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丁雖然敢這樣偷偷嘲諷這文子玉和謝軒朗,但卻不敢不回報,見自己這樣說話,這兩人都還依然厚着臉皮等在這裡,就悻悻地進去通傳去了!
方婉華此時正與丈夫紀延年看着那恢復生機的安清,在耳邊不停地說着討喜的話,就聽見外面有人回報說是文子玉和謝軒朗來了,這兩人雖然嘴上沒說什麼,但是這神色之間,卻是透出了一抹不悅。
“既然來了,春香你就代我去迎他們進來吧!”方婉華對着身邊的大丫鬟春香吩咐了一句,自己卻是動都沒有動。
“夫人,此前你說那謝家的孩子是個可造之材?”紀延年看了妻子一眼,想起之前安清沒出事之前,兩人背後的私語,有些遲疑地問道。
“夫君,你我只清兒着一個女兒,這什麼可造之才也比不得肯對清兒好的人,不然就是有再大的能耐,那也是沒用!”方婉華從昨天晚上開始,這心裡就已經決定徹底放棄謝軒朗這個人了,此時丈夫問起來,那是一點兒遲疑都沒有,直接就給了答案。
“夫人果然還是夫人!”紀延年就怕方婉華被文子玉哄上兩句,再變了心意,此時聽妻子這麼說,滿意地點點頭,兩夫妻相視而笑,而安清站在他們身後,有着一個成熟心智的她,自然也聽懂了這兩人隱含深意的言語,這嘴角的笑容也是深了那麼幾分!。
文子玉和謝軒朗在門口等了大概有一刻鐘,那邊大門沒有開,卻是從旁邊開了一個角門,然後春香走了出來,看着文子玉和謝軒朗,春香垂下眼簾,不帶一絲表情地行了一個禮道:“夫人有請兩位!”
登門造訪得丫鬟相請,卻是連個正主都沒見到,這已經是極爲打臉的事情,文子玉心裡暗恨方婉華心眼小,嘴裡卻是不能說出來,只能硬擠出一抹笑,勉強道:“你家夫人可是還在忙清兒那丫頭,那丫頭也是看着是個活潑的,卻沒想到這身子骨也是弱了點兒!”
“謝夫人多慮,我家小姐平日裡身子骨一向康健,也不知道昨日是怎麼了,就突然有了毛病,不過倒是天可憐見,這除了病根,這人就好了,可見是真的有作祟的!”春香本來就極其厭煩謝軒朗和文子玉,此時說話雖然句句都在禮數之中,但是話裡話外,卻是都帶着一抹諷刺。
謝軒朗低着頭不說話,低垂的眼眸中滿是恨意,他知道今天會受諸多的責難,但是沒想到因爲昨日的衝動之舉,他卻是連累了自己的母親,讓她在人前也擡不起頭來!
“夫人這邊走,那邊小花園那邊如今正在修葺,要修一個荷花池壓住那股子邪氣,多有不便,只能走這邊!”春香沒有帶文子玉和謝軒朗走之前走過的小花園,而是帶着他們從一旁的一個廊下走過,一邊走,還一邊說道,讓謝軒朗越聽越覺得刺心。
待見到方婉華和安清的時候,紀延年已經出去了,謝軒朗看到方婉華搶步上前,直接“噗通”跪倒只了方婉華的面前道:“嬸嬸恕罪,昨日軒朗不知內情口出狂言,讓嬸嬸動怒,還請嬸嬸責罰!”
方婉華雖然對謝軒朗心中極其不滿,但是這樣一來就給自己下跪認錯的,她也不好再擺臉子,只擺擺手道:“這是做什麼,春香還不把謝家少爺給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