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立在門邊冷冷的看着那個背對着他的女人,眼底蘊藏着滔天的怒意,尤其看到莫暖那奄奄一息的模樣,他按捺不住了。
快步上前,左手將莫暖身上的水蛭取掉,右手擒住女人,提着她的前襟把她按在了牆上。
“誰派你來的。”
這三天他找莫暖找得都快發瘋了,他恍然發覺自己對莫暖的感情已經超出想象,她不在的時間裡,他莫名的異常暴躁,完全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他以爲她背叛了他,跟着其他男人跑了,他氣得叫秦洛派出所有的勢力,發誓定要將她逮回來,只是沒想到好不容易找到她,她卻正在經受這般的煎熬。
“呵,你覺得呢?”
女人反問道,並沒有回答的打算,手悄悄的放到背後,眼底閃過一抹意味不明的深意。
“不要逼我動手。”
“你就算動手也沒用,我是不會說的,我告訴你,在他面前你永遠都是輸家。”
女人冷嘲道,在她的心裡他就是神,任何人都鬥不過他,只能淪爲他的玩具,被他玩弄於股掌之間。
“呵,是嗎?既然他曾經用我的女人威脅過我,那我就如法炮製,想必他在我周圍安插了不少人吧,不知看到你落在我手中,他會不會親自來救。”
“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不會……。”
她清楚他的脾氣,沒有誰能真正牽動他的心,而她之所以能在他身邊這麼多年,只是因爲她有利用的價值,她是明白的,他對她沒有愛,可她愛他如狂,寧願成爲他的工具。
“你的話我不信,我只相信事實,不過在利用你之前,我也要讓你嚐嚐你加註在她身上的痛苦。”
晨曦將女人帶來的玻璃瓶中的水蛭全部倒了出來,放在她裸露在外的小腿上,女人的身體微微有些發顫,那軟軟的滑膩感讓她噁心。
“這種感覺很不錯吧?”
晨曦突然邪惡的一笑,將一條水蛭送至女人眼前,看着她遽然睜大的眼睛,有了一絲報復的快感,傷害她,他定不會讓她好過。
“如果我將這東西放在你的臉上,你說會怎麼樣?”
“不要,不要……,把它拿開。”
“你也知道害怕?那你居然拿這種東西來折磨一個病人,莫暖到底跟你有什麼仇。”
“我爲什麼要告訴你,我真覺得你很悲哀,同時也不得不佩服莫暖的手段。你知不知道她爲什麼變成這樣?她跑去勾搭別人的老公,被那個人的老婆給推下了樓,這樣的賤人你居然還袒護她。”
“什麼?”
晨曦吃驚的皺眉,繼而平靜的說道:“我憑什麼相信你。”
“我的右口袋有膠捲,這是跟蹤她時拍到的,你大可拿去慢慢欣賞。真沒想到這麼多年了,她還是跟原來一樣,喜歡攀權附貴,只要找到更好的金主就把前一個無情的踢掉”
女人說得彷彿煞有其事,而她右口袋的鼓脹撩撥着晨曦的神經,不由自主的向下探去,他想要證實她話中的真假,背叛,是他此生最痛恨的事。
所謂關心
則亂,晨曦一味的想要知道莫暖是不是背叛了他,卻忽略了女人眼底的狡黠,就在他摸出女人口袋中東西的同時,腰上一痛,有什麼東西注入進他的體內。
他踉蹌着退後幾步,站立不穩的倚靠在病牀架上,一雙眼怒得彷彿要冒出火來。
“呵,難怪你被他耍得團團轉,晨曦,你真沒用,連我都能算計到你,跟他比你差遠了。”
聽着女人的話,晨曦懊惱不已,好像只要牽扯到莫暖的事他就變得很被動,完全喪失了思考的能力,一向的冷靜自恃全部消失不見。
不行,他不能再任由那份感情滋生下去,一旦他有了莫暖這個弱點,那將萬劫不復。
“如果我說你算漏了一步呢?”
晨曦掏出隨便帶的手槍,自從那件事發生後,秦洛就送了把手槍給他防身,這個女人與那人有着莫大的聯繫,他絕不能讓這條線索斷了。
女人臉上的得意之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驚恐,她真的沒想到晨曦會隨身帶槍。
“這裡是醫院……,你不敢開槍的……。”
女人強裝鎮定的說道,慢慢地向病房門口移去,腿腳直打哆嗦,一雙眼警惕的看着而無表情的晨曦。
晨曦並未阻止女人,只是冷冷的看着她,輕輕地扣動板機,她未免也太小覷他了,攜帶槍枝是犯法,可這年頭沒有錢不能解決的事,深圳的警察局局長每年可是收了他不少好處。
如果她告他謀殺,他可以反駁說是正當防衛,反正是這女人先給他打麻醉劑的。
“嘭……。”
一聲槍響轟然從病房裡傳出,嚇壞了整棟樓層的病人與護士,現場立刻一片混亂,尖叫聲一波高過一波,樓梯間甚至發生了嚴重的踩踏事件。
人總是對未知的事物有着莫大的恐懼,即使很好奇那間病房裡發生了什麼,可沒有一人敢前去探查,唯獨有一撥人卻是逆着人流行走。
“啊……,啊……。”
病房內,女人淒厲的叫道,跪坐在地,身體抖如秋天的落葉,她驚恐的看向晨曦,卻發現他手中的槍枝掉落在地,一臉的不可置信,她這才發現自己居然沒有受傷,那麼剛剛的槍響又是怎麼回事?
晨曦的眼中凝聚着狂風暴雨,他死死的盯着對面的樓層,玻璃上的圓孔尤其醒目,是誰居然動用了狙擊手,這麼遠的距離根本不是一般人能辦到的。
手震得發麻,額頭上沁出一層薄汗,晨曦的心猛烈的跳動起來,如果那人想要他的命,只怕此時他早已是一具冰冷的屍體,那人到底想跟他玩什麼花樣?他的印象中從來沒有招惹過這類神秘人物。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女人,還不趕緊跟我走。”
女人的臉上明顯帶着驚愕,他居然親自來救她?心莫名的涌入一股暖流,她急切地撲倒在男人懷裡,大聲哭了起來,發泄着內心的恐懼,剛剛命懸一線,她真的以爲晨曦會殺了她。
“滾開……。”
男人嫌惡的推開女人,沒想到已經警告過她一次了,她居然還不學乖,這樣不受控制的棋子不如棄掉
,反正她已經沒有什麼價值了,她家的產業已經被他吞噬殆盡。
女人不明所以的望着男人,他難道不是爲了救她纔來這裡的嗎?
“把她帶走,你們都先下去……。”
“是……。”
幾人架着目光呆滯的女人退出病房,一瞬間,病房內只剩三人,氣氛靜諡得可怕,晨曦的視線與面具男交匯,眼神幽深莫測,他到底是誰,不像是韓氏派來的。
“爲什麼不殺我。”
“呵,你難道還不明白嗎?我的目標不是讓你死,而讓你生不如死。”面具男依舊故意壓低聲音,這讓晨曦懷疑這張面具下的臉或許是他所認識之人。
“有本事就以真面目示人,不要躲躲藏藏。”
“真沒想到這句話從你口中說出,你這個晨氏總裁暗地裡不是也幹了些齷齪的事嗎,那時你怎麼不出面,讓那些人知道幕後之人就是你?”
這下晨曦臉上的表情更加陰沉了,他到底是誰?居然對他如此瞭解,甚至連他背地裡乾的些事都知曉,看來是時候該把身邊的那批人換了。
“告訴你換了也白搭,你難道不知道這世上有防不勝防這個詞嗎?”男人彷彿洞悉了晨曦的想法,自信十足的說道。
晨曦真是恨死了這種無力的感覺,本想引蛇出洞,誰知蛇卻自己找上門,還捆縛得他無法動彈,只能任那蛇身將他越勒越緊。
他從來沒有輸得如此慘過,這樣看來,故意擾亂公司股價的人就是他,而不是他的死對頭,韓氏,這樣霸道的人是不會甘於屈居人下的,韓氏根本就請不動他。
“晨曦,這一局你完敗,希望下一次不會讓我失望。”
男人說完看了病牀上的莫暖一眼,眉眼含笑的走了出去,他的下一步棋已經布好了。
醫院外響起了警笛聲,警察迅速的竄入莫暖所在的樓層,手執槍械,小心翼翼的靠近513病房,撞門而入,卻只見到昏迷未醒的莫暖,以及全身癱軟的晨曦。
只見晨曦的胸前有一隻針筒,裡面還殘留着半管藥劑,警察立刻取下來進行採樣,把這起事件定爲仇殺,決定等晨曦恢復後再做筆錄。
一切歸於平靜,沒有人發現本是昏迷的莫暖緩緩的睜開眼,那眼中的滄桑與疲憊讓任何人見了都不免心疼。
“趙靈,你就那麼想我死嗎?”
她輕輕的蠕動嘴脣,嘆息着說道,她本以爲是晨曦將她推入火坑,卻沒想到又是她,難道只是因爲那件事,她就想折磨她一輩子?
昏暗的房間內,女人全身溼淋淋的被綁在牀上,面帶乞求的看着那手執酒杯的男人,心如刀割。
“老大,這個不聽話的女人怎麼處置?”
“把她帶下去。”
面具男冷酷無情的說道,說出來的話幾乎將女人打入冰窖,他居然這般對她?
“不……,你不能這般對我……,我還有利用價值。”
“哦,是嗎?”男人興味的勾起嘴角,他倒要聽聽她怎麼說。
“別忘了,誰愛我愛到了骨子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