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在他的意識裡宋音肯定會警惕,所以唯一的辦法就是許之墨,不不不,唯一的機會就是許之墨。
照片剛發過去沒多久,這邊的通訊設備已經有了反應,輪椅上的人示意接通對方的設備。
許之墨冷清的聲音傳了過來:“就告訴我,想要什麼?”
想要什麼,就放過她。
他的語氣代表了會給。
坐在輪椅上的人開懷的笑了笑,沒想到她對許之墨來說這樣的重要,直接一句話就告訴了他的答案,真是出乎他的意外。
“許之墨好久不見,席淮南現在是在你身邊嗎?”
“就告訴我,你想要什麼,別再讓我多說一句廢話。”
設備裡忽而傳來嬰兒的哭聲,宋知暖聽到這個,眼眶忽而紅了起來,席笙笙在哭呢。
她好幾天都沒有見過她了。
那麼小的孩子,才兩個月不到。
聽到孩子的哭聲,坐在輪椅上的人打趣道:“沒想到你到哪裡也會帶上別人的孩子,你難道不知道嫉妒怎麼寫嗎?”
許之墨看着電腦上宋知暖的照片,她被人打了,身上的上很嚴重呢,目光裡鎮定,但是他能看出她眼底的惶恐與擔憂。
他還是沒有護住她,讓她處在這種境地。
許之墨聽着他打趣的話,抱着懷裡的孩子道:“你不瞭解我嗎?你這是說了幾句廢話?捷克的地盤我會攻下三分之一,無論你怎麼威脅我都沒用,大不了你殺了她,而我馬上就派人殺了你的所有後代,你別以爲我查不出來,別忘了我是誰。”也別忘了席淮南是誰!
真是不自量力!
他頓了頓說:“還有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要什麼?”
被人反威脅,坐在輪椅上的人愣了愣,宋知暖聽到許之墨這樣冷漠殘忍的話笑了笑。
她說:“他是個陰晴不定的人,這是你說的,趕緊說正事。”
“閉嘴!”
他低聲吼她。
隨即對許之墨說:“你在捷克這就好辦,我們一起殺了宋音,我將這個女人還給你,還有事後我們都不追究,恩怨了結。”
“好啊,就按照你說的。”
“許之墨,他是你的情敵,你不能背叛我們之間的約定。”
“我是嗎?”
“就怕你是!”
瞭解居然還多此一舉的問。
許之墨笑了笑,說:“可以,你們現在在哪裡?”
“我現在不能告訴你,等到了目的的聯繫。”
設備掛斷,許之墨看着電腦視屏外的黑衣人問:“查出方位了嗎?”
席笙笙在他懷裡安靜了下來,不哭不鬧的睜着眼睛望着他。
“剛纔已經定位,查出來了,剛入了瑞士邊境。”
“告訴席淮南。”
“是。”
“無論什麼代價,還有保證她活着,安全的回來。”
許之墨關了電腦,抱着席笙笙在房間裡走進來。
—
宋知暖被帶走不過十幾分鍾,李至就帶着手下找過來了,他沒有看見宋知暖,心下暗歎不好。
但也不敢說什麼,過來將席淮南扶起來坐在輪椅上說:“屬下來遲了,捷克黑勢力已經被攻下。”
似乎想起什麼,席淮南立馬吩咐:“趕快離開這裡。”
“是,這裡有炸彈,還剩下五分鐘的時間,馬上撤退。”
進來之前都有人去盤查了。
李至都知道他擔心什麼。
離開別墅,車子不過開出十多米,那邊已經爆炸了起來。
席淮南的傷口已經又有些出血,他疲憊的靠在車上,神色冷漠問:“查出席太太的位置了嗎?”
“車子已經開出監視範圍,剛剛我們不知道那裡面有席太太,對不起,席總。”
他們調查監控攝像,剛剛他們還擦肩而過了。
席淮南沒有怪他,聲音冷漠道:“儘快查出來,一個小時之內查不出來,自己回去受罰。”
“是。”
眼前有許之墨的人,席淮南自然也明白是因爲什麼,他的那個席太太不止他一個人歡喜。
手機震動鈴聲響起來,席淮南看了眼備註,顧喬怎麼打來了?
他這時候沒空,皺了皺眉立馬掛斷,但是很快又張了起來,席淮南交給李至讓他去處理。
不過幾分鐘,李至回來說:“席總,剛剛席太太給顧總打過電話,讓你立馬離開捷克,這邊有埋伏,對方想要殺了你。”
席淮南一愣,他知道對方想要殺了他,他現在在賭,賭他先殺了他,還是他先找到他後代。
不過宋知暖能給顧喬打電話,能讓對方同意給顧喬打電話,一定吃了什麼苦頭。
這樣一想他眼神一暗。
“先從捷克撤退,你們派到美國的人怎麼樣?”
席淮南被推着上了直升機,李至跟在一旁彙報:“已經查出來了,現在已經派出人抓捕了。”
席淮南嗯了一聲,在直升機上他一直沉默,宋知暖不能有事!
“爭取和他們通話。”
這時許之墨手下的人接過電腦視屏遞給席淮南,看着那張圖席淮南臉色一沉,又聽見他們說的話,他冷笑了一下。
黑衣人拿回電腦,利用在美國的技術人員快速定位,不能具體知道,但是已經到了瑞士。
再同一刻時間,李至也說:“席總,瑞士,還有人已經抓捕。”
“多少?”
“二十八個,一個不少,還有前三位繼承人都被帶上飛機馬上出發,其餘的人被送到阿根廷總部。”
“和他們通上話沒有?”
“還在試圖溝通。”
席淮南穿了一件薄薄的外衣,裸露着胸膛靠着直升機座椅。
這時候醫生上來,重新替席淮南包紮,他也沒有動。
—
宋知暖坐知着身子,她心裡十分明白,許之墨不會和他同流合污的,她就是敢這樣肯定。
所以她也放心了。
通話結束之後,坐在輪椅上的人看了一眼宋知暖,見她神色淡定,他卻有些不耐煩了。
他問身邊的人:“還有多久到達?”
“二十分鐘。”
二十分鐘後——
僱傭兵領頭的人壓着她下去,兩人在中間,輪椅上的人被推在前面的,宋知暖想了想小聲用英語對身邊人說:“你相信我嗎?”
他看了她一眼,示意她繼續說。
她問:“等會會經過懸崖或者海洋嗎?”
“有一條海。”
“等會我們兩個儘量坐一輛車,你將這車開進海里,你敢嗎?”
席淮南上次就是這樣!
兩人都活了下來。
他問:“爲什麼幫你?”
“你信我,他不會給你報酬,你只要帶我出去,我會讓宋音給你很多的報酬,也讓他放過你,只要你救我,你想要什麼都可以。”
“你怎麼知道他不給我報酬?”
“那他會比宋音給的多嗎?再說了我死了宋音會放過你們嗎?你不要以爲他找不到你們,你們瞭解宋音的能力。”
打了這麼久的交道,自然瞭解那個冷酷的男人!
兩人在後面嘀咕,前面的人轉過頭來問:“你們在說什麼?”
“這丫頭讓我帶她逃跑。”僱傭兵頭領不在意的笑了笑說:“不自量力,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輪椅上的人嗤笑一聲,對她說:“宋音殺了他那麼多人,他不會幫你,你也別白費力氣。”
今天這個計劃執行到現在,都是靠他們,他很相信他們。
這時他手下人稟報,低聲說:“宋音在美國抓了全部的繼承人。”
輪椅上沒有雙腿的人,臉色一變說:“你先帶她走。”
然後他匆匆的回到直升機上,冷漠對手下人說:“接通宋音的通話。”
設備一接通,他冷聲問:“宋音你想做什麼?”
“很簡單,放了席太太。”
“不可能。”
他補充說:“你不可能威脅我,這個女人是你的命。”
“哦,繼承人也是你的命。”
“那就看誰能堅持最後!”
誰能比誰殘酷!
席淮南不在意說:“席太太有任何的一點事,你的人都會over。”
他說到做到。
而且現在席太太已經出事了,居然敢打她,真是活膩了。
他保證他看不到明天的日出!
輪椅上的人關了通話,立馬說:“聯繫許之墨。”
不一會嬰兒的哭聲傳過來,過了一會男人問:“什麼事?”
“宋音抓了我的人,你負責將他們救出來?”
男人清淺的聲音問:“爲什麼?當我是好人嗎?”
“你救出來,宋音以後的地盤分你三分之一如何?”
許之墨聽聞笑了笑,不自量力。
“好。”他頓了頓說:“但是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
“你在哪裡?我過來找你。”
兩人達成了共識,他說:“瑞士,剛下飛機。”
“瑞士哪裡?”
他一愣,知道這個男人不肯善罷甘休,他頓了頓說:“瑞士山原東邊的飛機場,你過來吧。”
通話結束過後,許之墨將孩子放在牀上打了個電話說:“瑞士山原北邊的飛機場。”
這個電話打給席淮南的。
東邊的飛機場,當他許之墨是傻的嗎?
那邊就兩個方向有飛機場,不在東邊自然就是北邊。
他不會報真地址。
但是也會說錯不了太多的地址,他現在不敢去惹他。
席淮南掛了電話,對李至說:“在山原北邊停下來。”
“是,還有一個小時。”
一個小時就可以見到席太太了,恐怕那個人還一直矇在鼓裡,現在已經自亂陣腳了。
席淮南將手機遞給李至,眸光裡全是暴虐與殺氣。
很久沒人觸碰他的底線了。
好,真好,真好,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