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九章 國恨家仇難抉擇
“兄弟,你看能不能去找點帶毒性的草藥來燒燒,我想,這樣的殺傷力會更大些。”見他們都各自忙自己的去了,我悄悄地對正忙碌的方挺義說。
方挺義看了看周圍,爲難的說:“李兄弟,我也知道這樣好,可是,你看看這周圍,連根野草都沒有,要找也得到下面的關口去找,恐怕時間來不及了。”
“也是啊,不可能是什麼事都事事如意的,可是我老覺得加點東西在上面會更好的,最少,我們的損失會減小很多的。”我嘆了口氣,然後指着不遠處的一堆堆地火小聲的說。
方挺義想了想,然後脫下自己的外衣,跑到一堆火邊,把外衣向火堆一扔,然後向旁邊那些正忙碌的兄弟們喊道:“都把外衣脫了放在火裡燒,快點!都脫了。”
喊完,他又轉身對我抱拳說:“李兄弟,還得請你親自去一趟,叫進攻的兄弟們最好用粘着尿液的布矇住嘴巴和鼻子,免得受誤傷。”
我點點頭,帶着劉震峰向進攻的兄弟們跑去。
所有的敢死隊隊員都已經準備就緒了,就等着佯攻的號角吹響。接到我的命令,還好沒有女性在此視察,不然絕對尷尬。
在圓月那淡淡地光華照射下,山風也不是很大,但是地面上沒有什麼燈光,可是,那濃濃地紫青煙還是能用肉眼觀察的到,大家都看着那青色煙霧慢慢吞噬着這最後一道關卡,時間就這麼緊張地過去了。
突然,衝鋒號響起,火山爆發了——“衝~啊!”
“殺!~”隨着我一聲大吼,花和尚帶頭開始向前衝鋒。
“噠!噠!……叭!叭!……”各種各樣的槍聲也從第五道關卡中響起,雖然對方被濃濃地煙霧包圍着,但是這第五道關卡畢竟沒有多寬,對方只需胡亂的向前掃射,就一定能打中我方之人,很快,敢死隊員就開始出現傷亡,而且離第五道關卡越近傷亡就越大,離對方一百米的距離對於他們來說,依舊是條死亡之路。
我在第四道關卡邊上看着敢死隊員們衝進了青煙中,而對方的槍聲依舊還是很密集,這讓我更加的擔心和着急。方挺義顯然也是很着急,他在前方不停大聲喝訴着快點,多加柴火之內的話,這讓人聽的更加的着急。
按照我先前的設想:先讓敢死隊員佯攻一下,等對方切地的被煙霧所困繞而看不清前方的動態時,在讓敢死隊員悄悄地接近,最後用炸藥包炸掉一個大口子,與此同時,主力進攻部隊在敢死隊員接近第五道關卡時,也悄悄地向前摸索前進,炸藥包的響聲就是總攻的號角,我主要是想讓這次的機會‘假中有真,真中有假’,敵人絕對在短時間內無法想到對抗煙霧的辦法,只要多試幾次就可以迷惑敵人了。
可是,敵人也不是個笨蛋,起先他們猛地掃射,卻很快就發現問題了,只聽見響聲卻沒見到人影,更沒聽見慘叫之聲,雖然他們的視線隱約只能看到二三十米,但是他們卻沒聽見中槍之人的慘叫聲,玩槍之人立即都能想到這是對方的佯攻了,所以他們的槍聲很快就熄火了。
我要的就是這樣的反應,讓敵人自作聰明的以爲自己沒上當。
“殺~!”
槍聲一小,更大的喊殺聲立即又響起了。
“噠!噠!……叭!叭!……”
敵人立即又開始狂烈的掃射,但是幾分鐘後,他們的槍聲又開始變小了,我方的喊殺聲立即又怒吼起來……
就這樣,雙方像兩個齒輪一樣,你喊我就槍響,你槍聲小了我就喊,就是見不到對方的影子,一切都是按照我先前設想的方向前進着。
“殺~!”第四次狂吼聲再次響起,與前幾次不同的是,這次的響聲中,我方的特勤團那二十名兄弟開始藉着僞裝,慢慢地向前怕去,他們分成七組,每組都有一個炸藥包。
也許是感覺到自己就要完蛋了吧,敵人的槍聲更加猛烈了,偶爾還攙雜些土炮聲,炸的我心裡是七上八下的,一點把握都沒有。
可就在此時山下的槍聲中,也開始出現了炮聲,我用屁股都能想到,敵人肯定也和大鬍子用了同樣的方法,用炮攻擊第一到關卡,有所不同的是,在敵人的周圍,還有上百名狙擊手像幽靈一樣的等待着他們。
雖然下面的戰鬥慘烈,但是我更加擔心的還是眼前的戰鬥,要知道,勝負的關鍵就在於這些敢死隊員能否象預定的那樣,一口氣炸掉這最後一道關卡或者能否攻下這道關卡,要是能攻下來,那我們就能勝利的回師增援下面關口,要是不能攻下,那我們就得兩面受敵,下面的槍炮聲讓我們都覺得形式十分危急。
就在我緊張的注視着前方煙霧中的戰果時,通訊員急速跑到我身邊,邊遞給我一封電報邊小聲的說:“大哥,三營長髮來的密電,要求我們立即返回南京……”
不等他說完,我立即就搶過紙條,打開手電筒看了起來,上面只有短短的幾句話:凇瀘會戰,敗局已定,望兄速回援南京,特急,兄自斟酌。
我站着用力的握着手電筒,慢慢地把全身的力氣都放於左手的紙條上,把紙條揉了又揉,腦袋裡就跟糨糊似的,都已經打到這地步了,要是就這麼放棄了,多可惜啊,可是國恨家仇,我到底應該選擇哪一面了,這樣繼續打下去,勢必有更多的兄弟犧牲,他們各個都是精英,要是放在抗戰的戰場上,那得殺多少鬼子,而且經過這些天不斷的實戰鍛鍊,他們已經有能力成爲初級或中級狙擊手了,在對抗鬼子狙擊手的時候,作用是不可估量的。可是如果不繼續攻打,我該怎麼對我爹我娘還有岳父和岳母這些親人交代,我該怎樣對參加這場戰鬥人員交代,我以後還能再指揮得動這些首領的人嗎?是讓這些人繼續把到手的勝利化爲真實的勝利,還是要撤退,放過這些家仇,我一時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李兄弟,怎麼呢?就快要勝利了,馬上就可以給你爹報仇了,你怎麼還在這兒發愣啊?”大鬍子滿面紅光的跑過來,看到我在發愣,奇怪的問我。(他是要來向我借點人手的,就趕上這場面,自願去嘗試下勝利者的滋味。)
我轉頭卻看見他邊擦汗邊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麻木的把紙條遞給他,他接過後,掃了眼,然後震驚的看着我,嘴巴張的比娃娃魚的嘴小不了多少,支吾了半天才嘆着氣說:“兄弟,你打算怎麼辦?”
作爲一名從戰爭中爬起來的軍官,他當然明白我發愣的原因,因此,他也是很理解我的,不等我回答,他又看着這最後一道關卡的方向,平靜中帶着可惜的神色說:“兄弟,哥哥給你句實話,這最後一道關卡,估計就要被打下來了,是就這麼放棄了,真的很可惜,可是,你我都知道,兔子急了還要咬人,這道關卡攻下來後,我們恐怕還要進行巷戰,會付出更大的代價,我看你帶的這些人都是猛虎般的精英,損失在這就有點可惜了。這要你自己拿主意,但是我得提醒你一點,要快下決定,不然就會出現軍心不穩的情況。”
我點點頭,吸着煙,看着正在忙碌的方挺義,心中想着:真得快點了,估計現在就要炸開這道口子了,要是炸開後再叫大家撤退,不知道有多少人會想不通了……他娘地,都這時候了,男子漢大丈夫,老子可沒習慣這麼拖拖拉拉的,俗話說‘國恨家仇’,都是先以國家爲大,難道老子就不能這樣做麼?再說了,這陳姓人家又跑不了,要報仇的話,以後再找個藉口還可以再來,但是鬼子就不一樣了,要是讓對方的狙擊手囂張的打擊我方的士氣,那我李峰以後就不要混了,大家絕對會說我怕死之類的話,而且我現有的一切都會隨之失去。
“劉震峰!”我繼續看着前方,頭也不會的喊道。
“到!”作爲我的警衛員,從另一方面來說就是我最貼心的心腹,所以這一切我並沒有隱瞞他,他當然知道我的考慮,所以他回答的有些焦慮。
“叫敢死隊和主攻部隊撤退,等這最後一道關卡被炸開後,大家火力齊射,掩護特勤團的兄弟撤退,記住,不要節約子彈,就算要退,也得讓對方明白我們的火力充足。”
“是!”
就在劉震峰剛跑下去不久,爆炸聲響起。
“轟!轟!轟!”
就只有三聲爆炸聲響起,地面前列的晃動幾下後,就恢復了平靜,奇怪的場面卻出現了。
這最後一道關卡被炸出來了個十米左右的大口子,剛纔還射的很得意的第五道關卡上的人員此時卻沒槍聲了,但是炮聲卻更大了,土炮的炮彈也更集中的在兩個關卡之間響起,也許他們是在等待我方的攻擊吧。我方人員是把第五道關卡炸開了一道口子,可對於熱兵器時代來說,這道十米左右的口子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對雙方都有利也有弊,他們可以通過機槍來封鎖這到十米左右的口子,對我方人員的殺傷力絕對是很大地,而我方人員也可以通過這道口子來攻擊對方,特別是我方有狙擊手,可以精確狙殺對方的機槍手,雙方都明白這個道理,所以對方的槍聲小了很多,但是土炮卻多了不少,而原本沒有顯示火力的我方人員,此時卻像個爆發戶一樣的把子彈傾泄在對方的關卡上,進攻人員沒見一個衝鋒。
火力密集的子彈傾泄了十分鐘左右才猛地停下來,方挺義所燒的那些煙霧也沒有再燒起,對方也在半分鐘後停止了炮擊,場面很冷清也很安靜,更多的就是怪異,圓月又把月光照射在這小小地土地上,也許連它也不忍心看到戰場的殘酷,照射出的月光讓我覺得特黃特黃。
我這時纔看清楚地面上躺了多少兄弟,有多少兄弟因爲我的一個命令而送命,我立即就感覺到權利就像是把雙利劍,可以讓你風光無限,也可以讓你遺臭萬年,咬了咬牙,把手向前一揮,眼鏡蛇那公鴨般的嗓音在寧靜的夜空中,隨着山峰在四周迴盪:“對面的人給老子聽好了,我們團長突發善心,不想使你們陳姓人家滅族,想放過你們,從現在起,大家停戰半個小時,現在我們就派出談判人員過來,希望你們不要亂開槍,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對面的人給老子聽好了,我們……”
“過來吧!”對面的陳姓人家,老半天后纔回了這麼短短地一句話,大概他們也明白,這第五道關卡被炸開後,他們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他們現在處於絕對地下風。
大鬍子-花和尚-方挺義三個敲詐能手,打着白旗慢慢地向對方走去。
雖然他們是帶着我的基本要求過去的,但是誰能知道對方是不是突然發神經的翻臉不認人,給他們來個點殺,那我這輩子都會不安的,因爲我想過去,但是擔心對方見過我,所以花和尚就自願代表我去談判。還好,在所有人緊張的注視下,他們慢慢地穿過兩關之間,消失在第五道關卡那到口子後面。
我緊張的等待着,心裡老是亂想,特別爲這三人擔心,他們可以算是我爲以後安排退路的頂樑柱了,要是有個閃失,我以後還有臉面在湘西混麼?
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十五分鐘,在寧靜無比的夜晚中,月光又被烏雲所籠罩,害的我的心情也更加的焦慮,我自己都快忍不住要發瘋了,就更別說那一羣圍繞在我周圍老是問我原因的各個頭領們,要不是眼鏡蛇的兵痞氣息和他們有的比,說不定他們現在就要私自進攻了。
可是我萬萬沒有想到,僅僅只有十分鐘,三人就出來了,還有兩人陪着他們出來,五人有說有笑的向我們走來,大鬍子那大笑聲是不斷的響起。
等他們接近了,我才發現,是大鬍子三人有說有笑的和另外兩人說着話,但是另外那一老者和一名瘦高個卻眉頭緊皺,一副像個剛剛被輪姦的處女一樣,悽慘無比。
在大鬍子大笑聲中,在花和尚調笑聲中,在方挺義難以掩飾的興奮中,三人帶着勝利者的高傲姿態向我走來。
大鬍子高興的向我點了點頭,花和尚向我敬了個標準的軍禮,方挺義也許感覺到自己的命運就要改變了,所以也是學着花和尚的模樣,向我敬了個並不標準的軍禮。
“這位就是我們團長李峰中校。”見我回了軍禮,花和尚得意的向那兩人介紹,然後又接着向我說:“這是陳姓人家的長老陳明(指着那位老者),這位是陳天和。兩人是代表陳姓人家來向我們投降的。”
我明白,對待這樣的人,就得拿出你的威風來,兩人向我深深地鞠躬,我卻沒有半點反應的看着他們,用勝利者的眼神驕傲的看着他們。
場面一時很尷尬,但是又很正常,對方被我看的特不自在,連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了好,最後還是大鬍子打開了尷尬的局面:“哈!哈!……大家既然有心談,那就將就一下,來!來!來!大家席地而坐吧,坐!坐!”
在大鬍子的帶領下,包括那些頭領在內,大家圍成了內外兩圈席地而坐。
雖然我已經放棄了這次報仇的打算,雖然談判基本已經達成了(不然大鬍子他們也不會這麼高興),雖然我此時用不着板着個死人臉,但是我心裡特別窩火,特別不高興,難道要我對自己的敵人擺出個笑臉相迎麼?靠!我知道在這種場合,尤其是我作爲勝利的一方,我有資格驕傲,也有資本不客氣,特別是要保持那種高人一等的氣勢,氣勢壓人,才能讓敵方自己先露出‘馬腳’,所以我從見到他們起,到現在爲止,我都是用眼睛筆直的惡狠狠地盯着他倆,就像是要吃了他們一樣,一點也沒有放棄的意思。
坐好後,三人的談判成果現在終於向我和大家來了個報告。
方挺義咳嗽了幾聲,然後才慢慢地大聲說:“各位,這次我們是自願來給李峰兄弟報仇來的,這過程我就不詳細說了,現在,我來給各位彙報下這次談判的結果。第一:作爲這次的損失,陳家人願意拿出二十萬大洋和四十根金條來補償各位;第二:這次的主要目標陳麻子,必須退出陳家家主的位置,永遠不準再帶兵打仗;第三:陳麻子必須剁去右手,一是賠罪,二是表示他自己的誠心;第四:黑風山的這五道關卡中的前五道關卡,必須全部交出來,由我方人員保證他們的安全;第五:黑風山周圍兩百里的範圍,也就是原來陳家人的勢力範圍,必須交出來,由我方人員接管;第六:陳姓人家除了保留一支五百人的衛隊來維持自己的秩序外,交出所有的武器,以後陳家人要成立任何武裝性質的隊伍,必須要經得我方同意;第七:以後陳姓人家的所有青壯年,必須聽從李峰中校的調度(這點是我特別要求的,主要是爲了以後能多些炮灰着想)。而我方人員所要做的就是保證不在因這件事而懷恨在心,必須保證陳姓人家在這方圓兩百里的安全,陳姓人家也不能擅自進入湘西……”
我方除了我以外,幾乎所有人都笑了,大家都知道那意思,我們已經解除了陳姓人家的軍權,等於除掉了心腹之患,以後這個地方就屬於湘西的勢力範圍了,想怎麼着就怎麼着。雖然錢物賠的比預想中的要少的多,勝利也就在眼前,但是誰知道自己下一刻會不會就掛了,子彈不長眼睛,能夠活着已勝利者的姿態去花錢,有幾人願意再去拼命;再說了,這次我就等於欠了這次參戰人員一個人情,要知道,我現在可紅的很,以後的前途也很光明,所以他們自然高興了。而我,老覺得差點什麼,老是有點不願意撤退,真想親手殺了陳麻子,可是,我能選擇那樣麼?
那兩人乾笑了兩聲,那老者還掩飾的很好,但是那年輕點的瘦高個卻不能熟練的掩飾內心的想法,我從他的樣子和眼神中,看到的是種深深地仇恨,是那中壯士受辱後的仇恨,我內心的怒火終於爆發出來了,鐵青着臉冰冷的使勁的激怒他們說:“叫陳麻子給我三哥披麻戴孝的送上山!”
那老者臉色終於變了下,陰毒的神色一閃而過,但是那個瘦高個就沒這樣的城府了,馬上就要跳起來破口大罵,但是那老者使勁的抓住他,而我身邊的人都拔出了槍,特勤團的兄弟也都冷笑的看着他,花和尚和劉震峰同時擋在我身前,冷笑連連地把手放在腰間掛槍處。
我是專門想要刺激他們,以便他們立即就反悔,那樣,我就能過得了自己良心這一關,立即就把陳姓人家趕盡殺絕,不用在爲國仇還是家仇而選擇了,所以我就是要打他們的‘臉’。
那瘦高個終於看清了形勢,氣憤無比的用力坐下,那老者卻站起來,‘笑’着說:“李中校,鄙人想說幾句話,不知——”
“講!”我頭也沒擡的嘲笑般地看着瘦高個說。
“這次是我們陳姓人家不對,您看我們已經承認了失敗,也同意承擔失敗所帶來的代價,但是,陳鷹畢竟是我們的家主,您這樣的要求是不是?”
“要是這點都不答應,那兩位就請回吧,現在還有十五分鐘,十五分鐘後我們繼續開戰,看看結果如何?”我瞄了他一眼,然後看着表說。見那老者愣在原地,好象還要說什麼,我立即嘲笑的接着說:“放心,我還沒有斬來使的習慣,兩位現在是安全的,但是,請記住這句話,你們只有十五分鐘,不,現在只有十四分多鐘了,我說出的話從來沒有收回的,也不想再說第二次,兩位請回吧。”
說完我就站起身來,並當着他倆的面向四周大叫:“兄弟們準備,要是對方十四分鐘後還不給我們一個滿意的答覆,我將帶領你們踏平黑風山,有誰願意和我一起上?”
“我願意,我們願意……”無數的聲音從四面傳來,聽的讓人覺得滿山滿地都是人,顯得人多勢重,也聽得那兩人臉色大變。
那老者立即向瘦高個打了個眼色,瘦高個立即轉身就向第五道關卡跑去,而那老者卻急忙蹣跚的跑到我面前,賠笑着說:“李中校,李中校,萬萬不可啊,這樣做有傷天合,還請考慮考慮,有事好商量,有事好商量嘛……”
“商量個屁,答應不答應就只幾個字,要是你們自己做不了主,那我就替你們做主,嘿!嘿!你們殺我爹和我三名兄弟的時候,怎麼就沒想過有傷天合啊,難道他們就不是人命麼?至於你說的殺人殺多了有傷天合,老子可以告訴你,老子一人就在上海殺了幾百鬼子,你當老子這中校是買來的麼?老子這中校是用人命碼起來的,反正都殺了那麼多了,遲早要下十八層地獄的,也不在乎再多個幾千人陪葬,哈!哈!……”我一把抓住他的衣領,眯着眼兇惡的說。
“李兄弟,李兄弟,請你手下留情啊!鄙人代表家主向你賠罪可以不?我給你磕頭了……”陳明立即就高聲叫道,然後又要給我磕頭。
我趁他還沒跪下時,就閃到一邊,然後才嘲笑的說:“你還不夠資格,回去告訴陳鷹,同意還是不同意就一句話,老子等得了,老子的兄弟等不了!”
說完我就向那些敢死隊的兄弟們走去,見到他們各個都受了傷,回來的也只有一半多點,我氣憤的轉頭對還要追來的陳明大吼一聲:“滾!”
陳明當場呆立,右手指着我不停的抖動,久久不能說一句話出來,憤怒的眼神中帶着更多的是種深深地悲哀。看的我也是有點不忍心,爲自己對一位老者說這樣的話而覺得有些過分。
還好,那個瘦高個回來的很快,也許是過於着急和氣憤,他都沒看見老者的哀傷,而是很直接的在老者的耳邊悄聲地說了幾句什麼,老者立即就對天長嘆了口氣,然後才苦笑着對我說:“家主——答應了——唉~!”
我一點都沒有那種勝利的感覺,這是爲什麼呢?
帶着這種不開心的疑問,我點點頭,順着老者的目光看着天上的月亮對身後的劉震峰輕聲地說:“撤兵!接收他們的地盤。”
“是!”
然後我看着方挺義輕聲的說:“不知道方兄弟能否屈尊幫我看好此地?”
“李大哥放心,只要方某還有口氣在,就絕對不會讓此地改姓別家。只是我大哥那兒,還得經過他的同意。”方挺義也明白我的意思,這是要變相的招收他爲我所用,所以他立即就單膝跪地說,這樣的方式也就表示向我效忠的意思,所以他故意說‘絕對不會讓此地改姓別家’已此來表明他的態度。
“方兄弟請起,快快請起,我自然會去說的,以後大家就是一家人了,絕對不會讓外人欺負的。”這是我今天得到的最好的消息了,所以我很高興的急忙走過去拉起他。
我倆相視而笑,這種英雄惜英雄的感覺,除了和阿超有以外,沒想到和他也有。
……
山下的槍炮聲依舊在刺激着我的神經,我也不多想,叫方兄弟帶着這兩人立即去下面要求停戰。
我和大鬍子反到是不着急了,大鬍子爲了讓我心裡好受些,專說些我愛聽的話。看着他努力的口沫橫飛,我反到是不好意思的插開話題:“大哥,我那兩個老婆我怎麼一直沒見她們上來啊?”
大鬍子立即一驚,然後左右看了看,很不好意思的小聲說:“兄弟,這事可是你親自交代的,你可千萬不能怨我啊!我把她們騙到山角下,對她們說陳鷹肯定會從山中的秘道逃走的,叫她們帶人在這山後的懸崖處守侯就可以了,嘿!嘿!……”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不過這樣也好,不然小敏絕對不會同意我剛纔的要求,絕對會當場翻臉的,看來,還是隻有慢慢地跟她解釋了。
就這樣,我胡思亂想的敷衍着大鬍子,來到了山下第一道關口,卻意外的發現小敏和阿蓮兩人都在和對方作戰,特別是阿蓮,真是讓我特意外,本來以爲她最多隻是個江湖人物,沒想到她打起仗來也是個厲害的角色,老遠就看到她不停大叫的指揮衆人,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當我和大鬍子等人一到第一道關口,雙方剛好停火。
小敏和阿蓮正在拍打身上的塵土,見我們下來了,立即就跑過來,小敏一見我就放心的笑了一下,然後急忙掂起腳尖從我身邊向後看去,我知道她的意思,可是我正在想該怎麼和她說了。
“峰哥,上面打下來了嗎?”阿蓮到是很懂意思,馬上就‘關心’的問。
“恩!”
“傷亡大嗎?”
“不大!”
“捉到陳鷹那雜種了麼?”小敏到是沒什麼耐心,很直接的插口問道。
“這個麼?得慢慢說來……”我猶豫的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峰哥,你不會告訴我沒捉到他吧,我可是打聽清楚了,陳麻子就在山上,而且周圍防守的兄弟都說沒捉到陳麻子,在山上應該不會捉不到他啊,難道他長翅膀飛上天了……”小敏着急道。
“不是,是……是……是我們跟陳麻子他們……他們講和了。”
我很小聲的說,可是小敏的耳朵特尖,她不相信似的看着我,然後就用右手手指指着我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眼淚已經在她眼眶中氾濫起來,眼看她就要癱坐到地上了,阿蓮立即就抱住了她,然後責怪的看着我,我不好意思的向四周看了看,四周的人都是老成精的人物,馬上就各自找了個藉口離開,轉眼就只剩下我們三人。
我從口袋裡掏出那份密電遞給小敏,小敏看都沒看的就把它扔到地上,阿蓮到是揀起來,藉着手電筒的光忙仔細的看起來,看完後就在小敏的耳邊小聲的說了幾句,小敏不相信似的一把搶過紙條,閱讀完後,狠狠地看了我一眼,把紙條撕了粉碎後,猛地坐在地上大哭起來。
我和阿蓮都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特別是我,我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說,難道要我說:小敏,他們給了我多少多少錢,所以我放棄了報仇,還是說:小敏,打鬼子重要,現在要暫時的團結,靠!跟小敏這個婆娘說這些,我還不如直接說我要爲自己將來打算,這樣聽的還能讓人舒服些。
我只能輕輕的抱着小敏,聆聽她的哭泣和內心的苦訴。
就在我快要抱着她的那一瞬間,小敏突然惡狠狠地看了我一眼,然後咬牙切齒的說:“滾!我沒有你這樣懦弱的丈夫。我回去告訴娘,你欺負我!嗚~!……”
我雙手停留在半空中,小敏雖然就在眼前,可是我心裡卻突然覺得有好厚好大的一堵透明牆擋在我倆中間,讓我的手是怎麼也不能在有勇氣去穿越那髮指間的距離,一種愧疚的壓力壓的我心靈不停的顫抖,我的心很痛,手很抖,眼睛也開始模糊起來。
“報告!”劉震峰很及時的跑過來。
“什麼事?”我很自然的擦了下眼睛,站起來問道。
“大哥,陳紅派他的副官來了,要求和你面談。”劉震峰很小聲的說。
“還有什麼好談的,老子沒殺了他全家,他就應該感謝老子,怎麼,他們還不服氣麼?在哪?”我沒好氣的嘀咕着。
“就在那邊。”劉震峰指着第一道關卡方向說。
小敏看都沒看我一眼,不過哭聲更大了。
我向阿蓮看了一眼,阿蓮抱着小敏微微點點頭,我放心的站起來對阿蓮點點頭,然後看着小敏說:“小敏,我對不起你,有些事我們回家再說吧。”
小敏的哭聲更大了。
我是帶着一肚子的火氣來到那個副官面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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