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這位齊家大郎長得太過威猛,身上煞氣又重,且他雖然是個粗人,可五官英武硬朗,男人的雄性美在他身上發揮的淋漓盡致。
已近日暮,街上來往的人並不多,但大家都會一臉稀奇的偷偷打量言歌與齊家大郎。
兩個男人都長得英俊,且還是兩種不同風格的俊美,站在一起後相互沒有把對方打壓下去,反而還襯托了對方,也因此使得兩個人愈加的引人注目。
讓人一時間都糾結着不知道哪一個長得更好,那些春情盪漾的少女們亦不知該將手中的香囊扔給誰。
稍一糾結,兩個男人已經離得她們遠了,令她們只能惆悵望着美男們漸行漸遠的背影。
雲德軒的糕點買好,言歌提拎在手裡,心底鬆了口氣。
麻蛋這男人跟着她,又什麼話都不說,完全就像身邊拖了個大石頭一般,太有壓力了。
現在終於可以讓這人麻利兒的滾蛋了,她擡頭含笑望向齊家大郎,剛欲說話,齊家大郎先一步說:“她在那裡,過的可好?”
他已經是第三次問她這話。
神情凝重,聲音嚴肅,每一次問話,他都沒有敷衍或是開玩笑。
每一次問話,都如從沒問過一般。
天色昏黑,言歌望進了他幽深的眸底,她笑容一頓,但馬上恢復如常。
自言歌見到齊家大郎到現在,他與她說的話可能不過五句。
然,光他問關於宿主的事情,就有三次。
三次問話,雖然相同,可每一次都不是敷衍。
無須再多話,言歌也能從他這三次問話裡明白他對宿主的情誼。
這一次,她亦鄭重望着他答:“太子對她很好,非常好。但,她不過是太子身邊一美姬,若沒有她的可用之處,哪一天太子把她送出去,想必也是輕而易舉。”
齊家大郎點了點頭,他大約還想說話,言歌卻已經再次朝他揖禮:“將軍,天色不早,我要回去了,改日有緣再見。”
她前面不遠處,一輛不起眼的馬車一直停在那裡。
齊家大郎瞟了眼那馬車,這輛馬車在他們身後綴了一路。
他脣動了動,最終什麼也沒說,只站在原地,盯着言歌上了馬車,瞧着她遠遠地又朝他揮了揮手。
車簾被掀開的那一瞬,他目光一縮。
車裡坐着個男人。
哪怕因爲車內昏黑的緣故他看不清男人的五官,可他目光犀利,還是在那一瞬看到了男人繡了金絲蟒的靴子。
他看不清男人五官,卻能感覺到男人凌厲的目光亦是在那一瞬落在了他的身上。
簾子被掀起的下一瞬又放了下。
他和男人在虛空交集的目光亦是被阻隔。
手指緊緊捏起又放了開。
齊家大郎的脣緊抿。
她沒有喉結!
哪怕衣服是高領,可他在捏着她脖子的時候就感覺到了。
她不僅沒有喉結,她掰他手掌的時候,手腕內側那粒小小的紅痣他亦瞧的清楚。
怎麼可能?
他聽過太子身邊有個很是寵信的書童,他聽過太子對這個書童非常不一般的傳言,他曾嗤之以鼻。
可這一路,他一步步的跟着她朝前。
腦海裡都是那些曾聽說過的傳言。
子君,少君,一字之差,可兩個身份卻天差地別。
是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