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昔國發生了大事件了。
原來太子側妃天香是閻教的人,同反昔國的教派是一夥的。只是與另一個消息相比這個消息還不算是什麼,最爲驚人的是天香綁走了太子妃,聽說已經去往了女箏國的路上。
爲何去了女箏國,因爲閻教實際上是女箏國的附屬,閻教綁架了太子妃也就等同於是女箏國在暗中操縱。
此消息一出,天下譁然。
衆所周知,昔國太子妃可是個身份尊貴的,不論她現在的身份還是她曾經的身份。如今她是尊貴的太子妃,而她的皇兄也是雨國的太子殿下,如此女箏國的所作所爲不就等同於在挑釁雨國同昔國兩大強國嗎?
雖然女箏國的所作所爲有以卵擊石的嫌疑,可是太子妃現下在他們的手中……
雨國。
雨國如其名字一樣,是個地澤萬物、生機勃勃的國度。
太子府裡一片閒適,男子迎着陽光而坐,腿上攤着一副畫作,似乎是在認真的鑑賞。他的眉宇輕輕的攤開,嘴角上揚帶着幾分獨特的溫潤感覺,彷彿是盛開的蘭花,他的氣質也如同蘭花一般的獨一無二。
“殿下還真是好心情,聽說紫蕙那裡很不太平。”一個女子走到了他的身邊,語調帶着幾分認真,臉上卻是帶着幾分揶揄。
“鎣華,你看這畫作是不是很不錯?”路凡秋伸手摸了摸畫作,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這個……”太子妃鎣華愣了一刻,似乎是反應過來了什麼,“這畫作莫不是紫蕙所做?”鎣華看着那畫作,她很通琴棋書畫,可是眼前這畫作明顯是入不了她的眼的。
畫質粗糙,堪稱是個失敗之作。只能隱約看出畫的似乎是個人……
“嗯,這是本宮十二歲時紫蕙送於本宮的生辰禮。”路凡秋笑了起來,那星星點點的笑意叫人移不開視線。
他十二歲的時候,紫蕙也才八九歲的年紀,還是個孩子呢。
“殿下想她了嗎?”鎣華若有所思道。
她同紫蕙不過相識相熟相知不到三個月罷了,不過那個女子確實有趣兒,果然知己之間是不分時間的。
“突然有些想她了,她不同於旁人的妹妹,從小就不粘人。可是闖禍的本事也是不小,十四歲的時候就招惹了昔國太子,如今嫁去了昔國了也不安分。”他搖了搖頭,有些無奈的收起了畫作,“就她那性子,恐怕也就昔國太子能招架一二。”
“如今她被女箏國的人綁架了,這……”昔國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們自然也都清楚。
“昔國自然有解決的辦法的,而且,他們也不需要我們的幫助,要的只不過是個順理成章的藉口。”
兩國之間的矛盾不可侃侃而談,不過是計與計的較量,只是要看誰略勝一籌了。
皇宮,悟省上房。
莊嚴的書房,空蕩蕩的飄着龍涎香。
“你可是在怨朕,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情。”皇上看着坐在下邊的將臣不言不語的,他身爲皇上自然不會承認是自己錯了,他的任何一個決策都經得起推敲。
“父皇,兒臣以爲對女箏國的縱容可以到此爲止了。”將臣擡起了頭,神色定定的望着座上的皇上,他的父皇。
“朕也正有此意。”皇上點了點頭,女箏國一直暗中有小動作,只是他懶得去理會罷了。如今,他們確實是太過大膽了點,明面上打了他們昔國的臉面如何還能忍得了?
“那麼我們儘快着手準備吧。”聞言,將臣站起了身子對皇上行了行禮便轉身離去了。
“對了,臣兒,那個質子也失蹤了,是你的意思嗎?”沉弈皇帝看着自己兒子的背影,他自然知道將臣同那質子似乎是暗中有所聯繫,至於兩人之間是什麼聯繫……
“父皇不必擔心,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千香閣。
往日繁華高雅的閣樓已經被重兵包圍了,裡三層外三層的圍得水泄不通,看熱鬧的人們遠遠的站着,不住的往這邊張望着。對於那些事情他們是不甚清楚的,可是天香是閻教叛逆的事實他們是清楚的,如此千香閣怕是也是閻教的所有物吧。
只是,千香閣確實只是普通的青樓,若說是不同尋常之處,那一定是它的清雅之處不同於普通的青樓。
閣樓之中,最主要的人物都沒了蹤影,留下的都是普通的人,並沒有什麼利用價值。
“官爺,我們是真的不知道天香竟然是那樣的人啊……”這樣的變故息娘是措手不及的,她只是個普通的鴇娘而已,如何知道其實她的東家並不是個尋常人。
“這個我們可管不着,你們只管在這裡呆着,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領頭的侍衛冷冷道。
“唉,這可如何是好啊,如今東家也不在……”聞言息娘愁眉苦臉的嘆了口氣,她如何拿得住主意呢?
“息娘,東家去哪兒了?”有姑娘問道。
“你們是不知道,東家身子骨上有疾,怕是現在回去療養了,如何顧得上我們了。”
一路上都很順利,除了……餓肚子那點事兒。因着走得急,她只來得及帶銀兩,什麼乾糧的通通的都沒有,一早醒來就只能餓肚子了。
好在馬車翻過了一個山頭便進入了城鎮,這下子可以填填肚子了。
她掀開簾子看着外邊的景緻,果然是風土人情就是不一樣,周遭是遠遠的是一片碧綠的田地,還有五顏六色的不認識的野花漫山遍野的。本來該是個出來郊遊的好日子的,可惜啦……
她放下簾子,回頭看了看靠着車壁的彥說,不得不說他也是好耐力,這一靠車壁就是靠了一夜的。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啊。
“彥說,你怎麼了?臉色煞白煞白的,難不成你……暈車?”她瞅着他的蒼白的臉色,忍不住湊近在他的面前打量着。
“沒事……可能是有些餓了。”彥說道,聲音一般無二的溫潤着,倒不似他臉色所呈現的那般無力。
“唔,也許你是低血糖貧血也不一定哦。”她判斷着。心裡頭已經有了計較。
終於,他們來到了一家客棧,客棧有些簡陋,比不得應城裡的繁花。
見有客人上門,小二連忙迎了上來,“喲,兩位客官吃點什麼呀?”
這裡客人本來就不多,一下子來了兩位也是稀客了。
“小二,你們這兒有什麼呀?”紫蕙看了看這客棧,覺着應該是沒什麼好吃的,能有吃的大概就不錯了。
“大魚大肉的沒有,清粥小菜的本店還是有的。”小二打量了他們兩人,也是看得出來兩人不是尋常的百姓,怎麼看也是有錢人。
“哦,那麼隨便上點吧,我們也是餓了。”紫蕙點了點頭,雖然吃上邊她有些挑剔,不過這裡做的應該是些本地的小菜,應該是別有一番滋味兒的。
“好的,請稍等。”小二飛快的走進了廚房去了。
紫蕙這才擡眼去看彥說,見他似乎是如履薄冰的走着,走路軟綿綿的,紫蕙忍不住上前扶了他一把,“唔,以前怎麼沒看出來你這麼弱啊……”她覺着,讓彥說做她的俘虜,她真的是犯了一個嚴肅而嚴重的錯誤。
“我只是有些累了,可不是得了不治之症。”彥說笑道。
不一會兒,小二便端上來了四個菜,兩素兩葷的,一碟醬牛肉,一碟花生米,一碟小青菜和一碟肉末豆腐。果然都是家常菜。
“兩位客官請慢用。”小二忍不住多看了紫蕙一眼,他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漂亮的人呢。不過到底是不敢直視着多看,怕驚擾了他們。
“這位小哥未免有些無禮。”突然,彥說伸手擋住了紫蕙的臉,面色不怒反笑。
“對不住,公子,夫人。”被人突然給揭穿了,小二給嚇了一跳,連忙道歉。
紫蕙挑了挑眉,夫人?什麼夫人?
“無事,你去忙吧。”彥說擺了擺手打發了他。
“唔……你方纔好像佔了我的便宜。”她嘴裡吃着菜怒視着彥說,小二怕是誤會了他們之間的關係了。
“出門在外很不方便,我這樣是保護你。”彥說正色道,臉上十分的坦蕩,讓紫蕙有一種自己好像‘自作多情’了的錯覺。
“不若,我女扮男裝好了,那可就方便多了吧。”紫蕙也是正色道,這一路上還長着呢,女裝確實是不方便。而且,她若是女扮男裝,她要讓彥說叫她‘叔叔’。
“這也可以,你可以扮作我的小廝。”彥說點了點頭道,一本正經的。
“憑什麼?你做我的小廝還差不多呢?”紫蕙不由的翻了個白眼,她可是要做他‘叔叔’的人呢!
“你看看我們兩個,到底誰像主子誰像小廝?”彥說笑道。
“……”我去,雖然事實好像是這個樣子的。
飯間,彥說慢悠悠的吃着,吃相雖然很優雅,但紫蕙也是看出來了他似乎是在味同嚼蠟,吃的沒滋沒味兒的。紫蕙覺着,被他吃下去的東西也是要死不瞑目的。
“小二,你們這有粥嗎?”紫蕙叫來了小二詢問道。“有沒有豬肝粥?取豬肝洗淨切成小塊,放入洗淨的粳米中,加 適量清水並放入蔥、姜、鹽等調味品,共煮成粥。”
小二一臉茫然的搖了搖頭,“不過既然公子的胃口不好,要不夫人親自去做一碗豬肝粥好了,想必公子一定會胃口大好的。”小二貼心的建議道,他也是看出來了這位公子的臉色很不好。
“……”我去,紫蕙差點爆粗口了!
“看公子和夫人的感情這麼好,可真是羨煞了我們呢。”待紫蕙進了廚房準備大顯身手,那邊小二對彥說如是說道。
“是嗎?”彥說笑了笑,沒有多餘的話。
只是,他的笑容似乎發生了些許的變化,依舊是溫柔的,優雅的,不過多了一絲異樣的情緒。
不一會兒,紫蕙的豬肝粥便大功告成,粥稠稠的,香香的,惹得衆人忍不住伸着脖子去看,尋着空氣中的香味兒聞着。
“掌櫃的,你們這兒出什麼新菜色了嗎?怎麼這麼香?”
“這可不是我們客棧……是那位夫人爲她的夫君熬了粥呢。”
“喏,豬肝粥,具有養血明目、益氣 補肝功效。而且你好像是氣血虛弱型貧血,這粥應該可以讓你重塑你的形象的。”紫蕙得意洋洋的推薦着自己的粥,那表情真的是自豪的不得了呢。
“多謝。”彥說看着豬肝粥,似乎是食慾大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