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御好帶着滿腹的愁緒回到瓊華殿時,一襲淡雅裙裳的母妃正坐在殿後的一碧池水旁餵魚,氣色比她想象中的好些,卻也憔悴了不少,見她回來,先是有些驚訝繼而嗔怪道:“怎的回來也不說一聲?”
“御好這不是想給母妃一個驚喜嗎?”御好斂起心中繁雜的思緒,含笑的坐在了長廊旁的玉椅上,接過母妃手中的魚食,喂着一池的鯉魚。
“確實是驚喜。”母妃愛憐的撫了撫她鬢間的發,問道,“去見過你皇叔了嗎?”
一提起皇叔,御好心中難免驚懼不已,但還是強忍了懼意淡笑着回答:“還沒呢,這次是侯爺讓我回來陪陪您,皇叔不曉得的。”
“嗯,是這樣。”母妃淡淡的應了一句,憔悴卻依舊美麗的面上閃過一絲疑惑,“御好,蕭權待你好嗎?”
御好攏了攏手中被池水浸溼的長袖,心底深處的愁緒漸漸被一絲甜蜜代替:“好,怎會不好呢。”
“御好,你每次撒謊的時候眼眸都會看向右邊。”母妃似有若無的嘆了口氣,牽過她的手走到了一旁的石桌旁。
“那御好剛纔有往右看嗎?”她牽着一抹笑意,努力想讓眼中都充滿笑意,盈滿的卻是酸澀。
“沒有,許是母妃多慮了,看來蕭權待你是不錯,只是可惜了你堂堂一個南朝帝姬卻委身做他的妾室。”
“母妃不是一直不在乎名分的嗎,更何況蕭權也非池中之物,只要他待我好,御好並不在乎。”御好嘴上雖這樣說,心裡卻也產生了一絲疑惑,自己當真不在乎名分嗎?
“傻孩子,人只有在得不到時,纔會說不在乎,你若當真愛他,又怎會甘心屈身爲妾。”被母妃一語道破心底深處最深的yuwang,御好面上不由得一陣潮紅。
自己從小得到的便是最好的,若按了以前的性子,定然是不甘的。只是以前從未想過蕭權可以待自己到這般程度,是以從未敢奢求什麼。
“御好只求此生能與蕭權相敬如賓共此一生,不敢多想。”
“御好,你總是這般執拗,只是你需知道,愛情不是敢與不敢這麼簡單,愛了便是愛了,再柔弱的人,爲了愛情也是會奮不顧身的。”
“御好知道了。”
太妃一路看着自己俏皮機靈的女兒變成如今溫順的模樣,也不由得心疼,自己的女兒素來是個要強的性子,只是心中執念太多,亦是需要開導一番的:“你還記得母妃跟你說過,母妃當年是如何從冷宮出來的嗎?”
“自然記得。”自己曾經立下這
般的豐功偉績,御好怎麼可能不記得呢,“只是御好當真不明白,依母妃之言,當年御好不過是個才過週歲的孩童,怎會喊‘爹’呢。”
太妃眸光一沉,拉過御好的手,道:“御好你知道嗎?你父皇直到臨終前還和我說起當年的事,這麼多皇子皇女中,他最疼的便是你了,就因爲當年你的一聲‘爹’,讓他感受到了身爲尋常人家父親的驕傲和喜悅,是以之後的十幾年中,他待你最是不同,御好,你明白母妃想說什麼嗎?”
“御好明白。”御好面色一白,無邊的愧疚涌上了心頭。
自從自己記事以來,便知道父皇待自己是不同的。如果不是蕭權,如今的自己許還沉浸在父愛之中,所以哪怕只是爲了當年的事,自己也不可以放任自己的感情,自己不可以愛上蕭權,在侯府的這段時間是自己放縱了,全然忘了自己曾是父皇最疼愛的孩子,南朝曾經榮光最盛的帝姬。
“不,不,你不明白。”太妃清楚自己女兒的誤解,遂緊緊的握住她的手,解釋道,“當年蕭權雖是打開了城門引了你皇叔的軍隊入城,可是即使他不那麼做,你皇叔還是要反的,你父皇若是知曉你如今這般辛苦,心裡會更加難受,所以你理當大膽追求自己的幸福纔是,沒什麼比你能幸福,更令你父皇高興的了。”
母妃的話令御好恍然,心中雖還有些牽念,但積壓多時的大石終於落下了,御好心情甚好的在母妃處用了午膳後,纔回了自己寢宮扶贏閣。
尚未走近,便望見閣外立了一地的奴僕太監,甚是恭敬的守在外面,御好的心裡重重一沉,這般陣仗,不用想也知道是誰來了。
御好上前推門而入,一股濃烈的酒氣瀰漫,皇叔一襲雲常的繡日月龍紋的長袍負手立在閣內,手邊還有一杯未盡的殘酒。
聽到推門聲,他也不回頭,只餘清冷如冰的聲音低沉地傳來:“爲何回來也不和我先說一聲?”
“皇叔不是早就希望我回來了嗎?御好不過是奉旨回來,莫不也錯了?”御好冷聲反問,心內沒來由的一陣反感。
“君御好--”君恆昕轉過身來,長袍一揮,桌上青瓷彩釉玉杯摔碎在地,妖冶的眸中冷光流轉,夾雜着她全然不懂的情緒,大怒道:“我問你爲什麼不告訴我你今日回來?”
看到他眸中的冷光,御好深怕拂逆他之後會帶來更大的後果,遂強壓下心中惱怒,低頭作揖道:“御好知錯了,還望皇叔莫怪。”
“知錯,你若是知錯,何以到今天才回來?”君恆昕突然一個箭步上前,扣住
她的下巴,強迫她直視着自己憤怒的臉。
“我不是早就讓你回來了嗎?”他手上的力道極大,彷彿能捏碎她的下顎一般,御好緊咬着下脣,委屈的淚水在眼裡打轉,卻說不出話來。
見到御好強忍疼痛的嬌弱模樣,君恆昕心中一疼,忙將她擁入懷中,心中思念之情傾口而出:“御好,你可知道我有多想你。”
突然被他擁在懷裡,強烈的龍涎香彌散在鼻息間,御好有些慌亂,腦海中陡然想起那晚在昭陽殿的情景,心裡一陣冰涼,手抵在他的胸膛,想要推搡卻被他摟得更緊:“皇叔,你不要這樣。”
“御好,你乖乖聽話,好不好?”君恆昕埋首在她馨香的發間,突然產生了一絲旖旎的想法。
“御好,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見到你,我後悔了,我該把你留在身邊,三年前就不該聽了蕭權的話將你趕往皇陵,你留下來陪我,好不好?”君恆昕含糊的說着,溫熱的帶着酒氣的氣息噴灑在她的頸間,一雙有力的手已帶着一絲綿綿的情意緩緩的撫上了她的腰。
“皇叔,你做什麼?我是御好啊。”御好一時驚懼不已,已諳情事的她,心裡對君恆昕接下來要做的事已有幾分瞭然,想要推他卻又不敢使用內力。
御好的抗拒漸漸的激怒了沉浸癡迷中的君恆昕,他不顧一切的將她壓在了一旁的書案之上,大手急切的拉扯着她的儒裙,聲音帶着幾分情慾,沙啞地道:“我不管,我只知道我喜歡的是你,只是你而已,我不管你是我的誰。”
“不可以。”御好避開他傾上來的吻,手慌亂掙扎中,突然握住了案上的黃石鎮紙,剛想揚手卻被君恆昕緊緊扣住。
“御好,不要逼我用強,你別忘了你母妃還在我的手裡。乖乖的順從我,我便放過你母妃,否則我現在就讓人將她推進湖裡。”君恆昕的眼中盡是比地獄修羅更血腥殘酷的決絕和殘忍,令人生出發自靈魂的寒意、恐懼和驚乍!
御好一時忘了反抗,君恆昕帶着酒氣的溼熱的吻便強勢落在了她的耳畔,帶着情慾的聲音令人戰慄不已:“這就對了,御好,讓我好好疼你。”
御好渾身冰冷得發顫,熟悉的觸感令她不由得想起了那個溫潤親暱的男子,口中不由得喚出了他的名字:“蕭權。”
君恆昕聞言,猛得擡起了頭,妖冶的鳳目中迸射出一抹冷冷的殺意,咬牙切齒的道:“我倒是要看看蕭權是教導你的?”
他說着,揚手一扯,撕裂了她身上的外裙,白皙的肌膚暴露在投射進來的陽光下,莫名刺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