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曉婉,做了婊-子難不成你還想立牌坊嗎?你到底還有沒有一點廉恥心啊?勾搭一個男人還不行,你還想勾搭多少你才甘心?”
尖利的聲音傳來時,偌大的大廳裡登時鴉雀無聲,就連音響師都目瞪口呆的坐在那裡忘了所有的反應。
聽着那些刺耳的話,樂曉婉緩緩地閉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氣,然後徐徐的吐了出來。
“怎麼樣?沒事吧?”
風司峻聞聲迅速趕到了她的身邊,以一種護衛的姿態將她緊緊的摟在了懷裡。
“頭有點疼,我先回去好了。”
樂曉婉喃喃的說道,她知道其實這個時候她應該反擊的,但是她實在無法像個潑婦那樣在這裡大吼大叫,雖然她從小的家世不好,但是這不代表她的教養不夠。
“我和你一起走吧”
摟着她的腰,風司峻低聲說道,或許以後他是要改改這種習慣了。
就在這時,大廳裡陡然爆出了一道冷冰冰的聲音。
“月兒,去給樂小姐道歉。”
“爸,我不要,我憑什麼給她道歉啊?我又沒說錯,她本來就是一個人儘可夫的女人。”
李月憤憤的說道,哪裡還有半點名門淑媛的樣子啊,那張牙舞爪的樣子比一個潑婦更像潑婦。
下一刻,一記重重的耳光甩到了她的臉上。
“從小到大,爸爸就是這麼教育你的嗎?”
李明遠恨恨的說道,當視線瞥到一旁的樂曉婉那一臉受傷的表情時,他竟然感同身受,心就像是被針扎一樣的難受。
“爸,好,很好,你竟然爲了那樣一個賤女人打我?”李月喃喃的說着,隨後捂着臉頰跑開了。
長長的呼出一口氣,李明遠一臉無奈的搖了搖頭,緩緩地走到樂曉婉面前,“對不起,我替小女向你道歉。”
衆目睽睽之下,他對着她深深的鞠了一躬。
看着他兩鬢的斑白,樂曉婉微微的別開視線,突然覺得鼻子一陣陣的發酸,深吸一口氣,她猛的拉起風司峻走了出去。
屋外,月朗星稀,秋日裡的夜空總是特別的澄淨,乾淨的就像是孩子的笑臉,晚風徐徐吹來,吹亂了鬢角的碎髮。
直到坐到車子裡,樂曉婉仍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不停的走着,最後乾脆跑了起來。
看着她,風司峻幾不可聞的嘆了一口氣。
輕輕的環上她的肩,他給予她無聲的安慰,這個時候,什麼都不需要說,因爲這個時候,所有的語言都變得蒼白。
伏在他的懷裡,樂曉婉艱難的嚥了一口唾沫。
緊緊的閉着眼睛,本以爲會流淚的,可是眼睛彷彿已經乾枯了似的,就是到了最後也依然沒有一滴淚流出來。
“如果不高興的話,你可以打我啊,是我不好,我不該帶你來這種地方的。”
風司峻輕聲的說道,她這樣無言的沉默更讓他心疼,很多的時候,他倒寧願她像個小女人一樣大吼大叫,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什麼都是自己一個人默默承受。
“我們走吧,突然覺得有點困了,想好好睡一覺。”
掙開他的懷抱,樂曉婉喃喃的說道,整個人靠向椅背,就那麼靜靜的看着前方。
輕輕的握了握她的手,風司峻輕輕地踩下了油門。
一路無言,車子在夜晚斑駁陸離的光影中平穩快速的行駛着,路邊的景物飛速的後退着,看着那一幕一幕的從眼前閃過,像是晃到了眼一般,樂曉婉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回到家中,她將整個人重重的拋向了牀上,呈大字型躺在那裡,臉上的疲倦顯而易見。
“我去給你放洗澡水,好不好?”輕觸着她的臉頰,風司峻小心翼翼的說道。
“不用了,今晚你回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閉着眼睛,樂曉婉喃喃的說道,腦子裡有許許多多的畫面閃過弄得她心煩意亂的,而她不想把這種煩躁的情緒一併帶給他,她已經習慣了受傷的時候一個人舔舐傷口。
“好吧,那你好好睡一覺吧,明天一早我再來看你。”
扯過一旁的被子蓋在她身上,風司峻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了一個輕輕地吻,“晚安”。
“晚安”
當門在身後悄然合攏的時候,風司峻發出了一道長長的嘆息聲。
回到那個怎麼都不願意再回來的家,遠遠地,便看到前面一片燈火通明。
停好車子,他徑自進了客廳,意外的是,木蘿竟然也在。
“媽,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睡?”看到榮洛桑,他禮貌性的問候着,自從上次她裝病被發現後,這段時間她似乎安生了許多。
“吆,你是誰啊?是不是走錯門了?”榮洛桑一臉嘲諷的看着他,“你現在還真是越大越出息了。”
“媽,我很累,先去睡了。”說着,風司峻便要往樓上走,他已經厭倦了那種回來就吵的日子了。
“你是被那個女人給趕回來的吧?真難得,你竟然還記得自己有這個家?”榮洛桑一臉嘲諷的看着他,看看她養的好兒子啊。
“媽,你非要把話說得這麼難聽嗎?”說完這句話,風司峻氣呼呼的上了樓。
看着他,榮洛桑冷冷的笑了。
“木蘿,去,給他泡杯咖啡端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