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我是瘋了。”方越提劍再刺,這次是落在了一木的胸口。
一木睜大眼睛悶哼了一聲,方越避開了要害,每一劍裡,也用上了術法,能儘量保證他活的久一些,活的久,才能受到更大的痛苦。
方越脣角輕揚,“等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死了,那我也會死,我會去陪風光。”
“你……你殺了我吧……”
“師尊是疼的受不了嗎?”方越稍顯迷惘之色,隨後,他把劍從一木的身體裡拔出來,劍尖所指又換了個地方,這一次,他刺入了一木的肩頭,“如何?師尊可有好受一些?”
一木完全沒了力氣再回答他的話。
方越無趣的收起了笑,他動了動刺進一木身體裡的劍,一木疼的把嘴咬出了血跡。
“師尊……你是弟子最尊敬的師尊,弟子又怎能不好好孝敬師尊呢?”方越嘆息,又忽而一笑,“師尊放心,我已在鬼界安排好了一切,只待師尊下去,他們便會好好招待師尊,定會讓……師尊樂不思蜀。”
一木忽然想起了,如今方越是鬼修,那鬼界自然也是他的地盤,一木就算死了又如何?待入了鬼界,只怕他連投胎轉世也做不到!
不……他還不想死……
一木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便是身首分離,他的頭顱滾在那些弟子的血漿之中,大大睜開的眼睛失去了閉着的機會,死不瞑目。
方越鬆開寒淵劍,劍落地,復又筆直的插在地上,聖潔的藍色劍身,沒有半分血跡,他微微側首,只是短暫的看了眼不遠處的柱子,目光未有多長的停留,他轉身。
“大師兄!”玄清抱着笑笑,主動的從柱子後站了出來,他見到了剛剛所有的事情,也見到了地上那些血腥的東西,可他還是選擇站了出來,五歲的孩子鼓起勇氣說道:“笑笑……笑笑發燒了……玄清不知道該怎麼辦……”
那人的步伐,未有停留。
“大師兄!風光師姐說你會把笑笑接走的!”
風停,方越的腳步也停住了。
“玄清答應了風光師姐……有好好把笑笑藏了起來……沒有讓其他人知道……可是……”小玄清低頭看着嬰兒燒得通紅的臉,“可是……我沒有照顧好笑笑……”
見到眼前忽然多出來的一角白衣,玄清立馬擡起頭來,剛剛還漸行漸遠的男人,此刻正站在自己眼前。
玄清看着方越面無表情的臉,又看看襁褓裡的笑笑,顫顫巍巍的擡起雙手,“大師兄……”
方越沒有急着接過孩子,他只是用微冷的聲音問:“你說,如果風光沒有生下笑笑,是不是……她就不用那麼輕易地被傷到了?”
他一邊問着,一隻手也緩緩的落在了嬰兒光滑的臉上,那手輕柔的動着,將要落在了她那纖弱的脖子上。
玄清還小,他有許多的事情還不明白,但他的心跳猛然加快了許多,全身也出了一層冷汗,他用稚嫩的聲音說道:“風光師姐說……笑笑是她和大師兄的孩子,所以……所以纔要玄清好好保護笑笑,大師兄……風光師姐一定……一定很喜歡你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