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臺下一片喧譁,馬稻潛帶着魂力清咳一聲站上前來,臺下的人被魂力一震逐漸安靜下去。馬稻潛看着臺下的人,用嚴肅的聲音說道:“皇家只是召集當日參與南昭國行動的所有人前來皇城,並未聲明要予以獎賞,是爾等想多了。首惡馬麥睿已經認罪並伏誅,爾等當日參與之人還是站出來認罪吧。”
“不服!我不服!”
“對,我們不服!”
“是啊,我們是奉旨行事。”
馬稻潛的話並未起到作用,反倒讓全場更是譁然。馬稻潛心生怒意就要爆發,黃山在一旁怒目注視着臺下,怒吼一聲:“全都閉嘴!”
全場再次肅靜下來,不過臉上依舊帶着憤慨,兩方的人都把目光放在自家宗主身上。此時黃臉中年人也是水澤宗的宗主荊申戊和大白胖子水雲宗宗主盧養生再次上前。荊申戊用眼神示意盧養生,卻不想這個胖子的眼神躲閃了一下。還給胖子一個你等着的眼神後,又是荊申戊先開了口,“幾位老祖,弟子們說的對,他們都是奉旨行事。若不奉旨那皇室不也是要治一個不尊旨意之罪?左也不是,右也不行,皇室也就怪不得這些弟子不服。”
死了孫子的馬稻潛再也壓抑不住就要發作,胡言卻不想再耽誤功夫,一個縱身跳下高臺,一個巴掌扇在了荊申戊的臉上,五個通紅的指印在其臉上顯現。
胡言瞪着還在發懵的荊申戊說道:“殺人償命。你們去屠殺了南昭國胡楊兩家,又在皇宮內大開殺戮,現在跟我說這些屁話?讓你們自裁是給你們臉!”
旁邊的衆人包括盧養生在內都未看清發生了何事,荊申戊就捱了一巴掌,很多人心裡泛出了寒意。荊申戊怒髮衝冠,用手點指胡言,又擡頭看向高臺,吼道:“老祖宗,你們就這麼看着他在此行兇?他這不只是在打我的臉,還是打了皇室的臉,更是打了咱們楚國所有修煉者的臉!”
見荊申戊捱了胡言一巴掌,馬稻潛的那點怒火也壓了下去。聽到荊申戊這番話,馬稻潛心說:“皇室的臉早就打過了,荊申戊你那點心思,不就是想拉上所有人嗎?就讓我看你如何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胡言對這種拉仇恨的言語不能再熟悉,再一看高臺上以馬嫁恭爲首擡頭看天,黃山目視遠方,馬稻潛低頭垂目好似睡着了,心中暗罵:“一羣老狐狸!”心裡罵歸罵,更重要的是給原主的交待,胡言再次擡手一個巴掌,在荊申戊的另一邊臉上又留下了五指印記,說道:“你是不是不服?不服就和我打一場,你要是贏了我,就都由你說了算,如何?”
措不及防下又捱了一巴掌,讓荊申戊憤怒到極點,立刻拉開架勢取出長劍,吼道:“好!”
話音剛落,胡言身影在圍觀衆人的眼裡消失,隨後衆人耳朵裡就傳來了荊申戊的慘叫聲。三聲慘叫過後。胡言的身影重新出現,衆人再看向荊申戊四肢被打斷氣海被打廢,哪是一個慘字所能形容,衆人心中的寒意又加深了幾分。
“大哥!”水澤宗的隊伍裡發出一聲吼叫,隨後一人指着胡言喊道:“你!你這個惡魔!”
胡言對着那人怒目而視,說道:“惡魔?你們這些人去屠殺別人的時候怎麼不說這話?仗着實力欺負弱小的時候肆意妄爲,我不過就廢了他,就是惡魔?”
那人卻不管這些,隨手一招身旁的衆人,喊道:“各位同門,這個惡魔欺壓我水澤宗,我荊申戌誓死也要維護宗門尊嚴。衆位同門,隨我一起誅殺此魔,給宗主報仇!”
一旁觀看的盧養生臉露不屑,心說真是哥倆,都會玩言語大義的那一套,不管怎樣先把人都綁到船上要死一起死,有夠無恥。
荊申戌用足力氣喊話,可惜身旁的人沒有任何響應,他知道這些人怕了。怕?你們躲不過的,於是他看了一眼在場的所有人,又把目光落在盧養生的身上,再次喊道:
“衆位同門,水雲宗的道友,你們還在想什麼?這惡魔說了他就是來複仇的,你們想他可能放過你們嗎?我們一起動手纔有機會滅了此魔頭,衆位別猶豫了,殺了他我們才能活!”
盧養生看到荊申戌的目光掃過就是心裡一激靈,再一聽他所說的話就知道情況不妙了。剛纔胡言的出手讓所有人心生恐懼,現在他們有什麼選擇嗎?不出手就要自裁,反正都是死還不如全力搏一把,蟻多咬死象只要殺了這個惡魔就能活下去。
荊申戌看到所有人眼裡升起的殺意,嘴角輕微一撇取出自己的兵器,又高聲喊道:
“殺!殺了他!”
“殺了他!”
“殺!”衆人取出各自的兵器,一窩蜂的衝向了胡言,而那位荊申戌看似向前衝,實則在原地踏步。胡言冷笑着看了一眼,左手板磚右手菜刀準備妥當就迎了上去。板磚朝着腦門拍,菜刀朝着脖子砍,在場的人沒有一個能擋過一招,即使拿兵器格擋也是兵器和腦門齊碎,或與脖子同斷。
荊申戌看得眼睛瞪圓,突然一個轉身向外跑去,可惜他早就被胡言鎖定。黑色的板磚凌空飛至,在荊申戌還未反應過來,一下拍在了他的後腦勺,萬朵桃花開只留下一具無頭的屍體。眨眼間就有三分之一的人倒下,剩下的人才知道對手的恐怖,帶着恐懼的喊叫聲,剩下的人紛紛轉身逃離。可惜他們的速度委實太慢,被胡言挨個追上一刀結果了性命。高臺上的三人口吸涼氣,練武場裡只剩下一個白胖子趴在地上瑟瑟發抖。
當胡言開始動手殺了頭幾個人的時候,盧養生就知道這人不是他所能敵對的,很是自覺的躲開戰圈把自己往地上一攤,老老實實的趴着不動。胡言將墨金磚和菜刀擦拭乾淨,又把所有死屍的空間寶物收了起來,站在白胖子的身前,說道:
“胖子,你服嗎?”
盧養生摘下自己的空間戒,頭貼着地雙手舉高捧着自己的空間戒,用顫抖的聲音說道:
“服!大人做的對!”
胡言收了他的空間戒,說道:“你那兩個弟子叫什麼白池爾畢的不用再找了,已經化成灰了。這裡沒你的事了,走吧。”
盧養生重重地磕了幾個頭,說道:“多謝大人!大人,小的這就回宗門給大人備上一份補償,還請大人務必收下。”
胡言點頭說道:“行了,我就在此再待一天,你去吧。”
盧養生又是磕了一個頭,這才爬起胖胖的身軀哆嗦着離去。胡言又來到那個癱在地上的荊申戊身前,剛剛血腥的場面已經讓荊申戊恐懼到了極點,身下的方磚此時已被染黃。見胡言走向自己,用發顫的聲音說道:“大,大人,是小的錯,小的有眼無珠,小的管教不嚴,小的”
胡言看到他身下的水漬刻意保持了距離,打斷了荊申戊的話,“廢話少說。把你的空間戒扔過來,然後滾回你的宗門把你們宗門所有五階以上的煉丹鑄器材料都給我送來。還是那句話,我在此等待一天,若是等不到你們,我不介意殺上水澤宗的宗門,滾吧。”
荊申戊想滾也滾不成,只好用求助的眼神看向高臺。馬稻潛一陣苦笑,何苦呢?立即吩咐侍衛將其送回宗門。此間事了,胡言擡頭望天,心中呼喊:
“胡言,不知你還能不能聽到,這些指揮的人和動手的人都已經伏誅,那血流我會繼續追查下去,你安息吧!”
雖然上次原主的執念已經消失,但是在胡言心中喊完話之後,還是覺得腦海裡的神魂爲之一震又有所提升。胡言和馬家的人一起回到了小院,回來後胡言就一頭扎入了練功房裡。
馬嫁恭感嘆對馬稻潛說道:“看見沒!這實力咱們馬家所有人綁在一塊都不夠,即使這樣人家還沒忘記練功。實力強纔是真的強,從今天開始讓所有黍字輩的都撇開俗事專心練功,麥字輩有潛力的全都送去青州那幾個頂級勢力修行資源全力供應。再找兩個麥字輩伶俐可人的丫頭到這院子裡,明白嗎?”
馬稻潛點頭回到:“是父親,孩兒明白。”
馬嫁恭笑着說道:“若有人能成功,咱們馬家也算是抱上一顆大樹了,去吧。”
外面馬家的爺倆自顧自的安排,胡言卻不是像馬嫁恭所說在練功,而是回到了錦繡世界裡整理戰利品。可惜除了很少的幾樣五階材料外,剩下的在胡言眼裡都已無用。將五階材料擺在架子上,靈石放置在一起,所有的靈器都換到一個空間戒裡。做完這些胡言就思考如何讓錦繡世界更舒服一些,說動就動。胡言也不知自己到底忙了多久,一座延伸到水面的竹臺搭建成了。等到胡言滿意的離開錦繡世界,才知道已經過了整整一天的時間,盧養生和荊申戊早已經在皇城裡等候。
來到馬稻潛安排見面的宮殿,盧養生是獨自前來,荊申戊則是被兩名長老擡着到來。二話不說,兩邊更奉上一枚空間戒。胡言魂力一掃,盧養生奉上的空間戒裡是十八株五階靈草,十株六階靈草,還有三株七階的靈草,外加一堆的靈石。荊申戊奉上的戒指裡就豐富了一些,五階材料一共二十五份,六階的也有十六份,更是有八份七階的。
胡言收了空間戒,對着二人說道:“這件事在我這裡就結束了。如果你們那些長老或者弟子或者是親朋故舊心有不忿,可以找我來報復。但是如果我聽到有人不敢來找我,卻把怒火轉到南昭國,那就別怪我將所有人也包括你們宗門連根拔起,回去吧。”
來的幾個人不敢多說話趕緊施禮退出殿外,心知這年輕人太過恐怖。若真有人私下去南昭國報復,那換來的是整個宗門的覆滅,所以兩個宗主都暗下決定回去一定要約束門人不得再生事端。
胡言回到小院又是一頭扎入練功房中,全然沒有注意小院的大樹下立着兩個婷婷玉立貌美多姿的少女,隱在暗處的馬稻潛搖頭苦笑。
這次五階的材料收穫不少,胡言準備嘗試一下煉製元氣丹和聚神丹。回到錦繡世界裡,取出火瑤鼎,分別整理出元氣丹和聚神丹的材料。最後整理了一下思路後,喚出阿蛟點火煉丹。第一次煉製元丹胡言還是稍稍有些緊張,好在思路清晰步驟也一分不差,最後成丹煉出的是一顆帶有丹紋的元氣丹。稍事休息又溫習了一遍剛纔的操作,胡言開始煉製聚神丹,這次就穩妥多了,最後煉出的聚神丹卻是有兩道紋路環繞在丹上。
“雙丹紋。”胡言有些欣喜,離開了錦繡世界正想離開練功房,突然心念一動胡言又坐下開爐煉丹。還是煉的聚神丹,可惜最終成丹只有一道丹紋。看來錦繡世界不單是對練功有益,對煉丹還有鑄器都有加成啊。搞清楚問題的胡言邁步離開了練功房,楚國的事情已經了結,要抓緊時間去滄州沙海看看能不能碰上那個血剎。
和馬嫁恭一個簡單告別,胡言正要離開,黃山卻向馬嫁恭請示要隨同前往。馬嫁恭看向胡言,胡言也不知道黃山此舉何意也不好表態,最後還是馬嫁恭點頭同意,胡言也不好拒絕就帶着黃山一起離開了小院。
等兩人離開,馬稻潛嘆氣對着父親說道:“這是根本就沒注意,還是不想注意?”
馬嫁恭看向天空說道:“也許是不想被牽絆,隨緣吧。”說完一步一步走回到一直被佔用的練功房,馬嫁恭已經打算長期閉關了。
有黃山在的確是方便了許多,至少不用胡言找人問道。雲東城有傳送陣直達南興城,這座三年後和大長老趙路碰面的城池,胡言和黃山未做停留,再次通過傳送陣抵達了錦華城。
錦華城,銷金窟,這裡是青州前往滄州的必經之路,也是衆多修士休息補給放縱之地。
一方土地一方金,脂粉瓊漿渡光陰。燈火輝煌尋歡處,不思故鄉不思親。
這裡充斥着各勢力的弟子,也有各路散修隱士,更有殺手刺客土匪盜賊。市民商戶,屠夫混混,乞丐妓女,三教九流,只有你想不到的人,沒有你見不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