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靜靜地躺在狹小的牀上,屍體沒有隨着逐漸深刻的氣味而發出臭味,直到房東太太來收租,卻始終沒有人來開門,起了疑心,強行破門而入之後,才發現那一具躺在牀上的僵硬的屍體。
大着膽子來查探的房東太太,驚恐的尖叫了一聲,然後華麗麗的暈了過去,這才引來了其他的人,他們見到那一具屍體,也嚇了一大跳,然後紛紛退到了房子外面,直到引來了許多人的圍觀之後警察才姍姍來遲。
警察將圍觀的人全部都驅逐出去,然後將現場戒嚴,再帶走了那位甦醒過來的房東太太,這件事纔算是走入了正軌。
法醫給這個男子的鑑定結果是,突發心梗而逝,但這個男子的屍體爲何這麼多天保持僵硬而沒有發軟的結果,卻令法醫十分的好奇,而接手這個案子的警察也調查出了另外一些有趣的東西,所以他們並沒有將這個案子草草的結案。
隨着調查的深入,他們對那個死去的男子也有了一定的瞭解,那是一個死不足惜的人,他的手上沾了無數少女的性命,就這麼莫名其妙的死在了出租屋裡,沒有接受更深重的處罰,其是一件讓人遺憾的事。
但就算是這樣,警察們也沒有放鬆對這個案子的調查,可一直沒有找出結果,辦案的警察也只能氣餒的放棄的時候,又一位久負盛名的偵探接過了這個案子,這位偵探與他們警局的合作十分的深入,能力也十分的出衆,所以,當案件移交到他的手上的時候,負責的警察也十分的放心。
這位偵探是一個自負而高傲的人,如果是以往這種尋常而普通的案子,自然無法引起他的興趣,但最近他十分的無聊,結果這件案子就當做打發時間好了。
結果到出租屋內調查的時候,還真讓他從一些蛛絲馬跡中發現了線索。
他從出租屋內的一個小角落裡,找出了一點中藥的碎屑,然後放在鼻尖,細細的聞了聞,就低下頭深思起來。
他梳得一絲不苟的頭髮,掩蓋着她那一雙銳利的眼睛,而那雙眼睛裡時不時閃過流動的光芒。
等到另一天,一位西裝革履的人就走進了長離的診所,這是依然是傍晚時分。
走進來的這個男子一雙銳利的眼睛不時的掃視着診所的佈置,沒有一絲褶皺的風衣映襯出他挺拔的身材,他在長離面前坐着一位病人,就走到了診所,用來招待病人的椅子上,拿出一方金色的手帕,一絲不苟的將椅子擦乾淨,然後才緩緩的坐下。
他的視線不斷的在那個醫生的身上巡視着,讓長離清楚的感受到那目光中的審視意味,但長離卻沒有絲毫的反應,他依然淡淡的,對病人診治,詢問病人的情況。
過了良久,這位偵探才收回了視線,然後在心裡思量着,就在這時,他的腿邊突然傳來一聲細微的響動。
他頓時從沉思中驚醒,然後就發現一隻黑色的貓咪正蹲在他的腳邊,用一雙湛藍的眼睛打量着他,那清澈的眼眸就好像最珍貴的藍寶石。
偵探卻沒有像其他的人一樣,對這隻貓還心生喜愛,他靜靜地與貓兒對視着,好像要從他的眼眸中窺見什麼真相,小貓歪着頭也一絲不苟的與他對視,好像在進行什麼有趣的遊戲。
他心裡嘀咕着,這個人的眼神還真是慎得慌,他無緣無故的跑過來幹什麼?是來找麻煩的嗎?那他就找錯地方了,小貓心裡幸災樂禍的想到。
他不但不害怕麻煩找上門,反而希望更多的麻煩蜂擁而至,這樣,那個人也就不會無聊的折騰他了。
似乎感覺到了這遊戲的無聊之處,小貓率先的挪開了眼睛,然後無趣的往回走,可在這時,一隻手拎上了他的勃頸,將他拎了起來。
小貓驚愣了一瞬,然後明白是誰把他拎起來之後,就驟然的憤怒了起來,他擡起爪子,想要往偵探的手腕上撓去。
可偵探卻輕輕巧巧地一讓,避開了他的爪子,並將他領到了自己的對面,正視着這個容貌看上去有些刻薄的男人,小貓怒不可遏,就要再次進攻,可在這時,又一隻手伸了過來,將他拎了過去。
覺得那隻手上傳來的玉珠的冰涼的觸感,小貓驟然的安靜了下來,收斂了那一副兇戾的模樣。
長離將小貓放到了地上,然後正視着這個偵探,問他,“先生,您有什麼事嗎?”
偵探正視這長離的眼睛,想從他的眉眼間看出一抹心虛,可長離卻八風不動,任由他打量。
越正視那雙清冷的眼眸,偵探就感覺壓力越深,最後他居然有些逃避的繞開了視線,他感覺不可思議,然後又將視線繞了回來,“你是醫生,那你知道這些藥是做什麼用的嗎?”
他拿出了一小袋藥渣,而這些藥,正是長離開給那個死在出租屋的男子的藥。
長離淡淡的瞟了一眼那袋藥渣,然後點了點頭,卻沒有接過那些藥。他開的是診所,又不是善堂,怎麼可能隨便一個人要他幫忙他就幫?
最後長離還是接過了那袋藥渣,因爲偵探給出了合理的酬勞,藥渣中包含的藥材一一被長離辨認了出來。
偵探拿着那張輕薄的紙,然後問長離這些藥渣組合起來是治療什麼病的,顯然這位偵探對東方醫學有一些瞭解。
長離回他失眠症,得到了這個答案,偵探的眼神驟然的銳利起來,他緊接着問道,“你怎麼知道?難道這是你開的藥方,你知道它用在誰身上?”說完他就用一種嚴厲而刻薄的眼神盯着長離,好像長離是一個正面臨審訊的犯人。
面對這樣有些冒犯的目光,長離不喜,他皺了皺眉,然後淡淡的說道,“我是醫生,又怎麼會不知道藥方的用法?”
這麼輕巧的答案,顯然是不能滿足這位偵探,所以他緊接着問道,“你開過這樣一副藥方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