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注意到他只把手伸入錢匣中來回翻動,卻一直不掏出零錢來,人盯着我和天雄,連續的問着問題。
我忙打斷他的問話,說:“零錢找好了嗎?”
他微一慌張,這才低着頭邊找邊說:“哦,快了快了,馬上。”
稍一催促,馬上就見了效果,我接過了錢,和天雄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回到了租房,天雄撕開了餅乾,抱怨地說:“這是什麼破商店,怎麼賣的東西全是過期的?” 我說:“和商店相比,老闆不更奇怪嗎?老關心咱倆的事兒。”
“人家那也就隨便問問,有陌生人上門,總會多問那麼幾句。”天雄看的很淡。
“你注意到他的穿着了嗎?那雙ADIDAS少說也得幾百塊錢,老王頭房租才收了二百元,不覺得在這裡穿着那麼貴的鞋子很不正常嗎?”
“是有點出格兒,不過他家是開小店的,收入肯定比村裡其他人多,每個人消費理念都不一樣,沒什麼可擔心的。”
天雄這麼一說,似乎合情合理,是我太敏感了?
我也打開了餅乾,咬了一口,乾巴巴的,難以下嚥,剛纔竟然忘記買水了,也不知道有沒有賣礦泉水的了。
看了一下屋內的爐竈,得弄柴禾燒,還不如跑一趟老王頭那裡得了。
我對天雄說:“我去弄點水,你在屋裡呆着吧。”
“哇!上帝保佑你!我都快噎死了,快去快回。”
來到了老王頭家門口,看見他正張羅着晚飯,我打招呼說:“王大爺,在忙呢?”
他打眼兒細看,才認出我,說:“喲!是你啊,怎麼就你自己,那個小夥子沒來啊?”
“他在看家呢。”
“噢!你們吃了嗎?”
“吃了吃了,剛纔去村裡小賣店買了點兒,不過忘記買水了。”
“買水?水乾嗎要買啊?去井裡打點就成,來,把這壺先拿去用。”正說着他就把水壺遞過來了。
“謝謝,太感謝了。”
老王憨笑道:“你們北京人太客氣了,用個水有啥子好謝的。”
“呵呵!對了,我還有個事想問你,你們村裡就一個小賣店嗎?”
“是啊,就村西頭那一個。”
“老闆是個年輕人?”
“年輕人?那你們看到的肯定是強娃子了,他爹進貨的時候,就讓他看店。”
“是這樣啊!他們家經常進貨嗎?我們本來想買點麪包肉腸什麼的,結果全是過期的。”
“這就是農村的一個小賣店,一般人家誰吃那東西,買的人少,時間長了可不就過期了。”
“哦,那還真是,看來我們明天得去趟城裡了,你們這通公交車吧?”
“通着哩!一天兩趟,早上九點一趟,下午兩點一趟,就在村口小店那上車。”
“行,我知道了,就不耽誤您吃飯了,我回去了。”
我說着便扭身要走,老王頭在身後說:“要不嫌棄玉米饃饃,留下吃點吧。”
想着屋裡的那袋子餅乾,和玉米饃饃比一下,有點掙扎。
不過我還是拒絕了:“不用了,我們都吃過了,您忙吧,別送了。”
“成,有事過來啊!”
回到了屋裡,天雄已經看上電視了,沒有有線頻道,只能收看到幾個當地的電視節目。
倒了兩杯水,也顧不得燙了,小口小口的吸着,活受罪。
天雄說:“老夥計,我剛纔在想,咱倆這是圖點啥!放着好好的生活不過,幹嘛非要出來找這些個刺激。現在突然開始羨慕起那些居家過日子的人了,找個愛人,一起旅遊、看電影、逛街不是也挺不錯的嗎?”
“怎麼?想結婚了?”
“不全是,只是覺得累了。這些年咱倆爬山涉水,歷經生死如家常便飯,現在還和巫師打得火熱,又和愛撕雞魔人有過合作,真覺的是在做夢。”
“呵呵,生活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說,本來就是在打發時間。你要是有個好目標就娶了吧!對了,上次在李家村你不是說有了暗戀的對象了嗎?”
“你也說了,暗戀。”
“這還不簡單?等這次的事情解決後,我一定幫你搞定。”
“呵呵,也許你會大吃一驚!”
“你小子就別整懸念了,現在我們面臨的問題就夠複雜的了。”
“哈哈,到時候就知道了。”
“我剛纔問了老王頭,明天上午九點有去城裡的車,咱倆走一趟吧,多買點吃的回來,要不這坑可沒法蹲了。”
“絕對贊成,這餅乾,我這輩子再不想吃第二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