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再次升起,守擂之戰也即將開始。每個參與比試之人手裡都被髮了兩根竹籤,上臺一次就要交出一根,但是第一個站在擂臺上的人無需如此。
隨着一聲響徹全場的鑼聲,守擂之戰正式開始,二十個擂臺也在等候最後勝利之人的降臨。鑼聲之後本以爲會有人爭先恐後的搶擂的情況並未發生,只有一個身影穩穩地走上了一座擂臺,不是旁人正是胡言。
有人見胡言開了先河,也陸續朝着擂臺撲去,也有人發起了挑戰。胡言這邊在一炷香的功夫裡已經迎來了三位挑戰者,可惜這三位的落敗速度恐怕就連他們自己都沒想到。
隨着時間的推移,臺下的那些人越來越亢奮,其餘十九個擂臺上戰鬥一直不斷,擂主也不停地更迭,胡言這裡也上來一位挑戰者。
“金象門白松挑戰尚武院胡言,開始!”裁判發聲後,那位白松沒並有立刻出手而是朝着胡言冷笑道:“姓胡的,你可知你犯下什麼罪孽嗎?你殺了嵇...”
話未說完,胡言的靴底就在白松的眼前出現,啪的一聲後萬朵桃花開,一具屍體倒在擂臺上。胡言擡起腳在屍體上蹭了蹭靴底,撇下了一句:“話真多。”
“胡言!你找死!”觀戰臺上金象門的區域炸開了鍋,一箇中年人滿身閃着金色光芒怒視着擂臺上的胡言吼道。與此同時在流水宗的區域,一個女子也是怒視着胡言,牙齒刺穿了嘴脣。
“嗯?什麼情況?怎麼搞得像我殺了他們兒子一樣。”胡言感受到了來自兩個方向的怒意,而且也認出那個怒視自己的女人,流水宗的長老樊冰。正在胡言琢磨這兩人的關係之時,有人將擂臺上的死屍和血跡清理乾淨,立即又有一個人上了擂臺給裁判遞上了他的竹籤。
“金象門苟岱挑戰尚武院胡言,開始!”
苟岱有着一副強壯的身軀,胡言居然想起了壯鮮肉,因爲這兩人身形很像。想到壯鮮肉的時候,腦海裡突然想到了什麼,可是胡言卻沒有抓住。
胡言沒有抓住腦海裡的東西,苟岱卻抓住了胡言略微失神的機會。苟岱碩大的拳頭上已經包裹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芒,一左一右雙拳同出砸向胡言的頭部。
“這?”滿以爲可以得手的苟岱,卻發現他只是砸中了空氣。胡言用無影步躲開了對手的一擊,還在腦海裡深深地思索。苟岱見自己的一擊被對手輕鬆的躲過,立即取出老祖昨夜借予自己的寶器陰魂鉤朝着胡言殺來。
陰魂鉤,鉤住神魂入陰間。苟岱沒有什麼特殊的招式,只是按照昨晚老祖指點的那樣一下又一下的朝着胡言揮舞。隨着陰魂鉤的揮舞,一道道陰寒的氣息侵入胡言的神魂之中。
陰寒的氣息沒有傷害到胡言的神魂,卻是幫他抓住了剛纔腦海裡冒出的東西。壯鮮肉一直被胡言所提防,卻是最近這段時間沒有任何消息的人物,難道羅婕的失蹤和他有關?
苟岱此時心中卻是一喜,因爲他發現對手的表情有些沉重,自以爲得手的他更加賣力的揮舞着陰魂鉤,試圖直接給對手先來個開膛破肚再把腦袋割開,這樣纔可以平息兩位大佬的怒火。
可是又連續地揮舞了幾下後,苟岱的臉色變了,他還是碰不到對手。此時別無他法的苟岱,只想着老祖說的話,哪怕是化意境高手也受不了陰魂鉤對神魂的傷害,更是賣力的揮動。
胡言決定比試之後讓黃山去查一下壯鮮肉的行蹤,這才把關注轉回到擂臺上。在躲過對手的一擊後,胡言繞到苟岱的近前一拳打向對手的氣海所在。
苟岱能走到這一步還是有些實力的,見胡言的拳已到近前身上的金色光芒一漲,試圖要硬抗對手這一擊,同時手裡的陰魂鉤也自下而上划向胡言的頭部。可惜他對自己身上的防禦太過自信,一拳下來金色光芒直接潰散,一聲慘叫過後苟岱氣海破碎身子也飛了出去。劇烈的疼動之下,陰魂鉤撒手飛向空中。在空中轉了幾個圈後,恰巧就落在了平摔在地上的苟岱的脖子處。寒光落下,苟岱的頭部和身體被陰魂鉤直接分離。
胡言上前撿起那把陰魂鉤打量了一下,卻聽到觀戰臺上有人喊道:“放下!裁判他不能拿走陰魂鉤!”
胡言質疑的目光看向擂臺上的裁判,那位裁判迎着胡言的目光點頭說道:“擂臺之上不得掠奪他人的東西。”
胡言隨手把陰魂鉤扔在了擂臺上,閃到一邊等待着下一個對手。瞬間就有人上臺將苟岱的死屍和他的物品一併收走,臺上的血跡也再次清理乾淨。
別的擂臺上頂多是有人受傷,而胡言這個擂臺已經接連死了兩個人,剩下那些挑戰者們此時已經紛紛繞開了這座擂臺。一直到這個守擂之戰結束,再也無人前來挑戰胡言。
二十個人成功成爲最後的獲勝者,胡言掃過所有參與比試的人,他看見了馬麥溪,晁家居然有三個小矮人站在擂臺上。有一個怎麼那麼像晁毛?還有一個全身隱藏在斗篷之下的人?怎麼感覺他的身形和莊獻儒也很像就是稍微矮了一點瘦了一點。胡言思索了一下後,心中已經把下一場的對手放在了這個神秘的斗篷人身上。
再次休息一個晚上後,最後一輪的爭奪拉開了序幕。二十位年輕人先兩兩對決,胡言這次的對手又是晁家的老大晁毛。
當跳上擂臺看到對手居然又是胡言後,晁毛眼淚控制不住的流了下來。用略帶哭腔的嗓音說道:“胡老大,怎麼又是你!”
“晁毛,我還想問呢,怎麼又是你?”
“胡老大,又有幾個人能分得清楚我們哥七個。算了,我--”
“裁判,我認輸!”胡言直接打斷晁毛的話,朝着裁判喊道。
“什麼?”晁毛滿臉的不解,心中更是亢奮,自己居然讓胡老大主動認輸?難道自己的實力最近又有提升?晁毛看着胡言滿意的點了點頭,剛想開口說話胡言已經跳下了擂臺。晁毛臉一下就紅了,壓了壓激動的心情後,揹着手緩緩地走下了擂臺。剛想招手讓弟弟們給自己慶賀一下,才發現只有他孤身一人,老三和老七還在和對手戰鬥,那幾個被淘汰的則無法進入比試區,晁毛擡頭望天嘆了一口氣說道:“寂寞啊!”
話音未落,晁毛的身上一陣魂力的波動,觀戰的大勢力區域傳來幾聲驚訝。
“居然臨場突破了!”
而混雜在觀戰人羣中的莫峰則更是驚訝,不由得驚呼出口:“凝神境!”
晁毛等到自己的神魂穩定下來後,這才睜開眼就看見一張英朗的笑臉低頭盯着自己看,倒是將晁毛嚇得後退了一步,待看清那張臉後晁毛笑着說道:“胡言,以後你要叫我晁老大!”
胡言伸出巴掌朝着晁毛的腦門就是一下子,笑着罵道:“你在想屁吃!”
“姓胡的,我和你拼了!”晁毛也伸出小短手拼命地攻擊胡言,可惜劃拉了半天才發現胡言的手牢牢地按住自己的腦門,自己的手根本就打不到對手。
“這可不是擂臺上,會有人過來的,你還是老實地趴下吧。”胡言說完又是照着晁毛的頭頂來了一巴掌,晁毛乖乖地趴在了地上,嘴裡還不依不饒地喊道:“胡言!你是永遠的老大!”
十場比試決出了結果,勝利的十個人休息了一陣後重新返回擂臺,接下來就是挑戰的環節。胡言掃視了一番守在擂臺上的十個人,隨後將目光聚焦在一座擂臺上,腳下快速移動來到那座擂臺跳了上去。
“胡言,前來挑戰!”胡言對着裁判說道。
“比賽--”
“我認輸!”裁判剛剛說了兩個字,就被臺上的斗篷人所打斷。認輸之後,斗篷人直接從另一個方向跳下擂臺,只留下了一句話:“這位兄臺,在下不是你的對手,再會!”
“胡言勝!”裁判搖頭苦笑着宣佈。
胡言也是無奈的看着那個披着斗篷離去的背影,心中的懷疑更加重了一分。已經站在了擂臺上就要等待其他的挑戰者,胡言本打算等下一個挑戰者上來自己也直接認輸,這樣還能用到手裡最後一次挑戰機會。可惜沒人給胡言這個機會,所有參與比試的人見過胡言之前的兇猛,沒有人願意冒着生命危險來這座擂臺挑戰,所以直到所有比試塵埃落定也無人上臺挑戰胡言。
最終十張船票花落各家,胡言,馬麥溪,還有晁家三個小矮人就佔去了一半的名額,另外一半名額被來自青雲宗的溫毅,東嶺道院的梅舞,來自錦華城華家的華鈺以及兩個散修薛歙和安師所佔據。
那個叫安師的就是隱身在黑色斗篷中的人,胡言很想要找個機會試探一下。可惜那個安師居然選擇了立即登船,和他一同登船的還有梅舞和薛歙。胡言也本想跟着上去,不料卻被魯駿給攔了下來。
“跟我走。”魯駿毫不客氣的說道。
“去哪?”胡言問道。
“去了就知道。”
胡言只好帶上老錢跟在魯駿的身後飛向城裡,來到城內魯駿敲響了一間小院的門。
“進來吧,師弟。”院內一個渾厚的男聲說道。
“師弟?”胡言用疑問的眼神看着魯駿問道。
“進去就知道了。”魯駿拽着胡言邁入院中。
院子中站立着一個如同竹竿的男人,手裡拄着一根竹竿。魯駿上前抱拳道:“師兄!”
“成道境!”老錢看了一眼竹竿男子,立即傳音給胡言。胡言聞言不由得打量了一下竹竿男子,感覺竹竿男子和那根竹竿像是融爲一體又像是各自矗立,讓人看不真實。
“坐吧!”竹竿一樣的男人微笑着伸手向三人示意,不過他還是那樣筆直的站着。胡言再次用疑惑的眼神看向魯駿,魯駿也不隱瞞笑着對胡言說道:“小子,這位就是咱們尚武院的大長老康明城,也是我在尚武宗的師兄。”
“尚武宗?也在棋盤洲?”胡言好奇地問道。
“尚武宗是天洪星域的元星武衛洲上的一個頂級門派,我和師兄都是尚武宗的內宗弟子,爲了找尋機緣攀登高峰,離開宗門遊走於星域之間。兩百年前我先來到這裡開創了尚武院,一百五十年前師兄也來到此地。我是疲於奔波將之前一些有天賦的弟子送到宗門內,而師兄則是一直在留在青巍大陸悟道。對了,還未恭喜師兄終於入道。”魯駿不緊不慢的解釋道。
“師弟,你也不錯。有道不入道,重新磨練意境,等你入道時必是無上之道。”康明城站在那裡像一根竹子般挺立,笑着對魯駿說道。
“師兄,你這觀竹入道也是世間難得啊。”魯駿笑呵呵的回道。
“兩位停一下!你們這樣互相吹捧,有沒有考慮還有他人在場啊!”胡言抗議道。
“小子,這不是吹捧而是給你上課!道境千千萬萬,要是想要踏上仙路就要邁出和他人不同的道。”魯駿怒斥了一句。
“行,院長大人說的對。那正好既然二位都是行過萬里路見識極廣之人,我也有個問題想請教院長和大長老。”胡言順着院長的話說道。
“什麼問題?”康明城很是有興趣的問道。
“我想問個道!”胡言鄭重地說道。
“小子,我們這不就是在給你講道嗎?你還問個什麼道!”魯駿有點小氣憤地說道。
“院長不是你說的那個道,我是真的想問道。二位可否聽過有個地方可能叫炎黃夏周秦漢晉唐宋這些名字的,或者可否見過一個球狀的藍色星體上面七分海水三分陸地?”胡言問道。
“你問這個幹啥?”魯駿有些不解地問道。
“院長大人,這對我很重要。”胡言嚴肅地說道。看到胡言的表情,魯駿知道了這問題的嚴重,和康明城對視一眼後各自思索。過了一會兒後,魯駿先是搖了搖頭,康明城隨後也是搖了搖頭,胡言看着二人的表情臉上透出了些許的失落。康明城看了一眼胡言,笑着說道:“我們師兄弟不知道,這裡有個人興許可能知道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