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宵露笑道:“母親,你在擔心齊王爺會再來找我嗎?”
藍夫人看了她一眼,她一身丫頭服飾,雖然小小的身子已經開始發育,眉目也算清秀,但是,齊王府那是什麼地方?且不說齊王已經有了三個美貌的側妃,他的身份地位,自然是閱美無數,不可能會對這個還沒發育完全的清澀小丫頭放在心上吧?
她沉聲道:“你裝癡賣傻,以爲可以騙得過齊王爺麼?他這個人深不可測,豈會被你所矇騙!”
藍宵露淡淡地道:“我並不需要和他打交道,只遠離他就是!”
藍夫人看向她的目光滿透着打量和探究:“齊王許你側妃,如果你願意,就以一個丫頭的身份嫁過去,也是天大的富貴,你真的不想?”
藍宵露對着藍夫人炯炯的目光,淡然一笑:“母親何必相試?你知道我不可能嫁人的。而且,就算是以丫頭的身份嫁過去,新婚之夜過後,他知道我不是清白之身,也必會連累藍府。宵露早已認命了,心如止水,富貴也好,平凡也罷,但凡宵露能夠做主的,宵露必不再嫁。如果母親嫌棄,宵露便在家廟出家修行便是。”
這一番話,說得懇切而坦然,卻透着淡淡的淒涼和無奈,傷感和無助。藍夫人本來心硬如鐵,除了藍君義和藍芙蓉,對這幾個子女並不關心,這時,也覺得有些不忍了,輕嘆一聲,道:“三丫頭,你受委屈了!”
藍宵露微微一頓,用感激的語氣道:“母親,宵露命該如此,並不覺得委屈,當初爹爹肯留我一條命,宵露已經萬分感激,別無他想。只希望不會因爲我而連累到藍府,連累到爹爹!”
這話充滿着誠摯和懇切,藍夫人不由走到她面前,將她輕輕擁在懷裡,在她肩上拍了拍,道:“三丫頭,你能這麼想,我很欣慰。母親向你保證,在藍府,一定不會有人欺負你們。如果有機會,我也會爲你尋一門好親事,讓你安穩一生!”
“謝謝母親!”藍宵露感激地道。
藍夫人再次拍拍她的肩,溫聲道:“你也回去休息吧,今天的事,不用放在心上了!”
“是,母親!”
走出前廳,藍宵露心中不住冷笑,今天還真是精彩呢,一波接一波,顧飛,你是在我這裡尋求安慰,想彌補你前生對我的虧欠嗎?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大夫人,你以爲你這樣就收買了我的心,讓我傻傻的對你感激涕零麼?
我不是你們掌心裡玩弄的麪糰,隨你們揉圓揉扁。
或者我的演技不好,但是,拒絕和隱藏,我也會。
她甩甩頭,把顧飛和大夫人的影子拋開,現在最重要的,不是怎麼擺脫顧飛的問題,也不是應付大夫人的問題,而是如何去賺取她的第一桶金。
端木長安要回國了,太子鬆了口氣,三天前,他以雷霆手段,把御醫院一個會配毒藥,養了幾條蛇和一些小白鼠試驗的御醫抓了,在嚴刑拷打之下,又許以厚待他家人的重諾,逼他承認那蛇是他所養,是他所放。
然後,這個御醫就成了替死鬼。
用刑太重,才見了端木長安一眼,端木長安還沒有問上一句話,他就傷重而死,但是有他之前的畫押,司城尚賢覺得這樣已經足夠了。
端木長安好像真的相信了,面對御醫的屍體,他對司城尚賢笑道:“太子果然英明,短短時間就揪出了兇手。任何地方都有那些狼子野心之輩,長安雖然這次受了點小傷,但有驚無險,太子又已經給了我一個交代,長安自不會再將這事放在心上。我保證,東夏與西啓國,絕不會因爲此事而生嫌隙。”
司城尚賢要的就是這句話,他笑得非常暢快:“此事是尚賢考慮不周,才讓端木兄受了驚,端木兄如此深明大義,尚賢佩服。我已準備了些許微薄禮品,略表寸心,請端木兄笑納!”
他輕輕一揚手,早有外面隨侍人員送上禮物,金銀珠寶自然不在話下,最後擡進來的,竟是一頂小轎,轎簾只是一層輕紗,依稀可見裡面是一個女子,一個姿容絕代,明眸皓齒的女子。
有丫頭隨侍,等轎子在廳中停下,丫頭輕輕撩開轎簾,扶起那個女子。
那女子肌膚如雪,頭上斜插一支紫金鈿,挽起如雲烏髮,再無珠翠,更趁得皮膚吹彈可破,光華四射,沉魚落雁,整個廳中似乎因她的出現而黯然無色,又因她的出現而耀眼非常。那絕代的容貌,那傲人的身材,那嬌媚的眼,勾魂攝魄。
只能用一個詞來形容,尤物!
端木長安的目光落在女子臉上,又轉向司城尚賢:“太子,這是?”
司城尚賢哈哈一笑,道:“此女名叫魅顏,琴棋書畫精通,舞姿更如天人。長安兄在御花園受驚,爲兄就將此女爲長安壓驚吧!”
端木長安笑道:“太子這樣割愛,小弟卻之不恭,多謝多謝!”他似怕司城尚賢反悔般,吩咐隨侍:“來呀,將這位魅顏小姐送去我的房間!”
魅顏絕麗的容顏沒有變化,眼中卻有一抹不易覺察的竊喜。司城尚賢的目光隨着魅顏的離去而收回,雖然有些不捨,但美女和太子之位比起來,似乎也沒那麼重要。只要他在這個位置,還愁不能再尋一個魅顏這樣的絕色嗎?
一個美女的出現,使氣氛輕鬆下來,端木長安和司城尚賢客套幾句,顯得很是心不在焉。
司城尚賢笑道:“魅顏已經是賢弟的人了,賢弟不必心急。”
端木長安尷尬笑道:“太子別取笑小弟了!”說着,又往魅顏離去的那道側門看了一眼。
司城尚賢哈哈一笑,理解地道:“長安賢弟,本太子就先告辭了。本待多留你些日子,不過賢弟身份尊貴,又離國日久,想必也歸心如箭,爲兄就不強留,明日爲兄來送賢弟!”
“多謝尚賢兄!”端木長安又看向那道門,臉上含笑,仍是風度翩翩,卻更顯得心不在焉。
司城尚賢沒有半分生氣,心中反倒得意無比。這個傳說中西啓國冷麪鐵心殺伐無情的太子,也不過是個色中餓鬼,一個絕色美女,就露出真面目了。如此甚好,能用金錢和美女解決的事情,就不是什麼大事。
端木長安不再糾纏受傷的事情,那他也不會因此而受到父皇的責備,受到那幫討厭的老糊塗大臣們的彈劾。
司城尚賢離去後,眼中一片迷戀,心不在焉的端木長安臉色已經冷了下來,眼裡更是一片清亮,脣邊掠過一絲笑意。
旁邊几上,還放着那個御醫的認罪供狀。他的目光掠過那幾張紙,脣角的笑意更深了。
馮安皓道:“太子?”
端木長安嗤地一笑,道:“有意思,這司城尚賢也挺聰明的嘛!”
馮安皓當然聽得出這句話背後是什麼含義,道:“太子早料到他會這麼做,爲何又接受那個女子?”
端木長安輕輕一笑,道:“如此絕色,司城尚賢也算是有心了。我如不接受,他怎麼能放心?”
馮安皓本來是他的老師,看着這個渾身散發着莫名威儀的太子,心中竟涌起一些敬畏,先前他還擔心,現在也放下心來,卻不由還是問了句:“那太子準備怎麼處置那個女子?”
端木長安笑了,道:“本太子正好旅途寂寞,有美女相陪,想必會滋潤得很!”說着,大笑兩聲,從側門離去,看來是要回房了。
馮安皓有些驚訝,怔了片刻,眉頭略皺,忙也跟去。
端木長安的房間在右側的主院,院前有丫環和侍衛站立,但馮安皓身份特殊,他們自然不會相攔。
馮安皓已經來到房門前,正要扣門說話,一陣嬌笑聲傳了出來,突然,一聲嬌呼,接着,嬌笑聲換成了令人心魂俱顫的**,伴隨着喘息聲傳來。
馮安皓的手生生地頓住,那個魅顏的確是絕色尤物,讓任何男人心動,但太子竟然如此急色,短短片刻時間,他就來臨幸這個魅顏了麼?
裡面男女交合的聲音讓人臉紅心跳,馮安皓年過四十,早已深諳其中之味,趕緊退後兩步,無奈地轉身離去。
裡面的聲音更大了,清晰地傳了出來。馮安皓加快腳步,趕緊離開。
兩個隨侍在外面的丫頭已經漲紅了臉,守衛的侍衛雖然仍然站得筆直,但是呼吸也明顯重濁起來。
馮安皓輕嘆了口氣,太子也是年輕人,面對這樣的絕色,把持不住也是應該的,那**和喘息聲似乎仍然在耳邊,他輕輕搖搖頭,明天,就要回國了。
這一路,太子遭遇了驚險,卻也化險爲夷,一切,終於結束了。
在司城尚賢開始安排端木長安的回國事宜時,燕王司城玄曦被趙王司城玄瑞派人請進了府中。
在五位皇子之中,司城玄瑞一直是被忽略的那個,他從小多病,幾乎是從藥罐子裡泡大的,而且身體一直虛弱,極少見陽光,極少出現在重要的場合,也極少參與朝中事件,平時,除了讀書彈琴,似乎無所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