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言的一句話,把馬嫁恭從悲痛中拉了出來,滿臉詫異的看着胡言說道:
“道友,你,你還是鑄器師?”
胡言微微一笑,用平靜的口氣說道:“鑄器師還不能算,畢竟我還沒去考覈;我現在只是藍紋丹師,可是有身份證的哦。”
身份證是什麼馬嫁恭不懂,但是藍紋丹師他懂了,激動地說道:“你,你說你是藍紋丹師?”
“Look!”胡言拿出自己的丹師玉牌,馬嫁恭已經有些承受不住了,喊道:
“天啊,還讓不讓人活了,你還不到二十歲,實力高就算了,會鑄器,還會煉丹。”
站在一旁的黃山本就是個話少之人,此時更是被震驚的說不出話。看着兩人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窺視着自己,胡言裝着瀟灑自如的樣子,邁着裝逼的腳步,朝着練功房的方向邊走邊吟:
“若將顯者比隱士,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將花酒比牛馬,彼何碌碌我何閒。”
黃山終於冒出了一句話:“皇上,有沒有想暴打他一頓的衝動?”
馬嫁恭頗爲贊同的點了點說:“想,很想!”,隨後又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說道:
“也只能是想想了。”
胡言將練功房的房門關好,把水泥留下放哨,就進了乾坤袋中。剛收穫的這些煉丹和煉器的材料被胡言擺放在屋內的架子上,卻留下了空間石,鐵膽石還有引靈石。胡言拿着猴腦果進到師父的房間,把猴腦果放在了星魂燈上,很快猴腦果都被燈火煉化。胡言觀察了一會兒,星魂燈的火苗沒有任何的變化,朝着師父一拜出了竹屋。
在竹屋前的草地上,胡言把玩着那個鑄爐,爐身下寫着三個字:玄融爐。胡言放下鑄爐,腦子裡重新溫習了一遍師父手札中的鑄器之道,隨手把最近這段時間扔在草地上的空間袋和空間戒裡的東西都倒了出來開始整理。
高級靈器兩件,中級靈器十五件,低級靈器三十多件。靈石看上去不少,兩百多萬,可是和那船票一比,還是個窮。金幣還是在南烏搜刮的那些,空間袋二十幾個,空間戒也有六枚。胡言將六枚空間戒拿起一一檢查,可惜五枚戒指都是用空間陣法打造,已經沒有改造的意義。唯有賀亮的那一枚是由空間石打造,所以胡言的第一次煉器就從改造這枚空間戒入手。
胡言在腦子裡把過程梳理了一遍,喚出九蛟焱火先預熱鑄爐。待到爐溫合適的時候,胡言用墨金磚敲下一小塊空間石,先把空間石完全融化,然後又將空間戒初步融化後,讓兩者重新熔合。空間戒這類東西不需要反覆錘鍊,用魂力控制好材料相融就可以了,爲了嘗試使用星雨竹,胡言也加了一點進去。很快一枚嶄新的空間戒出現在胡言的手中,胡言感受了一下里面的空間擴大了幾倍。外觀看起來也是星光閃爍,用胡言的話說就是很有逼格。
下一個目標是改造火瑤鼎,胡言大概理了一下思路,火瑤鼎是低級王器,需要加強耐火性和吸靈隔熱等屬性。剛剛從楚國寶庫裡拿到了鐵膽石和引靈石,正好用來改造火瑤鼎。胡言在配方里又加了點星雨竹,師父的外掛神器不用白不用,反正錦繡世界裡竹子多的是。
一番改造後火瑤鼎升爲了高級王器,其原因還是玄融爐也不過是個高級王器。菜刀目前也還不需要改造,其實現在胡言最想做的是修復乾坤袋,不過實力還不允許,材料也欠缺。
歸納整理了一番後,胡言離開了乾坤袋中的錦繡世界,重新出現在海心秘院中。馬嫁恭和黃山無所事事的等待着,他們其實想看看胡言的鑄器水平到底如何。
馬嫁恭見胡言出了閉關室,趕緊上前問道:“胡道友,那鑄爐用起來如何?”
胡言知道馬嫁恭的意思,拿出火瑤鼎,說道:“自己看吧。”
“高級王器!這是胡道友你剛剛鑄造出來的?”馬嫁恭有些難以置信,高級王器啊,必須是經驗豐富實力強悍的三星鑄器師才能鑄造出來的。
胡言客氣的一笑說道:“不是,這本是個低級王器,被我改造了一下而已。”
“改,改造?”馬嫁恭依舊沒有收回他的驚訝,要說胡言是個浸染多年的三星鑄器師,馬嫁恭內心裡還是有些難以置信。但若是改造,那就好接受一些了。因爲改造和修復王器正是那些沉浸多年的二星鑄器師最熱衷的事情。普通的二星鑄器師以鑄造靈器來謀生,而那些有夢想有追求的人則是致力於修復和改造王器,唯有如此才能更多的積累經驗,早日再上一個臺階晉級爲三星鑄器師。對馬嫁恭來說,他當年也曾作爲青年才俊遊走於楚州和青州之間,他見過向胡言如此年紀的鑄器師們纔將將邁入門檻,偶爾有上那麼一兩個絕世天才也是剛剛踏二星鑄器師。然而面前這個不到二十歲的年輕人呢?藍紋煉丹師,二星鑄器師,還有那一身深不見底的實力,怎能讓馬嫁恭不震撼不仰望。
壓下心裡的波浪滔天,馬嫁恭厚着臉皮求道:“胡道友,那個我有個不情之請。”
胡言已經猜出馬嫁恭的意圖,“是讓我幫你修復你那棋盤吧。”
馬嫁恭尷尬的一笑,說道:“胡少,你放心材料和費用我出,規矩不會壞。”馬嫁恭連稱呼都變了,就爲了拉近一點距離。
胡言想了想,說道:“行吧,你如果能再提供一份焙鋼石,黑穹鐵,青靳石還有精煉石,我就幫你修復,至於酬勞嘛你看着辦吧。”
馬嫁恭點了點頭,記下了所需要的材料後,和黃山一起告辭離開。胡言繼續回到練功房中,修煉了一會兒才發現一個問題,外面的靈氣和錦繡世界裡的完全不同。
“水哥,你發現了嗎?”胡言和水泥心意相通,相信水泥也會感受到不同的。
胡言的神魂中傳來了水泥的話語聲,“乾坤袋是你師父在仙界煉製的最強法寶,錦繡世界自有不同之處,等你以後修復了乾坤袋就知道了。”
弄明白了問題所在後,胡言自然不會留在外面,再次進入了乾坤袋中,練功房裡空無人影,僅在地上留下了一個褡褳。錦繡世界裡,一人一驢都在靈池中浸泡。
一日之後,胡言精神飽滿的離開了練功房。外面馬嫁恭早早的等候,見胡言出來交給胡言一個空間袋。胡言魂力一掃棋盤的碎片,還有所需要的材料都在其中,而且每樣材料都是三份。胡言自然想當然的以爲多出的材料就是作爲鑄器師的報酬,於是也不多說就要前往練功房。
倒是馬嫁恭有些不好意思的一笑,說道:“胡少,我知道這報酬可能不夠,我會想辦法用其他東西補上的,還請胡少諒解一二。”
“行了,你看着辦吧。”胡言隨口說了一句後,進入了練功房。
胡言進入乾坤袋中修復棋盤,這次的修復稍稍有點麻煩,需要把碎片和精煉石放在一起重新拼接,再用焙鋼石,青靳石強化一下,用黑穹鐵還能讓棋盤提升一些。
這次胡言在錦繡世界裡多停留了一點時間,除了修復棋盤,還用星雨竹給自己弄了張搖椅。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夜幕降臨。將修復好的棋盤交給了馬嫁恭,換來了馬嫁恭激動的一聲喊叫,“頂級王器!胡少,多謝了!”
夜色已晚,馬嫁恭在小院裡請胡言小酌,黃山在一旁作陪。楚國畢竟是青巍大陸上的大勢力,胡言也想從這兩人嘴裡更多的瞭解一些信息,於是三個人隨意地邊喝邊聊。
從聊天中得知,如今的青巍大陸凝神境已經是這個大陸修行者的頂端,唯有青州的幾個勢力可能還有化意境的存在,而且這些化意境不過是作爲守護者,一邊等死一邊震懾一方。同樣青巍大陸的煉丹術和鑄器術也在走向沒落,紫紋丹師和三級鑄師都只有寥寥數人,因此元丹和王器在這片大陸上就變得非常珍貴。這也是爲什麼那棋盤被打碎後馬嫁恭心疼不已,而胡言的一番修復居然把棋盤提升到了頂級王器,又讓他興奮不已。
隨後三人又聊到三年後的事情,馬家別看是楚州的霸主,但是在整個青巍大陸上也只能算是一流勢力裡靠後的存在,宗門大比一點希望都沒有。除非運氣好到爆能出來一個天才子弟個人比試中勝出,否則就是乖乖的拿靈石去拍賣。至於個人比試,馬嫁恭更是把上一次的比試如同說書一樣講給胡言聽。
胡言更多留意的則是上次比試的獲勝者,比武的頭名是來自頂級勢力金象門的一個凝神下品的五十歲的一個武修,仗着強大的身體和武技一路橫掃,尤其決賽他的對手是來自青雲宗凝神上品的劍客。所有人都認爲劍修天生剋制武修,但結果卻是那名武修全場壓制最終獲勝。煉丹比試的前五名都是煉出了元丹,拿到第一名的煉出來的是帶有丹紋的元丹豹筋丹。鑄器比試因爲青巍大陸的鑄器水平還不如煉丹,第四名和第五名都是頂級靈器,只有前三名纔是王器,而第一名鑄出的是中級王器。經過內心的一番比較,胡言給自己做了一個定位,目標就是拿到三張船票,反正這玩意超級值錢,多出來的賣了就是了。
酒過三巡,胡言告辭直接去了練功房。馬嫁恭對着黃山不得不感嘆了一句:“天賦很重要,努力更重要,我也想練功了。”
其實是馬嫁恭想多了,胡言沒有練功,而是回到錦繡世界裡在池邊的草地上躺下來美美的睡了一覺。一覺醒來,胡言感到渾身上下極爲舒坦,本以爲是自己最近太累了剛剛補足睡眠所致。不經意間檢視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卻發現是玄武勁功法提升了。
“這?睡個覺也能提升?”胡言坐在池邊自言自語道。很快胡言一拍自己的腦門,笑了起來,“哈哈,我明白了,玄武勁啊王八練功不就是睡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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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胡言開心的時候,留在練功房的水泥一聲提醒,一人一驢互換了位置。一出來胡言就感應到馬嫁恭的氣息在門外等候,起身打開房門見過了老馬。
馬嫁恭上前說道:“胡少,你要的那些人都已經到了。”
胡言有些納悶,問道:“到了?我不是說自裁嗎?有結果告訴我一聲就行了解決了,我沒時間在這耗着。”
馬嫁恭臉色有些尷尬,說道:“胡少,這些人都是我們楚國兩大宗門的精英,而且還是奉了馬麥睿那小兔崽子的命令,所以,那個。”
胡言有些不悅的說道:“所以你們不捨得,你們也不好意思,所以你們讓我來動手,對吧?”
見馬嫁恭還要解釋,胡言伸手一攔繼續說道:“行,這事本就該我親自動手,找個地方吧。還有把你們家那個馬麥睿也一起帶過來。”
眼見馬嫁恭還想張嘴,胡言又補了一句,“這事沒商量,他是主謀!”
馬嫁恭嘆了一口氣,轉身讓人去安排了。沒過多久,就有內侍前來交差,於是馬嫁恭和黃山領着胡言來到皇城內的一處練武場。
練武場內三十多人,個個臉帶笑容分成兩堆站立。馬嫁恭和黃山引領着胡言走上一處高臺,剛在臺上站定,馬稻潛提着全身捆綁的馬麥睿也上了高臺,把馬麥睿扔在了高臺上。估計老馬家也嫌丟人給馬麥睿下了藥,馬麥睿是一點反應都沒有癱在地上,若不是還有氣息,胡言都懷疑老馬家提前把人弄死了。此時下面的人才發現情況有些不對,放下了笑容注視着高臺之上。馬嫁恭給黃山一個眼神,黃山站在高臺上向下喊話:
“水澤宗,水雲宗,人都到齊了吧?可有沒到之人?”
下面的人羣中,一左一右走出兩人。左邊是一個和胡言身高差不多的頭戴玉冠臉色泛黃的中年人,右邊的是一個散發圓臉白白的大胖子。黃臉的中年人當先開口說話:
“稟黃老祖,水澤宗當日參與行動之人都已到齊,另外還有兩位長老負責安排行動也一併前來。水澤宗一共前來一十八人。”
緊接着那個大白胖子也開口說話:“稟黃老祖,水雲宗算我在內只有一十四人。不是盧胖子應付命令,而是被派去參與行動的兩名弟子失去蹤影,至今無有音信。胖子也就只能帶着其他人先來了。”
黃山還想請示胡言,胡言卻不想再浪費時間,一把提起馬麥睿,對着臺下衆人說道:
“這個人是你們的皇帝馬麥睿,之前你們接到他的指令去南昭國參與滅門。我現在告訴你們,我來複仇了,所有參與之人有一個算一個全都自裁吧,這個罪魁禍首就由我親自動手。”說完胡言手一點馬麥睿的太陽穴,馬麥睿最後的氣息終於散去。
聞聽胡言所說的話,再親眼看見楚國的皇帝被處死,臺下徹底亂了起來。
“不是叫我們來領賞嗎?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