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一邊躲閃樑曼瘋狂的推攘,一邊恐懼的尖叫着,那叫聲,就連隔着幾十米都能聽見,何況是距離不到幾米,剛從車裡衝下來的男人。
“樑小姐,我真的錯了,是我對不起你,你可以打我,但是,啊……請你不要傷害我的孩子……這可是翔哥哥的親骨肉啊!”
“孩子?我現在恨不得殺了你們母子。”
氣急之下,樑曼也顧不得自己嘴裡說出的是什麼話了。
下一秒就在她擡起手臂想要給這個可惡的女人一記耳光,一個教訓的時候,手腕卻先一步被一股大力死死的禁錮住。
那力度,甚至好似要將她的手腕給掰折了一般,但處於憤怒到極致的樑曼,根本無暇去看是在誰拉着自己,她只想狠狠的給眼前的女人一記耳光。
“放開,我要殺了這個瘋女人。”
相對於她的撕心裂肺和憤怒,對面的女人卻‘嬌弱’的向地上緩緩倒去,臨倒下前那一聲‘翔哥哥’,才終於將樑曼前衝的身子以及整個人都定格在了原地。
“高……”後面一個翔字還沒有出來,樑曼半側的身子就被人推了一個踉蹌,然後只見眼前一陣勁風飄過,那個不知爲何突然出現在這裡的男人,已經跑到林蕭蕭的身邊。
“蕭蕭,你……”
“翔哥哥,肚子……肚子,我的肚子好痛,寶寶,我的寶寶是不是要離開我了……”
“不、不會的,寶寶會沒事的,去醫院,我馬上送你去醫院,你要堅持住好不好?”
“翔哥哥,救……寶寶,救我們的寶寶……”
“好好,我會的,我會救咱們的寶寶的。”
一邊安慰着應該是動了胎氣,一臉痛苦不已的林蕭蕭,男人一站起來就準備向車子走去,只是在經過樑曼身邊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停了下來。
看着頭髮、衣服同樣亂糟糟的樑曼,高翔眉心緊蹙,原本想要出口詢問什麼的,但感覺到手臂上的力度越來越緊,林蕭蕭痛苦得直冒汗的樣子,高翔看着樑曼到口的話就變成了責備。
“她再有什麼錯,好歹也是孕婦,你要是有什麼恨,就朝我來好了,何必狠心的對一個孕婦下狠手。”
她對一個孕婦下狠手?
看着已經揚長而去男人,此時樑曼的心情如何,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恐怕萬箭穿心也不過如此吧!
“狠心?呵呵……我狠心?你知道前一分鐘我經歷了什麼嗎?高翔,到底是你狠心,還是我狠心!”
沒有心臟的糾疼,甚至沒有濃烈的恨意,這一刻,女人眼中只有沉默和冰冷的注視,注視着他遠去,從她視線中消失的身影,她想……這也許就叫哀莫大於心死吧。
三年,他們在一起三年,不是三天,也不是三個星期,可是那個曾經讓她深愛了三年的男人,不僅昨天在訂婚宴上拋下了她,時隔一天,又再讓她嚐到一次像抹布一樣被隨便丟棄的滋味。
高翔,那個曾經海誓山盟要娶她的男人,那個她曾經願意付出生去愛的男人,死了,從此以後從她的生命中,永遠的、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