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離歌自然是擁護雲休的一切決定的,“好,既然你想要就拿過來好了。”
這位聖子大人人前冷若冰霜,只有在雲休面前才肆意無賴,而且一向護短,雲休淡笑,“等會連文山面前,你可要幫我演戲。”
“奉陪到底。”楚離歌一臉的無辜,笑的人畜無害,雲休看了卻覺得心底暖暖的。
“哦,對了,正事別忘了。”雲休衝着林柏說道,“林柏,你去查連芙兒小姐的下落,兩天內給我結果。”
林柏愣神的看了一眼自家主子,楚離歌笑罵,“讓你去你就去吧,機靈點,別丟了我的臉。”
“哦,是!”林柏第一次親眼所見,原來自家主子在雲休小姐面前居然如此百依百順!
雲休此時纔想起另一個人,“連十三還未醒吧?我還有些問題要問他。墨青,你去把他帶過來。”
“是,主子。”
楚離歌一聽這個人的名字就不爽,居然敢非禮雲休,按照楚離歌的性子,早就該剁碎了扔到護城河裡餵魚了。
可是直接這麼血腥暴力的,雲休定然不同意,楚離歌只好迂迴着維護自己的權益,“你覺得連十三有什麼可疑的?”
雲休也說不上來,皺眉道,“總覺得連十三出現的太湊巧了。”
“既然如此,墨零不在,你就把人交給我吧,保證問出個所以然來。”楚離歌溫柔的淡笑着,心中卻是想着如何好好的折磨一下連十三。
雲休想了想,便欣然同意,“好。墨青,直接把人交給林柏。”
“是,主子。”墨青想着以楚離歌聖子的手段,想必連十三也不會舒服了。
連十三此時已經是去了半條命,看見墨青只有求饒的分,墨青冷笑,“下次把招子放亮點,不該碰的人千萬別碰,出了這扇門,死活可與我家主子無關了。”
“饒命,饒命,不敢了,不敢了,下次打死我也不敢了。”連十三踉蹌的出了門,卻見另一位青色衣裳的男子守在門口,連十三驚恐的回望墨青,“他是誰!”
“是要接收你的人啊。”墨青從門口側身走過,“你可是出過門了,有沒有本事走,看你自己造化吧。”
話音剛落,林柏一腳把連十三又踢回了屋子,連十三新傷舊傷,疼的呲牙咧嘴。
“墨雲!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婊、子!恩將仇報!”連十三嘴裡說着不乾不淨的話,林柏一腳踢在連十三的心口,把他按在地上,連十三受此重擊,只能大口喘着粗氣了。
楚離歌此時從門口走進來,眼睛危險的眯着,一臉的陰霾,“你剛纔罵誰?”
連十三沒見過什麼世面,咬牙不說,反正也說不出話來了。
楚離歌搖頭,“連十三,殺你都髒了我的手,只是有些話,你得吐出來。林柏,動手。”
“是。”
林柏鬆了腳,從袖口處拿出一副銀光閃閃的手套,戴在手上,那銀光以迅雷之勢痛擊在連十三的心口。
連十三一口老血噴出來灑在地上,瞳孔都有些放大了。
楚離歌笑道,“這是穿山甲的皮做的手套,滋味如何?”
“穿山甲?有本事打死老子!”連十三吐出口腔中的殘血,不怕死的笑,“你是墨雲那個婊、子的情人?哈哈哈哈哈哈!”
楚離歌眯着眼,“不怕死是吧。不要停手。”
林柏揮起雙拳,拳拳到肉,打的連十三心口皮開肉綻,每一下都打的他心跳驟停。
連十三的意識漸漸消失,一地的血水和汗水,好像生命的流逝。
楚離歌這才叫了停,“這纔是開始,你要是死了多不好玩。林柏,讓他清醒點。”
林柏從袖中拿出一卷布條,原來是銀針。
連十三眼神已經渙散了,林柏把銀針紮在他腦袋上的穴位上,強行讓連十三清醒過來。
楚離歌淡笑道,“我要問你幾個問題,你若是配合的好,我就讓你死個痛快,若是你有所隱瞞,下場可是悽慘百倍。”
“你,你這個魔鬼!”連十三奮力的叫喊,耳朵嗡嗡作響已經聽不大清楚了。
“看來你還是不太明白我的意思,接着來。”楚離歌坐在一邊看着林柏重新揮起拳頭,似乎毫不在意此人的生死。
楚離歌在某些方面與雲休驚人的一致,冷漠無情,殺伐果斷,這些共同點才使得他們互相吸引。可是楚離歌又是不同的,他在最開始猶疑過,是不是一定非雲休不可,在初時被拒絕之後,楚離歌想過放棄,可是一次又一次,他無奈的發現,雲休好像是世上最能懂自己的那個人,好像與雲休似曾相識,這種骨子裡帶來的熟悉讓楚離歌不想遠離。
於是楚離歌越陷越深,直到他學會妥協,學會寵溺一個人,學會對雲休不要求回報的好,只爲了打動雲休的心。雲休堅強的外殼下是脆弱敏感的心,楚離歌看清了雲休的脆弱,所以纔在他身邊守護着,保護她的自尊,不讓她感到一點不舒服。
楚離歌前二十年不曾相信自己會遇到這樣的人,可是現在他卻慶幸沒有遇見,大概能與雲休相遇就是一種命中註定。
連十三的呼救聲實在是太過悽慘,他遊離在生死的邊緣,着實是生死不能的真實寫照。
“讓我死吧,讓我死吧!”連十三一心只想求死。
楚離歌深吸了一口氣,“你和連文山是什麼關係?”
“連文山?”連十三居然一下子想不起來連文山是誰了,林柏一拳重重的擊在了他的腹部,連十三叫起來,“他是我的殺父仇人!”
“殺父仇人?”楚離歌無心管連家的家務事,冷聲問道,“你潛進連府做什麼?”
“他派人殺了我的兄弟!我要報仇!”連十三紅着眼,每句話都像是在罵人。
楚離歌吩咐林柏停下,連十三趴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氣,楚離歌走近,蹲下身子,“你和連文山沒有同謀?”
“同謀?”連十三眼神裡飛快的晃過一絲神采,“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這一瞬間卻被楚離歌捕捉到了,“看來還沒認識到自己的處境,林柏,繼續。”
連十三拖着自己殘破的身體往後退,“不不不,我說,我說!”
“想清楚了再說。”
“連文山的女兒被綁架了,他想拖延時間,和我說,和我說要是我可以暫時封住鹽運碼頭,我就可以回到連家,我就可以拿回屬於我的一切!”連十三一臉死灰復燃的表情,好像對這件事還沒死心。
“所以連文山根本不在乎他女兒的性命?”
“哈哈哈,連文山那個賊子,連我爹都設計殺了,區區一個女兒,又算得了什麼!”連十三想來對連文山的恨很深,但是把未來放在和這種人的交易上,又有多高明呢。
“原來是這樣。”楚離歌冷笑,沒想到還小看了連文山!這個禽獸不如的人,果然是不拿自己女兒的性命當回事。
“我都說了!你還要怎麼樣!你這個怪物!魔鬼!”連十三認出了楚離歌的異瞳,知道了他就是聖子。
楚離歌冷笑轉身,“林柏,往死裡打,留口氣。”
“是。”林柏重拳墨青都不敢硬接,連十三這下子是凶多吉少了,就算萬幸能活下來也是個廢人了。
楚離歌笑意慢慢的來到小樓,雲休一臉的驚奇,“已經問完了?”
“問完了。”
“結果呢?”
楚離歌淡笑,安撫着摸着雲休的秀髮,“現實是,連十三聽命於連文山,其實這都是連文山做的戲。”
雲休皺眉,顯得很不高興,“連文三這個狡猾的東西,差點被他騙了。”
“不過我們也沒有損失什麼,反正連文山也不在乎他女兒,不如用這件事拿到開礦冶鐵權,也算是一舉多得。”
雲休想了想,搖頭,“不,我想救連小姐。”
楚離歌意外的看着雲休,其實連小姐的死活又與他們何干呢,“爲什麼。”
“我覺得如果連城還交給這樣的人,這個城就完了,連小姐和連夫人本質不壞,不應該爲連文山的陰謀做犧牲。”
楚離歌難得聽見雲休爲他人打算,還是陌生人。
“你不想要開礦權?”
雲休失笑,“救人也不妨礙我懲治連文山啊,這下我可要要的多些,要不便宜了那個壞蛋!”
楚離歌點頭,“好,隨你喜歡吧。”
“你怎麼什麼意見都沒有,我是不是心太軟了?”雲休也察覺到自己的變化,有些矛盾。
楚離歌托起雲休的下巴,燦爛的笑,晃得雲休瞬間失神,“阿休,心軟沒有錯,只要是你想做的,我都願意爲你達成。”
若放在往常,雲休一定會別過臉,冷冰冰的說一聲,“我自己會做,不需要插手。”
而楚離歌也做好了聽到這句話的準備,卻不想雲休只是微微的臉紅,然後咬着嘴脣一臉的害羞。
“離歌,謝謝。”
楚離歌瞬間呆愣住了,雲休也尷尬的看向別處。
一張大手在雲休的發間揉弄着,雲休躲着楚離歌的偷襲,一邊略顯撒嬌的說,“楚離歌!你再摸我就叫墨青了啊!”
“叫聲離歌我就停手!”楚離歌得寸進尺,又開始耍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