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間不自覺地皺了皺,南宮瑾不動聲色的看了他一眼,隨後朝着樂曉婉微微的笑了,“曉婉,看來現在不能陪你了,回家後好好休息,有時間我會去看你的。”
“嗯”點了點頭,樂曉婉無聲的嘆了一口氣,“你去忙吧。”
深深地一瞥後,南宮瑾毅然的轉過了身去。
當病房門關上的時候,從外面隱隱約約的傳來了一些聲音。
“到底是怎麼回事?慌里慌張的。”
甫一踏出房門,南宮瑾的臉色就寒了下來,那雙深邃的眸子裡目光如冰一般,似乎剛剛在病房裡看到的那個溫文爾雅的男人只不過就是一場幻覺。
“少爺,洛小姐不見了。”來人急急忙忙的說道,一張臉已是一片死灰的顏色。
“你說什麼?”
南宮瑾厲聲吼道,一把抓住他的領口,卻因牽扯到手臂上的傷口眉心緊緊的蹙了起來,“什麼時候的事情?”
“就……就是剛纔”
艱難的嚥了一口唾沫,來人結結巴巴的說道,同時哆哆嗦嗦的將手中的信封送到了他的面前,“這……這個……是在牀上發現的。”
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南宮瑾猛的鬆開了他,接過他手中的信封,打開一看,裡面是一張摺疊的四四方方的信紙:
瑾,原諒我,又一次以這樣的方式向你道別,我走了,不要再找我,我會好好的過的。
在信的最下方落款是洛晴柔。
“出什麼事了?”
看着他臉上異乎尋常的平靜,風司峻一臉狐疑的問道,順手接過他手中的信紙看了起來,片刻過後,他重又將信紙遞迴了她的手中。
“時間這麼短,她不可能離開醫院,馬上派人封鎖所有的路口。”南宮瑾沉聲說道,說完後,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看着他,風司峻突然有點看不懂他了,“瑾,你到底想怎麼做?”
“不知道”
南宮瑾微微的搖了搖頭,“就算她要走,也絕不可能是現在,而且她現在一無所有,又能去哪裡?”
“一無所有?”
風司峻一臉不解的看着他,“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懂?她的身後總歸還有洛氏撐腰吧?”
“洛氏現在歸我了”說完這句話,南宮瑾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
“什麼?你確定你說的是那個縱橫黑白兩道的洛氏?只是我不明白,洛氏內訌,爲什麼最終的受益人反變成你了?難道說這裡面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風司峻是徹底的被他給搞懵了。
“算了,這也不是一句話兩句話就能說清楚的,等以後有機會我再向你解釋吧。好好照顧曉婉,我先走了。”說完,南宮瑾轉身走了出去。
在得到洛晴柔離開的消息不到五分鐘,所有的出口便被封鎖起來,站在病房的窗戶前,雙手環胸,南宮瑾靜靜的看着窗外的世界。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各方傳來的消息也讓他的神情一點點的冰冷起來,醫院雖說不大,可是如果可以的想躲一個人的話還是綽綽有餘的。
終於,在黃昏時分,對醫院的地毯式排查第十次未果後,南宮瑾宣佈收工。
對於洛晴柔,他突然理不清心頭的思緒,好像有什麼東西慢慢的變了,尤其是當子彈射過來時,她奮不顧身的撲到自己身上時,那一刻,他心底的冰山一角慢慢的融化了。
“瑾哥哥,出院手續辦好了,我們回家吧。”
將他的行李整理好, 慕雅輕聲說道,看着那一抹頎長而落寞的身影,莫名的竟讓她的鼻頭一陣陣的發酸。
深吸一口氣,轉過頭,南宮瑾的臉上勉強的擠出了一絲笑意,隨後一言不發的向病房外走去。
這個冬季因爲突如其來的兩場降雪而愈發的寒冷起來,整個城市都籠罩在白茫茫的世界裡,街上,漫天的風雪中到處都是行色匆匆的行人在艱難的跋涉着,偶有汽車駛過,也是小心翼翼的,宛如烏龜爬行一般。
“峻,下個禮拜的裴氏股東大會,你打算怎麼做?”
手中捧着一杯熱茶,樂曉婉靜靜的看着那個埋頭苦戰的男人,這段時間也確實把他累的夠嗆了。
“還能怎麼做啊?我現在是騎虎難下。”將簽字筆丟到桌上,風司峻站起來走到她身邊坐了下來,接過她手中的杯子喝了一口茶水。
“沒有什麼兩全的辦法嗎?或者你只是掛個虛銜,公司的決策還是交給裴明哲算了,畢竟他比你更熟悉公司的狀況,況且現在這邊已經這麼忙了,我不想你過得很累。”
輕輕的給他按摩着肩膀,樂曉婉低聲說道,她覺得現在的生活已經很滿足了。
“我也想這樣啊,可是你覺得我媽能放過我嗎?這可是她辛辛苦苦一輩子都想爭的東西,如果我就這麼拱手讓人了,你說她會不會滿世界的追殺我?還有一點我也想不明白,這幾次見奶奶,總覺得她在刻意的疏遠明哲,而且她還有意無意的說起一定要把裴氏交到我手上才能死而無憾。”
“怎麼會這樣?”樂曉婉也是一臉不解的問道。
“不知道,所以在股東大會之前,這些都是需要親自去確定的,對了,這個週末我們邀請明哲和木蘿去咱們家吃飯好不好?不管怎麼說,咱們還是做哥哥嫂嫂的。”
“好啊,那星期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