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雷囧有所不知,他在乾坤鼎中收穫巨大,洗心革髓後又得到神光改造,完全可以相當於出生在神界的普通人,固然沒什麼驚世駭俗的修爲,但神界的人本身就是神人,正如仙界出生的人就是仙人!由於出生的環境不一樣,本身就具有一些最基本的功能,凡人在神人和仙人眼裡只能算低一等的生物,就象人和類人猿的比較,區別還是明顯的。
只不過普通的神人和仙人徒有神靈之氣和仙靈之氣,沒有大神通是突破不了界與界的結界,當然神界和仙界也有嚴格規定,禁止私自越界。而且,神人和仙人中,身具大神通者一般不會輕易到這修真的世界來。其主要原因是凡間少有仙靈之氣和神靈之氣。不但修爲無法增長,一旦損耗就更難補充,即使他們可以順利吸收凡間大量的靈氣,卻也轉化不了多少仙靈之氣,更別說轉化爲神靈之氣了。
但是,一個沒有功法的普通神人和仙人雖然體質遠遠比普通人好,也可以長生不老,但如果和功法厲害的修真人爭鬥起來,一樣只有捱打的份。不過,生長在仙界和神界的普通仙人和神人,豈有不會功法的道理?象雷囧這種由於機緣巧合強行被外力煉成的神人出現在凡間界,極爲罕見,恐怕千百萬年來也只有他這麼一個怪胎了。
雷囧當然不會想到這點,還以爲自己天賦異稟,目力超凡。
雷囧正在出神地想自己天賦異稟的原因,忽然發覺衆人的目光都轉了過來,齊齊地望向了殿門口,只聽一個美妙的聲音傳了進來:“請師傅見諒,餘雲剛纔收功,來晚了。”話中稍見停頓,接着又說:“餘雲拜見武壇主。”
雷囧心裡一陣鹿跳,暗道:“神仙姐姐來了。”雷囧趕緊收斂心神看了過去。就見一個身着綠色長裙,長髮飄飄的女子邁着盈盈碎步走了進來。雷囧只看了一眼,頓時就看呆了!
差不多有一年不見,餘雲的花容月貌如沉魚落雁,她峨眉輕掃,眼含秋水,宛如出水芙蓉一樣纖塵不染,真是那仙女下凡來,也定不過如此。
禪心手輕輕一擡,示意餘雲坐下。
雷囧看着餘雲,心中激動不已,一年了,終於又見到了心目中的女神。
場中仁義宗弟子一陣燥動,有個定力不夠的弟子還“啊”地驚歎了一聲,禪心仙姑下意識地一眼掃了過來,她那如鋒利的尖刀劃過一把,立刻把衆人嚇的是抖成一團。
當她的目光從雷囧臉上滑過時,看見雷囧純潔的臉上嵌着透亮的眼睛,目光清澈,不禁點了下頭,但禪心仙姑的目光掃過武壇主的公子,立刻被他猴急舔脣的表情弄得直皺眉頭,心中暗想:這簡直就是一副好色登徒子的嘴臉。禪心仙姑微嘆了口氣,心下又道:不過是個繡花枕頭而已。
雷囧突然仔細看餘雲的身上,他驚奇的發現,餘雲竟然也元嬰了,這讓他有些摸不着頭腦,因爲他離開時餘雲還沒有他高哪,怎麼才一年就變了呢!
仁義宗武壇主咳了一聲,說道:“禪心仙姑,今日武某攜犬子武核前來貴門,希望鬆兒能和貴門的餘雲姑娘一結秦晉之好,還望仙姑成全。”
禪心尋思道:這仁義宗乃當今天下第三大修真門派,僅次於我乾坤派,要是論氣高人來乾坤派則不及仁義宗,如果冒然拒絕,恐有失禮之處,但這武核,一看就是個頑劣之人,如果我冒然把餘雲託付於他,豈不是毀了我這聰穎的愛徒。”禪心仙姑如此一想,就用疑問的目光看向了餘雲。
餘雲乃何等聰明之人,豈有不明白師尊的意思。她起身就肅然說道:“餘雲只想靜心修煉,終身侍奉師傅,哪裡也不想去,懇請師傅不要捨棄餘雲。”
禪心仙姑暗贊餘雲聰慧,轉頭就故意麪露難色地望向武壇主,沉聲說:“真人,我這徒兒自幼孤獨,入我門中,一直刻苦修煉,如今剛有點小成,貿然換個環境,只怕不妥,這事不如從長計議,以後再作打算如何?”
“這——”被人當面拒絕,武壇主臉色微變,心裡大感不暢,心下暗道:想我堂堂仁義宗合籍雙修功可不是一般人有機緣學的。若不是鬆兒去年遇到了這個丫頭,成天吵着要娶她爲妻,我何苦到這裡來看人家的臉色?
正在這當兒,卻見武核挺身而起,立刻展露出一副奸邪的笑容,徑直走向餘雲,極盡溫柔地說:“前些時日與餘雲姑娘一別,武核甚是想念,今天特地前來,想請餘雲姑娘到我家一敘舊事,一起研修本門不傳秘功。我那門中秘法定然可以助你一臂之力,假以時日,一定會輕鬆升入仙界,還望餘雲姑娘深思。”
餘雲只聽了半截,臉刷的一下就紅了,她心中大爲慎怒:明明是那令人不恥的合籍雙修,這人竟說得如此厚顏無恥,彷彿不當回事,這話真不知他對多少女子說過,想來就令人噁心!
武核一見餘雲沒有說話,以爲她心動了,心下大喜,便厚顏無恥地上前一步就去拉餘雲的纖纖玉手,那猶如餓虎撲食般的姿態,讓人忍不住作嘔的神情。
餘雲心中十分動怒,要是就他們倆個人在一起,她敢一劍把這無恥之徒劈爲兩半,但礙於師傅和仁義宗主在場,卻又不便發作,只得飄身往後退開。
武核想着身後有老爺子撐腰,膽子便大了起來,又想趁機賣弄一下身手,因此,他毫不顧忌地欺身上前,還做了個環抱的姿態,氣得餘雲只得再次往後急退。
這時,廳中忽然響起一個不冷不熱的聲音:“武公子,你撲來撲去的,既不像豬拱土,又不像狗攆花,你這是合籍雙修功吧?我天生愚蠢,怎麼也看出來這功法高明之處在哪裡?而且,我聽說最近幾千年來,貴門也未見多少人飛昇仙界,心中就感到十分困惑,這個中原因,究竟是什麼,想請武公子指教一二,行嗎?”
這聲音正是出自雷囧的嘴中,他眼見武覈對心目中的神仙姐姐無禮,頓時大怒,略一思索,就記起史載中仁義宗,忍不住出言相譏。
殿中所有人都驚異地轉頭望向雷囧,仁義宗中人更是怒目而視,禪心仙姑心情複雜,暗道:這小子難道不是仁義宗中人?看他已經元嬰了,不知他到底是從哪裡來的?”
武壇主猛地站了起來,正想發作,誰知武核已先他一步,轉身拔出一柄寶劍,挽了個劍花,劍氣破空而出,迅速指到了雷囧胸口。
立刻怒喝道:“看閣下這副黑不溜秋的色迷迷的埋汰模樣,既然口出狂言,想必是個高人,不妨下來與小爺比試一番,再逞口舌之利如何!”
武壇主用觀術法查了一下,發覺雷囧已經元嬰了,而自己的兒子經過自己的努力已經到元嬰中級了,打他應該不在話下。於是,武壇主便對武核點了點頭,示意他大膽挑戰、務必和雷囧一比高下。
雷囧心中微微吃了一驚,雙手緊緊地抓住椅子的扶手,暗想自己一動手就露餡了,因爲自己雖然是已經元嬰了,但是功法還停留在築基期,可如果現在退怯,那也太丟人了!
雷囧沒主意的時候,轉頭看了眼餘雲,卻見她用鼓勵的眼神看着自己,心中頓時豪情滿懷,暗想今日就算爲神仙姐姐去死,又有何妨?
於是,雷囧鎮定下來,轉頭輕蔑地盯着武核,冷笑道:“不知你想比什麼?下湖捉魚我倒是可與你一拼,倘若比劍,你只好自個兒練了。”
“爲何要我一個人練?”武核愣住,“朋友,你把大話說完了,我向你挑戰,你竟然想耍賴皮掛免戰牌?天下有你這樣的螃蟹嗎?”
“因爲我未曾習過劍法,怎麼和你比?”雷囧抱着必死之心,冷着臉又說:“不過,倘若我能向餘雲姐姐討教過一招半式,說不定也能勝過你這稀鬆難看的劍法。”
場子頓時傳出一片譁然!
“不懂劍法還出來逞能?想救美人,就把自己當英雄啊?”
“這小子不懂劍法,卻又這樣表現得如此鎮定,難道內功了得嗎?”
“這小子可能是乾坤派哪位前輩私生的二世祖吧?”
這些話全出自仁義宗弟子嘴中,且多半不安好心,多有羞辱之意,禪心仙姑一聽就感到有些惱怒,但又不好發作,畢竟她見雷囧剛纔大模大樣地走進這廳中,暗想他可能真有些背景,因此,禪心仙姑只得沉聲問:“你是何人門下?”問完,又輕描淡寫地補充了一句,“你怎能對仁義宗少主如此無禮?”
雷囧起身對禪心行了一禮,說:“我叫雷囧,是乾坤派馭土堂的,我是誤入這乾坤派馭水堂,弟子只是看不慣某些人的所作所爲,還請禪心仙姑不要見怪。”
雷囧這話一出,馭水堂這邊的女弟子就竊竊私語起來了。
“騙人吧?雷囧已經死了,只有不知情的纔會冒充一個死人。”
武核拿着劍像瘋狗一樣就撲過來了,嘴裡還道:“我不管你是誰,敢侮辱我們仁義宗的,拿命來。”不知道雷囧能不能打敗這條強大的惡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