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主屋後,祁緋乘車到了離主屋比較遠的一棟屋子。
祁緋與其他三人走進屋內,就見有人上前將祁緋脫下的外套給接過掛上旁邊的衣架上。
剛纔代替祁緋宣佈事情的人,這會走到祁緋面前交給他一個噴霧瓶,祁緋已經見怪不怪,拇指按下,對着那半張毀容的臉噴着藥水,不多會就見祁緋的臉上有了些微的變化。那被火燒過的傷疤如蛻皮般,有要掉落的跡象。
感覺到臉部的變化,祁緋結果另一人遞過來的毛巾在臉上一擦,那已經要掉落的傷疤就被毛巾擦掉,露出那張妖冶的臉蛋來,臉蛋嫩滑如雞蛋,因爲極少見陽光的緣故很是白皙。
祁緋對這張臉已經是沒有感覺了,那張妖冶好看的面龐對他而言並沒有多大作用,他將毛巾扔進垃圾桶裡,冷聲問道:“人情況如何?”
“關在黑屋裡,沒給水喝也沒給飯吃。”一個穿着短袖運動服的男子走進來,他脖子上還掛着毛巾,渾身上下都留着汗,裸露在外的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但更有看點的卻是他的肌肉,看似沒有多明顯的肌肉,但線條卻很緊繃,輕易就能看出他身上的爆發力。
“蘇黎,把衣服穿好再過來!”開車接祁緋到這裡來的男人見蘇黎的模樣,頓時沉聲說道。
蘇黎不以爲然,用毛巾擦擦汗,在沙發上坐下。“仝黥你別說我,我可受不了你那套古板的做事風格。”代替祁緋發言的男人拍拍仝黥的肩膀,讓對方不要在意這些細節。見狀蘇黎話鋒一轉,就說道:“龍巖你倒是受得了啊,你不是挺會說,你怎麼沒把他說通?”
“嚴謹有嚴謹的好。”龍巖不甚在意蘇黎這種態度,明顯是已經對這種場面習慣了。
蘇黎的狂妄囂張是有資本的,只要有資本大家個性都是自由的,所以沒必要在意。“少爺要去看看人嗎?”
祁緋冷漠道:“帶過來。”
聞言龍巖立刻就下去安排,蘇黎見狀也跟着龍巖離開了屋子。
剛走出屋子,蘇黎就饒有興趣的問道:“筱嫿被你的人綁的吧?”
龍巖輕笑一聲,沒有給蘇黎準確答案,反問道:“何以見得?咱們這的人可不少,怎麼就是我做的呢?”
“少來。”蘇黎一把拍在龍巖肩膀上,自信滿滿的指指裡面,隨即說道:“也不想想,這裡除了你會這麼對待一個女的,你覺得還有誰?裡面那位可不會直接吩咐用乙醚把她弄暈帶走吧,仝黥和沼越兩個人都有足夠手段一眼就能看得出來,你說除了你還有誰?”
“是我。”這次龍巖沒有反問,直接承認是他讓人做的,但對這件事他卻是沒有多提,故意調侃道:“難道你還憐香惜玉?”
蘇黎不可一世的送給龍巖一個鄙視的眼神,跟着龍巖往關着袁翔和章豐的黑屋走去。
黑屋門前有兩名收下守着,見到蘇黎與龍巖走來,恭敬的鞠躬將黑屋的門打開,放兩人進去。
祁緋在屋內看着最近情況的報告,等待着龍巖將人帶來,仝黥說一些上面沒有的消息。
放下資料,祁緋冷聲道:“把韓家給我盯好,有任何動靜隨時報告。”
“是。”領命後,仝黥寡言的站在旁邊,沒有再開口,屋內就只剩下兩人的呼吸聲想起。
蘇黎和龍巖分別將兩個人抓到祁緋面前,一腳過去,就讓兩人跪在了祁緋面前。
兩人明顯是經過了一番嚴刑拷打,從祁家出來時雖然受了傷,但還不至於到現在鼻青臉腫,渾身衣服破爛不堪,連呼吸都變得虛弱的地步。
章豐睜開眼睛,看了眼面前的人,只一眼他就又低下了頭。而袁翔卻是沒有任何反應,執拗的跪在地上,面有不甘。
“好大的膽子!”祁緋一聲冷冷的吼聲從嘴裡發出,響徹了整間屋子。
“敢問我們這是做了什麼事情惹到您了,需要這樣對我們?”章豐嘴角還有血跡,在聽到這話後卻還是扯扯嘴角,笑意盈盈的問道。
“你們要動的赤麪人魚是我的東西!”
冷冷的如陳訴一般的語調,頓時讓章豐透心涼,那玩意自己就是想忘記也忘記不了,剛在祁家被抓好不容易在筱嫿的求情下,離開了祁家,結果剛出祁家不遠就被這羣人給抓住了,半點內容都沒有直接將他們打了,然後帶回了關押的黑屋裡面。
至今章豐都還覺得事情發展得他根本無法理清楚是怎麼回事,現在就突然出現個人,告訴他赤麪人魚是他的東西,他就更是糊塗了。
這到底是哪一齣,又是祁家人的作爲?
“抓賊要抓贓,你要是在我們身上搜到赤麪人魚,我們認栽,但您也不能這麼不講理就把我們抓來吧。”章豐死鴨子嘴硬,心想着反正也沒得手,就算查起來東西也不會在他們手上,他沒有什麼好怕地方。
“還真是不識好歹。”蘇黎一腳踹在章豐的手臂,讓他往旁邊倒去。“你以爲你們怎麼能出祁家,筱嫿去求情?如果沒有我家少爺派人告訴筱嫿這些事,你們現在就是死在祁傲手裡了,還在這裡裝清白。”
聽到這些人嘴裡說出筱嫿的名字,章豐和袁翔眼眸都閃爍了一下,不知是覺得這是筱嫿故意而爲,還是筱嫿也同樣是落到了這個人的手中。
頭好昏,筱嫿迷迷糊糊中只感覺頭昏的厲害,膝蓋處硬硬的冷冷的,讓自己很不舒服,不由伸出手亂摸。
很好,靠在自己頭邊的是個沙發,筱嫿不由一邊揉着頭,一邊撐起身子坐了上去。
身體還有些緩不過勁來,只感覺渾身都還軟綿綿的,只是她腦海中卻能清晰的回憶起發生過何事了,所以儘管腦袋暈得想要倒下,她狠狠得掐了自己大腿一下,逼着自己不要被藥物所控制。
斜眼朝其它地方看去,只見自己身處在一偌大的房間之中,有沙發,有長桌,不像臥室卻像辦公的地方,更加不像牢房,筱嫿不由再度揉揉眉,難道監獄現在也有這般的招待規模了?
要是監獄的話要抓她也犯不着用這種手段,她又被做壞事,警察也不能隨便抓人啊。難道是袁翔,因爲被抓的原因覺得是她的錯,所以要找她算賬?
越是用腦子想事情,筱嫿的頭越是暈乎得厲害。
她爬起身子,在剛纔她靠着是沙發上坐下歇歇,不願再去想那些事情,關鍵她得想想該怎麼厲害這個漂亮的“牢房”。
歇了十分鐘,筱嫿感覺自己的力道恢復了些,她慢慢的挪動步伐走到窗戶邊。
這不看還好,一看嚇得她本來就軟的身子直接跌坐在了地上。如果說袁翔派人將她看住困在酒店那是架勢,現在這外面的情況簡直就是陣仗了!就算是覺得她做錯了,也不用玩得那麼大吧,她好歹還跟祁傲求情放過他們了啊。
雖然筱嫿心底很明白,這些人根本是沒法相信的,所以她根本沒有指望過他們會感激她,但她也沒想到會恩將仇報,早知道她就不救了,害她被祁傲要錢,還要遭受這種罪。
靠在牆邊,筱嫿憤憤的想着,可能是生氣的原因,她呼吸進的乙醚還在起着作用,這樣一氣腦袋更是暈得讓她看不清眼前的東西。
就在筱嫿想着,繼續假裝昏迷沒有醒過來,等恢復力氣再想辦法時,似乎是筱嫿剛纔摔倒在地的聲音,驚擾了外面守着的人。只見外面有人開門往裡面看了一眼,見筱嫿醒過來了跌坐在地上,也沒有想過要將她綁起來或者是關心一句,馬上就把門關上。
太沒人性了!筱嫿心底默默的想着。
而祁緋那邊,章豐和袁翔的情況卻沒有比她好多少。
兩人都保持着沉默,既不打算交代情況,也沒有要服從的打算,屈辱的跪在祁緋面前,偶爾還會被蘇黎的暴脾氣給踹上一腳,傷上加傷。
“我看直接把這兩人丟到黑牢裡去得了,黑屋都便宜他們了。”見兩人嘴硬死活不肯開口,蘇黎也不想再踢了,就直接放話道。
祁緋用危險的眼神看着兩人,隨即道:“硬氣在我面前沒用,我有的是辦法讓你們開口,是想遭罪還是想要個輕鬆,你們可以好好想想,我有的是時間陪你們玩,只要你們還能堅持活着。”
那絕對霸道的話語,與危險的眼神,讓他們兩人都意識到,眼前這人說的話都是真的,但他們確實不知道他想打聽什麼事情,只是逼着他們承認去偷了赤麪人魚嗎?
還是他想打聽筱嫿對偷竊赤麪人魚的事參與了多少?
現在他們無法估計筱嫿是否落到了他的手裡,所以他們回答錯了的話,很有可能就會害了筱嫿。
就在兩人還在揣測着目前情況的時候,就見一個下人走進來,對龍巖說道:“龍大,那個女人醒了要怎麼處置?”
龍巖聞言看向了祁緋,人是他吩咐帶回來的,接下來該如何處置就是祁緋的事情,他們插不了手。
“只要她沒鬧事,就好好看着。”祁緋連頭都沒擡一下,就放下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