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瑞還沒有睡。
她的房間裡亂糟糟,地上扔一地的東西,亂七八糟的,什麼東西都有,安風推開門進來,差點被地上的內衣絆倒。
安瑞盤腿坐在牀上衝着安風呵呵地傻笑。
安風衝着安瑞笑了笑,彎腰伸一根手根頭從地上把內衣勾起,扔在牀上,扔在安瑞的面前,自己則搬了一把椅子坐到安瑞的對面,收起臉上的笑容,淡然地看着安瑞。
安瑞還是那副模樣,繼續呵呵地傻笑,眼中一片呆滯。
安風這時突然開口說話了,“陸塵剛纔把林媽帶走了。”
安瑞好像沒有聽安風在說什麼,歪着腦袋繼續看着安風。
“別人都說你瘋了,但是,你真的是瘋了,什麼也不知道嗎?安瑞,你騙得了別人你騙不了我,你或許真的瘋過,但是從你回到安家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在裝瘋。”
安風一點也不意外的安瑞的態度,繼續自顧自地說道。
安瑞的臉上還是那個傻笑的樣子,眼睛沒有焦點地看着安風,臉上還是那股傻笑。
“陸塵把林媽帶走,表明林媽所做的一切都已經暴露了,你,恐怕早就引起他們的懷疑了。安瑞,如果想要活命的話,你只有和我合作。”安風冷冷地看了一眼安瑞,緩緩地說道,說完再一次深深地看了一眼一臉呆滯的安瑞,起身向外走去。
在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停了下來,轉過身看了安瑞一眼,說道:“安瑞,我在房間等你。等你想通了再來找我,但是,有點我要告訴你的是,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安風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臨走的時候他還輕輕地把門給關上了。
安風一走,安瑞的臉上的笑容慢慢地隱去,眼裡一陣清明,完全沒有了瘋態。她轉了轉眼珠,盯着門口發呆,忽地一下子跳了起來,把門給緊緊地鎖住了。然後打開牀頭櫃下面的抽屜裡取出一張卡,衝進衛生間扔進馬桶裡,按下衝水,一陣水響以後,卡順着水被沖走了。
安瑞靠在門口長長地鬆了一口氣,赤着腳重新又回到臥室,躺在牀上盯着房頂愣愣發呆,臉上的股肉在抖動,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緊張與恐懼。
從安風進門說第一句話的時候,安瑞的心提到嗓子眼上。
安風是怎麼知道她在裝瘋?她哪個地方露出了破綻?如果安風知道了,那安靜和晏晨那個賤女人是不是都知道了?
這一次真的是玩了。
怎麼辦?難道真的要和安風合作?
不,不能,她絕對不會和安風合作,安風的爲人如何,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那是一隻吃肉不吐骨頭的狼啊!
可是接下來怎麼辦呢?安瑞沒有了主意。
眼睜睜地等死嗎?或者和她媽媽一樣安少被扔進監獄然倍受各種折磨,忍受別人所不能忍受的痛苦,過着生不如死求死不能求生不得的非人日子?
一想到這裡,安瑞就忍不住生生打了一個冷顫。她又想起她在精神病院裡的那一段不堪回首的記憶,那是一段生不如死的日子,每次午夜醒來,她真的寧願自己是真的瘋了。
這樣,她就沒有那麼痛苦了。
怎麼辦?安瑞有些着急了,跳下牀在房間裡走來走去,半天也沒有想出一個好主意來,大約十分鐘以後,安瑞突然煩躁的心突然停了下來,一個主意在腦海裡生成。
她不想坐牢,也不想再受那些非人的折磨,如果事情敗露了,她只能自求死路。
但是,在她臨死之前,她一定要拉一個墊背的。
安瑞的臉上慢慢地浮現一股殘忍的微笑,接着臉上又恢復那種癡癡呆呆的傻笑,宛如真瘋了一樣。
安風篤定安瑞一定會來找他的,因爲一旦事情敗露,安瑞只有死路一條,但是安風在房間左等右等,一直等到中午飯開飯了,房間的門自始自終沒有被敲響。
安風有些坐不住了。他甚至在懷疑自己的判斷。更懷疑他之前看着安瑞進林媽的房間是不是看錯了。
一瞬間,安風對所有的事情開始懷疑了。
……
伍纖靈被攔在安家大院外。
“我是伍纖靈,安少和晏晨的朋友,我聽說晏晨受傷,今天過來特意過來探望她的。”伍纖靈對看守大門的人說道。
看守大門的倒是見過伍纖靈兩次,不疑有她,於是打開大門讓伍纖靈的車開了進去。
晏晨的腳換了藥以後,躺在牀上又美美地睡了一覺,這又遭到了安少的嘲笑,“標準的是吃了睡,睡了吃,你還能有一點追求嗎?”
晏晨給安少一個白眼,沒理他,伸手拿起牀邊上的柺杖。
“幹嘛?又想亂走動是不是?爺告訴你多少次,在腳傷沒好之前,你哪裡也不能去。”安少一臉的黑色,這女人怎麼那麼不能勸呢?受傷了,懷孕了,就應該躺在牀上好好靜養,這樣傷纔好的快。
“我上個衛生間都不行嗎?你這不是想要活活地把我憋死嗎?”晏晨沒好氣地看了一眼安少。
“你嘴長着就是爲了吃飯是不是?爺不是在你身邊嗎?你當爺是花瓶擺着好看呢是不是?”安少一肚子的火,這女人上衛生間怎麼不叫他呢?都老夫老妻還有孩子了,她身上他哪一個地方沒看見過?還有什麼覺得不好意思的?
彆扭。
晏晨被安少的話逗笑了,“老公,我沒把你當成花瓶,我覺得你去花瓶好看多了,花瓶有你這麼好看麼?”
“你跟爺貧是嗎?”安少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晏晨,明知道晏晨是在調侃他,但是這心裡還是美滋滋的。他繞過牀尾來到晏晨的身邊,把她手裡的柺杖扔開,抱着她就向衛生間走去。
“新好男人!”晏晨衝着安少點點頭,毫不吝嗇地在安少的嘴脣上狠狠地親了一口。
“刷牙了沒有?”安少一臉嫌惡地看着晏晨。
“又作開了不是?”晏晨微皺了眉毛,瞪了一眼安少,然後二話不說抱着安少的脖子給他來一個熱情的激吻。
安少的呼吸突然間有些急促,身上的溫度頓時升高。
這個磨人的小妖精啊!
安少在心裡微嘆了一口氣,只管放心不管熄火,這簡直就是要他的命啊!
唉!安少唉了一口氣,騰出一隻手推開晏晨。
“女人,能不別鬧了嗎?你這樣做很不道德,你把爺體內的慾火全部點燃了。”安少的眼裡是濃濃的*,無奈地看晏晨。
晏晨輕笑,像一個小妖精一樣輕笑。
她就是故意這樣的,在明知道懷孕和腳受傷的情況下她偏偏故意挑逗安少。
這男人果然實在是太禁不起挑逗了。
晏晨突然間有些擔心了,如果今天不是她,而是另外一個女人呢?
“你又在想什麼?”安少低着頭看着晏晨一會兒得意笑,一會兒又蹙眉,不禁心中有些好奇。
“你抵抗力這麼弱,如果有一天,我是說如果,有一個女人勾引你,你是不是也會像現在這樣動了*,最後和人家把事辦了?”晏晨說這話的時候那雙明亮的眸子一直盯着安少看,注意着安少臉上細微的變化。
安少聽到晏晨的話,差點沒噴出一口老血來,心臟被晏晨氣得隱隱作疼,這個女人當他是怎麼?他也是有追求的人,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入他的眼近他的身。
安少的臉變得很難看,時不時地飄着雪花,身上一陣陣地寒意向外冒,他恨不得把懷中的女人一下子重重地摔在地上。
他忍住了。
恨恨地瞪了一眼晏晨以後,安少抿着嘴脣一言不發黑着臉把晏晨抱進了衛生間,放在馬桶上,什麼也沒說,直接開門走人。
安少生氣了。
晏晨恨不得給自己嘴巴一巴掌,多嘴又多心了。唉,估計跟自己懷孕有關吧!孕婦一般都比較敏感,而且書上說懷孕的女人容易得憂鬱症。
難道她得憂鬱症了?
晏晨覺得這種可能性非常大,要不然她的腦海裡會出現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呢?
安少一回到臥室就開始對着沙發狠狠地踢了幾腳。
他是哪種隨便的人嗎?她以爲隨便一個女人都能引起他的興趣?他是有針對性的好不好?他只對她一個人有衝動。
這女人真該收拾了。
安少在心裡恨恨地想着,只要她腳上的傷好,肚子裡的孩子生下來了,看他怎麼收拾她。
晏晨在衛生間對着門外叫道:“老公,我好了,能不能麻煩把我抱出出去以後再生氣啊?”
安少聽到晏晨的話,直接捂着腰彎了下去,這世上還有這種女人?這種老婆?她明知道他在生氣,就不知道說一兩句哄哄他的話嗎?
安少氣得胃疼心疼蛋疼,身休是各種的疼。
“女人,你最好從現在開始祈禱。”安少咬着後牙齒髮出一句很恐怖的聲音,推開衛生間的門,黑着一張臉把晏晨從衛生間抱了出來,抿着嘴脣一言不發,看似很粗魯,實則很小心地把晏晨放在牀上。
“怎麼?真的生氣了?”晏晨看着安少小心翼翼地說道,“老公,我和你鬧着玩的,你別那麼小氣好嗎?”
“你給爺閉嘴,爺現在正在生氣。”安少看着晏晨就眼疼,冷冷地丟一下句話,甩髮向外面走去。
晏晨閉上嘴巴不說話,撇了撇嘴,心中有些不爲然,多大個事啊,值得那麼生氣嗎?
小心眼。
晏晨在心裡默默地說道,也不去叫安少,任由他摔門離開。
安少一下樓就看到伍纖靈剛好從門外走了進來,頓覺得眼睛都是疼的,這個醜八怪怎麼來了?
簡直就是陰魂不散。
“安少。”伍纖靈沒想到會這麼巧,剛一進門就遇到了安少,而且客廳裡還沒有別人,剛剛給她開門的傭人去廚房了。客廳裡現在只有她和安少兩個人。
她和安少還真上有緣啊!
伍纖靈的眼裡閃着亮光,心裡直向外冒着粉泡泡。她甩了一下頭髮,風情萬種地向安瑞走來。
“誰讓你進來的?”安少毫不客氣地對伍纖靈說道,眼中是毫不掩飾的赤果果的厭惡。
伍纖靈直接忽視,她露出一個自認爲非常迷人的笑容看着安少,迷人的眼睛微微上挑,對着安少嬌聲說道:“安少,你這是不歡迎我嗎?我哪裡惹安少生氣了?說出來,我一定會改的。”
伍纖靈最後一個字落下,眼中飽含了淚水,楚楚可憐的看着安少,身休搖搖欲墜,看樣子是傷心極了。
不得不說,伍纖靈的確是一個尤物,臉蛋身體都是一流的棒,再加上這演技,只怕是任何一個男人都要想把她擁入懷中,好好地疼惜一番。
但是,今天她遇到的人是安少。
一個自從痛恨女人討厭女人的變態。
“離爺遠一點。收起你那一套,爺噁心。”安少毫不留情面地殘忍地對伍纖靈的說道。
伍纖靈用一種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安少,一臉的不可思議。
爲什麼他對她一點也不感冒呢?都說安少不近女色,她一直以爲他喜歡男人,可是跟晏晨的大婚,讓所有以爲安少喜歡的人大跌眼鏡。
原來安少不是不愛女人,更不是愛男人,是因爲他只愛晏晨這樣的女人。
謠言不攻自破。
這也讓那些原本一心想嫁入豪門心懷不軌的女人後悔莫及了,她們應該是想盡一切辦法接近安少,說不定安少就會注意到她們,繼而喜歡愛上她們,雖說安少現在結婚了,但是她們依舊蠢蠢欲動,想盡各種辦法來吸引安少的注意,希望有朝一日安少能甩了晏晨,然後她們順利嫁入豪門。
伍纖靈也是這其中的一員。
她自認爲比晏晨有魅力,也自認爲比晏晨漂亮,更加認爲她比晏晨精時能幹,她和晏晨比,那就是她尊師無比的牡丹,晏晨就是山裡的小蘭花,她不費吹力就可以把晏晨甩過幾條街。她和晏晨如果站在一起,安少絕對會選上她。她只不過是苦於沒有機會罷了。
“安少,你這樣說實在是太傷我的心了,你知道我有多喜歡你嗎?從第一眼看到你,我就喜歡上你了,並且深深地愛上你,我知道說這話你可能會鄙視我,但是如果我不說出來,我憋在心裡特別的痛苦…”
“哇!”伍纖靈的話還沒有說完,安少突然覺得胃裡一陣翻騰,忍不住一彎腰,嘔吐不止。
伍纖靈一下子怔住了,臉上的顏色極其精彩,一會兒白一會紅一會兒青,五顏六色,非常的好看,她現在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同時心裡萬般不甘心,她有那麼差嗎?
“現在,立刻,趕緊給爺滾出去,不要再讓爺看到你。”安少費力地直起腰,眼中一片寒意看着伍纖靈,冷冰冰,一絲溫度也沒有看着伍纖靈說道。
伍纖靈不甘心就這樣離去,現在是大好的機會,如果今天她從這裡走了,從此以後再也沒有踏進這裡的機會了。伍纖靈也不顧安少剛纔嘔吐,她盯着安少的眼睛,做了一個讓所有人意外的動作。
她上前跨了幾步,一把抱住安少。
這一切全被正欲下樓的安風瞧見,真是太巧了,居然讓他看到這麼一幕好玩的,他的嘴角露出一抹笑意,掏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片,隨後身體躲了躲,然後不動聲色地看着樓下的一切。
安少的反應一向不慢,但是他太過於自信,同時他壓根沒有想到伍纖靈會這麼大膽不怕死地會衝上來,微怔一下,隨後用力一把把伍纖靈給推了出去,接着直接給了伍纖靈一腳,接着胃裡一陣噁心,彎腰又開始嘔吐不止,只吐得胃裡沒有一點東西了這才勉強站了起來,瞧也不瞧摔在地上的伍纖靈直接向洗手間走去,在經過伍纖靈的時候他冷冷地丟一句話。
“如果老子出來還能看到你,別怪老子把你拎着扔出去。滾!”
伍纖靈的一顆心啊碎成一片片的,怎麼拼都拼不起來,屈辱的淚水成串地落了下來,她趴在地上半天沒有動彈,好半天這才緩緩起身慢慢地挪動步子向外面走去。
安風站在樓上一直沒動,冷眼看着樓下的一切,眼中快速地閃過一絲算計。
如果晏晨看到剛纔伍纖靈抱安少的照片,她會是一個怎麼樣的反應呢?安風在腦海裡想象各種可能性,整個人都顯得是那樣的興奮和激動。
安風的臉上慢慢地露出一個笑容來,手指捏着手機開始編輯短信把剛纔的相片給發了出去。
晏晨正躺在牀上無聊地用遙控器搖着電視,一個個臺調着,這個時間幾乎沒有什麼好看的,她無聊到了極點。
放在牀頭櫃上的手機突然滴滴地響了兩聲,是短信提示音,晏晨放下手中的搖控器拿起手機直接點開短信。
伍纖靈和安少擁抱的圖片一下子映入晏晨的眼中。
晏晨以爲自己看錯了,她揉了揉眼睛再看一眼,發現真的是伍纖靈抱安少的相片。晏晨的心裡隱隱有些生氣,但是她越是在緊要關心越是遇到事情,她就越冷靜,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開始仔細地看照片。
從拍攝的角度來看,正好看到伍纖靈和安少擁抱在一起,但是通過晏晨的仔細觀察,她發現,這其實只是一張伍纖靈抱安少的相片,如果她沒猜錯的手,安少這舉起的手是打算把伍纖靈向外推吧?
誰他孃的這麼無聊給她來了一張相片?是故意想給她添堵是嗎?晏晨看了看手機號碼,一個陌生的號碼,以前沒有見到過。呵呵,晏晨突然間笑了出來,那個發照片的人只怕要失望,因爲她還沒有那蠢。
對於是誰發給她,晏晨的心裡已經有數了。相片上顯示這是安家的客廳,能幹出這種無聊事的人,想必也沒有幾個。不外乎那幾個人,安藍,蕭莉莉,安風。
因爲除了他們,晏晨真的想不到還會有誰這麼無聊。
晏晨手指一滑,正欲把圖片刪了,又想了想,留了下來,以後用它逗逗安少也是一件好玩的事情。
晏晨正這樣想着,房間的門突然從外面被人打開了,“砰”的一聲,聲音特別大,嚇了晏晨一大跳。
安少黑着一張臉闖了進來,重重地摔上門以後直接向衛生間走去。
晏晨在心裡暗笑,這丫的肯定是要去洗澡了,估計這次要脫好幾層皮。不過對於安少那麼輕而易舉地被別的女人抱住,晏晨的心裡還是隱隱有些不舒服。
他怎麼能讓別的女人給抱住了呢?真是太不應該,太不小心了。
好好洗洗,現在不僅是安少嫌髒,她也嫌髒了。
伍纖靈這是公開要和她搶男人了嗎?晏晨的眼睛眯了眯,嘴角揚起一道諷刺的微笑。真是奇了怪了,她們一個個地看着她老實好欺負是不是?怎麼一個個的全想着要搶她的男人?以前的安瑞是,現在的伍纖靈也是。
安瑞對她來說還是一個意外,這個伍纖靈現在明目張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和她搶男人。
好哇,來搶人,能搶走的男人她不稀罕。
晏晨在心中冷哼一聲,捏着手機在手心把玩,一會兒安少出來,她倒要看看他是怎麼解釋的?
其實說到底,晏晨的心裡還是有一點點膈應。
安少是躲在衛生間不肯出來了,他已經洗了好幾遍,剛把身上的水擦乾,剛一出門,胃裡一陣不舒服,又返回重新洗。剛那套被伍纖靈碰過的衣服他已經給扔到垃圾桶了,對於伍纖靈,他現在不僅僅是討厭,而且是噁心。
安少一直在裡面洗,直到皮膚通紅這才罷手腰裡圍了一條浴巾從衛生間地裡走了出來
這胃裡依舊還是不舒服。
但是已經沒有東西可以吐了。
晏晨躺在牀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安少。
安少突然覺得背後一陣發涼,一絲寒意從腳底升起,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果然
“溫香軟玉抱滿懷的滋味如何?”晏晨看着安少淡淡地說道。
安少的眼皮子跳了跳,那種不好的預感越發強烈,胃裡又開始噁心了。
“女人,有話直接給爺說,別用那種語氣給爺說話,爺現在胃裡不舒服。”安少有氣無力地對晏晨說道,從衣櫃裡找出一條內褲揭開腰間的浴巾背對着晏晨直接換上。
晏晨盯着安少的身體發呆。
他的確有讓女人爲之瘋狂的資本,不但臉蛋長得好,就這身材也是一極的棒,不難可以看出,他有經常在鍛鍊身體。也難怪那伍纖靈撲着趕着向前湊。
果然找男人還是不能找好看的,要不然她這一輩子什麼也不用做了,盡趕那些花花蝶蝶的了。
“相片拍得挺美的,非常登對。”晏晨盯着安少的背影,緩緩地說道。
“什麼相片?”安少扭過頭看着晏晨,臉上有些莫明其妙。他本想着家裡有人肯定會把剛纔在客廳裡發生的事情給晏晨打打小廣告,這在他的意料之中,但是至於什麼相片,他是一頭的霧水。
“你抱美人的相片,畫面非常唯美,男的俊,女的美,這簡直就是天郎才女貌,天上的一對,地上的一雙,天作之合啊!”晏晨陰陽怪氣地說道,把手機扔在安少的面前,“你自己看看吧!”
安少看看晏晨,又看看牀上的手機,一臉茫然,伸手把手機拿了過來,剛看了一眼,他彎腰就是一陣乾嘔,手機直接又扔給了晏晨。
“很噁心嗎?我看着挺好看的。”晏晨假裝看不見安少的難受,拿着手機自顧自地說道。
“女人,你是存心要噁心爺的吧?趕緊地把它刪了。”安少直起腰喘了一口氣對晏晨說道。
“爲什麼要刪?這就是證據,你出軌的證據,居然揹着我和別的女人摟摟抱抱。安靜,你太令我傷心了。”晏晨吸了一下鼻子,眼眸低垂,傷心地說道。
“晏晨,你這個死女人,你好好看看行不行?爺什麼時候和別的女人摟摟抱抱了?你講點道理行不行?”安少急了,顧不得胃裡一陣陣又一陣的翻騰,急步走到牀前,一屁股坐在牀上,一臉焦急地看着晏晨。
“你還敢狡辯?現在這證據都有了,你還敢狡辯?”晏晨舉着手機在安少的眼前晃了晃。
“誰他孃的這麼無聊居然給拍出這麼一張相片來?他眼睛瞎了還是怎麼地?他怎麼沒把爺把那個醜八怪賤女人給推倒並且給踹一腳的照片拍給你?老婆,爺不屑給你解釋,但是爺要告訴你,爺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安少想解釋卻又不知從何解釋,無奈之下,他只好放棄了。
“好哇,你居然連解釋一下都不願意解釋。我知道男人都喜歡選擇在女人懷孕的時候出軌,我以爲你是特別的,沒想到你和其他的男人都一樣,安靜你真的太令我傷心了,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晏晨越說越傷心,越說越委屈,最後索性躺了下去,把被子扯起來蓋在臉上,被子笑容滿面,抽笑個不停。
這在安少看來,卻誤以爲晏晨傷心地哭了。
一時之間安少急了。他伸手就去看晏晨捂在臉上的被子。
“老婆,事情真不是你所想和你所看到的,是那個女人,是那個醜八怪撲了上來,爺當時立刻把她給推走了,真的,爺絕對不會是你口中的那個男人,爺對你的心你不知道嗎?爺的心裡一門心思全是你,老婆,你一定要相信我…”
安少的聲音戛然而止,他看着被子下面笑得直抽抽的晏晨,頓時明白他是被晏晨給耍了,他的臉一下子黑起來。
“女人,你是耍老子的?”安少咬着後牙齒恨聲說道,眼裡慢慢地積聚了風暴。
“當然,誰讓你公然在客廳裡和人家摟在一起的?這是對你小小的懲罰,看你以後還敢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哼”晏晨對着安少冷哼一聲。
“你…?!”一貫伶牙俐齒毒舌的安少一時之間沒有了應對之詞,鼻子出着粗氣看着晏晨,一時之間氣得差點沒有吐出一口鮮血來。
這女人是唯恐天下不亂是不是?
“我什麼我,你說,我是不是說得是事實?你敢說你們沒有摟在一起?你敢說你們沒有肢體上的接觸?要不然你會鑽進衛生間在裡面洗半天不出門?”晏晨擡眼看着安少說道,像連珠炮一樣向他發出一個個的質問。
安少緊抿着嘴脣不說話,眼睛冒着火看着晏晨,瞬間有一種想要掐死她的感覺。
“行了,別生氣了,我都沒有生氣你氣個什麼勁?你看我是那種沒有智商的人嗎?先不管這相片,光看這給我發相片的人,一看就知道不懷好意,他是想讓我們之間爭吵引起矛盾。你說咱們是不是應該如他所願,鬧出一點矛盾什麼之類的?要不然多辜負人家的一片心啊!”晏晨手裡把玩着手機,擡臉一本正經地看着安少。
“你腦袋進水了吧?爺放着好好的日子不過跟你鬧矛盾?爺不同意。”安少一口回絕晏晨的提議,滿臉的不悅。
“只不過是假裝,假裝的你不知道嗎?人前我們在鬧彆扭,人後我們繼續親熱。該怎麼要還是怎麼樣。”晏晨試着向安少解釋,她倒看看那個發給她相片的人到底想幹什麼?不就是想看他們兩口子吵架嗎?那她就如了他的願。
看他還鬧出什麼樣的花招來。
安少盯着晏晨的眼睛足足看了有一分鐘,好一會兒才說道:“確定要這樣做?”
“因爲我想看看那個躲在背後的人他到底要幹什麼?”晏晨一臉認真的對安少說道。
安少思索了一會,點頭,“好,爺反正閒着也是閒着,今天就配合你一把。說,接下來該怎麼做?”
“你過來。”晏晨對着安少招招手,在他的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隨後看着他問道:“聽明白了嗎?”
“你當爺是白癡是不是?不就是裝出生氣的樣子吵個架嗎?爺是手到擒來,一會兒你看爺的。”安少一臉看白癡的樣子看着晏晨,接着站了起來,從衣櫃裡找出一套衣服套在身上,也不扣,手在頭髮上又抓了抓,然後走到房門口,暴吼:“女人,爺跟你說多少遍了,這只是一個誤會,一個誤會,你怎麼什麼都不聽呢?簡直就是不可理喻。”
晏晨對着安少豎起了大拇指,然後尖着聲音說道:“滾,滾,你給我滾,我現在不想見過你。”說完把手中的枕頭使勁向安少扔去。
安少打開房間門跳了出去,枕頭落在地上,他一臉氣急敗壞的樣子把房間重重地摔上,向着書房的方向走去,一邊走嘴裡還一邊叨叨,“這女人真是不可理喻,簡直要瘋了。這日子沒法過了。”
安風一直躲在房間裡聽着這邊的動靜,在聽到安少和晏晨的吵鬧聲之後,他的臉上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來,心情突然間大好。
安少剛到書房,陸塵的電話就跟了進來,他按下接聽鍵。
“事情有眉目了?”安少坐在椅子上,雙腿疊放着書桌上,沒有握電話的手,輕輕地在書桌上敲着。
“林媽是被安瑞利用的。”陸塵在手機那頭說道。
“哦——”安少拉長語調輕輕地哦了一聲,敲書桌的手指頓了頓,莫名的心裡一鬆。
林媽伺候安老太太多年了,如果林媽果真是和安瑞一夥,那老太太不知道有多傷心。
“安瑞纏着林媽出去玩,故意把林媽帶到華姐兒子平時撿垃圾的地方,讓林媽看到華姐兒子的慘狀。林媽本來就和華姐的關係不錯,看到她兒子的慘狀頓時心疼不已,當時就給華姐兒子一些錢。從華姐的兒子回家後,安瑞就去了林媽的房間,然後把她裝瘋的事情告訴了林媽。林媽當時聽了大吃一驚,但是安瑞哭着求着不讓她告訴任何人。因爲她手裡有人命案子,一旦她的瘋病好了,一定要去坐牢的。”
“林媽看着安瑞哭得可憐,心一軟就答應了安瑞的話,不把她裝瘋的事情告訴任何人,包括老太太。接下來安瑞又對林媽說,華姐其實是她媽媽害的,現在華姐的兒子落到現在這個樣子也是媽媽一手造成的,於是她拿出一筆錢讓林媽交給華姐的兒子,讓他置辦了一些衣物用品。林媽當時非常的感動,還覺得安瑞變好了,非常樂意地爲安瑞跑腿。這時安瑞又對林媽說,不想讓華姐兒子知道這些錢是她給的,就讓林媽每天晚上出去,還包裹的嚴嚴實實。林媽當時沒有多想,全照安瑞的意思辦了。”
“安瑞還找藉口說是給華姐的兒子多說一些鼓勵的話,激勵他不要對生活失去希望,央求林媽辦了兩張電話卡,又給華姐的兒子買了一部手機,林媽不疑有他全部按照安瑞的意思一一照辦,心裡還特別地感謝安瑞,同時也爲華姐的兒子慶幸不止,遇到了一個好心腸的姑娘,林媽哪裡知道,她是被人利用了。”
“接下來安瑞就和華姐兒子聯繫上了,安瑞在電話中煸動華姐兒子對你的仇恨,接着又把仇恨轉接到安太的身上,華姐兒子一心想要爲華姐報仇,這纔有了昨天的那一場早就策劃好的一切看似是意外實則是精心安排好的一場車禍。”
陸塵把自己的所知道的一五一十全向安少交待,說完以後他靜靜地不說話,等着安少的下一步指示。
安少緊抿着嘴脣,一言不發同,手指在書桌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敲着。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安少終於開口說話,聲音冷冷的,“帶走林媽的時候有沒有人看見?”
“沒有。”陸塵想了想說道。
“先把她給放了,讓她把嘴巴閉得緊緊的,一點兒風聲也不要透露出來。等過了今天,明天爺好好收拾安瑞那個賤女人。”安少一臉陰狠地說道。
“是安少,我知道該怎麼做了。”陸塵的聲音從手機那頭傳了過來,隨後又問道:“安少,還有什麼吩咐嗎?”
“全面封殺伍纖靈。”安少突然咬着牙齒恨聲說道。
“嗯?!”陸塵愣住了。
“從今天開始全面封殺伍纖靈,報紙電視網絡,爺不想再看到有關她任何的消息,更不想她再一次出現在電視屏幕上。”安少一個字一個字向陸塵說道。
陸塵以爲安少因爲晏晨受傷遷怒於伍纖靈,他壓根不知道今天發生在安家的事情,對於安少的遷怒有些不解,因爲這對一個藝人來說,封殺雪藏是最殘忍的事情,這比殺了她還讓她痛苦。
伍纖靈的演藝事業就因爲安少的一句輕描淡寫的話算是走到頭了,從此她將陷入一個悲慘的人生。
------題外話------
果然是安瑞。不作不會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