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鑫怎麼知道了?”晏晨有些不解,何鑫和姜麗沒什麼交集,依陸塵的說法,這事也沒幾個知道,怎麼偏偏就讓何鑫知道了?
何鑫是一個單純的男孩,涉世未足,又帶着一腔正義,這樣的事情他知道一定會反對的。
“黃明拍照的時候何鑫正好也在場,而且兩個人好像…”陸塵沒往下說。
事情都擺在那裡,他能說什麼?
一男一女在包廂,女的還光着上身,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一個什麼情況。
晏晨的眼睛驀地一冷。
姜麗和何鑫?
晏晨有點接受不了。姜麗是什麼貨色她知道,如果和何鑫真的發生一點什麼,那完完全全就是把何鑫禍害了。
這個女人也真是不要臉到家了。
安風和何鑫是親表兄。
晏晨着實被姜麗噁心到了。
“你不要管何鑫。該怎麼辦就怎麼辦。”晏晨用一種非常用強硬的態度對陸塵說道。
“姜麗那娘們是不是對何鑫有意思?”躺在牀上正默默生悶氣的安少忽然間睜開眼睛問道。
“這…?”陸塵愣了一下,有些答不上來。
這完全是沒可能的事情,據兄弟們跟蹤姜麗得來的情況,姜麗和何鑫只是偶遇。姜麗與何鑫的相遇也就是一個巧合,根本不存在她對何鑫有意思一說。
更何況姜麗不是一直愛着安風嗎?
一個女人甘心情願陪在你的身邊爲你做那麼多的事情,如果不是愛,陸塵想不到那會是什麼。
“你不要打何鑫的主意,我不同意。”晏晨不用猜就知道安少在打什麼主意。
美人計用完了,現在又開始用美男計了。如果是另外一個人那也就是算了,她或許什麼也不會說,但是如果是何鑫,她堅決不會同意。
“爺只不過隨便問一句,你反應那麼大幹什麼?”安少就看不得晏晨護何鑫的樣子,看着眼疼,身體各種疼。
“你想什麼我不知道嗎?”晏晨斜看了一眼安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安少絕對不會承認是自己心眼小。傲嬌把下巴一揚,不去看晏晨。
陸塵一看,得,這裡沒他什麼事了,站在這裡引人厭,逗人嫌,他還是趕緊走了。
陸塵悄無聲息打開門離開了。
屋裡只剩下安少的晏晨兩個人了。
“說吧,怎麼又鬧脾氣?”晏晨伸出手輕輕地拉着安少的手放在臉上,柔聲問道。
安少從鼻子裡冷哼了一聲,彆扭地說道:“怎麼這麼晚纔來看爺?你不知道爺可是等了你一整天了。”
“我剛去看了一眼詩子齊。”晏晨照實回答。
“他怎麼樣?”安少看了一眼晏晨,問道。
“外傷沒什麼時候大礙,就是這心裡有了負擔,一個勁地責怪自己,有了心病了。”晏晨把詩子齊的情況向安少說了說。
“要不是爺說他是小白臉呢?沒一點男人樣,經不起一點挫折,爺就看不得他那副樣子,也不知道安寧那個臭丫頭喜歡上他什麼了?反正爺看他是渾身上下沒一點優點。”安少從鼻子裡重重地冷哼一聲。
“安寧喜歡就行。”晏晨說了一句中肯的話。
感情的事誰也說不清。如果時間倒回去半年,她也不相信她會愛上眼前這個男人。如果讓她選擇的話,她想,她一定會愛上詩子齊的,因爲詩子齊給她的感覺很溫暖,每次看到詩子齊溫潤的笑容,她感覺整個世界都是美好的。
但是,她偏偏愛上安少。這個看起來不着調,有些狂放,傲嬌,還很龜毛的男人。
她想,這或許就是上天註定的。
“那是她沒眼光。”安少重重地冷哼一聲,一臉的不屑。
安少不喜歡那個詩子齊。
他的記性很好。當初詩子齊對晏晨他在一旁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那個小白臉喜歡晏晨。要不是當時他和晏晨領了結婚證快要辦婚禮了,他相信,詩子齊一定會追晏晨的。
哼,想和他搶女人,也不看看自己是誰?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了?不自量力。
安少在心中重重地冷哼。
“你在想什麼?”晏晨看安少的臉色有些怪怪的,忍不住出聲問道。
“什麼也沒想。以後你不要和那個小白臉說話了,也不要和他有過多的接觸,爺不喜歡他,看着他就煩。”安少一副理自氣壯的語氣說道。
晏晨在心中無聲地笑了
這心眼小簡直快要和針眼媲美了。
男人啊!
小心眼的生物。
晏晨不去理會安少,話鋒一轉,說道:“再過幾天就要過年了,我們一直要在醫院裡待下去嗎?家裡的情況不是很樂觀,聽何鑫說,安風把家裡的傭人全換了,就連林媽也被安風辭退了。也不知道奶奶現在怎麼樣了?唉!”
晏晨幽幽地嘆了一口氣,臉上一片憂傷。
安老太太盡心盡力地安家付出一生的心血,把自己的青春全部奉獻了給了安家,本來她應該度過一個幸福快樂的晚年,子孫在膝下纏繞,可是不曾想,臨了,卻讓她遭遇這樣的一場打擊和變故。
她現在一定很傷心很難過吧!
安少的臉上一片陰霾。
這筆賬他早晚都要和安風算的,現在就讓先得意幾天。他喜歡看他爬得高高的然後突然摔下來的樣子,那一定會特別的痛快和好玩。
“安風的事情暫時先放一放,你現在主要的任務是把身體養好,別的什麼都不用想了。”安少盯着晏晨的眼睛,用少有的認真語氣對她說道。
“我知道。”晏晨向安少點頭。
身體是自己的,自己若不心疼誰還會心疼你?
“老婆,今天晚上你別走了。”安少看着晏晨,突然就來了這麼一句。
晏晨直接把安少的手從自己的臉上甩開,拿起一旁的柺杖起身就走。
“哎,女人,你什麼意思?爺跟你說話你聽到沒有?爺讓你今天晚上別走你沒聽到嗎?”安少躺在牀上對着晏晨大呼小叫。
晏晨懶得理他。
這可是重症監護室,牆上有一大扇的玻璃,裡面發生一點什麼,外面看得真真切切,全暴露在別人的眼裡。
她這張老臉丟不起。
“喂,女人,你可別想歪了,爺主要就是想看看你。哎,你走那麼快乾嗎?爺又不是洪水猛獸,現在躺在牀上一動也不能動還能把你怎麼地了?女人,你別走啊!”
安少叫的聲音越大,晏晨就走得越快,等安少最後一個字落音,晏晨早就消失的沒影了。
獨留下安少一個人在裡面生悶氣。
走廊裡何鑫還坐在椅子,一臉的悶悶不樂。
晏晨來到何鑫的面前站定,“何鑫,扶我回病房。”晏晨對何鑫說道。
何鑫擡頭看了一眼晏晨,一言不發,默默地站了起來,扶着晏晨的胳膊慢慢地向病房走去。
回到病房,何鑫扶着晏晨躺下,又體貼地爲她蓋上被子。
“何鑫,你坐下,我有話跟你說。”晏晨看着何鑫,慢慢地說道。
何鑫什麼也沒說,搬了一張椅子坐在晏晨的牀邊。
“你和姜麗是怎麼一回事?”晏晨也不跟何鑫拐彎抹腳,直接了當開口。
何鑫眼裡閃過一絲不自然,支支吾吾地說道:“我和她什麼事都沒有。”
“沒有你們怎麼在包廂裡衣衫不整被人抓了一個正着?”晏晨皺起了眉頭,姜麗跟誰都行,但是唯獨何鑫不行。何鑫還小,根本就不是姜麗的對手,晏晨最怕的就是何鑫被姜麗騙了。
“學姐,這都是一場誤會,姜麗當時喝醉了。”何鑫的臉一下子漲紅了,他急聲爲了自己辯解。
“好,我相信你。”晏晨深深地看了一眼何鑫,緩緩地向他說道。
何鑫一下子鬆了一口氣,臉上慢慢地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學姐,謝謝你!”
只要晏晨相信他,哪怕全世界的人都誤會,他都不在乎。
“從現在開始姜麗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我知道你可能不接受陸塵他們的做法,的確他們的做法很卑鄙,可是現在是非常時期,對付有的人必須要用這種卑鄙的手段。”晏晨一臉嚴肅地對何鑫說道。
她不希望何鑫來淌這趟渾水,她也不想何鑫與姜麗有過多的接觸。
因爲姜麗根本就不配何鑫。
“學姐,我知道姜麗爲安風做了很多的壞事,上次的拆遷事情也是安風和姜麗一手弄出來。可是她畢竟是一個女人,這樣的屈辱她一定接受不了。再說了,這可是違法的,爲法律所不容的…”
“姜麗沒你想得那麼虛弱。”晏晨出言打斷了何鑫的話,“你不用爲她擔心,你現在還是多爲自己想想,不管陸塵叫你做什麼事情你都不要答應他,聽到沒有?”
晏晨最擔心就是安少讓何鑫對姜麗使美男計。何鑫不僅僅是她的學弟,現在更是她的助手,她的親人,她看何鑫就像看親弟弟一樣,她絕對不允許何鑫去冒這個險。
“陸塵讓我做什麼事情?”何鑫愣了愣。
“你別問了,只要你記住我的話就行了。天不早,你也早點去休息吧!哎,對了,你回家見到奶奶,讓她不要擔心,你告訴她,我和安少都好,安少就如和她之前一樣很好。”
安少清醒過來的事情只有她和陸塵兩個人知道,晏晨不願意說太多,只是希望安老太太能明白她所說的一切,不再爲他們擔心。
何鑫見晏晨一臉疲憊,不便久留,向晏晨說了一句晚安就起身離開了。
何鑫剛剛出門就遇到陸塵。
陸塵一臉笑容地看着何鑫。“何鑫,我有件事想求你幫個忙。”
“什麼事情?”何鑫看着陸塵,突然間想起剛剛晏晨的話,陸塵所說的事情就是晏晨剛剛所說的事情嗎?
“我們邊走邊說。”陸塵摟着何鑫的肩膀向着重症監護室的方向走去,一邊走一邊對何鑫說道:“其實你的心情我很理解,用這樣卑鄙的方法對付一個女人的確是太過份了。可是你知道嗎姜麗是個突破口,如果能把她搞定,我們就等於成功了一半。”
“話雖如此,可是難道我們就沒有別的辦法嗎?”何鑫還是不贊同陸塵這樣做,他總覺得這樣對一個女人來說實在是太殘忍了。
“有。”陸塵突然一臉認真地對何鑫說道。
“什麼辦法?”何鑫迫不及待地問道。
“這也正是我想求你的事情,你和姜麗關係匪淺,不如你去勸說姜麗離開安風,這樣的話我們之前的計劃就可以取消了。”陸塵笑眯眯地看着何鑫。
“我什麼時候和姜麗關係匪淺了?我和她一點關係也沒有。”何鑫一聽陸塵的話立刻就惱了,臉紅脖子粗地看着陸塵,雙眼直冒火。
“我說錯了,我說錯話了,是姜麗想吃你這個小鮮肉,她想老牛吃嫩草。”陸塵笑着向何鑫連連陪不是。
何鑫的臉更紅了,耳根子發熱,他狠狠地瞪了一眼陸塵,把陸塵的手從肩膀撥開,一屁股坐在走廊的長椅上,臉上有着些許不自然。
陸塵也不介意何鑫的態度,在何鑫的身邊坐下,大腿蹺在二腿上,側過臉看着何鑫,問道:“剛我給說的事你考慮一下,如果同意了我就把照片給你,讓你還給姜麗,順便做一個順水人情。”
“不去。”何鑫一口拒絕。
“嗯?”陸塵怔了怔,隨後一臉不解地問道,“怎麼你難道又贊成我們這樣做?之間你不是不贊成我們這做卑鄙無恥的做法嗎?”
何鑫想起了晏晨的話,他不知道晏晨爲什麼要這樣說,但是有一點他牢記在心裡。
晏晨絕對不會害他。
晏晨的話他一定會銘記在心裡,她不讓他做的事,他一定不會去做的。
“我是不贊同你們這樣做,但是這並不意味着我就要去勸說姜麗,我和她沒交情,我也做不來。”何鑫對陸塵說道。
“唉!”陸塵忽地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幽幽地說道:“安太真是可憐啊!一個女人剛剛流了產,老公現在又昏迷不醒,老公的公司又被人霸佔,現在正是需要人幫忙的時候吧,結果她最信賴最看重的那個人卻…”
“停,停,停。”何鑫急忙打斷了陸塵的話,不讓他繼續說下去,“陸塵,你別以爲我這就會心軟,我就老實告訴你吧,我之所以不答應,就是因爲學姐讓我不答應的。”
何鑫對着陸塵冷哼一聲,別過臉不去理他。
“那是安太不想你去冒險,她怕你有危險。唉,說來說去晏總的心就是太好了。”陸塵又是一嘆。
何鑫抿着嘴巴不說話了,默默地低下頭。
“算了,既然你不願意我也不勉強,我們就繼續用那個卑鄙無恥的辦法,逼迫姜麗答應,當然這肯定有風險,如果姜麗撕破臉皮不要臉了去報警,我坐牢不怕,就怕把晏總給牽扯進去了。唉,你說,安少現在昏迷不醒,她一個女人孤苦無依靠到時候真的是很可憐啊!”
陸塵偷偷地看了一眼何鑫,見他好像動了心,接着苦喪着一張臉又對何鑫繼續說道,說到可憐之處,他還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何鑫的頭低得更下了,他明明知道陸塵是故意,但是他的心真的很難受,晏晨實在是太苦了,讓人的心裡不由地生出憐惜來。他想爲她做一點什麼爲她分擔。
她的好意他只能心領了。
“把照片給我。”何鑫驀地擡頭對陸塵說道。
“你真的想好了?晏總可不願意你爲他去冒這個險。”陸塵盯着何鑫的眼睛說道。
以退爲進。
何鑫在心裡苦笑,陸塵爲了讓他答應,是各種招術都用盡了。
“行了,不要再對我耍心機了,我不會告訴學姐的。”何鑫看了一眼陸塵,不屑地說道。
“被你看穿了?我就說嘛,你這麼聰明哪能這麼容易被我哄騙?那,這個u盤給你,裡面就是姜麗的裸照,我替安少和晏總感謝你,我們期待你的好消息。”陸塵笑着對何鑫說道,從口袋子裡掏出一個u盤遞給何鑫。
何鑫抿着嘴脣沒說話,接守u盤默默地裝在口袋裡。
“行了,你回去休息吧!你也累了一天了,我在這裡守着就行了。”陸塵拍子拍何鑫的肩膀,站起來向重症監護室走去。
裡面有一張沙發,他在裡面躺躺湊合着過一夜。
安家別墅
安老太太還沒有睡,房間裡還亮着燈。剛剛安風又來了,繼續勸說她把股份轉讓給他。
安老太太自始自終沒有說話,更不會答應安風的要求。
安風最後氣沖沖地走了,臨走的時候臉色極其難看。
何鑫回到家已經是夜裡11點了,家裡的人都睡了,何鑫換了鞋子徑直上了二樓,在經過安老太太的房間時,他看到門縫裡有燈光溢了出來,他的腦海裡響起晏晨的話,腳步停了下來,伸手在門上輕輕地敲了兩下。
“外婆,你睡了沒有?”何鑫輕輕地問道。
“沒有,門沒鎖,進來吧!”安老太太蒼老的聲音從房間裡傳了出來。
何鑫握住門把手,向下輕輕一壓,門輕輕地打開了。
“外婆,您怎麼這麼晚了還沒睡?”何鑫走了進去,順手把門給關上了。
“睡不着,你呢?今天怎麼這麼晚纔回來?”安老太太看着何鑫問道。眼中盡是慈愛。
現在在這個家,也只有何鑫還會掛着她這個老婆子了。自從那天晚上發生了那麼多的事後,一切都變了。安家現在由安健業撐家,安氏由安風負責,她的話已經沒有人聽了。何文昌一家在安家的位置也變得極其敏感,安藍吵過鬧過根本也不管用,反而引起了老二一家的反感,最近安風正派人查安藍的賬。
唉,安風是準備把安家的人一個個都逼走了啊!
“我今天在醫院多待了一會兒。”何鑫看到安老太太憔悴的臉,心裡一陣難過,他輕嘆了一口氣,在安老太太的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外婆,你別難過,我想二表哥只是一時糊塗,他一定會醒悟過來的。”
“只怕他醒悟不過了。”安老太太搖頭,不願意再談這個令他傷心的人,轉移了話題:“晏晨和小靜現在怎麼樣了?”
“學姐的狀態很好,大表哥還是沒有醒過來。”何鑫有些難過地說道,說完把頭低了下來。
房間一陣沉默。
安老太太眼中的悲傷如潺潺的小溪淌過,她的臉上一片難過和痛心,淚花在眼眶裡打轉。
安少出了這種事,這簡直就是生生地在剜她的心啊!
“哦對了,外婆,學姐讓我給帶一句話,讓你不要爲他們擔心,她和表哥現在都好,還說表哥和您之前一樣很好。”沉默一陣,何鑫的聲音又在房間裡響起,他把晏晨囑咐他的話對安老太太說了。
安老太太聽到何鑫沒頭沒尾的話微微一怔,思索一陣以後,她的眼裡突然閃過一道驚喜,伸手一把抓住何鑫的手,急聲問道:“晏晨真的是這麼說的?”
何鑫的手被安老太太抓得生疼,他微微怔了怔,有些不明白安老太慶爲什麼反應會這麼大?他詫異地看着安老太太,怔怔地點點頭,“學姐當時就是這麼對我說的。怎麼?外婆有什麼問題嗎?”
安老太太瞬間又恢復了原狀,鬆開何鑫的手,坐直了身體,對何鑫搖頭說道:“沒什麼問題,就是覺得晏晨太辛苦了,一方面擔心安表還要擔心我這個老婆子,讓人不免心疼。”
“是啊!學姐真的是很辛苦,但是也是我見過的最堅強的女人,自從出事以後,我沒有在她的臉上看到一滴淚水。一般女人要是遇到這種事情早就傷心痛苦的不像樣子了。”何鑫提起晏晨,他就被晏晨的堅強所感動了,同時心裡又是一陣心疼。
晏晨的堅強讓他心疼,有的時候他真的寧願晏晨能痛痛快快地哭一場。這樣總比憋在心裡面強啊!
“她是不想讓所有關心她的人難過。這真是難爲這個孩子了。”安老太太微微嘆息一聲,對着何鑫揮了揮手,“天不早了,你也回去歇着吧!”
何鑫站了起來,“行,那我回房去了。外婆,您身體不好,也早點睡。”
“嗯!”安老太太一掃之前的憂鬱,對着何鑫輕輕地點點頭。
何鑫擡腿離開了,在門關上的那一剎那,安老太太的臉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來。
安靜沒事了,真的是太好了,安靜已經醒過來了。
安老太太一想到這裡,她就止不住地興奮起來。
晏晨的話只有她才能聽得懂。與她之前一樣很好,這個看似很平常的一句話,實則是告訴她安靜是在裝病。
太好了!
安老太太笑着笑着,眼淚突然毫無徵兆地掉了下來。安靜沒事了,她的寶貝孫子沒事了。安老太太一直懸着的一顆心終於落了下來,只要人沒事,比一切都好。
安老太太抹出手在滿臉皺紋的臉上抹了一把淚水,輕輕地吁了一口氣,心一鬆,睏意也襲了上來,她去衛生間洗了一把臉,收拾好情緒上牀睡覺。
這一夜安老太太睡得極香,這是自那天出事以後安老太太睡得極其安穩的一個覺。
一夜無夢。
第二天一大早何鑫就起來了,在樓下客廳他遇到了安風。
“這麼早就出去?”安風笑眯眯地說道。
何鑫看了一眼安風,輕輕地點了一下頭,“嗯!二表哥起來得真早啊!”
“公司事情太多了,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這幾天把我忙壞了。”
“那真是辛苦二表哥了。”何鑫略帶着諷刺看着安風。
“爲了安家,我辛苦一點那是應該的。”安風好像沒聽出何鑫話裡的諷刺,笑意連連。
他已經無藥可救了。何鑫看了安風一眼,眼中一片失望,搖頭,換上鞋子向外面走去。
“何鑫,你爸和你媽手裡還有多少股份?”何鑫的手剛碰到門把手,安風的聲音突然從後面傳了過來,何鑫的手一頓,緩緩轉過身看着安風,問道:“你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只是隨口問問而已。”安風笑了笑。
“我告訴你安風,你別打我媽和我爸手裡有股份的主意。”何鑫畢竟年少氣盛,一想到安風居然把主意打到他爸和他媽的身上,心裡的火就蹭蹭地上來了。
他怎麼能這樣做呢?
相對於何鑫的怒火,安風則顯得較爲平靜,笑眯眯地看着何鑫,“你不是要出門嗎?走吧,路上注意安全。”
安風說完再也不理何鑫,擡腿向餐廳走去。
何鑫氣得雙手緊緊握成拳頭,狠狠地瞪了一眼安風,打開門就向外面走去。
勸說姜麗的決心在這一刻更堅定了。
何鑫開着車直奔姜麗的下榻的酒店駛去。
姜麗昨天哪裡也沒去,一個人呆呆地在牀上躺了一整天,除了傷心難過痛心之外,她的心裡還有無邊的恐懼。
她愛安風。她可以原諒他的一切,忽視他與女人上牀的事情,只要他肯回心轉意,她可以當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
但是,如果安風看到她的不雅照了,又或是知道她差點與何鑫…後果是她不曾預想的。
安風有多少狠姜麗比誰都清楚。她在他的身邊待了很多年了,安風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她能不知道嗎?
他最恨的就是背叛他的人。她還記得在美國的時候,公司有一名員工因爲不滿他的所作所爲,而跳槽到另一家公司,臨走的時候帶走了公司部分商業機密文件。
當時安風知道後一言不發。事後沒隔幾天有人發現那名員工突然間消失不見了,當時警方找了好久都沒有找到。一直到半年後,姜麗在安風在與別人通話中無意間聽見,安風把那個人的腿給砍斷以後送到了非洲,任由他自生自滅。
姜麗清晰記得安風在得知那個人每天拖着殘缺的身體在街上乞討時臉上的笑容,讓人毛骨情悚然,不寒而慄,身體一陣陣發冷,汗毛根根豎起。
“姜麗,這就是背叛我的下場,你,最好不要叛我,不然的話,我真的不知道會如何對你。”安風揚着笑臉對姜麗說道,說出來的話讓姜麗後背一陣發涼。
姜麗的耳邊一遍又一遍地響起來安風的話,她把自己的身體蜷縮成一團,縮在被窩裡,可是依舊無法抵擋安風帶給她的恐懼和寒意。
怎麼辦?
姜麗心裡一片荒蕪,一股深深的無力感和無助感自心底升起。她現在極需找個人陪陪她,同時爲她出出主意,解決她現在所有的難題。
“砰砰”就在姜麗胡思亂想的時候,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姜麗嚇了一大跳,把頭從被子裡面伸了出來,驚恐萬分地看着房門。
是安風知道了她的事情過來打她算賬了?
一想到自己有可能會被安風砍斷胳膊砍掉腿而賣到某個不知名的地方,姜麗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了起來。
“砰,砰!”敲門聲還在繼續,大有不開門不罷休的架式。
姜麗的心陷入一片絕望之中,躲是躲不過去了。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強壯着膽子顫聲問道:“誰呀?”
“我,何鑫。”門外傳來何鑫的聲音。
姜麗一聽是何鑫的聲音,提到嗓子眼的心一下子落了下來,她長長地鬆了一口氣,人一下子癱軟在牀上。
這時她才發現她的後背已經出了一層汗,睡衣已經被浸溼。
“姜麗,開門,我是何鑫。”何鑫一遍又一遍地敲着房門。
姜麗的心裡徒然生出一股怒氣來。那天的事情都怪他,如果不是他,她至於被嚇成這樣嗎?就這樣他還敢來?
姜麗從牀上跳了下來,赤着腳連鞋子都不穿,呼地一下子打開房門,接着不等何鑫反應過來,一把揪着他的衣領把他拽了進來,緊接着“砰”的一聲把門緊緊關住,又落了鎖。
“你幹嗎?”何鑫被姜麗大力地拽了進來身體一個趔趄,差點摔倒,他站穩身體把手裡的早點放在桌子上,一臉不悅地看着何鑫。
“誰你來的?”姜麗冷着臉看着何鑫。看到何鑫與安風有幾分神似的臉一臉的懊惱,怪不得那天她會失常,怪不得那天她會那樣失態,就是因爲這張臉的緣故。
姜麗現在恨不是拿刀在何鑫的臉上狠狠地劃上幾刀。要不是這張臉,她現在也不至於害怕成現在這個樣子,也不會躲在酒店裡門都不敢出。
“你吃過早點沒有?我給你送了一些早點。”何鑫的眼睛不敢看向姜麗,一看到姜麗他就想起那天發生的事情,有些尷尬,臉微微泛紅,耳根子有些發熱。
“我吃沒吃早點,好像跟你沒有關係吧?”姜麗看着何鑫,冷着一張臉面無表情地說道。
何鑫擡眼看了一眼姜麗,有些不好意思,腦子裡突然響起那張u盤,他正欲把手伸出去拿出來還給姜麗,心一動,手又縮了回去。
何鑫現在也多了一個心眼,如果他把u盤給了姜麗,姜麗翻臉不認人了怎麼辦?還是暫時先緩緩吧!
何鑫心裡想着,心裡有了主意。
“的確是沒什麼關係。我只是心裡有些過意不去罷了,看你現在的精神挺好的,如果沒事的話,那我先走了。”
房間太狹小,窗戶又緊閉,空氣有些悶,孤男寡女又同處一室,無形中增加了何鑫的緊張感了,他雙手在一起搓了搓,低着頭就向外走去。
“站住。”姜麗伸手擋在何鑫的面前,“你說,這一切是不是你們早就設計好的?還有那個女人也是你們故意安排的吧?”
姜麗昨天想了一整天,越想越覺得可疑。這明擺着就是別人安排的,安風警惕性那麼高,他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地就和一個女人上牀呢?
“如果我說我根本不清楚,你會不會相信我?”何鑫盯着姜麗的眼睛說道。
姜麗根本不相信何鑫的話。
她與安風一樣,也是一個多疑的人,何鑫是晏晨的人,他又怎麼可能不知道?還是那個拍照的男人,姜麗也認得,是安少身邊的人,叫黃明。
安少現在已經昏迷不醒了,沒想到他之前的那幫手下還對他忠心耿耿,繼續爲他賣命。她真不知道該誇他們講義氣還是說他們太笨了?
“你把那天的照片給我。”姜麗把伸向何鑫。
“我沒有。”何鑫對着姜麗搖搖頭。
“這就是你們一手設計的,你怎麼可能會不知道會沒有呢?給我。”姜麗一下子火了,整日的膽驚受怕,讓她怒火在這一刻突然間爆發了出來,她一把掐住何鑫的脖子使勁地搖晃着,力氣之大,差點讓何鑫窒息。
何鑫雙手狠狠地一拽,一下子把姜麗的手扯開,手一揮,把姜麗重重地推倒在牀上。
姜麗昨天一整天沒吃東西,又整日處於一種擔驚受怕的狀態,體力早就已經透支,一陣天眩地轉以後,她倒在牀上沒有爬起來,手捂着臉嚶嚶地哭了起來。
何鑫剛想發火,可是一看到姜麗哭得是那樣的可憐,心又軟了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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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哭了。這件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不會讓他們把照片給公佈出來的。”何鑫站在一旁安慰着姜麗。
“真的嗎?他們能聽你的嗎?”姜麗聽何鑫這樣說,哭聲戛然而止,她擡起滿臉淚水的臉可憐兮兮地看着何鑫。
何鑫嘆了一口氣,從口袋裡掏出一塊手帕遞到姜麗的面前,“我儘量,你別哭了,把眼淚擦擦,起來吃點飯。”
姜麗看了看何鑫手中的手帕,遲疑了一下,從牀上爬了起來坐好,接過何鑫手裡的手帕,把眼淚擦乾。
“洗過以後我會還你的。”姜麗小聲地說道。
“不用還,扔了就行了。”何鑫對着姜麗搖頭,停了一會兒,他突然間道:“你喜歡安風什麼?他哪一個地方吸引你了?值得你這樣爲他賣命?”
姜麗的身體僵了僵,臉上有些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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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她到底愛安風什麼呢?時間太久了,姜麗現在已經找不到答案了。她只是知道她離不開那個男人。
“你有沒有喜歡過一個人?”姜麗看着何鑫反過來問道。
何鑫的腦海中顯現出晏晨的影子。
“看來你也有喜歡的女人。”姜麗一看何鑫的表情就猜出了。
何鑫沉默不語,默認了
“既然你有喜歡的女人,你就該知道喜歡一個人是沒有理由的。我知道在你們的眼中安風是一個不擇手段的壞人,但是我愛他,不管他做什麼我依舊很愛他,爲了他我甘願做什麼的事情。”姜麗幽幽地說道,眼睛有些迷離。
“就算他跟別的女人上牀,你依舊還那麼愛他?”何鑫看着姜麗,緊盯着她的眼睛,突然出聲問道。
姜麗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極其難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