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了所有事情經過後,沐長閣臉色陰晴不定的久久沒說話。他沒想到這件綁架案件居然是因爲一個在社會上混的青年引起的,雖說寧爭現在的身份地位和一般的小混混不可同日而語。可是在他眼裡,寧爭就是一個上不了檯面的小混混。就連薛工天,說句實在話也沒有入他眼裡。到了他這個層次,除了同等身份的官員,還真沒幾個人能夠被他看得起。
其實以前的他對於混社會的這種人並沒有太大的偏見,他也知道有光明的地方必定會有黑暗。一味的打壓黑社會,不但不會讓社會發展的更好,反而還會產生一些壞影響。所以,在警方可控範圍下,他不介意讓黑社會滋生攀附。但是,今天的事情涉及到了他的寶貝女兒。所以,他就有點不淡定了。但是,他也沒有被徹底衝昏頭腦。
過來彙報的沈局長也是眼神複雜的看着如木雕塑像的沐長閣,今天這事鬧得怪鬧心的。如果說市委書記的女兒喜歡上了一名混社會的青年,這話題可就要在新縣掀起一陣腥風血雨了。
沐長閣沒有沉默太久,隨後就語氣不鹹不淡道;“可以結案了。”
沈局長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輕聲問道;“書記,那個人怎麼辦?”
他沒有提起寧爭的名字,可是他知道沐長閣知道他說的是誰。雖說葉驕龍的撂案讓真相浮出了水面,可是關於寧爭的問題,他還是需要處理一下。
沐長閣眼角不介意間跳動了一下,旋即淡淡道;“我馬上就要走了,走之前一些不必要的事情還是不要發生了。”
如果說他接下來幾年還要在新縣任職,那麼他肯定不會在讓寧爭和沐晚鳶在一起的一絲可能。不管沐晚鳶是怎麼想的,可是他是不會給寧爭任何一點能夠攀附上他的可能。
其實,他心裡也有一絲懷疑。他擔心寧爭是因爲他的身份才接近沐晚鳶,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是一定不會放過寧爭的。
不過,反正他都馬上要離開新縣了,不管寧爭出於什麼目的,他也不想去理會了。一方面雖說是因爲寧爭的緣故沐晚鳶才遭到了綁架,不過沖寧爭一個人過去相救的魄力。不管寧爭知不知道他會派人來,這份情,他還是記住了。他不是一個喜歡欠人情的人。再加上他不清楚沐晚鳶現在對寧爭的感情到了什麼地步。從沐晚鳶昨晚的表現,很有可能愛的很深了。如果他要是對寧爭做一些過份的反應,他怕引起沐晚鳶的過激反應,到時候適得其反就麻煩了。基於以上兩點,所以他決定不對寧爭出手了。
如果寧爭知道自己的性命在沐長閣的一念之間,恐怕現在都要從病房上蹦跳出來了。
沈局長聞言也就沒有在多說什麼話了,作爲事主的沐長閣都不準備去追究了,那他自然要不會再去做一些無謂的事情。當然他不會天真的認爲這是沐長閣認可了寧爭,不過是不想惹出先亂七八糟的麻煩而已罷了,也不值得他去理會。
又和沈局長說了一下案件的情況,沐長閣就離開公安局奔人民醫院去了。
在寧爭的病房裡面,沐長閣強行就帶着沐晚鳶準備回家。
期間,沐晚鳶不肯離開,開始了激烈的反抗。
在一旁的穆木等人見狀也頓覺爲難,他們的潛意識裡面是不想沐長閣帶着沐晚鳶離開的。但是沐長閣他們畢竟是沐晚鳶的爸媽,所以他們也就不好多管閒事,只能默默的將頭扭到一邊。
最後,沐長閣忍無可忍,直接飆出一句信不信我明天就封了天宮的話,沐晚鳶才安靜了下來。極度不捨的看了幾眼還陷入昏睡的寧爭後,沐晚鳶哭着跟沐長閣離開了。
“不是,他爸咋這麼狂啊?還說要封我們天宮,要不是看在他是嫂子他親爸的面子上,我早就一巴掌抽過去了。”小西憤憤不平的說道。
和平時不一樣沒有跟着小西發出憤懣的穆木頭一次破天荒的保持了沉默歪着腦袋怔怔的看着沐長閣離開的背影。
小西說了不少不滿的話後才反應過來穆木沒有附和他的話,他扭頭看向了依舊抿嘴不語的穆木,納悶道;“穆木,啥情況?你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這不像你啊?”
穆木呲了呲牙,略顯煩躁道;“瑪德我好像見過他,挺眼熟的,就是有點想不起來這人叫啥了。”
小西本想調侃穆木幾句,不過他看穆木臉色凝重的一本正經,讓他有些疑惑了,又問道;“嫂子不是姓沐麼,那老貨肯定也姓沐,有印象沒?”
“姓沐。”穆木低聲喃喃了一句,突然他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震驚,他眼神呆滯的愣在原地張大嘴巴,表情很唯美。隨後,他有些艱難的說道“我,我好像知道他是誰了!”
小西眯着眼睛問道;“誰啊?”
“我叔叔上面那位。”穆木嘴角抽了抽,說道。
小西皺着眉頭想了一下,忽然間,他身子一震,不可思議道;“是那一位?”
“應該就是了吧!!!”穆木嘴巴有些發麻道,天啊,怎麼那一位成寧爭的岳父了,這事情有點大條了啊!
小西使勁的眨起了眼睛,心有餘悸的後怕道;“我的媽呀,還好我剛纔忍住了,要是上去罵兩句,那我估計今晚就要血濺人民醫院了。”
穆木低垂下了頭,眼神被複雜交織,唉聲嘆氣道;“小西,你說要是別人攤上這事,肯定要樂發了。但是從剛纔那位的態度來看,很明顯是沒有將哥放在眼裡。你說,兩家門戶不當的,差距太多了。哥,他以後的日子難了。”
其實他也不是想那位認可寧爭,畢竟兩者之間的身份地位擺在這裡。就算寧爭這半年折騰出了不少花樣,可在他那位面前就是毛毛雨。他心情好了還能放任下着,他要是心情不好,隨便吹一口氣,着雨就要停了。
小西聞言也收斂起了臉色,扭頭看了看臉色蒼白入睡着的寧爭,眼中也流露出了一絲憂鬱,語氣低沉道;“這事,也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到哥。一切,只能聽天由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