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嚴肅道:''司徒浩澤,你真不是好男人。既然你這麼愛這個女人,就不該對別的女人有任何承諾。''
司徒浩澤瞥了他一眼,苦笑道:''如果沒有曉晨,我這輩子一定會和文倩一起到老。你一定沒有嘗過不得不愛的滋味,因爲她是我生命裡的意外。''
面具男子眯緊了眸。
隨後,他開口道:''你是第一個和我過招超過十分鐘的,敬重你是條漢字,跟我走。''
司徒浩澤脣角一勾,''不必了,要我放棄她,除非我死。''
男子呵呵呵的笑起來,笑到最後,笑容斂下,冷笑道:''祝你好運。''說完,身影閃電般的消失在密室的通道口。
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司徒浩澤的心裡倒計時着,伴隨着四周碎屑墜落的聲音,他的心開始'咚咚咚'的響得越來越厲害。
''沐曉晨,你究竟在哪?''
''就算要死,也有我陪着你。''
''你不是最怕黑嗎,地獄那裡很黑很暗,把你的手給我,我們一起。讓我來替你驅散那些黑暗。''
''沐曉晨……沐曉晨……''
他一遍又一遍的呼喊着那個名字,每喊一遍,心跟着碎一次,心像是被海藻死死的纏住,不得到那個聲音的迴應,他也不知道他此刻緊繃的心能得到解救,否則很可能是永遠的沉寂致死,隨着這些砂石一起埋葬於這片地底下。
''浩澤……''彷彿從亙古的遙遠傳來了一聲迴應,司徒浩澤震驚的睜大了眸,隨即猛烈的拍打那塊金磚。
''沐曉晨,大聲喊我的名字,告訴我你還在!''司徒浩澤貼着那塊巨大的金磚大聲道。
''傻瓜。''沐曉晨靜靜的靠在金磚的另一頭,眼角滑落眼淚,嘴角卻緩緩的浮起淡淡的笑,笑裡有欣慰,有感動,有苦澀,還有心痛。
三年裡,她無時無刻都告誡自己要徹底的把這個男人從她的世界裡趕走。
她一次次的嘗試讓自己不再被他干擾。
可是三年後再見,她卻發現原來要忘掉他好難,要不去愛他更加難。
三年裡,他們在歲月裡的長河裡成長,經歷萬千變。那份愛被埋葬在心裡,沉寂了,卻還在,一點也沒變。
這一刻,她有這麼一種想法,如果他們能活下來,她一定要好好的再愛一次。
''你等我,我現在就想辦法把這塊東西弄走。''
司徒浩澤欣喜若狂的拿起能用的工具拼命的翹起金磚的一角,試圖移開。
沐曉晨臉色有些蒼白,卻搖搖頭,低下頭來,看着被大石壓住了小腿,''不要了,時間不夠了,你趕快走吧。''
''不要,曉晨不要放棄,把手給我。''司徒浩澤急道,臉上汗珠滾落,完全亂了分寸的拿起工具使勁的翹那塊金磚,拼盡了全力,卻只翹開一個小洞口。
他慌忙將手伸向洞口,''曉晨,握緊我的手,不要怕。''
沐曉晨將手放在洞口那隻寬大的手掌上,感受着被他包圍的感覺,眼睛裡蓄滿了淚,一遍遍在心裡默默的呼喊着:浩澤,我愛你。
''浩澤,我不止怕黑,我還好怕冷。你說我死了會去哪裡?''
''我會陪着你,就算是下地域,也有我。沐曉晨,我們要一起去奈何橋,下輩子一起轉世,下輩子我還要你做我的女人,不,是生生世世,讓我好好愛你。''
''好。''沐曉晨輕輕點頭,眼睛裡涌出淚花,心裡緩緩的涌出一股暖流來,卻又想是被什麼緊緊的糾緊着,或許這就是愛情吧,讓人又幸福,卻又疼痛着。
大手小手緊緊的握着,彷彿兩顆心已經凝聚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心跳。讓沐曉晨的內心充滿了力量,不再畏懼,不再害怕。
就在這個時候,頭頂響起一陣巨石崩塌的聲音,一片耀眼的光明刺入沐曉晨的眼睛裡,差點沒睜得開眼睛。
''曉晨!真的是你!謝天謝地我終於找到你了!''端木磊欣喜若狂道,急速命人邦好繩索,以身試顯探入這個地下密室。
沐曉晨眼睛裡冒出激動的淚花,收緊了手,握住司徒浩澤,''浩澤,我們有救了。''
''恩,一會你跟他先上去,我隨後就來。''
''不,我們一起,要死一起,要生也一起。''
''曉晨,洞口只夠一個人進出,所以我們兩個人一定會有先後,聽話,我一定馬上來。''
端木磊很快下到了密室地面,眼睛裡盡是心疼,他快速衝過來,動作十分小心的搬開砸在沐曉晨腿上的大石頭,連忙就要抱起沐曉晨將她帶走。
沐曉晨卻緊握着司徒浩澤的手不放。司徒浩澤低吼,''曉晨,放手,時間不多,馬上跟端木磊上去。
''不行,我要跟你一起。''
''沐曉晨,現在不是義氣用事的時候,擋在那裡的那塊金塊必須移開才能救他,我們現在的時間並不充裕,你們兩個我能救一個就是一個。''
''必須移開金塊,否則我寧願呆在這裡。''沐曉晨堅持道。
端木磊斷然道:''曉晨,我是不會放任着你胡來。''
''你們兩個誰也無法替我抉擇,這個選擇是我自己選擇的。磊,若是你強行把我帶走,我會恨你一輩子。''
''曉晨……''端木磊搖頭一嘆,命中註定沐曉晨就是他的剋星,他終究是坳不過她。
端木磊把沐曉晨抱到一邊,凝重道:''由於時間緊迫,現在只能採取微型爆破方法炸開那塊金塊,但是存在一定風險。當時爲了儘快救你,我不顧一切的找來炸藥炸開這開這裡的機關口,我現在也不能確定這下地密室什麼時候會崩塌。
''那趕緊!''沐曉晨催促道。
炸藥放置在金塊後,一秒種內發出'嘭'的一聲響,直接把儘快炸成了粉末。
穿過一片粉末霧中,沐曉晨終於看到那個高大的身影。
''曉晨。''司徒浩澤將她緊緊擁在懷裡,沐曉晨喜極而泣,司徒浩澤深深的看了一眼懷裡的人,眼底繾綣萬千,''曉晨,相信我。''
說罷,他把她推開端木磊,信任的看着他,''把她帶走,好好照顧她。''
''曉晨,我們走。''端木磊刻不容緩的橫抱起沐曉晨就走,這裡隨時隨刻都會崩塌,他冒不起這個險。
沐曉晨卻緊握住他肩膀,請求道:''磊,送我回去。''
''不行!''
''我還有沒有說,只要三秒鐘!否則我會恨你一輩子!''沐曉晨眸光炙烈無比,狠狠的盯着他,後者無奈的咬牙嘆息一聲,轉身止步。
沐曉晨深深的看着司徒浩澤,彷彿一眼萬年,她多希望時光在這一刻靜止,那麼她可以這麼永遠的看着他,一顆心只爲他沸騰。
下一顆,她毫不猶豫的把脣落在他的薄脣上,眼底溢滿柔情,''我等你。''
簡單三個字包涵了她所有的希冀。
音落,她毫不猶豫的轉身,''磊,我們走。''
端木磊放出信號,把沐曉晨固定好,繩索迅速上拉把兩人一起拉上去。
''澤人呢!''洞口上面,費德楠終於見到端木磊帶着沐曉晨上來,欣喜之餘仍是捏着一把汗。
''他還在下面等着營救,馬上把繩索放下去!''端木磊果斷的吩咐。
然後繩索快速的下放,沐曉晨剛一着落,不肯離去,趴在洞口焦急的等待着,隨着地面的震動,洞口不少泥土已經鬆動,隨時有可能會塌陷,端木磊怎麼勸阻,沐曉晨雙手死死的抓着地面的泥土,執拗的不肯離去,''沒有見到他上來,我是不會走開!''
''可是這裡很危,必須馬上離開。''端木磊神情萬分灼熱,強行要拉開沐曉晨。此時地面已經在開裂,地下密室的情況更加糟糕。根據他的推算,地下密室距離洞口有十幾米的距離,他也不確定司徒浩澤有生還的機會。
''不會的,我相信他。''沐曉晨一回頭,投了個鎮定的眼神,臉上是誓死如歸的平靜,眼睛卻彷彿充滿了一種力量,彷彿能給人希望。
她揚起一笑,淡淡的,在那一刻卻彷彿能感染人心,平撫衆人內心焦灼恐慌的心。
她周身在月光下漾起一層淡淡的光圈,華美,清雅。
放若能帶給人希望的女神。
費德楠目光定格在沐曉晨身上,心口被深深的震撼了,這是他第一次深深的感受到一個笑容背後帶來的力量。
突然腳下一
陣劇烈的震動,沐曉晨腳下一片土地瞬間塌陷,端木磊眼疾手快的抱着沐曉晨滾到一邊。
就在下一刻,攀索繩迅速下滑,然後不動了。
衆人頓時凝重一片。
沐曉晨眸光一緊,衝着下面大喊,''司徒浩澤,你給我重新振作起來,你若是要去地獄,我現在就從這裡跳下去陪你!''
可下面完全沒有任何動靜,沐曉晨拼命的跑過去,咬着牙上拉繩索。
''不行,必須得離開!''
''誰阻止我,我就立刻下去!''
費德楠驚歎着眼前的女人,拼命的上拉繩索,''我也相信澤!''
沐曉晨欣慰一笑,突然發現手上的繩索在一瞬間重新有了生命力,震驚的睜大眸,''他沒死,他還在!''
費德楠也感受到繩索上傳來的力感,''嗯,大家用力拉,澤有希望了。''
'轟~轟轟~'
地面上的古鬥獸場就在傾刻間轟塌,地面砂石飛濺,煙塵滾滾。
沐曉晨也不可相信的看着男人,彷彿他的身影只是這場沙塵中的幻象,彷彿這只是她的幻覺。
司徒浩澤緊緊的擁住她,沐曉晨眼角里滑落了淚珠,他身上的味道和體溫真實的告訴了她這一切都是真的!
他沒死!
漫天的飛沙迷離了衆人的眼,隱隱約約中一對深情相擁的男女彷彿融爲了一體,彷彿是畫卷裡的一首朦朧的情詩,只可意會,牽動了衆人的心。
''太好了……''沐曉晨放心一笑,彷彿那一笑已經用盡了她最後的一絲力氣,說完,她眼前一黑,暈了過去,司徒浩澤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裡,快步奔走,''曉晨,你支撐下,我們馬上去醫院!''
費德楠看着司徒浩澤消失的身影搖頭一嘆,''我好像明白爲什麼澤非這個女人不可了。''
端木磊卻眼睛幽幽的,垂下眼簾,掩去一抹晦澀……
沐曉晨被送進了手術室後,司徒浩澤一直守候在外面,頭低垂着,腦海裡不禁浮現起來了三年前的那一幕,因爲那一次,他永遠的失去了她。
這種強烈的不安感重新的席捲他的心。
葉文倩趕到的時候,那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司徒浩澤,狼狽得完全不復從前那個雍雅高貴的司徒浩澤,渾身上下都是泥沙,臉上好久除皮外傷,眼簾低垂,彷彿有心事,帶着一種極致的孤寂。
''澤……''葉文倩呼喚了他好幾次,他似乎沒有聽見。
費德楠無奈搖搖頭,把葉文倩拉到一邊,聲音很小的說,態度卻很嚴肅,''文倩,讓澤靜一靜吧,我想他現在很需要個人空間。''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葉文倩目光緊緊的盯着司徒浩澤,她在他的眼睛看到的全是緊張和情深,葉文倩的眼睛裡漸漸蒙起了水霧……
費德楠垂了垂眸,低低的問:''文倩,感情和念舊根本不是一回事,因爲這個詞澤的包袱已經被了好多年了。如果他放下了,我希望你亦是一樣。''
葉文倩沉默,指甲深深的嵌入掌心。
放手?
她愛了那麼多年,全心全意的愛着,叫她放手,豈是輕易就放得下的!……
晚上的時候,葉文倩坐在鏡子面前,突然發現鏡子裡飛快的晃過一個身影。
''啊~~~鬼啊~~''
身邊突然多了一個猙獰面孔的未知物,葉文倩嚇得大叫。
''不要怕,是我……''男子聲音低沉,微微喘息着,取下戴着臉上的青銅鬼面具。
''你……你你你……''
''不必驚訝,我現在受傷了,不會傷害到你,很需要你幫忙。''
''我能幫什麼?''葉文倩審視的看着他,然後驚愕的睜大眸子,看着地上的一灘血,''你流血了應該去醫院。''
''我身上中彈了,我可以自己取彈,只是借用你家地方避一避。''
葉文倩驚愕而警惕的的看着他,''你到底是什麼人!明星?黑幫?爲什麼會惹上這種事?''
''我沒有惡意,如果你不方便的話,我現在就離開。''藍胤琛手捂着傷口止血,勉強的爬起身,胸口衣領敞開着,掛在胸前的一塊玉佩露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