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次,我們墮落了最後一次,孩子卻是那麼堅強,他的爸爸這樣強烈的**,他安然無事。
然後jim就消失在我的生命裡,就像是橡皮一擦,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儘管兩個多月的身孕了,我的身材瘦弱,根本就看不出來,成長在豪門裡的我自然知道怎麼樣在豪門裡立足。
我第一次做飯,爲了冷天雄,我的丈夫,他那瞬間是動搖的,我誘惑了他,我覺得我越來越壞,就是電視劇裡的壞女人,精心策劃了這場晚餐,然後設計了讓我的丈夫爬上我的牀,一切順理成章地完成了。
公元一九八七年,三月十五日,晴天。
我告別了jim。
我告訴天雄,我已經懷孕了,自然公公婆婆非常欣喜,而他沒有什麼大的反應,他說,他希望是個兒子。然後我告訴自己,必須是個兒子。
父親知道後打電話告訴我,必須是個兒子,當我懷孕的時候,妹妹打電話告訴我她也懷孕了,我們說好要一起產下小孩。
肚子就這樣凸顯出來了,我嗜睡,又戀吃,但是卻是爲了保持身材,我儘量剋制我自己,自從我懷孕後,天雄基本上都回家來了,我又回到了我原本的軌道上,讓我的世界恢復了黑白色調。
我沒有刪除jim的聯繫方式,有時候我看着那串電話號碼就出神,莫名其妙地想念他,我越來越肯定,自己對他的愛早就超越了自己對丈夫的愛,錯了,我和天雄之間連愛都沒有,他從來沒有說過愛,我也從來沒有。
我好傻,傻傻地以爲自己遇見了愛情。
但是愛情終究不屬於我。
…………
公元一九八七年,十一月十五日,雨天。
懷胎十月,在天雄正好出差去了法國的時候,我難產生下了兒子,是個兒子,是妹妹抱給我看得,她正好考古回來,我已經被推進了產房,而她告訴我說,她的孩子流掉了,她想看看我的孩子。
我看到我的孩子的時候,我很激動,但是也很害怕,害怕他的眉眼太像jim了,婆婆也是很意外地看看孩子,她說長得不怎麼像是天雄,而公公卻說還小看不出來,這麼模模糊糊地就對於孩子的降生我逃過一劫,我常常祈禱上帝,這個孩子我這麼辛苦帶到這個世界,你要好好保佑我的孩子。
當我第一眼看到我的兒子的時候,我摸着他的嘴,他的眼睛,他的鼻樑,腦海裡就浮現出那張妖孽的臉頰,天雄回來的時候,知道是個兒子,他很高興,沒有見過他那麼高興過,他告訴我,冷氏集團將來就是他的,我爲我的兒子取名冷烈,但願他能像是烈火一般耀眼,又像是烈酒一樣沉迷。
我總是有諸多的想法,天雄自從我生下阿烈之後對我的態度好轉了很多,他像是個關心我的丈夫了,而我卻不再想好好當他的妻子了。
我看着阿烈,我期待着他長大。
公元一九八八年,四月二十三日,晴天。
阿烈慢慢長大了,而我因爲生孩子後就少在集團出席了,最近常常失眠,多夢,氣血不調,我去看了心理醫生。
心理醫生告訴我,產後憂鬱症與我吻合,常常聽別人說,孩子生過後就會得或多或少的產後憂鬱症,而我也不例外,我已經發現了自己的異常,疑神疑鬼是我的表現,我開始對天雄疑神疑鬼,脾氣越來越暴虐,我常常一擡手就想要打他,他受不了我的時候,就往外跑,然後見報了情婦,原本我們各走各的路,誰也不搭理誰,但是有了阿烈之後,我莫名其妙地想要拴住這個根本就不愛我的男人。
我想讓我的兒子知道,他有一個健康的家嗎?
我的確想,我不想讓他知道他有一個畸形的家庭,甚至我出軌的事情,就是一個永遠的秘密,永遠被埋藏起來的秘密,但是我承認我是個懦弱,說得難聽點就是個賤女人,我想着要一個完整的家,但是卻又回憶起與jim在一塊兒的那些時光。
公元一九八八年,五月三日,陰天。
意外我接到了jim的電話,他平常的問了我最近狀況,而我聽得出來,他的近況不好,我想要幫他。
已經將近一年半沒有見到jim了,我們約在了午夜十二點“夜色”,我見到他的時候,他沒有變,還是一年前的裝扮,一年前的酒,而我卻是孩子的母親了。
我該如何處理呢?
我徘徊着。
他說我變了,變得更有女人味了,他曖昧地說我變得豐腴了,在我耳邊直接咬起了我的耳朵,被咬的我,內心瘙癢,我是愛他的,就被他一點點得誘惑,我就已經受不了了。
我想想我躺在丈夫的身邊,卻想着另一個男人。
我們恢復關係吧,mandy,他告訴我,我在他的眼睛裡看到了無助與無奈。
我無法拒絕他,所以我接受了。
所以我墮落了,再一次深深地墮落了。
公元一九八八年,十二月三十日,雨天。
遇到他的每一天都是雨天,我和jim又恢復到以前的關係,我發瘋一樣的愛他,戀上他的心,他的身,我常常在想如果真的有天堂和地獄,我肯定是下地獄的女人。
一個女人,如果要下地獄,必定要遭人譴責,我想如果我的私生活被瀑光,那麼我就必死無疑,以前他總說我像是天使,我覺得我是撒旦。
如果人生給我一道選擇題。
如果,jim說他愛我,願意放棄他的妻子,那麼下地獄我也甘願,我就會跟他走,但是終究我等不到這一天,他還是一樣愛他的妻子,他的出軌不是因爲他的妻子,而是他妻子的家族給予的壓力。
我不想勉強他,我也從來不問他愛不愛我,答案既然已經心知肚明瞭,何必多此一舉,留着這樣的關係不是很好嗎?
公元一九**年,一月二十二日,晴天。
jim提出分手,這一次是他,上一次是我。
原因很簡單,他的妻子發現了端倪,而這時候,他妻子懷孕了,所以他放棄了自己的私生活,決定重新和他的妻子開始,如果真的能重新開始,就不會選擇出軌了,我告訴他,好,就一個字。
他擁住我告訴我:“如果沒有小芸,我會愛上你,但是怪就怪我們相識太晚,相遇的地點錯誤,然後我們就註定這輩子都不會相愛!”
但是我沒有告訴他,我已經愛他,愛了將近兩年,但是他的心裡終究容不下我,我是有自知之明的女人,我放手。
就像是做了兩場夢,白日夢嗎?是夜夢。
我徹底放棄了他的,而我在這個時候,我才發現他真正的身份,項震天,他告訴我他的名字,我告訴他,我是慕容鳳,他說他知道,而我卻不知道他。
我想這輩子大概再也不會見到他了吧。
因爲我不打算讓阿烈知道他的親生爸爸是誰?
…………
公元一九九七年,二月一日,陰天。
我病的越來越重,我知道天雄在外面有家庭,有兒子,他越來越對阿烈不聞不問,阿烈是個乖孩子,他是我的好兒子,我越看他越像是他,我夢裡的他,儘管十年蹉跎,我已經勾勒不出他的眉眼了,自從那個時候我就不想知道他的具體幹嘛,也徹底將電話號碼刪除。
但是生產就落下的被根子卻沒有好轉,我知道我的大限將近,阿烈很乖,國小以來,他都是拿第一,不管是什麼,德智體美勞樣樣都在行,卻不會笑,他就是個不會笑的人,十歲的孩子身上卻沒有任何笑意,我不知道,他在學校和小朋友一起的時候,是怎麼樣度過。
他說爸爸不喜歡他,他就要做得更好讓爸爸喜歡,他眼裡的爸爸對他是多麼重要,天雄自從在外面有了兒子之後,對冷烈越加是冷淡萬分。
我和他吵過,他說,我當初答應你的事情,我不會食言的,你放心好了。
可是我更希望我的兒子得到父愛。他是不明白的。
我的病越來越拖着我,我就要走到生命的盡頭了,這個盡頭裡沒有黑暗,只有光明,那裡沒有壓力,我想過我自己的生活,我想遇到jim這樣的人,然後做一回天使的愛,而不是墜入地獄的撒旦之愛。
春天地腳步漸行漸遠,我不知道能不能看懂啊今年的海芋花開,我恐怕是等不到了,我就要走了,我要我的兒子好好的,這世界我唯一最親的兒子,你一定要好好的。
公元一九九七年,三月一日,雨天。
我知道,我就要死了,就要去地獄了。
我知道,我要去找jim了,因爲jim在幾年前就死了,也許就是要糾纏那麼多時間,我就在等時間過去嗎?
我的兒子已經十歲了,他很早熟,他能照顧好自己,只要他永遠都不要知道這個秘密,這個秘密將隨着我離開就不會存在了,我始終都不想燒掉這本手札,這是我的一生,短暫的一生,我就要隨風而去了。
我的兒子,他是愛他的父親,天雄的,我知道天雄是以他爲驕傲的,不知道他長大後,性格是像我還是像jim或者有那麼些像天雄,我寧願他像天雄,我知道天雄在外頭還有個兒子,那個兒子小了幾歲,我知道,他在等我離開,離開了之後,他的兒子就可以到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