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風泠這邊已經隻身到了醉紅倌,她看着面前關閉的門,突然皺起了眉,也沒有打算敲門的直接用力踢開了門。
別看她這嬌小的身體,力道還是不小的,再加上門本來也沒有多加鎖什麼的,很容易就打開了。只是她踹門的聲音應該也不小,怎麼沒見到一個人,連這醉紅倌的老闆也沒有看到,四下靜悄悄的。玖風泠凝神,以她的猜想,恐怕多半是人去樓空了。爲什麼就算不相信她會拿壓軸寶物來替癡琴贖身那也用不着急着“搬走”吧
她直接走了進去,迅速上了樓,沿着樓的走廊走着,但絲毫聲音都沒有聽到,整棟樓都像是“關門大吉”了一樣。這沒有理由啊,玖風泠百思不得其解。
然而玖風泠不知道的是,在這醉紅倌的地底下,其實還有着一間不爲人知的密室,是醉紅倌的老闆肖棋秘密建造的。他早就已經將昏迷不醒的癡琴帶入到了這裡,放在了密室的牀上。而他坐在牀邊,貪婪的看着癡琴半透明的睡顏。
“呵,那個小姑娘還真的拍下了壓軸寶物爲你而來了呢。”肖棋聽到了上面的動靜,臉上微笑着,撫摸着癡琴的臉龐,一點也不着急玖風泠會在上面怎麼想。異寶樓拍賣會本來就是一個拼錢多的地方,玖風泠能拍下他也不奇怪。“我做了這麼多年的老闆,是男是女我可是一眼就可以看出來。”
“但你是我的,”肖棋眯起眼睛,目光越發貪婪,“壓軸寶物也是我的。”
肖棋替癡琴蓋上輕如薄紗的紗被,又體貼的爲他放下了紗帳。“沒有人可以從我身邊帶走你。”語落,他打開了密室的門走了出去,又重新關好密室門。
就在玖風泠到處找人的時候,突然看到一個人影走過,於是立馬追上前去看。
那人影不是別人,正是醉紅倌的老闆肖棋,他故意引起玖風泠的注意,然後把她引到了後院。
玖風泠看到那人影停了下來,她也止住了腳步,其實她心裡也猜到幾分了。現在看到他的背影,她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測。“異寶樓的壓軸寶物我已經拿到了,癡琴人呢”玖風泠沒有任何的客氣話說,直入主題。
肖棋不否認也不加掩飾,早在他看到她的時候,那眼眸中的睿智,他就知道她不是個簡單小姑娘,所以這麼快被猜出身份也是他意料之中的事。肖棋反過身,正向玖風泠,嘴角輕笑,說道:“小公子急什麼呢,癡琴說他累了,所以在睡覺。”
變回男裝的玖風泠目光直視肖棋,皺着的眉頭沒有舒展,她心裡總覺得這個醉紅倌的老闆不簡單。但癡琴是在他手上的,她現在暫時還不能和他翻臉。玖風泠冷聲道:“壓軸寶物並不是聖器。”
“不是聖器那是什麼”肖棋立刻追問,他知道異寶樓是不會打着聖器的噱頭來開拍賣會的。莫非有突發事件,所以壓軸寶物被換了
玖風泠沒有急着告訴肖棋壓軸寶物是一把神器,而是賣了個關子,“等癡琴睡醒了你就知道了。”
肖棋怎麼可能讓玖風泠等到癡琴醒呢,於是說道:“他剛睡下,恐怕也沒有那麼早醒來,你應該也不希望去打擾他吧”
玖風泠回道:“當然。”
肖棋笑了,小孩子就是好哄,就算她是多麼的睿智,但終歸還是個十四歲的孩子而已,和他比心機還太嫩了。“不如我們坐下來先看看小公子拍下的壓軸寶物吧。”
“也好,那就看看吧。”玖風泠順了他的意,從儲物戒裡拿出了緋月劍放在旁邊的茶桌上。緋月劍沒有劍鞘,就這樣的直接暴露在肖棋的面前,緋紅的劍身,讓人一看就會覺得此劍不簡單。
肖棋的目光瞬間被那把緋月劍吸引住,仔細的打量那劍,他每看一處都覺得這是把絕世好劍,這樣的劍才配得上他來用。但他很快的收回目光不露聲色,明知故問的對玖風泠說:“這就是從異寶樓拍得的壓軸寶物”
玖風泠不否認,“不錯。”
“聽說異寶樓對每件異寶在拍賣之前都會有解說的,小公子可是聽清了女郎所說的這劍的來歷呢”肖棋試圖想從玖風泠這裡知道這劍的出處。
話問的這麼明顯,玖風泠當然猜到了他的意圖,不過她也不打算隱瞞,可也不會全告訴他。“異寶樓的掌櫃的只說了這劍是一個奇怪的人送到異寶樓來的,當時異寶樓的專屬器師只鑑定出它是一把聖器,然而還不是很確定。所以,在拍賣會上還特地從長京東城請來了德萊文大師親自鑑定。”
“那鑑定結果呢”肖棋迫不及待的問道。能讓異寶樓的專屬器師都沒辦法確定的劍器,怕是比聖器更高階的武器。不過德萊文是有名的煉器師,肯定是鑑定出了這把劍的品階。比聖器還高級的品階,想想就讓人興奮。
“它是一把神器。”玖風泠不緊不慢的說道,目光留戀的故意看了一眼桌上的緋月劍。
肖棋以爲她是捨不得用一把神器來換癡琴了,連忙說道:“呵呵,癡琴就在後院的四號房裡睡着呢,小公子不如去看看他醒了沒有吧。”
“你不是說他才睡下麼”玖風泠看向他問道。她如何不知道這是故意讓她走開好拿到面前的緋月劍呢
肖棋意識到自己是有些心急了,於是沉下心來慢慢解釋說:“這不是怕小公子等的久了麼。”頓了頓,他又說道:“難道小公子就不想去看看癡琴的絕美睡顏呢”
“絕美睡顏”玖風泠故作想象,“聽起來這個提議好像還不錯。”
肖棋就知道他面前的這個小姑娘抵擋不住癡琴的美色,等她一走,緋月劍他就拿到了手,至於她麼,四號房可能就是她的葬身之處。
“不過還不急,就讓他好好休息吧。”玖風泠話迴路轉,沒有如了肖棋的願。
肖棋心裡暗道,好一個聰明的小丫頭,他剛剛就以爲自己說的話能讓她主動去四號房看癡琴了。但沒想到她竟然不去,真的難纏。這些還是隻在心裡說而已,肖棋的面上還是微笑着的,他換個話題又說道:“看小公子的言行舉止和穿着,應該是世家子弟吧”
“也算不上,只不過家裡的爺爺在外有些名聲罷了。”玖風泠此刻也是順着他的話題說着。通過試探,她基本已經肯定,這個醉紅倌老闆絕不是善茬,癡琴也肯定不在他所說的後院四號房裡。現在只有兩種可能,一是癡琴根本不在這座樓裡了,恐怕已經被他稍稍送走了,至於是爲了什麼目前還不得知。第一種可能性比較低,那麼第二種可能,癡琴並沒有被稍稍送走,也不在四號房裡,而且被他秘密的藏了起來,或者是直接迷暈了關了起來,目的就是將原本的公平交易變更成威脅,他有癡琴作爲籌碼,讓她不得不以神器來換癡琴而被他牽着走,最後他想要的結果應該是,神器到手,癡琴依然是他的,而她將會死在這裡。心計果然深,對付看起來只是十四歲的她居然設計的毫不留情,看來癡琴對他是很重要啊,這野心也是不小,先前她說妖孽好男色,看來這個醉紅倌的老闆纔是個名副其實的gay吧
肖棋從玖風泠的眼裡看出一絲嘲笑,心裡突然有些惱怒,這個小丫頭居然嘲笑他他開的醉紅倌的確是用身體來博得錢財的,但也輪不到她來嘲笑。等他拿到了神器,自立門戶,幹一番大事業,他要讓整個鳳幽國都成爲他的囊中之物。
“不知道小公子的爺爺是哪位高人呢”肖棋心裡即使想的翻天覆地,但面上還是得以笑相對的。
“他老人家不喜歡在世人面前透露太多,一向低調行事,坐看雲川,就不便告知醉老闆了。”玖風泠客氣答道。
“原來小公子的爺爺喜歡雲遊四海,甚好甚好。你我也不必見外,我叫肖棋,你便直呼名諱,不用如此拘禮。”肖棋說的甚是誠懇,好似他真是一個極好的鄰家大哥一般。
肖棋玖風泠聽名字心裡不由的好笑,若變做諧音,肖棋不正是小氣麼,這名字可真有意思。也許“人如其名”,說的也沒錯。
本首發於看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