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禹說了半天,發現背上的人居然沒什麼反應,不免有些憤憤不平。
葉瀾衣其實是在抓緊時間回覆靈力。
雖然她這一路沒有遇上太厲害的妖獸,但是對危險的直覺讓她覺得接下來的路途不會這麼平靜了。
然而,夏禹的玻璃心不早不晚地發作了,走路也有些沒精打采起來。
“小心!“
葉瀾衣敏銳覺察到不對勁,然而已經晚了。
夏禹不知撞到了什麼東西,一大塊晶石從他們頭頂直直墜下,尖銳的棱角眼看就要從夏禹的頭頂洞穿而過。
千鈞一髮的時刻,葉瀾衣努力運轉着自己體內剛剛蓄積的一點靈力,從他的身上一躍而起,狠狠一腳將他踹了出去。
夏禹直接被葉瀾衣一腳踹到了牆壁之上,隨即機關運轉的“咔嚓”聲響起。
他們旁邊的石壁驀地翻轉。
葉瀾衣一手勾住夏禹的衣角,一邊如游魚般從門縫裡滑了出去。
在她的身後,巨大的晶石轟隆一聲落下。
剛一竄出來,葉瀾衣就暗叫一聲糟糕!
她今天怎麼老在做自由落體運動!
好在這裡下墜的距離不算太高,然而落地地點卻越來越坑爹了。
“碰”地一聲,兩道人影從空中極速落下,與此同時,兩道靈力也在他們落地的地方爆開。
葉瀾衣將夏禹丟開,揮舞着紅蓮噬月在面前一擋。
隨着兩道悶哼,那兩道攻擊被她毫不猶豫還給了猝不及防的原主人。
“什麼東西!”兩道驚呼響起,顯然被突然從天而降的兩團東西給嚇得夠嗆。
而夏禹的身體下,更是傳來一聲痛呼。
葉瀾衣撇了一眼,暗道自己也算對得起他了,給他找了個絕佳的人肉墊子。
“我是人。”葉瀾衣用沒有感情的聲音默默回道。
站在她左邊的那人小心翼翼地上前一步,立刻又驚又喜地喊了出來,“葉師妹!”
而在她右側的人則立刻開始怒吼:“蕭奕之!你好卑鄙!居然喊人偷襲!”
“偷襲?”葉瀾衣嗤笑一聲,毫不客氣瞪回去,“我還沒找你算剛剛往我身上攻擊的帳呢!”
對方立刻語噎。
這其實也是個老熟人,之前跟着澹臺北萱的那三人之一。
而被夏禹壓倒的,也是一名北流國弟子。
對他們三人在一起,葉瀾衣並不感到意外。
然而,這也讓她懊惱地確定東宸院的參賽弟子恐怕也全軍覆沒地給傳了進來。
“夏師妹,你們來得正好!他們兩個見財起意,居然想謀財害命!”
蕭奕之看見自己的隊友出現,覺得自己終於出了一口孤軍作戰的惡氣。
葉瀾衣默默別過臉,不忍心告訴他自己好不容易聚集的靈力又一耗而空了,現在的戰鬥力爲零!
而夏禹——
夏禹已經被她踹暈過去了。
不過,對方也因爲夏禹而被壓傷了一個人,現在戰鬥力一比一,自己這邊反而還更有優勢。
畢竟蕭奕之可是靈士一重,比北流那個還沒突破靈士的紈絝子弟要強上許多。
那名北流國的弟子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面色難看地狡辯道:“什麼謀財害命,這些靈珠見者有份,我們一邊拿走一半也不過份吧!”
靈珠?
葉瀾衣朝着蕭奕之投去疑惑的目光。
少年側過身子,露出身後的巨坑。
坑中五彩光芒流轉,氤氳出沁人心脾的靈氣。
葉瀾衣恍然大悟,難怪她掉下來以後發現自己體內靈力的恢復速度快了許多。
“你們剛剛可不是這麼說的!”蕭奕之溫和的臉上陰雲密度,顯然受了一肚子的氣。
“野外見寶,從來就是強者有份。剛說完的話,你不會這麼快就忘了吧。”蕭奕之冷笑着。
原來,他和這兩人雖然一起掉進了秘境,但畢竟是競爭對手,在還沒弄清狀況前,蕭奕之並沒有和他們一起行動,反而不遠不近地自己找路。
正是在他找路的時候,無意掉下這個佈滿未開採靈珠的深坑。
還沒等他從興奮中緩過神來,那兩名叫胡林和袁光的北流國弟子就趕了過來,二話不說直接對他下殺手。
演武堂這次爲了不讓歷練弟子丟臉,下了大本錢給他們配置了很高端的武器以及一些保命的底牌,所以孤軍奮戰的蕭奕之一開始就落了下風。
如果不是這兩人修爲不如他,而他在東宸院又是一路戰鬥修煉上來,恐怕早就跪了。
胡林聽蕭奕之翻舊賬,臉色有些難堪,卻依舊厚着臉皮道:“這麼多晶珠,你們也無法全部拿走,放在這裡也是浪費。”
“拿不走可以用啊!”葉瀾衣突然托腮開口。
蕭奕之立刻反應過來,毫不猶豫從坑裡挖了一顆火系靈珠,朝葉瀾衣扔了過去。
“葉師妹,你快點補充補充靈力。”
葉瀾衣很滿意蕭奕之的反應速度,毫不客氣拿着珍貴的靈珠開始汲取裡面的靈氣。
她的銀紋戒裡面也有不少靈晶,可惜因爲靈魂力透支太厲害,無法取出。否則她早就用蘊含靈氣的靈晶和靈石先恢復戰鬥力了。
胡林被兩人的一唱一答弄得面色羞紅,最後恨恨道:“你們別仗着人多!我們郡主馬上就會帶人趕來了!“
葉瀾衣默默撇了他一眼,這傢伙還不知道他們的郡主已經被葉以珊給殺害了呢。
見葉瀾衣和蕭奕之滿臉不屑,胡林又得意洋洋地道:“你們不知道吧,我們演武堂的弟子都有特殊的聯絡信號,剛剛我已經發送了信號,等一會我的同伴看見信號就會趕來了。”
蕭奕之面色一變,鄭重道:“葉師妹,他說的是真的,剛剛我確實看見他放上去一個煙花。我看我們直接將他們解決了,然後拿着靈珠離開。”
葉瀾衣瞥了他一眼,心裡挺滿意。
看來東宸院的弟子果真是戰鬥種族出身的,蕭奕之平時看起來性格溫和,但是面對敵人的時候毫不手軟。
這傢伙是個好夥伴,她可不希望自己和聖母隊友組隊,那行動起來會受到不少的阻礙。
葉瀾衣沒有回答蕭奕之的話,反而轉向了胡林,“你那種聯絡信號還有沒有?“
胡林看着葉瀾衣不懷好意的笑容,立刻警惕起來,“你要幹嘛?”
“自然是謀財害命!”葉瀾衣陰測測地勾脣一笑,毫不客氣站起來一拳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