體像是中了春藥一般,上次會用那麼多冰塊的原因也是因爲它。”
時宴眼神裡閃過一絲委屈,“所以……阿南那次與我在一起,並不是喜歡我,對嗎?”
“當然不是了。”南筱在他的臉頰上落下一記親吻,“我自然是喜歡你的。”
時宴沒有說話,湊過去用鼻尖輕蹭着她的鼻尖,眼神溫柔寵溺極了,也將她抱得更緊了。
不可以不喜歡他。
這世上的所有人都可以不喜歡他,唯獨她不可以。
因爲,他會瘋掉的……
“大傻瓜。”
“嗯。”
時宴下意識地就應聲,等反應過來後,他立即糾正道:“你不要喊我大傻瓜,應該喊我阿宴。”
南筱眉眼彎彎,卻還是喚道:“大傻瓜,大傻瓜。”
時宴:“……”
“大傻瓜。”
“……嗯。”
好吧,他是大傻瓜。
南筱突然又換了個稱呼調侃道:“小流氓,你的手放哪兒呢?怎麼還不拿出去?嗯?”
時宴的小心思被拆穿,急忙把手從她後背上抽出,白皙面頰徹底紅透,但脣角又忍不住微微上揚。
他不後悔,就算是再來一次他還會這樣,遺憾的是,阿南發現的時間太早了,不然,他還可以多摸一會兒的……
南筱在他的臉頰上輕捏了一下,笑着道:“阿宴,你流氓的本質是不是暴露出來了?”
“我纔沒有。”時宴低垂着頭,有點不敢對上她的視線,在說出這話時,自己都不信,也忍不住笑了笑,那笑聲裡透着清冽和愉悅。
“沒有嗎?哼,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阿宴。”
她雙手抱臂,一副“我已經看透你了”的小模樣。
“好了,阿南,我們不說這個了好不好?”
他那語氣弱得可憐,眼神期盼,又輕蹭着她的脖頸求饒着,也很乖巧。
“說別的?你想說什麼?”
南筱忽然覺得一陣睏意涌上心頭,又打了個哈欠,“說什麼都不如早點睡覺好。”
時宴也就沒有再開口了。
過一會兒。
時宴輕柔地摩挲着她的手,眼神猶豫,“阿南,你睡了嗎?”
“你想說什麼?我聽着。”南筱強打起精神,睜着一雙圓溜溜的眼眸看他。
“阿南,我們何時成親呢?”
問出這句話時,時宴的心跳如擂鼓,連手心都在緊張的冒汗。
沒有成親,他便要了阿南的身子,已經非常的不合禮數了,雖說是因爲情蠱,但他當時是清醒的,責任自然是在他這邊。
而且,他也想娶阿南,冠以夫妻之名,至少到那時,他應該不會再緊張自己會失去阿南了。
但……他怕阿南不同意。
她從來都有自己的想法和主見,任何人都不能干涉她,他也不行。
南筱聞言沉思半晌,她至今都沒有想過成親這個問題。
過往,她的心裡只有仇恨,如今,該解決的仇人都已經解決了,這件事情的確是要考慮起來了。
她總要給她家阿宴一個名分的,不是嗎?
“等我們回到魔教總壇,就可以着手開始準備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