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山羊鬍須的男人上前一步,神態很是不以爲然:“小的就是府上的管事——”
“小彩,掌嘴——”沈含玉忽的冷笑一聲,拔高的音量嚇了所有人一跳。這個男人很面生,以前她溜來這邊的時候,從沒有與這長相醜的很有創意的人碰上過。
這般輕視高傲的姿態,想來,他是將她當成了司承傲那樣好欺負的人了吧?今天,她要教所有人知道,想要欺負她,等下輩子吧!
當然,最重要的目的,則是要樹立起她自己的威信,讓呆在府裡頭的人清楚明白地知道,這個地方,誰纔是老大!
所謂殺雞儆猴、懲一儆百,纔是她的終極目的!
小彩欺身上前,利落的賞了兩個大鍋貼給山羊男,打偏了他端着不以爲然的臉,也成功將他臉上的倨傲粉碎殆盡。一瞬間,整個飯廳寂靜沉蕭的沒有頭一丁點聲響。
沈含玉上前,看着他三角眼裡迸射出的狠毒目光,毫不畏懼的盯牢了:“知道爲什麼掌你嘴嗎?”
“陳三不知,還望賜教——”山羊男惡狠狠地瞪着她,淬毒的眼神恨不能撲上來將她撕裂成碎片。東!方小說!網
“還沒弄清楚自己的身份嗎?我是主,你是僕,可我……分明看不出你對主人有一分一毫的尊謹恭敬,你的態度,傲慢的倒像是十七皇子府邸裡的主人!”沈含玉在他面前來回踱步,慢條斯理的說道:“不過區區一名管事,竟敢私扣主人的月銀,憑着這一點,本公主便可將你送到官府嚴加查辦!”
山羊男不吭聲,但眼中的狠毒依然,眯了陰險的三角眼,似在評估面前這看似纖弱實則強勢的美麗女子。
“你想說我不敢對不對?你想說反正十七爺就是個不受寵的皇子而已是不是?你甚至還想說,你背後有着強大靠山,所以我不敢動你對不對?”她語氣越輕,目中的咄咄逼人愈盛:“承傲,你告訴我,他是什麼來歷?”
“含……含玉……”司承傲戰戰兢兢的開口,似乎很艱難才能擠的出話來:“他是母后……母后爲我指派的管事……”
原來是王后!難怪他敢這麼囂張,瞥見他眼裡的得意,她淡淡笑道:“是嗎?承傲,王后指派他來時,可有附上他的賣身契?”
凡跟過達官顯貴的人,一定非奴即婢,而奴才與婢女,都簽有賣身契!這一點,沈含玉還是知道的!
山羊男的臉色驀地大變,沈含玉假裝沒看見,徑直望向偏着腦袋想問題的司承傲:“好像有的,我收在書房裡了……”
“管事,你現在是誰的人?”沈含玉擡手,打斷司承傲的話,笑吟吟的望着面色倏然慘白的山羊男,那雙淬毒的眸子也無神的垂了下去。
司承傲在無人分神注意到他時,悄然勾起了脣瓣——她犀利的指出重點,給了管事強而有力的一擊,不光成功嚇到了管事,也讓下邊的僕人對她更加畏懼了,她要的,大約就是這樣的效果吧!
“十三哥,我這府裡頭開銷用度,簡直已經到了入不敷出的地步了,這可真令人頭痛啊!”沈含玉裝模作樣的嘆息一聲,將在旁看戲的司昱之也拉了進來:“你瞧瞧,吃閒飯的多,老鼠蟑螂也不少,您說,這事要怎麼解決纔好?”
司昱之微微蹙眉,他們的家務事,扯上他這個“外人”做什麼?她自己一個人應付這陣仗便綽綽有餘,何必再拖他入局呢?
“十三哥,奴隸的制度雖然瓦解了許久了,但我聽說初雲這邊,仍是有奴隸買賣的,有這回事嗎?”沈含玉含笑詢問戒慎以對的司昱之,後者僵硬的點了點頭,她繼續說道:“原來真有這回事呢!承傲,吃過飯後你將管事的賣身契找出來,我想……”
她扭頭,不懷好意的上下打量着腿腳發軟、額冒冷汗的管事:“管事應該還能賣上幾個錢,暫時替咱們家救救急呢……”
“你,你不敢的!”管事臉色煞白,卻仍強撐着虛張聲勢:“王后,王后若怪罪下來……”
“我不過是賤賣屬於我府裡頭的一名奴僕,何罪之有啊?”沈含玉噙着仿若春風般柔美的微笑:“王后的身份何等尊貴?胸襟何等寬闊?怎會爲你這不守規矩的奴才怪罪於我?”
“我我……我這就去找王后……”管事話音未落,瘦小的身子便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慌張的背影彷彿身後有着猛獸惡鬼追着一般!
“就這膽量還敢狗仗人勢!”沈含玉不屑的哼了哼,掃了眼低眉垂眼、畏畏縮縮的家丁婢女們,淡淡道:“還有誰不懂主僕之分的,上前一步來!”
她不喜歡在身份分上劃出等級來,她更不喜歡仗勢欺人,但,她所處在的這個世界,逼得她不得不動用高人一等的特權身份,否則被欺負的,就會是她自己……
沒人敢上前,見識了女主子的強悍後,誰還好膽敢上前?
“好,既然大家都懂,那麼希望你們能謹守本分,我會陸續的定製一些規矩,希望你們幹好自己職責範圍內的事情!”沈含玉頓了頓,眸光忽的一轉:“另外,小雨、小金、小寧以及小寶,你們……被解僱了!”
敢非禮她的男人——雖然以前的司承傲還不是她的。但,她可不放心繼續留着膽敢覬覦她老公的人在這府中,早說過要請他們吃炒魷魚的,趁着這不錯的天氣,便一併了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