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季墨白猶豫道,“哥,那你們多久走。”
青黛笑道:“又不急於一時,待你我過完七夕再去也成。”
季墨白抿脣笑笑:“我就知道哥最好了。”
青黛摸了摸他的頭。
說是這麼說,沒想到七夕前兩天就走了。
罪魁禍首還信誓旦旦道:“沒辦法,七月七是最好的開墓時間。”
青黛看着小侯爺,沒說話,沉默的坐在馬車裡,馬車裡還有好幾個人,其中兩人一看便是契兄弟,他不愛這事兒,索性閉上眼睛假裝睡覺,那兩人便小聲說話,聊的便是墓中事。
“你說妲己墓裡真有陪葬品麼。”
“恩。”
“這也說不定,紂王看起來挺愛妲己的,她若死了,定會給很多陪葬。”
青黛聽到這裡忍不住插了句話:“他倆都是自焚的,哪兒來的墓,恐怕不是真墓吧。”
男子道:“是真的,月餘前,道上謝家去盜墓,結果青年一輩和老爺子那輩兒的,全折在那裡面,只有一個人上香告了祖師爺,又不知道哪裡來的靈感,又祭奠了女媧,方纔逃出來。”
青黛裝出感興趣的樣子道:“你知道的還挺多。”
男子笑眯眯道:“這有什麼,道上都說遍了,但凡是人都知道。”
“那你們該去。”
男子正要說話,一旁一直沒說話的男子也開口了,那人打斷話道:“行了。”
青黛笑了笑,閉目睡覺。
一直和鬱婕說話的男子叫了聲:“小哥。”
兩人又轉過身說些別的。
一路上零零散散的上了幾個人。
至了河南,下了馬車,一行人由最初四個變成了十個,青黛什麼話都沒說,只是埋着頭走在其中。
小侯爺帶着幾人停在一處小村子,吩咐下去:“明天去,勞累奔波了好幾天,今天諸位休息休息。”
衆人知道他身份,當下稱是。
說是休息,其實是各人準備各人要用的東西,這十人是倒家十八號裡的人物,一家一個,有的是本事,只是這本事各不相同,要準備的東西也不同,便四散開來。
青黛倒是老老實實的去休息了。
那略顯活潑的男子問道:“你就沒什麼要準備的?”
青黛笑眯眯道:“沒有,你們還不是一樣。”
男子一噎,老老實實進屋去了。
旦日,那墓只去了兩三個人,一個是小侯爺,一個是尋龍點穴的高手,另兩個便是青黛昨日看見的兩個男人。
小侯爺稱他們張爺、吳爺,想來是上九家裡當家的存在,青黛暗暗笑了笑,看來小侯爺爲了這次的妲己墓花了不少心思。
他們走了後,青黛遠遠的跟着,等他們停下,他自己上了山,從上往下望,不由抿了抿脣,這個局,可不大妙啊。
尋龍點穴那人隨着小侯爺的指點四處走着,那人看不出來,青黛卻看出來了,這就是一狐狸臉,而這狐狸臉就像人一樣閉上一隻眼,看起來頑劣非常。
青黛有十成九的把握敢賭這不是妲己墓,不過,進去看看也是好的,既然是個假墓,也就沒那麼講究了,進去撈一把也好。
賊不走空。
雖說的是賊,可他們這樣的也被稱爲盜墓賊,倒也什麼錯,想來這墓過後就沒剩下什麼。
青黛看着那張爺在地上點了點,出現了個盜洞,小侯爺穿了進去,不一會兒出來。
那狐狸眼處出現了個樓梯,想來是直接通往地下墓口,這個樓梯的出現按照時間推測,應該就在小侯爺打開墓口不久後,不過因爲某些原因,小侯爺才只能原路返回吧。
青黛想了想,便貓在山上,打算等他們走了之後去瞧瞧。
人走了,他站在樓梯口,順着樓梯丟了塊兒石頭下去,只有石頭滾落的消息,想來是沒什麼危險的。
他貓着腰一步步的下去,在第九層時突然踩空,他伸手抓住樓梯,這才發現自己後背出了層冷汗,他打量左右,左右都是一片黑,看不見什麼,他強迫自己靜下心,終於聽見這裡除了他的心臟跳動聲,還有蛇吐舌的嘶嘶聲。
他懊惱了一把自己,他就是個傻子,光想到一定有什麼逼着小侯爺原路返回,卻僥倖心理的想到可能是等小侯爺離開一段時間後纔會出現樓梯,怎麼會沒想到樓梯就是個陷阱。
他抿抿脣,手指正要用力把自己拖上去,便看見不遠處有毒蛇衝他吐着蛇信,這是一個兩難,不論是上去還是別的,都會被毒蛇咬。
他到底不是普通人,散了頭髮將頭髮裹住裸露位置,鬆手掉落下去,啪嘰一聲砸死不少蛇,但蛇這東西,就算它變成了兩截,能咬的還是能咬。
他這次來早就換了身衣服,蛇牙根本刺不破,唯一噁心的一點兒就是這下面是個萬蛇窟,不論往哪兒走都是一堆蛇,踩在腳下的感覺噁心至極,蛇腥味在鼻尖蔓延,等他回去,他要洗一百次澡。
他將四周走了個遍,確認沒有上去的路,而臺子離這兒遠的很,他從包裡摸出一雙手套,一戳一個洞的往上爬。
青黛感覺着自己手下柔軟的感覺,快要崩潰,這牆壁摸的時候非常僵硬,怎麼一插進去就那麼軟,跟灘爛泥似的。
他騰騰幾下上了臺子,從袖子裡取出個火摺子,他歷來盜墓和旁的盜墓賊不一樣,別的盜墓賊總是穿着緊身衣,方便行動,而他都穿的寬鬆,方便掩藏身份。
他點亮火摺子,看着周圍小部分的範圍,確認這是九宮圖,不算難,他將一旁寫着數字的石板扔過去,扔對之後,路就浮現出來。
恰在此時,腿部一陣疼,他撩起袍子一看,一條手掌大小的血蛭在他腿上趴着,有大半條進了去,血色在火紅燈光下越發豔麗。
青黛不是第一次見到這種血蛭,這玩意兒和水蛭差不多,只是血蛭在吸血後,會通體變成血紅,它的腐蝕性比水蛭強多了,至少水蛭趴在他褲子上,根本就沒辦法透過褲子去吸血,另外它本身會吐出用來麻痹的液體,是以他根本就沒發現有這玩意兒趴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