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3 從此陌路,狼王的小嬌妻,五度言情
離開派出所,已是凌晨,街上一片寂靜,偶爾有一兩輛急馳的歸家的士呼嘯而過。
寒意襲人,溫婉哆嗦的摸了摸手臂,帶着酒意的她踉蹌着走在街上,暈暗的燈光將孤單的身影拖曳的老長。
楊所長追出來時,溫婉已經走遠,他張了張嘴終是沒有叫她。她跟楊牧早在幾年前就斷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溫婉走走停停,始終沒發現一直有輛車在遠處跟着自己。走回家天已大亮,筋疲力盡的她倒頭就睡。
中午被人吵醒,起來開門一看是工作室的一幫同事,給她帶了一堆水果、熬湯送飯了。
一夥人賴在家裡熱鬧的玩,直到傍晚才走。溫婉突然間害怕悄無聲息的寂寞,她將所有的燈全部打開,一遍遍打掃衛生,直到將自己累趴,倒在地板上睡了過去。
不知睡了多少,溫婉哆嗦着被冷醒,打了幾個噴嚏,拉開厚重的窗簾,外面已是華燈初上。
睡了一天一夜,溫婉苦笑着坐在沙發上,他真的離開了。她就是冷死餓死病死,他都是不會再知道,也不會有人再關心。
其實,他的選擇並沒有錯,也算是爲她好。沒了他,她還有自己的父母,還有家人朋友。
人,哪怕再痛,也得逼着自己成長。
溫婉將他轉到自己名下的兩幢房子賣了,一幢是之前跟他買的複式房子,一幢是現在住的別墅。房子充滿着太多他的回憶,連呼吸的空氣都仍留有熟悉氣息。
溫婉將工作室交給了同事打理,打算回K市住一段時間,或許永遠都不會再回來了。
簡單收拾了行李,溫婉拿着車鑰匙離開。走到停車場,剛要打開車門,只覺得一陣頭暈目眩,身體一軟倒了下去。
困難的睜開沉重的眼睛,白晃晃的天花板映入眼瞼,溫婉只覺得自己頭重腳輕,連呼吸都費勁。
刺鼻的福爾馬林充斥在鼻間,腦海一片空白,溫婉怔怔瞭望着天花板,直到耳邊“滴滴”的儀器聲響起,醫生跟護士圍在她身邊,拿探筒聽她的心跳,指尖撥開眼皮照她的眼睛。
“聽得見嗎?”戴口罩的醫生不斷問着她,“能聽見我說話嗎?”
“碗……”旁邊有道熟悉而陌生的聲音焦急道:“碗,說話啊。”
身體針扎般痛,遙遠的聲音仿若天際傳來,溫婉緩緩閉上眼睛,再一次失去意識。
第一次體會到刀山油鍋的滋味,身體似乎被一塊塊割開,放到鍋裡炸着,冰火兩重天的煎熬痛得直讓人窒息。黑暗中,不斷有人在跟她說話,給她喂水擦汗。
是誰,她卻一點記憶都沒有,只是心痛得厲害,溫熱的液體滑出眼眶。
不知睡了多少,胸口壓着一塊石頭,溫婉睜開眼睛吃力擡起頭,只見一道身影伏在自己身上。
手背上打着點滴,溫婉伸出另一隻手,輕輕推了推。
趴在她身上的人擡起來,見溫婉醒來頓時驚喜道:“碗,你醒了?”
溫婉茫然地望着滿是鬍渣子的憔悴男人,半晌才道:“你是?”
莫梵睿一怔,“你不記得我了?”
溫婉搖頭,倦倦的閉上眼睛不說話。
莫梵睿叫來醫生,對着溫婉好一番檢查,然後伸出一根手指頭,“這是什麼?”
溫婉搖頭。
醫生伸了第二根手指頭,“這個呢?”
溫婉搖頭。
醫生再伸了第三根。
溫婉有些不耐煩了,“你說是什麼?”
“三。”醫生回答。
“神經病。”溫婉冷哼一聲,“明明就是手指頭。”
“……”醫生滿臉黑線。
被病人耍,醫生耐着性子問道:“你知道自己叫什麼名字嗎?”
“溫婉。”
“年紀?”
“二十七。”
“她的記憶應該沒有問題。”醫生對莫梵睿道:“再留院觀察幾天,如果沒什麼大礙就可以出院了。”
溫婉坐了起來,茫然打量四周,“我怎麼在醫院?”
“你暈倒被人送到醫院。”莫梵睿在旁邊坐下,內疚地望着她,“你已經暈迷半個月了,一直高燒不斷。”
溫婉愕然的打量了他一眼,不習慣他的靠近,擡頭問醫生,“他是誰啊?”
醫生訝然道:“你不認識你丈夫?”
“我還沒結婚。”溫婉推了莫梵睿一把,防備道:“哪來的老公?”
莫梵睿傻上了,着急問道:“醫生,她怎麼不記得我了?”
醫生問了溫婉的出生年月,上學的經歷及工作等,溫婉都對答如流,偏偏跟莫梵睿有關係的記憶,忘記的一乾二淨。
對於溫婉的症狀,醫生解釋道:“患者高燒半個月,可能記憶有些受損,或是受到某些刺激而不願意想起來的事,會選擇性失憶,等她身體好些才能做檢查。儘量要她保持心情愉快,不能再受刺激了。”
對於溫婉的失憶,莫梵睿很內疚,一直寸步不離地照顧她,偏偏溫婉對陌生人很排斥,側身在牀上睡覺。
睡夠了,溫婉便到外面透氣,蹲在草地上跟醫院的小朋友玩。
莫梵睿在不遠處站着,眼睛盯着她的身影,一刻也捨不得移開。
“這不是你要的嗎?”如圖不知何時出現在旁邊,冷眼望着溫婉,“她現在失憶了,忘了你是誰,就不會痛苦了。”
“或許吧。”莫梵睿轉身面對如圖,“我讓你請的醫生什麼時候到?”
“你至於這麼大驚小怪嗎?”如圖不悅道:“她不就是暈迷半個月而已,這裡的醫生什麼都檢查了,她的身體並沒有什麼問題。”
“碗的身體向來很好,連傷風感冒的小病都很少有,不會無緣無故生病的。”
“她失戀了,尋死覓活的有什麼奇怪。別忘了,連醫生都說她的求生意志很低。”
“等檢查結果出來再說。”莫梵睿不安道:“萬一柳喻飛臨死之前將溫婉的事泄了出去,那她極有可能被神秘組織盯上了。”
“醫生明天到,會好好檢查的。”如圖不爽道:“既然這麼關心她,又何必跟她分開呢。她的命寶貴,你的命就不是命嗎?”
莫梵睿沉默,轉身望向草原,誰知卻沒了溫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