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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奈動了動眼珠,衝着笑容可掬的服務員搖了搖頭,然後就慢慢地直起身,離開了金碧輝煌

初戀,暗戀,青春,是每一個人心中最美好的一首歌,當人到了一定年紀,聊起來這三樣,總是會帶着數不盡的感慨,講出無數種話題。

原本說好十一點散場,結果每一個人都聊得入了神,一直等到午夜十二點,有人的手機響起,大家這纔回神,發現竟然晚了這麼久,然後依依不捨的散了場。

蘇沁知道來參加這樣的聚會,會喝酒,所以直接讓趙萌將車子開走,蘇安夏和程漾喝的都有些多,她看着兩個人上了程漾經紀人的車離開,才攔了一輛出租車,回了錦繡園。

陳媽並不知道今晚蘇沁會回來,已經睡了,蘇沁沒有吵醒陳媽,輕手輕腳的上了樓,洗完澡,爬上牀,正準備關燈的時候,卻聽到外面傳來了車子發動聲,窗戶上還隱隱的閃過了燈光。

蘇沁眉心皺了皺,掀開被子,下牀,跑到窗前,透過窗戶,看到靳奈的車子已經開進了院裡。

車子沒有往車庫開,而是開到了屋門口,停了下來。

靳奈推開車門,從車子裡下來,搖搖晃晃的衝着屋門口走去,他擡起手,想要輸入密碼,可是手指舉到了一半,便皺了皺眉,像是想不起來密碼一樣,然後便用力的去拍了一旁的門鈴按鈕。

蘇沁聽到門鈴聲突兀的傳了上來,人一哆嗦,便轉身跑下了樓。

陳媽已經被吵醒,開了門,靳奈衣服略顯得有些皺巴的走進了屋,連鞋子都沒有換,便衝着樓上走去。

陳媽拿着拖鞋,跟在靳奈的身後,喊了一聲:“靳先生。”

蘇沁走上前,從陳媽的手中接過了鞋,示意陳媽去休息,便跟在走路有些踉蹌的靳奈身後,上了樓。

回到臥室,靳奈直接仰躺在了牀上,蘇沁拎着鞋子走過去,放在了地上,對着靳奈低聲開口說:“把鞋子換了吧。”

靳奈沒有反應,只是睜着眼睛,望着天花板上的水晶燈。

蘇沁在一旁站了一會兒,又出聲提醒了一遍,靳奈仍舊沒反應,只是將眼睛閉了上,蘇沁動了動脣,看着靳奈腳上穿着的皮鞋,然後就蹲下身,伸出手,將靳奈的鞋帶解開,用力地將鞋扒了下來。

脫掉鞋子的時候,蘇沁猶豫了一下,將靳奈的襪子一併拽了下來,然後將拖鞋套在了他的腳上,擡起頭,剛準備站起身的時候,卻看到靳奈,不知何時已經坐起身,直直的盯着她。

蘇沁起身的動作頓住,下意識的垂下了眼皮,輕聲說:“去洗個澡吧,會舒服一些……”

靳奈坐在牀邊,沒有絲毫的反應。

蘇沁咬了咬下脣,站起身,又說:“我去給你放洗澡水。”

說完,便轉身,衝着浴室走去。

只是她走了還沒兩步,突然間手腕,被靳奈一把抓住,人就猛地倒在了牀上,然後男子翻身,就壓在了她的身上,根本不給她任何的反應和抗拒,狠狠地就堵住了她的脣。

他親吻她的力道,有些兇狠,有些重,像是撕咬,像是要將她生吞入腹。

他吻了她許久,才氣喘吁吁的鬆開了她,漆黑深邃的眼睛,盯着她看了許久,再次低下頭,堵住了她的脣。

這一次,他親吻她的力度,不似剛纔那般的兇猛,反而還多了一絲柔情,親吻着親吻着,他的脣,便順着她的下巴,一路往下移,瘋狂而又炙熱的啃咬着她的脖頸,然後在親吻到她耳垂的時候,整個人突然間頓住,直接壓在她的身上,一動也不動了。

靳奈的猛然停下,使得蘇沁人略顯得有些恍惚,她剛準備扭頭,去看一眼男子的時候,突然間便聽到耳邊,傳來男子低低沉沉的話語:“爲什麼不是我?”

蘇沁的眉心,微微的蹙了起來,有些不明白男子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然而,靳奈卻在說完那句話時候,有沒了動靜。

他雖不胖,但是個子高,還是有些重,壓得蘇沁有些難受,忍不住動了動身體,結果男子卻伸出手,一把抓了她的肩膀,狠狠地禁錮着她,不讓她動一絲一毫,再一次嘴裡碎碎的唸了一句:“爲什麼不是我?”

隨着他又一次問話的落定,蘇沁感覺到自己脖頸上,有些溼潤,是靳奈的眼淚。

她整個人宛如被點了穴道一樣,徹底的僵硬在了那裡。

靳奈狠狠地吞嚥了一口唾沫,腦袋往她的頸窩裡狠狠地埋了埋,抓着她肩

膀的手,有些顫抖,就連聲音,都跟着泛起了一絲微顫:“爲什麼不是我?爲什麼愛的人不是我?”

爲什麼不是我?爲什麼愛的人不是我……一直搞不明白靳奈這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的蘇沁,在聽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心臟重重的“噗通”跳了一下,然後瞬間明白過來,他那話是說給他喜歡的那個女孩聽的。

蘇沁覺得自己彷彿被人狠狠地捏住了心臟一樣,疼的讓她有些無法呼吸,她原本被他壓倒時,攀着他肩膀的手,猛地就加大了力氣。

一道鑽心劇烈的疼痛從肩膀的傷口處,瞬間傳遍了靳奈的全身,他身體狠狠地抽搐了一下,因爲喝了許多酒,而有些昏沉的大腦,瞬間清醒了過來。

靳奈埋在蘇沁的脖頸,無聲的皺了皺眉,手用力的抓緊了牀單,用盡全力的壓抑着自己胸膛裡翻滾的,隨時都可能從嘴裡繼續脫落而出的話語,壓抑到最後,他的全身都跟着開始顫抖了起來,他的喉嚨上下滾動了兩下,然後猛地就擡起頭,狠狠地堵住了她的脣,用力地開始撕扯她的衣服。

蘇沁抓着靳奈肩膀的手,隨着男子的動作,力道越發重,靳奈眉心皺的越來越厲害,最後像是承受不住後背傳來的疼痛一樣,直接抓了蘇沁的手腕,按在了牀上,然後就帶着幾分決然和蠻橫的闖入了她的身體。

他的姿態,看起來很兇狠,和之前跟她做這些事時,沒什麼區別,可是她卻清楚地知道,他的動作到底有多溫柔,甚至他的吻,都變得那般輕柔,透露着濃濃的深愛和呵護

靳奈折騰了許久,才停了下來,最後結束的時候,他的手緊緊地扣着她的手,握成十指交握的姿態,低着頭,目光深深的盯着蘇沁許久,然後緩緩地低下頭,親吻了一下她的眉心,又親吻了一下她的髮絲,把她輕緩的擁入了自己的懷中。

在蘇沁的記憶裡,靳奈只有一次,靳奈只有一次和她做完這事之後,擁着她入眠過。

就是他和她的第二次,他發燒,她來照顧他,昏迷不醒的他,強勢決絕的睡了她。

那一晚,她明知道他不是心甘情願的睡了她,卻還是因爲能在兩個人那般親密接觸之後,被他抱在懷中而感到微微的幸福,甚至她還傻乎乎的拿出來手機,拍了一張照片。

再後來,他碰她的時候,都是一副恨不得弄死她的兇狠姿態,別說是給她一個擁抱了,就連一個淺淺的溫柔親吻都沒有給過她,每次做完,就像是要甩掉什麼髒東西一樣,沒有絲毫猶豫的就從她的身上快速的離開。

現在,她才明白,他發燒的那一晚,對她之所以那樣的溫柔,或許是和今晚一樣,只是把她誤認爲他喜歡的那個女孩了。

摟着蘇沁的靳奈,可能因爲姿勢不大舒服,微微動了動身體,把她的往他的懷裡,扣得更緊了,他的下巴,恰好抵着她的額頭,輕輕地蹭了蹭她的髮絲,然後又低下頭,啄吻了她兩下長髮,帶着幾分吃飽饜足之後的滿足,似醒非醒的嘀咕了一聲:“你都不知道,我都等你很多年了,什麼時候你纔會回來……”

靳奈的聲音,越說越小,到了最後,便消失不見。

聚會上,他的每一句回答,雖然簡短,可是都藏滿了他對那個女孩堅貞不渝的深愛,她坐在他的旁邊,每聽他一次回答,心底就宛如被人拿着刀子,狠狠地刺一下。

現在,喝了酒的他,說出來的話,更深情,也更傷人。

蘇沁手用力的握成拳頭,強迫自己身體不要顫抖,可是眼角卻還是微微泛起了一層溼潤。

她一直都渴望他的擁抱,可是現在,她才知道,她渴望的擁抱,原來也可以如此傷人。

蘇沁閉着眼睛,想要從靳奈的身體裡挪開,可是男子似乎感覺到了什麼,把她抱的更緊了。

臥室內很安靜,只有牆壁上掛着的鐘表,秒針走動的滴答滴答聲響着。

靳奈的呼吸,逐漸變得沉穩綿長,像是已經睡熟,可是蘇沁,卻沒有半點的睏意,眼角不斷地有着淚水,不受控制的砸落下來

第二天清晨,蘇沁是被趙萌打開的電話吵醒的,她迷離糊塗的摸到手機,接聽,剛“喂”了一聲,便聽到趙萌的聲音,乾脆利索的從裡面傳來:“蘇蘇,你不要告訴我你現在還沒醒?你別忘了,你下午還有戲要拍,我馬上到錦繡園了,你最好抓緊時間,要不然趕不到劇組了。”

蘇沁瞬間沒了睏意,掛斷電話,便匆匆的掀開了被子,下牀的時候,發覺全身痠痛無力,然後腦海裡才猛地浮現出自己昨晚和靳奈睡在一起的畫面,她下意識的掃了一圈臥室,屋內空蕩蕩的,早已不見靳奈的身影。

若不是她身上傳來的疲倦感,昨晚,更像是她自己杜撰出來的一場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