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算了,當我沒說。”何鑫攤了攤手。
“我告訴你,不管你們使什麼陰謀耍什麼花招,我都絕對不會背叛安風,你們就死了那條心吧!”姜麗盯着何鑫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道。
“你以精明如斯的安風會沒有看出這是一個陷井?”何鑫反問姜麗。
姜麗一下子子被問住了。
是啊!依照安風的性格,他應該早就看出那個女人有問題,也知道是安少專門派人過來引誘他的,可是他爲什麼還要和那個女人上牀呢?
姜麗的心一下子刺疼起來。
結果只有一個,這也是最不能讓姜麗接受的一個。
安風對那個女人有興趣了。
那她又算什麼?一雙被穿舊了的舊鞋?一件穿舊了的衣服?隨意就可以丟棄的?
呵呵!
姜麗在心中呵呵笑着。
如果真是那樣,她可真是悲哀啊!
“吃口飯吧!我聽服務員說你昨天一晚上都沒下樓,也沒見你要吃的,肯定早就餓壞了,有什麼事情先吃飽了再說。”何鑫走到桌前,把帶子解開,從裡面拿出早餐來一一擺放在桌子上,又拿了一雙筷子遞到姜麗的面前。
姜麗擡眼看着何鑫。
“怎麼?怕我下毒了?”何鑫的臉上揚起一抹笑容,笑着看着姜麗。
“你還沒有那個膽量。”姜麗看着何鑫冷哼一聲,從他的手裡一把奪把筷子拖過一張椅子坐下,然後開始慢慢地吃了起來。
何鑫在牀上做了下來,看着姜麗,問道:“你以後打算怎麼辦?”
姜麗舉筷子的手頓了頓,勉強嚥了喉嚨裡的飯,扭過頭看着何鑫,沒好氣地說道:“我的事情不需要你來操心。”說完,姜麗不再搭理何鑫,飛快地把桌上的食物一掃而空。
“我告訴你何鑫,就算你給我帶來了早點,我也不會感謝你的。你走吧,以後我們不要見面了。”姜麗吃飽了有力氣了,收拾了一下,開始趕人了。
“只不過一些早點,不需要你的感謝,舉手之勞而已。我走了,我也希望從此以後我們不要再見面了。”何鑫一副無所謂的態度,聳聳肩,起身站了起來向外面走去。
“哎,等等!”姜麗突然又叫住了何鑫。
何鑫轉過身不解地看着姜麗,“又怎麼啦?”
“你先別走,你把照片還給我。”姜麗把手伸向何鑫。
“這件事情跟我一點點關係也沒有。當時只是一個意外,我也不知道黃明會突然闖進來拍照。爲什麼你總是以爲這件事情跟我有關呢?你別忘了,是你拉着我上車的。”何鑫一臉無奈地看着姜麗。
姜麗一想到那天的事情就是後悔不迭,悔不當初,現在何鑫這麼一說,越發是羞愧難當,她呼地一下子把門打開,指着門尖聲對何鑫說道:“滾,你現在你給我滾。”
何鑫無奈地看了一眼姜麗,搖搖頭,擡腿向門外走去。他前腳剛出門,後面就傳來“砰”的一聲重重地關上門。
姜麗狠狠地把門摔上,轉身蹲在地上,恐慌又開始像潮水一樣向她涌來。
何鑫轉過身體看着緊閉的房門,頭有些疼,有些後悔答應陸塵了。姜麗不是一個普通的女人,她性格堅硬,對安風癡心一片,想要拉攏她,好像根本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該怎麼辦呢?何鑫的臉上一片爲難,手插進口袋裡,無意間又碰到了那個u盤,何鑫愣了一下,一個念頭從腦海中生成。
不行。
那個念頭纔剛剛升起來,何鑫立刻否定了。他要是用照片來要挾姜麗的話,那跟之前陸塵他們的做法有什麼區別?他也成了一個卑鄙無恥的小人了。
可是如果不這樣做,他怎麼才能接近姜麗進行勸說呢?以誠動人?以心感人?還是算了吧,姜麗根本就不是那種人,也根本不吃那一套。
何鑫煩躁地抓了抓頭髮,思來想去也想不出一個好主意來,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轉身離去,他要回去和陸塵好好商量商量,看看到底怎麼勸說姜麗。
醫院裡陸塵無語地看着何鑫,怕不得一巴掌扇在何鑫的臉上,這世上怎麼還有這麼笨的男人呢?連追個女人都不會。
簡直和安少有的一拼了。不過人家安少最終還是抱得美人歸,而何鑫卻被人家給趕了出來。
“你從來沒有追過女人?”陸塵問向何鑫。
何鑫看了一眼陸塵,點點頭。
“沒談過戀愛?”陸塵又問。
“嗯!”何鑫又點點頭。
“你別告訴我,你還是處男。”陸塵簡直就要暈過去,這都什麼事啊?
何鑫的臉一下子紅了,他彆彆扭扭,支支吾吾地不說話了。
陸塵一看何鑫的表情心一下子瓦涼瓦涼的,他猛地拍了拍自己的前額。完了,完了,這美男計怕是要泡湯了。怎麼偏偏就找了一個處男呢?這什麼經驗都沒有,這美男計怎麼施展?
陸塵一臉懊惱。
“那我接下來怎麼辦?”何鑫是真心想爲晏晨做一些事情,他輕咳一聲擺出一副真心求教的態度看着陸塵。
“在確保不*的情況下,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死纏亂打,死皮賴臉,無所不能,物盡其用,只要能打動姜麗的心就行。有一句話叫烈女怕纏郎,你只要去纏她就對了。”陸塵想了想,對何鑫說道
何鑫的臉上一片爲難。這些方法對他來說實在是太有難度了,他根本就做不來這種。
“能不能換一個辦法?”
“那就是用離間計。”陸塵也知道何鑫的面子薄,他根本做不到,想了想,又給何鑫出一個主意。
“離間計?”何鑫愣了愣,問道:“怎麼一個離間法?”
“你把耳朵伸過來。”陸塵對着何鑫招了招手。
何鑫看了一眼陸塵,俯耳過去了,陸塵在何鑫的耳朵邊上一陣嘀咕。說完以後,他看着何鑫,問道:“這樣能做得到了嗎?”
“能。”何鑫毫不猶豫地一口答道。
“那還等什麼?趕緊去。”陸塵推了一把何鑫。
“行,那我就走了,表哥就託你照顧你。”何鑫丟下一句話,站起來就向外面走去。
晏晨過來正好看到何鑫急匆匆離去的背影,皺了皺眉毛,看着陸塵問道:“何鑫幹什麼去?一副打了雞血的樣子。”
“動春心了。”陸塵笑眯眯地說道。
“…?!”
晏晨詫異。
“安太,進去看看安少吧!一大早醒來就吵着要見你。”陸塵怕晏晨追問下去,趕緊轉移了話題。
晏晨一聽陸塵的話,眉頭皺得更緊了。“陸塵,安少現在假裝昏迷不醒,他這樣是不是動靜太大了,要是被安風知道了,我們之前所做的努力可全都白費了。”
“沒事,這裡全是我們的人,醫院外我也佈置了人,一般人根本就進不來。”
“小心駛是萬年船,在安少身體沒有恢復之前,我們不能冒這個險。”晏晨語重心長地說道。
“嗯,我知道了。”陸塵向晏晨點點頭,趕緊扶着晏晨進了重症監護室。
安少早已經等得不耐煩了,心情特別地煩躁。
一天到晚躺在牀上,安少早就煩得夠夠的,苦於腿不能動,一天兩天直挺挺地躺在那裡,一下子把這位爺給毛了。
他臉色極其難看,陰沉沉的,你別人欠了他十萬八萬似的。
“爺,這是怎麼啦?誰又惹你了?”晏晨把手裡的柺杖靠在牀邊,一臉笑意地看着安少。
安少斜着眼睛看了晏晨一眼,從鼻子裡重重地哼一聲,不說話。
“是不是每天躺着特別的無聊?”晏晨又問道。
“知道還問?”安少終於開口說話了,語氣有些不耐煩。
“等你腿上的石膏拆了,到時我扶你下來走走,現在就暫時先委屈你一下。”晏晨知道一天到晚躺在牀上連翻個身都不能的確是太難受了,但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關健是他的腿不能走了,醫生說至少要休三個月才能下地走路。
三個月,晏晨想想都覺得難受。這不是要把安少給活活憋死嗎?
“爺一個悶得慌,女人,明天讓他們在這裡支一個病牀,你就在這裡陪爺吧!”安少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晏晨,眼中充滿了渴望。
晏晨的眉頭皺了皺,“這怎麼能行?”
“有什麼不能行的?爺就行就能行。”安少又開始槓上了,眼裡閃過一絲陰霾,咬着牙齒說道。
晏晨青靜地看着安少,好一會兒這才說道,“好吧,反正沒兩天就要過年了,安風現在也顧不上來我們了,有個人爲我們工作,我們也正好休息,只當給自己放假了。”
“那你的意思是同意了?”安少一臉欣喜地看着晏晨。
“當然是同意了,我也正好照顧你,給陸塵放個假,這幾天也辛苦他了。”晏晨對着安少點點頭。
“那今天就別走了,爺有些等不上了,每天一個人躺在這裡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真的是把爺快要煩死了。”安少喜出望外,頓感覺日子突然間變得美好了起來,就連這間他討厭的病房看着也順眼了許多。
“行,都聽你的。我出去找陸塵,讓他去給醫生說一聲,現在就加病牀。”晏晨今天也索性任性一把,反正也快過年了,就由着安少去了,兩人在一起也好說說話,排排煩,解解悶。
陸塵的辦事效率特別快,晏晨吩咐下去,立刻着手讓人去辦,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就在安少的牀邊又重新支起了一張病牀,輔蓋被褥一應俱全。
“安太,你覺得怎麼樣?”陸塵笑眯眯地看着晏晨。
“很好。”晏晨點點頭。
“要是覺得睡着不舒服,說一聲,我讓兄弟給你們換一張大牀,雙人。”陸塵看看晏晨,又看看安少,突然間一本正經地冒出這句話來。
晏晨的老臉一紅,眼睛看着腳尖不說話了。
安少倒是對陸塵的提議非常贊同,眉開眼笑,“這個提議好,一下子說到爺的心坎上去了,明天就給爺弄一張大牀來,要雙人。”
晏晨看着安少和陸塵這兩個人,頓感到無語,什麼叫臭味相同?這就是臭味相同。
晏晨就是想裝透明也不可能,她淡定地看着陸塵,眉毛微微挑了挑,淡淡地說道:“後天就要過年了,如果你不想和家人團圓和和美美地過個年,你就儘管去買吧!”
陸塵臉揶揄之色頓消,一本正經地對安少說道:“安少,我看還是算了,病房太小,雙人牀根本放不下。那個我去看看老爺子,你和安太好好休息,不打擾了。呵呵!”
陸塵說到最後乾笑兩聲,不去看安少烏黑的臉,逃也似地飛快地跑了出去。
晏晨用眼睛夾了安少一眼,掀開被子躺在病牀上。
“女人,真有你的,你敢威脅爺的人?”安少側過臉看着晏晨,陰陽怪氣地說道。
晏晨懶得理安少,側過臉閉上眼睛。
“喂,跟爺說說話。”安少的腿不能動,但是這手還能動,伸出手探進晏晨的被子裡,不老實起來。
晏晨猛地睜開眼睛,扭過頭看着安少,微慍,“手爪子往哪裡摸呢?”
“你人都是爺的,爺摸摸又怎麼啦?”安少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晏晨,俊美的臉上頗有些不服氣。
晏晨恨不得噴安少一臉的口水,這人越來越不要臉了。他不要臉她還要呢!
先不說重症監護室的那一面玻璃窗,外面的人的可以把裡面的情況看得清清楚楚,一有個動作,就被人收在眼底,更主要的是這重症監護室裡有攝像頭,他們這是免費給別人上演活春宮。
她能不生氣嗎?
“等回家好好摸,你愛怎麼摸就是怎麼摸。”晏晨把安少的手摔了出來,沒好氣地對安少說道。
安少心裡癢癢的。要不是他的頭受傷沒好,要不是他的腿現在不能動,他恨不得把晏晨拖進自己的懷裡。
什麼叫能看不能吃?
現在就是。
安少悻悻地摸了摸鼻子,手老實了一會。
他再不靠譜,也知道晏晨的身休不舒服,也知道在小月子裡不能惹晏晨生氣。
他忍了。
“說說,你打算怎麼對會安風?”沉默一會兒晏晨問向安少。
“股份轉讓書爺已經給簽好字了,現在只等你身體恢復的差不多就去安氏上班。”安少毫不隱瞞地對晏晨說道。
晏晨一陣沉默。
說心裡話,她的心裡隱隱有些擔心。開年以後,邵氏的工作也要開始了,再加一個安氏,她真的怕自己應付不過來,更何況她的對手的狡猾兇殘的安風。
她根沒有一點信心與安風對抗。
“怕了?”安少斜着眼睛看着晏晨,沒好氣地說道:“爺看你平時也挺兇悍的,怎麼現在害怕起來了?”
“我哪有兇悍?我有兇悍嗎?那是你對我的誤解。我可是落落大方溫柔似水的一個女人,你可不要敗壞我的名聲。”晏晨不服氣地對安少說道。
“溫柔似水?呵呵!”安少突然間笑了出來。“晏晨,你可別逗了,你要是溫柔似水,這世上就沒有溫柔的女人了。你別說啊,其實吧爺就喜歡你這個調調,時而嫵媚,時而端莊,時而妖嬈,時而兇悍,總之,爺就是喜歡。”
晏晨的頭上一排黑線。
他這是在誇她呢還是在誇她呢?她怎麼聽着那麼彆扭呢?
“別扯遠了,我們剛纔不是說怎麼對付安風嗎?怎麼一會兒把話題扯到我的身上了?”晏晨趕緊把話題打住,這跑題跑得也確實太快了。
“能不提那些掃興的話題嗎?爺好不容易能和躺在一起,我們說點高興的事情不行嗎?真不懂得浪漫。”安少斜掃了一眼晏晨,眼中白的多黑的少。
晏晨一時語塞。
浪漫?這個傢伙哪裡懂得什麼叫浪漫?唯一的一次的浪漫是在結婚的那天,只是那種場面太讓她震撼,特別是安少一身是血地出現在她的面前,讓她的心差點停止了呼吸。
這種浪漫還是不要了。
她受不起。
“那就說說何鑫吧!”晏晨想到今天早上何鑫急匆匆離去的背影,這個小子這麼急幹什麼去?
晏晨心裡一片狐疑,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
“他又有什麼好談的?無聊。”安少從鼻子裡冷哼一聲了。
“我總覺得你們揹着我幹什麼事情了,而且這事跟何鑫有關。”晏晨肯定地說道。
“我們能幹什麼事情?爺現在看着那小子就眼疼,假裝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看着就心煩。爺現在就期望,那小子只要不拖我們的後腿。”安少一副神情自若的樣子,說到最後還不屑地從鼻孔裡重重地冷哼一聲。
晏晨緊緊地盯着安少的眼睛,想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他到底說的是真是假。
但是她失望了。
這安少就是千年的老妖,他眼中除了不屑與鄙夷之外,她竟然看不出任何別的來。
晏晨放棄了。
安少說得沒錯,何鑫一身的正氣,一些違法違反道德的事情他根本不會去做。這是何鑫當記者時留下來的習慣和他上學的理念。
晏晨這次真的錯了。
何鑫是不會去做違法違反道德的事情,但是他一心想要爲晏晨分擔,想要爲她做一些什麼,明知道這是違反道德的事,但是他還是去做了。
安氏集團一個快遞小弟手裡抱着一束嬌豔欲滴的紅玫瑰匆匆地穿過大堂,向裡面走去。
消失了一整天的姜麗終於來上班了。安風對於她的突然消失什麼也沒說,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姜麗落荒而逃。
她心裡一陣心虛,安風的眼神裡沒有任何的表情,一片冰冷,這讓她頭皮一陣發麻,身上一陣涼颼颼的。
姜麗回到辦公室坐在椅子上看着電腦發呆,心亂如麻。她不敢想象如果安風知道了一切,後果會是怎麼樣?
一股巨大的恐懼自她的心底升起。
門口響直起了敲門聲,姜麗嚇了一大跳,心裡一驚,眼睛下意識地看向門口。一名快遞小手裡抱着玫瑰站在門口。
“是姜麗小姐嗎?”快遞問道。
姜麗愣愣地點點頭,“我就是。”
“這是您的鮮花,請你簽收。”快遞走了進來,把手中的紅玫瑰遞給姜麗,又把單子遞到姜麗的面前。
姜麗看了一眼,沒有用手去接,面無表情冷冷地說道:“我沒有訂過花,你是不是送錯了?”
“沒錯,上面寫着姜麗小姐收,這是一位先生送你的鮮花。”快遞小弟笑着對姜麗說道。
姜麗現在的心情都快亂成一鍋粥了,突然又來了一束紅玫瑰,她的心越發亂了,有心想讓快遞趕緊拿走,可是已經有同事在向裡面張望,姜麗話到嘴邊又咽了出去,遲疑一下,接過快遞手裡的單子飛快地簽上自己的名字。
快遞放下花走了。姜麗看着辦公桌上的紅玫瑰愣愣發呆,滿室的玫瑰香氣直撲入鼻端。
這是誰送的?姜麗愣了一會兒,從花叢中找出一張卡片,上面什麼寫,只是畫了一張笑臉。
幼稚。
姜麗鄙夷地看了一眼,正準備扔進垃圾桶,不知道怎麼地忽然又有些捨不得了,手遲疑了一下,把那張卡片留了下來,放在辦公桌上。
“砰砰!”門外又響起了敲門聲了,嚇了姜麗一大跳,趕緊手忙腳亂把玫瑰花收起,但是辦公室就這麼大一塊地方,放在哪都那麼顯眼。
“花很漂亮。”安風站在門口看着姜麗慌亂的樣子,眼中暗了暗,微笑着向姜麗說道。
姜麗的身體猛地一怔,拿玫瑰花的手一鬆,“啪”的一聲玫瑰花直接從她的手上掉在地上。
安風緩緩地走了進來,彎腰從地上撿起玫瑰放在桌子上,“這麼漂亮的玫瑰掉在地上太可惜了。”
“安風,我…”姜麗的臉上充滿了緊張,站了起來,張嘴就向安風解釋。
“這裡是公司,請叫我安總。”安風眉頭微微一皺,冷冷地對姜麗說道。
姜麗一窒,眼睛看着安風,到嘴邊的話咽在喉嚨裡,一句話也發不出來了,只是用眼睛緊緊盯着安風。
“昨天你哪裡了?”安風問道。
姜麗的眼裡快速地閃過一絲慌亂,她低下頭不敢看向安風,喃喃地說道:“昨天我不舒服躺了一天。”
安風的眼睛又是一暗,把姜麗眼中的慌亂收在眼底。
“現在好了沒有?”安風問道。
“好多了。”姜麗小聲地說道。
“晚上過去一趟。”安風再沒有多說,眼睛輕輕地掃一眼桌上的玫瑰轉身擡腳離開。
姜麗一陣虛脫,重重地坐在椅子上,忽地她抓起桌上的玫瑰花狠狠地扔進垃圾桶裡,然後靠在椅子上閉上眼睛揉着自己的太陽穴。
心裡煩悶無比。
何鑫是個聽話懂事的好孩子。他聽從陸塵的建議,開始對姜麗展開瘋狂的鮮花攻勢。
剛剛的那束玫瑰花只是一個開始。
他大手筆地把一個花店的紅玫瑰全包了。囑咐花店的人每隔一個小時就去送一次花,直至下班。
花店老闆高興壞了,連連點頭,趕緊讓店員把花包好,又安排人每隔一小時送一次。
何鑫得意地離開了,他在安氏集團附近找了一個咖啡廳坐下,慢慢地品着咖啡,想象着姜麗和安風看到玫瑰花以後的各種反應。
心情是說不出來的愉悅。
姜麗快要崩潰了。
這是誰這麼無聊?
姜麗想象不出來是誰,但是她心裡明白,這一定是個惡作劇。他的目的就是擾的她心緒不寧。
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在煩悶的同時,姜麗的心中有一絲竊喜。
她從來沒有接受任何的鮮花。
安風從來沒有送過她鮮花,他也不屑做這些事情。
女人都是愛花的,她也不例外。
有個女同事走了進來,一臉羨慕地看着桌上的玫瑰花,說道:“姜助理真幸福,男朋友這麼浪漫,送來這麼多的玫瑰花,我們是各種羨慕嫉妒恨啊!”
姜麗看了一眼女同事,面無表情地說道:“喜歡嗎?喜歡就拿走。”
“真的嗎?”女同事欣喜地看着姜麗。
姜麗點點頭。
“真是太謝謝姜助理了。”女同事嘴裡不住地向姜麗道謝,歡天喜地抱起玫瑰花向外走去,還不時地從鼻子湊近聞香。
一臉的陶醉。
姜麗突然特別羨慕那位女同事,看到她抱着花那副興高采烈的樣子,是她從來沒有過的。
安風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從他這個位置透過玻璃窗正好看到姜麗的辦公室,看到一束束嬌豔的玫瑰花送進姜麗的辦公室,他的眼中一些片陰霾。
這個女人的膽子是越來越大,居然敢明目膽地在他的眼皮底下和別的男人有染。
當他什麼人了?
安風伸手在辦公桌上按了一下電話,冷冷地說道:“你進來一下。”
姜麗現在最怕見到的人就是安風,在接到安風的命令後,她的心不可遏制地跳動了幾下,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整理了一下情緒,起身擡腿向安風的辦公室走去。
辦公室裡,安風涼涼地瞟了一眼姜麗,冷聲問道:“談男朋友了?”
“沒有。”姜麗立刻出聲否認。
安風緩緩地站了起來,從辦公桌後繞到姜麗的面前,站定,伸出手指捏着姜麗的下巴擡起她的臉,逼着她的臉看着自己。
“在我沒有玩膩之前,你最後不要心生妄想,你是知道我的手段的,不要挑戰我的耐心。”安風冷着聲音,冰冷無情地話向姜麗的襲去。
姜麗的臉色一陣蒼白,眼中閃過一絲恐懼,心裡卻冰冷到了極點,第一次對安風生出了失望。
“風,你有沒有喜歡過我?哪怕只是一點點?”姜麗盯着安風的眼睛,艱難地問道了,眼中閃着希冀。
安風像聽到什麼好笑的笑話一樣,放開姜麗,退後一步,嘴角帶着一絲諷刺的笑意,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
“姜麗,像我們這種人配談愛嗎?”安風問向姜麗。
姜麗眼中的希冀一點點消失不見,心一點點沉了下去。她早就知道答案不是嗎?
可是心爲什麼會這麼痛呢?
“我明白了。”姜麗垂下眼眸低聲對安風說道。
“出去吧!把你身邊的追求者處理了,今天這種情況以後我不想看到。”安風手一揮,冷冷地對姜麗說道。
“是。”姜麗低下頭應了一聲,轉身擡腳向外面走去。
一出門姜麗眼中的淚水就要流下來,她趕緊低着頭去了衛生間。
衛生間裡,姜麗擰開水管,把冰冷的水澆在臉上,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撕心裂肺疼痛自心底慢慢地蔓延開來。
她心疼。
她茫然。
她不知道這麼多年的堅持到底是爲了什麼。
只是一廂情願的傻傻地付出。
第一次,姜麗對自己所做的一切表示的懷疑。
就在這時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姜麗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抽了幾紙擦了擦臉又擦了擦手,這才掏出手機。
是一個陌生的號。
姜麗遲疑了一下,但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喂,你好,我是姜麗,請問你是哪一位?”姜麗瞬間又恢復一往的冷靜,面無表情冷聲問道。
“玫瑰花收到沒有?漂不漂亮?香嗎?喜歡嗎?”姜麗的話音剛落,何鑫歡脫的聲音立刻從手機那頭傳了過來。
姜麗臉上的冷靜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四下看看,轉身向外面疾步走去,一回到辦公室,她把門緊緊關上,壓低聲音喝道:“我早該想到是你。你說,你想幹什麼?我告訴,你們的那些伎倆我早就一眼看破,想讓我背叛安風,那是不可能的。”
“呵呵!”何鑫愉快的笑聲從手機那頭傳了過來,“我就在安氏附近的那家咖啡廳喝咖啡,你要不要過來喝咖啡?”
“你?!”姜麗快要被何鑫氣死,狠狠地掛斷了電話,抓起桌子上的包包打開門氣急敗壞快步向外走去。
同事們都被姜麗的行動驚住了。這位總經理的助理素來以冷靜自稱,永遠板着一張臉,今天這樣的表情還是第一次看到。
這是怎麼啦?
也有同事與今天的玫瑰花聯想起來。
大概是談戀愛了吧!
戀愛中的女人一貫都不能用正常兩個字來形容她們。
姜麗走進咖啡廳一眼就看到坐在臨街玻璃窗前的何鑫,心裡的怒火蹭的一下子衝了出來,她憤憤地來到何鑫的座位前,在他的對面坐了下來。
“我已經說得很明白,你們的招術我早就看破了,請你不要再浪費時間在我的身上,也不要妄想了。”
姜麗強低聲音狠狠地說道。
“喝咖啡。”何鑫把早就叫好的咖啡推到姜麗的面前。
“你到底有沒有在我聽說話?”姜麗失去了冷靜,情緒有些失控。
“我當然在聽,你喝口咖啡潤潤喉嚨,然後接着說。”何鑫揚着笑臉看着姜麗。
姜麗一口氣憋在心裡差點沒把她憋暈過去,她瞪大眼睛看着何鑫的陽光燦爛般的笑容,瞬間失神,隨即反應過來,她狠狠地瞪了一眼何鑫,拿起咖啡勺在裡面狠狠地攪着。
“安風真是幸運。”何鑫突然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他哪裡來的好福氣,居然碰到你這麼一個死心塌地爲他做任何的女人,結果他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居然跟別的女人在一起。”
“那不是你們設下的計?”姜麗的心裡一動,隨後用帶着諷刺的表情看着何鑫,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如果他的心裡有你,我們就算再怎麼做他也不會上鉤。”何鑫笑着說道。
姜麗一時語塞,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何鑫說的沒錯,如果安風的心裡有她,縱然有天仙般的美人在他的面前,他不會多看一眼。
就像安少對晏晨一樣。
“喜歡玫瑰花嗎?”何鑫突然間又問道。
“不喜歡,以後不要再做這麼幼稚的事情了。”不提花還好,一提姜麗的心中就來氣了。
“女人不是都喜歡花嗎?爲什麼你不喜歡呢?那你告訴我,你到底喜歡什麼?珠寶首飾?”何鑫一臉疑惑地看着姜麗,上上下下掃量她一番,“我看珠寶首飾你也不喜歡,你看看你,連副耳環都不戴。真是奇怪,你到底喜歡什麼呢?”
“我喜歡錢。錢,明白嗎?”姜麗黑着一張臉看着何鑫。
何鑫搖頭,“不,你根本愛錢。”
“行了,別說那麼廢話,我喜歡什麼跟你無關,你不就是想從我的身上得到你們想要得到的東西嗎?我告訴你,別癡心妄想了。還有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再來騷擾我了。”
姜麗心情變得很糟,她端起咖啡一飲而盡,狠狠地瞪了一眼何鑫,冷冷地丟下幾句話,起身就向外面走去。
“下午,我還會送花的。”何鑫對着姜麗的背影叫了一聲。
姜麗的腳步頓了頓了,接着,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在何鑫看不見的地方,姜麗冰冷的臉上有了一絲柔和。
下午的時間很快就到了,姜麗剛剛走進公司,就見同事們衝着擠眉弄眼,露出非常奇怪的笑容來。
姜麗沒有理會,徑直向辦公室走去,剛把辦公室的門打開,她立刻愣住了。
窄小的辦公室此時變成了花的海洋了。
各種各樣的花紮成一束整整齊齊地擺放在她的辦公室裡,屋裡充滿了各種味道的香味,有百合,風信子,更離譜的是居然還有菊花。
唯獨少了紅玫瑰。
姜麗哭笑不得。
除了何鑫,沒有別人了。
“你,你,還有你,你們都進來把花給我扔了。”姜麗深吸了一口氣,轉身對着外面的同事說道。
“姜助理這花這麼漂亮,扔了太可惜,不如送給我們吧!”同事們笑着對姜麗說道,臉上全是羨慕和渴望。
“你們喜歡全都拿走吧!”姜麗揮揮手。
外面的同事高興壞了,蜂擁而上,不一會兒的功夫,滿室的鮮花全部被搶一空,就連那束菊花也被人拿走了。
安風一進辦公室就看到同事們臉上個個都洋着一張笑臉,幾乎每個人的辦公桌都擺放着一束鮮花。各種各樣,沒有一個同樣的。
安風的眉頭皺了皺,抿着嘴巴什麼也沒有說,冷着一張臉走進了辦公室,一進門立刻按下電話讓姜麗進來一趟。
姜麗正在辦公室發呆,看着外面那些歡天喜地的同事,她的心裡有着說不出來的苦澀。
她只不過是一個女人,她也愛那些花花草草,可是跟安風的時間太長,她都已經忘記了自己喜歡什麼了。
她永遠只記得安風的喜好。
姜麗走進安風的辦公室。“安總,您找我?”
安風背對着姜麗站在落地窗前,看着下面忙忙碌碌如同螞蟻一樣的人羣,對姜麗的話置若罔聞。
姜麗也不吭聲,靜靜地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
室內一片沉默。
許久,安風慢慢轉身走到姜麗的面前,二話不說,“啪”的一聲擡手就給了姜麗的一個耳光。
------題外話------
不讓姜麗和何鑫滾牀單嗎?求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