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柯懷，不知這位小姐是？”
“這是……”
“小我。”風光瞥了眼小我，示意她安靜就好，小我退後一步，低着頭不敢言語，風光這才說道：“我名字裡有一霞字，大家都喚我霞姑娘。”
那公子揚起一抹蒼白的笑，“霞姑娘。”
“公子是何身份，又爲何會在此地吹簫？”
“我是縣令府的大公子，因見月色姣好，便忍不住在此吹簫，如果有打擾到姑娘休息，我很抱歉，我這就離開。”
“等等。”風光叫住了要離開的男人，她疑惑的道：“據我所知，柯縣令只有一個兒子名喚柯颯，公子既也是柯大人的兒子，怎的從來沒有聽說過？”
柯懷面顯悲意，“姑娘有所不知，我娘是父親的原配夫人，在我娘去世後，父親便再娶了妻子，說是少爺，其實我在府中也與下人一般無二。”
“嗯？柯大人怎的這麼糊塗，不管怎麼說，你也是嫡長子，身份自然高貴些纔對。”
“我能待在府中，有口飯吃已經很不錯了，至於其他的，我不敢多想。”
“哎，有口飯吃，這麼簡單的要求，不如你跟着我，我保管讓你天天吃山珍海味，如何？”
“山珍海味吃多了，可是容易吃膩的。”一襲白衣的顧言不知道忽然從哪個角落跑了出來，淡淡的語氣，卻又透出一股華貴之氣，他瞧着風光，“莫非你是忘了躺在牀上喊不舒服的日子了？”
風光的臉色瞬時難以言喻，那段日子裡可別提她有多犯惡心了，要不是她還沒有把顧言睡了，否則她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害喜了。
柯懷道：“這位公子是？”
“鄙姓顧。”
“顧公子。”
“柯公子，更深露重，請恕我們先回去休息了。”
柯懷點點頭，從容有禮，“幾位慢走。”
在顧言的一個眼神之下，風光有些尷尬的合攏扇子，跟着他轉身離開。
等走得遠了，顧言說道：“陛下，你不應該說出如此草率的話。”
“爲何不該？同情弱小不是王叔教我的嗎？”
“僅憑他一面之詞，不能確定他的來歷背景，若他是想借故接近陛下，那到時悔之晚矣。”
“我看他長得挺好看的啊，不像壞人。”
“陛下僅是憑臉來分人嗎？”
“不然呢？”風光擡起秋眸，笑意微漾，“難道王叔是靠心來分人？”
“陛下……”
她打斷他的話，“心可是藏在人皮之下，王叔可有法子透過人皮看到那顆心？”
顧言道：“無法。”
“那不就結了，與其要面對一個長得不好看的壞人，那我何不面對一個長得好看的壞人？”
她說的頭頭是道，顧言無言以對。
風光笑了一聲，“王叔就不覺得，那位柯公子，與你很像嗎？”
顧言明眸微動，“陛下是何意？”
“不管是何意，如果偶爾能調戲到那個男人的話……”她打開扇子，掩脣輕笑，音若天籟，空靈縹緲，“也是一件挺有意思的事情。”
她毫不掩飾自己的話裡有話，意有所指，顧言不自在的偏頭避過她的目光，拳頭抵在脣間，輕咳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