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子晴得到滿意的答案才願意離開,卻沒有注意到若蘭眼底一閃而過的陰鷙。
她怎麼會放任韓子晴這個威脅存在。
翌日。
——“韓氏僞千金車禍昏迷,或因避責。”
“韓子晴被撞成昏迷?”
陸子煙還是早上看新聞的時候才知道這個消息,有些意外,而正巧韓夫人打電話來說的也是這件事。
“這時候給我鬧出這樣的事情,不知道的還以爲是我韓家爲了遺產下的手,無論如何,我現在都不能在找這個女人的麻煩,人家已經躺在病牀上了!”
韓夫人在韓子晴的手裡受足了罪,結果這女人現在到頭來竟然躺在醫院裡面,還要韓家自己照顧,想到這裡韓夫人的臉色難掩陰沉,只能咬牙嚥下這口氣,因爲將陸子煙當成自己人,她有沒有女兒,現在吧陸子煙當成了親生女兒——
“韓家以後我肯定是交給你的,但是韓子晴這事兒,不解氣……”
就像是她已經牟足了勁想要這個女人好看,結果到頭來,竟然還要亞年這口氣去照顧這個女人,韓夫人感覺憋屈憤怒。
“還是去醫院一趟看看吧。”
陸子煙倒是覺得蹊蹺,昨天在靈堂還好端端的,今天就躺在醫院,難不成真的是……
意外?
陸子煙到了醫院,卻意外發現顧硯書。
“我也是聽說了意外。”
顧硯書倒是平靜了幾分,已經和韓子晴離了婚,如今來看她只是出於道義,畢竟一個躺在牀上的女人,沒有任何的威脅力。
“真的是意外嗎?”
陸子煙問道。
顧硯書剛剛從醫生的辦公室出來,問他,可是避免很多步驟。
“確實是。”
顧硯書目光平靜——
“醉酒,意外。”
喝了酒?
陸子煙擰眉,聽到這話,心裡倒是多了幾分瞭然。
看來是因爲心情不好所以產生了意外,微微頷首,“既然是意外,就沒有什麼好多問的了,只能說惡有惡報。”
陸子煙莞爾一笑,對於韓子晴以前算計自己的事情已經釋懷。
“她的報應吧。”
顧硯書說道,推着輪椅並肩在陸子煙的身邊,兩人就像是朋友一般相處,陸子煙也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輕鬆,放下芥蒂——
“你的腿呢?好點沒有?”
顧硯書輪椅一頓,看向陸子煙,但是很快便收回目光,恢復淡漠,道:“我已經和M國的醫生聯繫過了,一週後,去國外治療,三年,三年後,我就能站起來。”
“恭喜。”
聽到這話,陸子煙倒是由衷的欣慰,畢竟顧硯書的腿,和韓子晴脫不了關係,如今能夠有機會重新站起來,也是一件好事。
“我以爲你會希望我這輩子不好過。”顧硯書聞言低笑了一聲,再一次擡眸的時候,眼神滿是戲謔——
“畢竟你以前對我,恆很討厭。”
“那是因爲覺得你跟在韓子晴的身邊,太蠢了,而且不停地找我事情,不過現在,你能看開了,我也不會計較以前的事情,畢竟我還是很大度的不是嗎?”
陸子煙聞言笑了一聲,歪着頭道。
“是啊……如果不是以爲你,我一直都像是一個傻子一樣被矇在鼓裡,其實,還是多虧了你……”
顧硯書壓下了黯然,故作輕鬆道。
確實如此,自己像是一個傻子一樣被那個女人矇在鼓裡,要不是因爲陸子煙,恐怕自己這輩子都要被韓子晴刷的團團轉,雖然現在失去了一雙腿,但是畢竟認清楚了人心。
這也不失爲一件好事。
“三年後,我能夠重新站起來,可是……哪有怎麼樣呢……”
顧硯書低聲道。
“什麼?”
陸子煙沒有聽清楚顧硯書的話,正欲詢問,此時一個男人迎面走來。
“沒想到大小姐這麼好心,竟然會來看自己的手下敗將?”
張弛獨自一人走來,看到陸子煙,眼神裡難掩陰鷙。
“我來,是確認,韓子晴躺在病牀上,是不是真得,不過你來,難不成是確認這女人是不是死了?”
陸子煙對張弛沒有一點好臉色,他對自己的敵意莫名,而且還有父親的事情,她更不會對這個男人客氣。
“別劍拔弩張的,我只是來關心,畢竟韓子晴,不,前任顧太太,也是我的老相好之一。”張弛下意識看了顧硯書一眼,黑眸滿是戲謔。
這眼神裡諷刺分明。
顧硯書看出了張弛的諷刺,卻不在意,只是戒備了一眼,見陸子煙不悅,不着痕跡的將輪椅向前推了一步——
“韓子晴早已經不是韓太太了。”
“嘖,對自己的老婆這麼無情啊?都說一夜夫妻百日恩,你這樣,我倒是替韓子晴那個女人覺得不值,畢竟以前也是跟你海誓山盟的,你就這麼忘了?”
張弛畢竟是粗人出身,說話也不好聽,顧硯書懶得和眼前的男人計較,擰眉,一言不發。
“你說夠了嗎,你既然是來看韓子晴的,那就請便。”
陸子煙擰眉,伸出手,指着韓子晴的病房,冷聲道:“小心去遲了,就晚了。”
“一個女人,有什麼重要的,不過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纔會對她多看一眼,不過大小姐,您日理萬機,一個人打理陸門還要來看以前的敵人,我纔是佩服,現在陸門滿地麻煩,我都替你擔心。”
張弛故意道。
最近陸門很亂,陸子煙剛剛接手陸門,很多事情自然不清楚,手忙腳亂,雖然有秦峰在,但是因爲華秘書和他的搗亂,饒是陸子煙有時候也是束手無策,而張弛幸災樂禍,心裡樂開了花。
“大小姐要是有需要我張弛的地方,其實你說一聲就行了,我張弛不是一個拿喬的人,肯定是會幫忙的。”
張弛故意道。
而陸子煙,眸色不變,一步一步走到了張弛的面前,黑眸裡的堅定讓人心驚,饒是張弛,看着眼前的女人,也不禁色變。
此刻的陸子煙竟然和陸先生一模一樣,居高臨下看着自己,竟然有一種背脊發寒的滋味,吞嚥了一口口水,他忍不住反問道:“我說錯了嗎?”
“張經理,陸門是我父親的產業,我不會交到任何人的手裡,你,也沒資格幫我。”
一句話,就像是無聲的一巴掌,甩在了張弛的臉上。
他被陸子煙鄙夷了,這個女人算什麼東西,不就是老傢伙的私生女,竟然敢鄙夷自己。
早晚有一天,他會讓這個女人付出應有的代價,給哥哥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