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子,玄冰使者的話雖直接,卻無不道理。”這時,一直不曾參與的文璟忽而微笑開口,“不說雲微瀾,便是我們在場之人,哪怕皇上,太子殿下,或者四殿下,能接觸到‘落無’之毒的可能性都幾乎爲零,因此,這事恐怕還得從你自己這邊查起。說句你不太喜歡的話,從目前的情形看來,大王子還真脫不了嫌疑。”
那蘇冷笑一聲,額頭青筋隱隱跳動,卻並不答話,而是對着殿外那片裙角道:“長公主,既然來了,爲何不進來?”
那裙角倏地一抖,裙子的主人似乎未想到會被人發覺,迅速往後退去,那蘇忽地大步走出,長臂一伸,抓住想要轉身離去的人。
“長公主何必急着走。”他用力抓住慕容丹的手腕,眸色陰冷,那笑容帶着咬牙切齒的意味,“沒聽到裡面說的話麼?如今那麼多人都懷疑我殺了自己的妹妹,長公主作爲那蘇是否清白的知情人,不打算進去幫我說幾句話?”
慕容丹神色有一瞬間的慌亂,怒道:“你放手!”
本來是想來聽一聽雲微瀾的下場,沒想到形勢會發生這樣的變化,更沒想到會被那蘇發現。
“放手?”那蘇冷哼一怕,手中猛一使勁,將她拽進殿內。
這一下,慕容丹便不好再掙扎,只能順着他的意走到大殿中央,以往常那種溫文嫺淑的姿態向皇帝行禮。
皇帝眉頭微皺,“你怎麼來了?”
自古後宮不幹政,若無緊急之事,公主也不能到議政殿來。
慕容丹當然不好說出真正目的,正想編個理由,那蘇已道:“長公主想必是牽掛舍妹的案情,畢竟,特敏若是不出意外的話,以後也會成爲長公主的妹妹。”
“你……”慕容丹臉色一變。
“怎麼,我說得不對麼?”那蘇此時臉上已無半分剛纔的陰沉,注視她的目光裡竟有可見的溫柔,但這溫柔的背後,是更深的冰冷殘酷的寒意,“等你以後去了南疆,我的父王母后就會成爲你的父王母后,我的弟弟妹妹們也會成爲你的弟弟妹妹,你說,是麼?”
慕容丹望着他那張比翻書還快的臉,尤其是他那份虛假的溫柔,忍不住渾身一抖。
對於眼前這個男人,她有深深的恨,也有深深的懼,懼怕他把兩人之間的事捅出去,懼怕他的那些冷酷手段,現在他用從未有過的溫柔目光看着她,只令她感覺到一股涼氣從腳氣心冒出來,蔓延至全身,冰涼。
“長公主,我在問你話呢。”那蘇擡手替她拂了拂耳邊的髮絲,模樣親暱至極。
慕容丹全身汗毛直豎,卻不得不勉強堆起笑容,應了聲“是”。
皇帝眉頭皺得越發緊。
慕容顯望着兩人的神情,亦微微蹙了下眉頭。
“長公主果然賢惠。”那蘇短促地笑了一下,放開慕容丹,轉向之前發話的文璟,“剛纔安平王所言不無道理,只不過懷疑到我頭上來實在是無稽之談。特敏是我親妹妹,我爲何要殺她?況且,特敏中毒時,我並未在驛館,而是……在長公主的金蓮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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