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景嶽結果,不由分說的拆開來看,將信展開放在手上,目光從上至下一行一行細緻地看,越往下,眉頭皺得越緊,最後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將信合上重新放回信封裡。
若潼整個過程之中都是側目注視着司徒景嶽的一舉一動,完全沒有給他好眼‘色’看,崇暄則是不安地絞着手指觀察司徒景嶽的反應,怎麼說,他也是這個隊伍裡唯一一個能夠擔當一切的大叔級人物,但是卻連一個弱‘女’子都沒辦法保護,這個‘女’子還要是自己大哥喜歡的,他覺得無顏去面對自己的大哥。
“怎麼樣,他說什麼了?”鬼幽倒是沒什麼心理負擔,他現在已經在西域邊疆了,這次旅途的目的是要來找西域大漠綠洲中的一種奇異的‘花’朵,這次的旅途路線完全符合他的意願,可是這次這麼突如其來的劫匪事件,讓他真的很鬱悶。
他現在只想知道瑟瑟的行蹤以及希望她趕快獲救,那樣纔可以早日啓程,當司徒景嶽將書信看完之後,他就迫切想知道那個‘蒙’麪人到底要司徒景嶽做什麼。
看了一眼面上高傲冰冷的鬼幽,司徒景嶽回以同樣的表情,心裡對這個這麼自大孤傲的孩子不大喜歡,但是,很欣賞,本不想回答他的問題,卻依舊如實回答:“他讓我獨自一個去,不能帶任何人。”他將從信裡看到的內容的一部分敘述出來。
“我們不需要你,小姐我們自己會去救。”聽完司徒景嶽的話,即便‘蒙’麪人的信裡這麼說,但是若潼還是不領情,她不想司徒景嶽‘插’手瑟瑟的事情。
“你們呆着吧!我去救人。”
冷冷地瞥了若潼一眼,司徒景嶽完全沒有理會她這極具挑釁的話語,拋出這麼一句話,就轉身離開小店。
“等一下!”看到司徒景嶽就這麼無視掉了自己,她一股氣聚在心口,若潼沒做任何思考得就上前用力拉住了他。
感覺到手上有一道力量拉着自己,司徒景嶽微微偏過頭來,俯視了一眼那位正狠狠地盯着自己的若潼。
他眯起危險的眼眸,心裡想着,一別多年,連她身邊的‘侍’‘女’都變得與衆不同,大膽了許多,這又一次讓他感到驚訝與有趣。
但是這個時候並不是想着這些的時候,他用力扯掉若潼抓住自己的手,凌厲地目光直直地看着她,冷冷開口:“放手。”語氣是不容置疑的,還透着點點霸氣。
若是以前的翠兒,定會乖乖放手,但換作如今的若潼,她纔不會怕這種言語上的威懾,她盯着他,毫不避諱他的目光,回了一句:“我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一字一句,毫不留情。
四目相對,崇暄幾人感覺到了氣氛的非同尋常,這周圍的空氣裡都隱隱瀰漫着濃重的火‘藥’味。
“大哥!大哥!”崇暄緊張地衝上前去,裝做非刻意地將牽拉着司徒景嶽的若潼的手拿開,然後將司徒景嶽拉到了一邊,轉身給了臉‘色’非常不好的若潼一個眼神,示意她不要再生氣。
若潼雙手‘交’叉環‘胸’,撇過頭去不再理會他們。
“謝謝。”司徒景嶽冷聲地跟崇暄道了一聲謝,以爲他只是過來爲自己清除救人的障礙,道過謝之後轉生‘欲’離開。
“等等!大哥,等等!”看到司徒景嶽那麼着急想要離開,也知道他救人心切,但是深藏之中的危險,他還是必須告知一下,畢竟瑟瑟被綁架之時他並在現在。
崇暄還記得那個被喚作妖雀的‘女’子武功的高深,自己這種師出名師的人都無法動憾她一根汗‘毛’,自己的大哥就這麼單槍匹馬去,未免有些冒險。
“還有什麼話要說嗎?”聽見崇暄那麼急切地叫住自己,回頭看到他那麼緊張的模樣,司徒景嶽站正身子,翹手等待他接下來的話語。
“對方高深莫測,連個手下的武功都很厲害,我怕他會對付你。”對方這麼有所指,指明一定要司徒景嶽去的話,肯定是想要對他不利,即便崇暄對司徒景嶽的感情並不如邵陽深,但是畢竟是自己的大哥,血濃於水,又怎可能不擔心?
聞言,司徒景嶽微微一怔,一直以爲,自己的這個三弟不親自己,對自己有想法,是因爲他最親愛的二哥邵陽,被自己的母親趕下帝位,由自己繼承,所以他一直對自己都是冷冰冰的,但是時至今日,司徒景嶽聽到崇暄這一句簡單的話語,他才明白,他的弟弟,還是把自己當做親人的,連司徒景嶽也未曾發現,此刻他的嘴角,勾勒出了一抹溫馨而窩心的笑容。
當崇暄說完那句話的時候,他尷尬地低下頭不敢去面對司徒景嶽,這是這麼多年以來,他第一次對自己的大哥說出這麼關心的話語,因爲司徒景嶽總是冷冷的,喜怒不言語‘色’,他不知道該怎麼與身處帝位的人相處。
“放心,他們不會對我怎樣的。”司徒景嶽緩緩開口,給了崇暄一句放心的話語。
說完,便轉身離去,崇暄驚訝地擡頭,沒有看見司徒景嶽眸裡的那抹對親情的溫柔,落入眼裡的,是司徒景嶽那抹清冷高大的背影,衝着那個小時候馱着自己翻山越嶺,直到生死關頭都沒有將自己拋下的寬實的後背吼道:“大哥!小心!”
這麼多年了,他終於能把對司徒景嶽的關心說出口,其實他一直懷念作爲大哥的司徒景嶽的感覺,但是自從他即位以後,他們兄弟之間的一切感覺,似乎都變了……
背對着崇暄,司徒景嶽實實在在地將崇暄的這句發自肺腑的關心聽入耳中,卻沒有停下步子或給崇暄一個會意的動作,也許多年的生疏,讓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去跟崇暄相處,但是在崇暄看不到的這個時刻,司徒景嶽臉上是感動的笑容。
天已經入黑許久了,瑟瑟被妖雀重重的一掌打下來,進入了深度昏睡的她,終於扶着疼痛的腦袋,從昏‘迷’中醒來。
“額……”瑟瑟輕柔着自己的脖子,感覺被擊打的地方非常痠痛,由於睡了過於長的時間,頭也有些疼痛。
感覺到瑟瑟的動靜,淺睡中靜鈺被驚醒,她來到瑟瑟的‘牀’邊,將她扶起,把枕頭放高,讓瑟瑟能靠得舒服一點兒。
“靜鈺?”瑟瑟眯着朦朧的眼睛,‘迷’糊中隱約看出眼前的人臉的輪廓是靜鈺。
“對,是我,瑟瑟,你感覺怎麼樣?”靜鈺小聲應着,看着瑟瑟疲憊的樣子,‘摸’着有些淤青的脖頸,心想那個妖雀下手真重。
瑟瑟‘迷’‘蒙’的雙眼出神地望着靜鈺,沒有出聲,她現在腦裡的思緒還有些‘混’‘亂’,腦海中的記憶碎片正在一點兒一點兒地重組起來,慢慢地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理清楚,才瞭解到自己是被劫匪給綁架了。
她轉頭望向一臉擔憂的靜鈺,問道:“我們現在在哪兒?”想再確認一下自己所在之處。
“應該是西域的一個廢棄小鎮。怎麼樣?瑟瑟,你身上有什麼不舒服的嗎?”靜鈺一邊回答着瑟瑟的問題,一邊小心翼翼地爲她查看身體,看妖雀是否有在她跟莫東離談判的時候對瑟瑟不利。
看着靜鈺一副如此緊張的模樣,瑟瑟微笑着回覆她:“你別瞎緊張,我沒事。”心中很感‘激’她對自己的關心,這就叫做,患難見真情吧!
“那就好。”瑟瑟一副輕鬆自在的模樣,看起來就不像受了其他傷害一樣,這才讓靜鈺安了心。
“對了,唐棠她們呢?”昏‘迷’之前,靜鈺跟‘蒙’麪人的談判,她聽得一清二楚,雖然最後‘交’易達成,讓靜鈺代替了唐棠被抓,但是瑟瑟仍不放心唐棠她們的安危。
靜鈺拍拍瑟瑟的肩膀,示意她安心,“她們沒事。”順道說一句讓她安心的話。
聽到靜鈺都這麼自信地說了,瑟瑟才把心中的大石頭放下來,環顧一下四周,觀察周圍的環境,這間木屋子還算別緻,如果是在廢棄小鎮裡,那麼這屋子還算是不錯的了,作爲被綁架的人質,竟然還能享受這種待遇,還算被綁得舒服。
“對了,靜鈺,他們爲什麼要抓我們啊?”查看完周圍的一切,瑟瑟提出了自己心裡的疑問,如果是一般強盜劫匪,那麼應該是劫財纔對,但是她隱約記得,除了拐了她跟靜鈺兩個人,在其他人毫無反抗能力之下,‘蒙’麪人一點兒錢財也沒有撈。
“這個……”靜鈺原本在思考着要怎麼偷偷‘摸’‘摸’地去保護前來談判的司徒景嶽,卻被瑟瑟的這一個問題給拉回了思緒,她也沒料到瑟瑟會這麼問,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把大哥的事情相告。
“來者何人?”
就在瑟瑟眨巴着大眼睛等待靜鈺爲自己作答的時候,屋外傳來了小鎮‘門’口守衛的聲音。
靜鈺跟瑟瑟同時望向木‘門’緊閉的‘門’口,下一刻,耳邊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我來找你們的首領,讓他出來見我。”
語氣高傲不可一世,霸氣十足,這不是司徒景嶽的聲音,還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