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兒子謝軒朗能夠想通,文子玉自然是歡喜的,只是要兒子這樣委曲求全,她心中也不是滋味,尋思了片刻道:“也不急在這一時,若是你紀家妹妹此時沒什麼事了,這道歉還說的過去,若是還在病中,怕是你紀家嬸嬸會遷怒於你!
這樣,你且等等,今日娘尋了機會去打聽一下,若是平安無事了,娘就帶你去紀家認錯!這樣等我和你爹去北地任職,你有紀家照應,也不至於吃了虧!”
謝軒朗點了點頭,又開始低頭吃飯,不過這飯菜卻是再沒了味道,應付地吃了幾口,就再也吃不下了,文子玉看着謝軒朗這樣,心裡擔心,嘴上卻是也沒說什麼,只是讓僕婦收拾了碗筷,就上了街。
文子玉心中有事,故意在那紀家所在的街道邊上轉了幾回,雖然沒有直接問,但是來往聽着人說,卻是也聽到了一些事情。
安清在聽到那些人說桃樹已經挖根,燒掉以後,後半夜就讓自己康復了,此時早起正一副健康的樣子,哄着那擔心了她一夜的原主父母開心。
因爲紀家這一夜動靜鬧的不小,而且隱有火光,所以並沒有瞞住外面八卦的人,家丁嘴裡說的,丫鬟們傳的,再加上那些聽說的人口口相傳,最後就變成了人人聽說都說那紀家小姐是個有造化的,識破了那桃樹精的陰謀,保全了紀家!
雖然紀家夫妻也有聽丫頭們回報外面的傳言,可誰都是願意自己家女兒名聲好好的,所以也並沒有去反駁,而文子玉聽了這個消息,卻是鬆了一口氣。
只要紀家的孩子沒事,文子玉覺得憑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那還是有足夠的希望說動方婉華的,所以這邊她菜都沒有買,就急匆匆地帶着僕婦回去了行館。
“軒朗,軒朗!”文子玉回去以後,直接就去了謝軒朗的房間,見謝軒朗拿着一本書在那裡發呆,走過去輕輕喚了兩聲。
“娘,你回來了!”謝軒朗聽到聲音回頭去看,見是文子玉笑了笑,問道。
“我去打聽過了,你紀家妹妹說是昨夜子時過後,人就好了起來,如今已經沒事了!走,你換件衣服,我帶你去紀家認錯!如今你紀家妹妹已經沒事,想來你紀家嬸嬸,還有你紀伯伯也不會再計較你一個小兒之言,這事情總歸還是能有些轉機的!”文子玉很是樂觀篤定地說道,一邊說着,一邊就催促着謝軒朗。
謝軒朗這回並沒有像之前一樣,多有抗拒,而是十分順從地換了衣服,就直接跟着文子玉去了紀家。
在大門口,文子玉對着那門房的人道:“麻煩你通傳一聲,就說謝家文子玉攜子前來!”偏巧今日守着那門房的,正是昨日那砍桃樹的一個家丁,看到文子玉和謝軒朗,那嘴角就露出一抹譏笑,聲音不大,卻是足以讓謝軒朗和文子玉聽到:“昨天剛被趕走,今天就巴巴地又過來了,還真是屬癩皮狗的!”
謝軒朗的拳頭一下子就握緊了,而文子玉也是臉色極其難看,她一把抓住了馬上就要爆發的謝軒朗的手,輕聲咕噥道:“小不忍則亂大謀!”然後僵直着身體就站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