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徐青青說不能傷薛明歌性命,薛明歌是在衆人的口水唾沫下被趕下山的,大家覺得她是魔修,爲讓她以後不能禍害別人,她的各類法器都被收,修爲被廢,身上的衣服更是被剝的一件都不剩。
沒人想相信薛明歌的話,她的爭辯在衆人的口水吐沫中蒼白而無力,大家看向她的目光譏諷而鄙夷,似乎覺得她說這些話,真真是在白日做夢,更有人還嘲笑薛明歌得了妄想症。
這些人的嘲笑辱罵、毆打欺辱,薛明歌都不在乎,她在乎的是那個如謫仙般的人物。
“師父,師父,您告訴他們,您告訴他們,我沒有入了魔道,我是按照您的吩咐去的魔頭山,按照您的吩咐修煉的口訣呀,青青,青青你快替我說句話,你當日不是說,大家都會記着我的麼……”
徐青青沒有迴應薛明歌,她望向薛明歌的目光,憐憫而無奈。
“滾!”蘇淵攬上徐青青的腰,寬袖一揮,將薛明歌掃到山下。
自始至終,蘇淵都不曾睜眼去瞧薛明歌。
變成了廢人的薛明歌被踹下山後遇到了散修,那些散修將她肆意奸/辱,大概是發覺了她的純陰體質,散修們因爲誰該擁有她而大打出手。
大師兄鳴劍就是這時候出現的,不僅殺了那些散修,還爲她披了件衣服,點了她睡穴。
她以爲大師兄是看在以前的情誼救她,然而她如今成了這副模樣,哪裡還曾想過活下去。
先前也不過是心抱念想纔會去找蘇淵,如今念想毀滅,她只想死。
鳴劍卻沒有給她死的機會,鳴劍將她囚禁在天劍派後山的一個洞裡,怕她自殺,她的手腳被縛了鐵鏈,嘴裡塞了抹布。
鳴劍救她也不過是因爲她的純陰體質,
修爲被廢,薛明歌每每與鳴劍雙修,他的真氣靈力在她體內流轉一圈就如同一塊大石在她細窄的血脈丹田裡生硬蹭刮,疼的她身不如死。
每次鳴劍與她雙修之時,都是喊的徐青青的名字,薛明歌也從鳴劍斷斷續續的話語裡知道,鳴劍這樣讓她身不如死,就是因爲那次她對徐青青下毒的事。
身不如死的疼痛,卻求死不能。
這樣的日子過了十年,十年後,薛明歌被鳴劍吸食的已是滿頭白髮,丹田皸裂、渾身骨頭寸寸斷裂而死,鳴劍也因爲這最後一次吸食一舉突破金丹,成爲天劍門風頭最盛的第一人!
接收了宿主的記憶,明歌好似還能感覺到宿主那刻入骨髓一般的疼痛,她蜷縮在牀上渾身顫抖着大汗淋漓。
怪不得薛明歌的怨恨之氣這麼大,這種經脈被強行撐開的疼痛,真是讓人生不如死。
只是想到宿主的心願,明歌心裡更堵。
蘇淵對宿主的那些教導影響實在太大,宿主覺得爲門派犧牲是應該的,她不怨門派用她來換那些精英,蘇淵教導她長大成人,她不怨恨自己的師父翻臉無情,而那些辱打欺罵她的師兄們,他們不瞭解真相,她也不怨憤,當日她有愧徐青青,徐青青不幫她說話理所應當,而大師兄是爲了徐青青報仇,她最後受那些也算罪有應得。
宿主不甘心,可是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麼不甘心,宿主怨憤恨怒,可是她不知道自己該怨憤恨怒何人。
宿主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該有什麼心願,她只想好好的活下去,不要有那樣的下場,不要有那樣的痛苦折磨,可是她卻不知道自己這樣的想法能不能實現,因爲她是純陰體質,若是師父要她去換那些門派裡的精英,她沒法拒絕。
所以,她連心願都不敢提。
明歌將頭埋在枕頭裡,一時爲這個傻姑娘難受得不行。
卑微到連心願都不敢提,蘇淵真真會洗腦!
明歌對這個所謂的男豬腳沒有半分的好感,更別替要去勾搭蘇淵了。
這個蘇淵,連謝玉安朗之流都不如,還自詡正道,真是侮辱正道這個詞。
“怎麼?與我雙修讓你如此不喜!”一個聲音在耳邊響起,伴着這聲音,明歌的額頭貼上了一隻手。
暖暖的氣流從額頭蔓延在全身,驅散了纏繞在明歌五臟六腑的那種疼痛與怨艾之氣。
明歌覺得自己的靈魂都好似泡在溫泉裡了,舒服的哼了一聲,擡眼瞧着來人。
魔道妖王軒轅墨,沒人知道他存在了多久,也沒人知道,他只要運行靈力便會受到天譴。
在大家的眼裡,他就是那個高不可攀的存在,就連名門正派們都是談他色變。
魔道的魔修們都是在他的掌控之下,不管正邪兩道的修士們,連叫他名字的勇氣都沒有,大家都稱他爲妖王,但大多數人其實都不知道他的名字。
明歌融合了宿主記憶,竟然發覺在宿主的記憶裡,都沒有關於這位妖王的任何畫面,妖王存在的地方,都是以一個黑影代替。
難不成妖王就是宿主心裡的一個陰影?
妖王能在爆體之前將害他的宿主送出去,可見宿主在他心裡還是不同的。
軒轅墨另一隻手掐了一把明歌的臉蛋,“又在想你那狗屁師父?”
好吧,明歌收回剛剛的判斷,剛進入宿主身體時,妖王的各種折騰逼問歷歷在目……
腮幫子又是一痛,卻是軒轅墨見明歌不答話,手上又使勁,而且因爲不滿,他的琥珀色眸子像是罩了一層陰影般,有變黑的趨勢。
“纔沒有!”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而且宿主那個師父,明歌不覺得有什麼可想,她馬上表明立場,語氣無比堅定,“我沒有想他。”
明歌感覺到捏住自己腮幫子的手僵了僵然後收回,她心裡咯噔一下,心虛的想着是不是自己轉變的太快,被妖王懷疑了!
不過馬上她又鎮定了,她如今就是名副其實的宿主,如假包換心虛個什麼呀!
只是縱然沒有與妖王對視,也能感覺到妖王落在自己臉上的目光,着實令明歌毛毛的,有種衣服外皮都被人扒光了在研究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