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卿眸中藏着懷念,那個樣子,讓恍然擡眸的青離臉上的神色。
很顯然,顏玖是在想那個男人。
只有在想到他,也提到他的名字的時候,顏玖纔會露出這般神情。
只是,右邊那個青離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突然在隱忍的疼痛之餘,還放肆大笑。
“神王呢?他在哪?你的魂散了,根本湊不齊,即便他是神王要付出的代價也不會小。現在你活了,而他不見了,明顯是出事了。再怎麼樣,我青離能讓神王出事,這輩子也算是值了!”
他的聲音放肆而張揚,只是裡面的怨毒,讓人聽着便是覺得污了耳朵。
顧南卿冷然的看着青離,脣角勾起一抹毛骨悚然的笑,“你放心,就像是天地倒轉,山川消失,他也不會有事的。我會與他天長地久的!”
顧南卿再也將體內那股更加灼熱的力量,打進右邊的那個青離身上。
尖叫聲無比的刺耳,顯然這一次,他比之前更疼了。
整個人死死咬着牙齒,除了悶哼與慘叫,再也沒有多餘的力氣可以多說出去一句話。
顧南卿就這樣眼睛也一眨不眨地看着一般的景象,看着右邊的青離就像是受到嚴刑拷打一般痛苦,看着他從一開始的謾罵到哀求。看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樣子。
恍惚間,她想到,曾經的自己雖然任性,但是從來不會這樣折磨人,因爲覺得殘酷。
只是如今的她,終歸是來自地獄的。
當晝亮的天空,一點點染上昏黃,又慢慢被黑夜吞噬。
有些仇恨,也被他這般悽慘的樣子消磨了。
夠了。
這個念頭剛剛落下,右邊那個青離便是在一聲慘叫之餘,徹底消失在了世間。
顧南卿心晴良好的撥弄了一下自己的指尖。
然後就聽見背後,有些沙啞,並不很清晰的聲音響起:“接下來,你要對付的人應該是我了吧?”
顧南卿立刻轉過頭。
因爲將兩個靈魂分開來,之前那個青離,還是那般一身紫黑色皮膚,渾身透着陰暗的駭人模樣。但是眼前這個卻皮膚白皙到病態,眸色裡沒有晦暗,反倒是痛苦居多。
這個青離,是她曾經認識的那個青離,不過現在已經陌生了。
“你走吧,我不會殺你。”顧南卿不急不緩地說道。
青離聽見,卻是愣在原地。
他喃喃問道:“放我走?你不恨我,也不怪我?”
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裡,有一些希望的光澤。
只是顧南卿沒有對上他的視線,反倒把腦袋移開。脣角還有笑,但是說的話,卻讓人覺得淡漠得讓人心悸:“怎麼可能不恨?畢竟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就算你心有不甘,但是你也是參與在其中的。我不可能原諒你的!”
青離眼裡的希望,一寸寸的黯淡下來。
他輕聲說道:“也是,你怎麼會原諒我,怎麼可能會原諒?”
夜裡的風很冷,輕輕吹拂,就讓人感受到似乎有一股寒意在往骨子裡鑽。
“既然如此,你爲什麼又要放我離開?”青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