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悄然而過,轉眼裡正業侯府老夫人九十大壽只剩兩天了。
三天前,姬小小徹底養好傷,正式進入修煉狀態。
“《白蓮聖決》重穩,細水長流終成大海之勢,然而時間需求過長。《魔魅大道》取巧,一日千里成效立竿見影,壞處是容易走火入魔,筋脈寸斷而亡。兩部功法各有各的好,我該怎樣選擇?”兩邊各長短,姬小小舍取難定,煩惱不已。
原主這輩子的敵人人數衆多,大多還是掌握權勢的高官侯爵,他們手底下的能人異士數不勝數。
“算了,一起上好了。”
姬小小咬咬牙,決定兩部功法一起修煉。
《白蓮聖決》和《魔魅大道》分屬正魔功法,一者順應天命,一者逆天而行,內力正反向衝,要融於一身難上加難,稍有不慎,內力暴動亂竄,四肢斷裂,爆體而亡。可一旦融會貫通,取長補短,威力將會成倍增加。
時不待我,姬小小加緊腳步。
三天後,壽宴當天。
“成了。”
噗的一聲,姬小小的任督二脈被打通了。
“成了,居然真的成了。”姬小小美滋滋的想着,“看來,我真的是萬中無一,千年難遇的絕世奇才。”
姬小小運轉內力,流經之處暖洋洋的,臉色越發紅潤。
戌時一刻,小丫鬟敲響了姬小小的房門,“表小姐。”
姬小小應了一聲,自己穿戴好走了出來。
“何事?”姬小小站在小丫鬟面前,來不及收斂的強者威勢撲面而來,小丫鬟神色微愣,心臟撲通撲通直跳。
小丫鬟捏了捏手心,道,“表小姐,侯爺讓您前去參加壽宴。”
讓我去參加壽宴?
正業侯府老夫人九十大壽是天大的喜事,端木藺怎捨得一個父母雙亡的不幸之人壞了老夫人的壽宴?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姬小小耷拉眼瞼,道,“我知道了,我會準時前去。”
去看看也好,遇上仇人順手解決。
小丫鬟躬身退下。
戌時三刻,姬小小前去赴宴。
往侯府的前院而去,一路張燈結綵,紅彤彤的燈籠燭光搖曳,踩踏昏暗影子,面帶喜色和焦慮的下人穿梭往來,疲於奔命。
前院正廳前的大空地,酒席備下,客人陸陸續續就坐。姬小小姍姍來遲,豔麗絕美的面龐一瞬間抓住男人們的眼球。
“這是誰家的小姐?好生漂亮。”
姬小小目不斜視,徑直走到正座前方,福了福身,“外孫女顧深恭賀祖母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外孫女?顧深?
這美人是曾經的鎮國公的大小姐!
先前還意興闌珊的男人紛紛偃旗息鼓。
正座上,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女人穿着豔麗的大紅衣服,頭上的髮飾厚重而華麗,更爲映襯她本人凜然氣勢。
不愧是活了九十年不死的老太婆,氣勢夠足啊!
姬小小撇撇嘴,老不死的傢伙,你可要努力再活久一點兒。
原主最恨的人,不是凌辱她的男人們,也不是推她進深水熱火的端木磊夫婦,更不是端木磊、端木蓉之流的小角色,而是眼前這位慈祥和藹的老人童氏。
她的慈祥和藹不過是表面僞裝,無情利用套原主的話,以致任務情報泄露,原主父親死無全屍。原主弟弟和母親的死,背後亦有她的手筆。追根究底,鎮國公府家破人亡,是那老不死的老女人搞的鬼。
姬小小彎腰低頭,沒人看見她嗜血的眼神。
童氏居高臨下,淡淡道,“起來罷。”
姬小小挺直腰板,笑意溫柔似水。
“你也老大不小了,老身也該爲你尋個人嫁了。”童氏自顧自說道,“哎,老身這個年歲還要爲不肖子孫行走,真真是累了一生一世,臨老了,也不能安生頤養天年。”
姬小小上前兩步,“祖母,您說哪的話,就您這精神頭子,再活千八百年也不成問題。”
童氏似乎被姬小小鬨笑了,爲出的眉頭緩緩鬆開。
“人啊,哪能活千八百年的。”童氏道。
“怎麼不能了?”姬小小義正言辭說道,“千年王八萬年龜,祖母您可是王八中的王八,活個千八百年怎了,等您再幹幾件喪盡天良的事,那你可是世間獨此一份的烏龜了,萬載壽命唾手可得。不是有句話說是,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姬小小說完話,周遭哪還有一丁點聲音。
童氏捏着身邊俏麗丫鬟的手臂,堅硬的指甲深深扎入血肉,俏麗丫鬟睫毛輕顫,始終閉口不言。
“你好大的膽……。”
“祖母,外孫女是開玩笑的,您大人有大量,不會斤斤計較,這就生氣惱怒,要懲罰外孫女了吧?”姬小小一臉的無辜。
姬小小明確說明這單純是句玩笑話,她使勁誇讚她宰相肚裡能撐船,童氏罵不得打不得,寒着一張臉讓姬小小坐下。
姬小小應了一聲好,到自己的酒席坐好。
秦卿和端木藺趕忙出來說些話活絡活絡氣氛,客人乾巴巴哈哈笑了幾聲,先前的熱鬧一起不復返。
“侯爺。”秦卿在端木藺耳邊說道。
端木藺鄭重其事頷首,“可以行動了。”
顧深那丫頭得意忘形,當衆讓母親下不了臺,該解決了。
秦卿腳步輕快下去。
“怎麼了?”童氏見沒錯過秦卿和端木藺的小動作。
端木藺伸長脖子,輕聲細語說了幾句。
童氏頓了頓,神棍神叨般道,“就算是她回報正業侯府了。”
“兒子也是這個意思。”端木藺得意洋洋道。
姬小小打量上面的兩人,隱約聽見他們的談話聲。
“你們是要逼我動手嘍?”
姬小小轉頭看向四周,一下子便找出了肖承瑞,他正好坐在對面,守着端着酒杯與她遙看對杯。
姬小小撇過頭去,噁心玩意兒!
被拒絕了,被嫌棄了。
肖承瑞臉上笑容僵硬,旁邊的人急忙互相攀談。
“賤人,等會兒到牀上,一定要你生不如死。”肖承瑞憤恨地喝下一杯酒,臉色臭臭,直到他見着秦卿不懷好意靠近姬小小,才高高興興展露笑容。
秦卿招了招手,身後的丫鬟端着一盅熱湯給姬小小。
“侄女,這是嬸嬸給你煲的補湯,趁熱喝了。”秦卿道。
姬小小掀開蓋子,撲鼻的香氣令正業侯府的子弟羨慕嫉妒恨。
“很香。”
“那快喝了。”秦卿催促道。
姬小小拿起勺子,又輕輕放下,“只是不知道里面有沒有毒?”
秦卿神經繃緊,道,“侄女,你說哪的話,這可是嬸嬸的一番心意,嬸嬸待你如親女兒,怎可能會害你。”
秦卿句句肺腑,只差聲淚俱下。
姬小小搖搖頭,“大嬸,就因爲這湯是你的一番心意,我才擔心。我從鎮國公府帶出去來的錢財,你一文不剩全部拿走。現在你還想利用我的身體,讓我爲你們正業侯府賣命求利,打算真真是深謀遠慮,毫無人性。”
咻,落井下石之輩目光匯聚在秦卿身上。
秦卿笑了笑,有點皮笑肉不笑的樣兒,“侄女,你說哪的話,莫不是前段日子發熱,現在還未好?”
不等姬小小發話,秦卿高聲道,“來人,表小姐病了,快快請回房裡去好生照顧。”
下人簇擁而來,姬小小一腳踹飛了一個人。
“別碰我,你們這些骯髒下賤的臭蟲。”
姬小小的脾氣越發不好,耐心如烈日下的冰上消融殆盡,她不顧湯盅燙手,一把抄起來直接砸在了秦卿的臉上。
碎片扎入血肉,滾燙的湯水滑入身體,秦卿驚恐交加,毫無禮儀扯着嗓子大喊,不小心喝了點“補湯”。
事情發生不過眨眼間,端木藺來不及救下他的愛妻。五個呼吸後,秦卿喘着粗氣,難受地拉下衣服。
湯中之藥是端木藺花重金買來,藥效有多強悍,半包下去,只要是還有口氣的,那……。
“快步夫人扶下去。”端木藺雖說竭盡可能挽救,可在場之人該知道的都已經瞭然於心。
下人簇擁而來,姬小小一腳踹飛了一個人。
“別碰我,你們這些骯髒下賤的臭蟲。”
姬小小的脾氣越發不好,耐心如烈日下的冰上消融殆盡,她不顧湯盅燙手,一把抄起來直接砸在了秦卿的臉上。
碎片扎入血肉,滾燙的湯水滑入身體,秦卿驚恐交加,毫無禮儀扯着嗓子大喊,不小心喝了點“補湯”。
事情發生不過眨眼間,端木藺來不及救下他的愛妻。五個呼吸後,秦卿喘着粗氣,難受地拉下衣服。
湯中之藥是端木藺花重金買來,藥效有多強悍,半包下去,只要是還有口氣的,那……。
“快步夫人扶下去。”端木藺雖說竭盡可能挽救,可在場之人該知道的都已經瞭然於心了。
好端端的壽宴,正業侯府顏面盡失,童氏怒火滔天。
“顧深,你都做了什麼?”童氏質問道。
姬小小攤開雙手,“害人終害己,這不關外孫女的事。”
童氏蠻不講理,一股腦要把臭的盡數澆在姬小小頭上。爲了正業侯府的百年清譽,童氏容不得姬小小上躥下跳。
“你們去把顧深抓住,好生看管起來。”
八位護衛從四面八方包圍姬小小。
姬小小站定不動,待一人靠近,手速快如閃電,生生扯斷了他的胳膊,準確無誤丟在了童氏面前的小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