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櫻雪確定墨瑾軒看不到墨宸宇之後,瞬間變了臉色,她鬆開墨瑾軒的手臂,恨不得離墨瑾軒一個黃河的距離,“我馬上到客棧了,謝謝四哥送我回來,以後還是不勞煩四哥保護了,你這樣讓我很有壓力,總感覺你是在監視我?”
墨瑾軒佩服蘇櫻雪的陰晴不定,剛纔還跟他有說有笑,現在又冷的像座冰山一樣,他從蘇櫻雪的語氣中沒有聽出感謝,只聽出了痛恨,“十弟妹多慮了,四哥真的是爲了保護你,如果你不喜歡,那四哥以後便離你遠些就是,”他想着先安撫蘇櫻雪,不能明着保護,那就暗着保護,這樣還能更好的監視着蘇櫻雪的一舉一動。
客棧裡,李文翰與秦風正焦急的等着蘇櫻雪回來。
“秦兄,我不是讓你好好守着櫻雪嗎?爲何她現在人不見了?”李文翰責備着秦風。
秦風這些天也着實是太累了,所以不小心打了個盹,他自己也很自責,所以只能閉口不語。
蘇櫻雪走進客棧,看到李文翰與秦風之間的氣氛不對,她開口問,“你們怎麼了?”
李文翰看蘇櫻雪安全的回來了,這才鬆了一口氣,“你到哪裡去了?”
“我就隨便出去逛逛而已,不過我碰到了一個不想碰到的人,”蘇櫻雪唉聲嘆氣道。
李文翰聽完蘇櫻雪的話,有些緊張,“你碰到誰了?”他的語氣試探。
“墨瑾軒,”蘇櫻雪咬字極重。
秦風本來就是個悶葫蘆,他也忍不住開口說:“四王爺怎麼會來到這裡?而他的目的又是什麼?”
“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他應該是跟蹤我們過來的,不然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他估計是好奇我們爲什麼會來這裡,看來有些事要儘快辦了,”李文翰扶着額頭說。
蘇櫻雪害怕墨瑾軒再次傷害墨宸宇,她咬了咬嘴脣說:“大哥,你快些找到你喜歡的那個姑娘,說服她跟你離開,我們快些離開這裡。”
秦風無奈,只能點了點頭。
墨宸宇拖着沒有靈魂的軀殼回到了閣樓,鋼板進門的時候,碰巧遇上了面色蒼白的北沫雪,他擡頭看了一眼北沫雪,有些驚愕,短短兩日,爲何北沫雪突然成熟了很多,少女的氣息已經全然不在,作爲丈夫,他理當關心一下,“你怎麼了?爲何臉色如此蒼白?”
北沫雪知道她現在的樣子不能見人,她躲閃着墨宸宇的目光說:“我沒事,休息一下就好了,我先回房了。”
墨宸宇見北沫雪不願意正面迴應他,他也不想多問了,“嗯,你好好休息,我讓陌上把飯菜送到你房內,”再怎麼樣,她是孩子的母親,我應該做到丈夫的職責,他心裡還是對北沫雪有深深的愧疚之感。
北沫雪回到房中第一件事就是拿起鏡子,當她看到自己臉的那一刻,內心幾乎接近崩潰,現在的她已經失去了少女的稚嫩,像一個成熟的婦女,她將鏡子摔在了地上,自己捂面痛哭起來,但想着剛纔墨宸宇對她的關心,她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只要能讓墨宸宇一生一世只愛她一個人,容顏衰老算什麼,哪怕是壽命減半,她都甘之如飴。
陌上端着飯菜正準備給北沫雪送到房中,墨宸宇接過陌上手中的飯菜說:“你先回去休息吧,讓我來。”
北沫雪聽見敲門聲,她立刻擦乾了眼淚,裝作沒事人一樣,她打開門,她以爲是陌上,結果看到的是墨宸宇,她心中一陣欣喜,“天啓,你還沒有休息啊?”
“我給你送些吃的,”墨宸宇把飯菜放在了桌子上,他能看出北沫雪哭過了,眼眶有些紅腫,他不知道是爲了什麼事,但多半與他還是有些關係的。
“謝謝天啓,”北沫雪坐下來準備吃飯,結果被墨宸宇的話打斷了。
“沫雪,我有事想跟你說。”
北沫雪以爲自己聽錯了,這是墨宸宇第一次叫她沫雪,雖沒有雪兒親切,但墨宸宇肯叫她名字了,這也是一個良好的開始,“天啓,這是你第一次這樣叫我,我知道,你定是有事求我。”
墨宸宇點了點頭,他想着現在已經和北沫雪有了孩子,這一生,他也許做不了一個合格的丈夫,但他還是想做一個合格的父親,他決定好好的對北沫雪,他決定把他對蘇櫻雪的那份愛意埋葬,“我們以後好好的在一起,就在這裡,永遠不回去了,就我們一家三口。”
北沫雪一度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這是她一直以來的夢想,她喜極而泣,“真的嗎?”她深情的盯着墨宸宇。
墨宸宇伸出手,他替北沫雪擦乾了眼角的淚水,然後鄭重的點了點頭。
“天啓,你是不是還有話沒有說完?”北沫雪知道墨宸宇定是還有重要的事沒說完,她也知道墨宸宇又是會跟她做交易。
墨宸宇有些說不出口,他沉默了許久,但爲了蘇櫻雪的解藥,他還是決定開口,“你能不能把另一半解藥給我。”
北沫雪冷笑着,但並未感到意外,“可真是難爲你了,爲了快點拿到解藥,都主動討好我了?”
墨宸宇沒有回答北沫雪,因爲他默認了,他也知道自己很卑鄙,但他沒有辦法,他不能等着北沫雪自己交出解藥,萬一後面出現什麼變故,蘇櫻雪豈不是永遠拿不到解藥了?
北沫雪點了點頭,“可以,解藥我可以給你,但我也希望天啓你說話算話?”等我給你施了蠱魅,你就只記得愛我一個人了,她眼神裡掠過一抹幽深的光,然後迅速像個沒事人一樣拿起筷子吃飯。
“那解藥?”墨宸宇想立刻拿到解藥。
“急什麼?會很快給你的。”
墨宸宇看了一眼北沫雪,眼神中帶着些許憐憫,“那我就先回房了,那你好好休息。”
北沫雪低頭不語,繼續吃着飯,她要快些恢復身體,這樣才能早些給墨宸宇施蠱,從此,她只想不問世事,與墨宸宇廝守一生。
夜深露重,墨宸宇拿着酒壺坐在閣樓的屋頂上,望着天上一輪皎潔而又孤獨的月亮,他幻想着有一天,他能與心愛之人一起賞月,突然,他哈哈大笑起來,但笑聲中充滿了絕望,因爲他知道,幻想終究是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