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八蛋系統不是人,更新資料包,取消東西都不告訴人,王八蛋系統不是人。
她躺在牀上像一條鹹魚沒有兩天,就吩咐文森特准備好東西,她也打算去星際看看。
宇宙那麼大,她又那麼有錢,不去看看多不值得,至於公孫辛,笑話,難道她放心把公孫辛和那行走的荷爾蒙放一起。
她帶着侄子公孫辛和僕人文森特踏上了星際旅行的路。
第一站,名爲君子。
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
恩,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君子星球的君子就如同孔夫子所說的君子一樣,即便接觸到了外來污濁的人類,也不改其本色。
富貴榮華加身,不改其磊落本色;窮困潦倒,不爲五斗米折腰。
一簞食,一瓢飲,一瓦一斗笠,一書一筆,已是人間富貴生活。
他們自然也是要做生意的,但不汲汲於名利。
街道上,有的都是他們自己製作出來的東西,沒有標價,看中什麼,自己給錢就是,願意給多少就給多少,給多了,他們還會出來和你理論呢,煞是有趣。
鬱婕帶着兩人慢悠悠的搖晃,泰坦人魚可以化爲人型,但是雙腳走路和魚尾巴走路沒什麼差別,搖搖欲墜。
公孫辛左右打量,停在一處地方,鬱婕帶着他,就跟帶着熊孩子似的,下意識就想拉他走。
但她一看,她也頓住了,她伸手拿起來,那是一枚白玉雕成的簪子,上面嵌着白絨毛,有色彩斑斕的孔雀羽毛在陽光下折射出美麗的顏色,整枚簪子漂亮到極點。
她細細摩挲,就見竹屋裡奔出個人,穿着布衣,笑容溫和,頰上刻着的是溫文兩個字,當真稱得上是儒生。
他和後來那些讀書人簡直是兩個人的感覺,他有喜怒哀樂,卻順應天命。
恩,就這麼說吧,鬱婕看着他,就覺得自己是個老污婆,特污穢的那種。
他拱了拱手,道:“這物件在我這裡擺了有小十年,按說也挺好看的,就是沒人買,順應天時,終於等來閣下。”
……
說人話。
鬱婕面無表情道:“多少錢。”
“錢財乃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不如聽客人講講這簪子的來歷更好。”
所以,這是要沉默寡言的她崩崩自己的人設?說好不說話的泰坦人魚呢。
她面無表情的反駁道:“人死如燈滅,就算知道了,死的時候還不是帶不走。”
儒生做了個揖,道:“但我聽得高興。”
人家自己不要錢的,不怪她。
她道:“好。”
儒生指着屋內道:“請。”
鬱婕踏步走進去,纔想着要招呼兩人一同進來。
文森特還是很正常的。
公孫辛就跟個地主家的傻兒子一樣,目光呆滯的看着虛空,平時,那裡是他吐泡泡升起的地方。
不知道爲什麼,一瞬間感覺丟臉異常,自己捂住臉,實在是不想見人了。
大家都是成年魚了,理智點兒好不好。
她還是自己進去吧。
鬱婕進了屋,儒生已經泡好兩杯茶,至清至淡無味,鬱婕也不計較,只覺得作爲一條魚,能有水碰觸到就很是幸福了。
她將杯子放下,講起這故事,她道:“在我在的地方,西邊有一個國家,名爲婆羅多,那裡有很多他們自己本土的神。”
“他們的神中,有一神爲守護世界的存在,此簪就是他爲她妹妹雪山女神帕爾瓦蒂所打造,深具幻力作用。”
“摩訶便爲大的意思,此簪名爲摩訶幻簪。”
“鬼怪之說不可取,子不言怪力亂神。”儒生抿了口茶道,“各地奇聞怪事也是有趣,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不然,就算從智腦那裡知道什麼,卻也不覺得有趣。”
鬱婕呆若木雞,她看君子星球上每一物都古香古色,竟情不自禁的下意識的忽視了自己是坐宇宙飛船來這兒的。
有宇宙飛船的地方,怎麼可能會不知道科技是什麼。
儒生看出她心思,笑着道:“客人是第一次來這裡吧,城中有許多好玩兒的地方,可以一一去看。”
他又道:“遠處有學老莊之道的,也有學法家之學,城中處處設施皆是由墨家承包,聽聞星球上的其他設施也是他們負責。”
鬱婕猛然想起一個詞——百家爭鳴。
各有各的想法,卻不強求所有人的想法都一樣,和平相處,相互溝通。
這纔是真正的有容乃大。
等等,墨家?那個精通機關的墨家?這要是全星球由他們負責設施,也不是難以想象的。
鬱婕向他詢問了墨家的住址,便帶着兩兒童去,她第五十次想,也許她應該一個人出來的。
墨家衆人住的地方非城非堡,而是一個村子,村子散居着百口人,一路走去,衆多機關,將科技的力量發揮到極致。
果然,不管墨家在什麼時代,都是機器構造的一把好手。
鬱婕在外面站了半天,硬生生沒有找到進去的路。
她覺得,大概也許可以暴力突破,結果纔有這個想法,就有狻猊出現,守在村子外,想進不能進。
衆人冷漠如狗的等在村子外,沒人說話。
泰坦人魚不愛說話這點兒,簡直是要了親命。
村口的狻猊口吐人言,它問:“倘若你治理國家,你會怎麼做。”
鬱婕面無表情,她又沒有治理過,更加沒有上心過國家方面的事,她怎麼知道。
公孫辛道:“內法外儒。”
“如果有反叛者當如何?”
“打得贏就滅了,打不贏就詔安。”
這是公孫辛難得的表現的不像地主家的傻兒子,而像一個正常人。
說實話,這樣的回答中規中矩,是現在許多星球都信奉的。
狻猊讓開左邊的路,狹窄的地方只容一人通過。
鬱婕想過,它又擋住了。
實在是麻煩。
狻猊又問:“如果有民愚之,你當如何。”
文森特看了鬱婕一眼,答道:“教化。”
“倘若不聽?”
“順其自然,順應天時,教化聽的,至於不聽的,說的時間久了,他們也能聽進去一些的。”
狻猊讓開中間那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