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睿哲心中大喜,原本想將司徒旭一併帶走的時候,顧白淺帶着人出現了。(
“沈警官,就算你帶走了旭,我也絕對會有辦法將他弄出來,不要小看我們顧家的實力啊……”
當然不可以小看,沈睿哲也一直在小心翼翼地防備着顧家的勢力。而且他做夢都想掰倒顧家。黑道就應該由警察來消滅。如果滅掉顧家,那麼副局長的位置他就可以穩操勝券了。
“顧大小姐,瞧你說的。現在我們最重要的不就是救醒他們兩個嗎。我當然分得清輕重緩急,放心吧,不會妨礙你的。”
揚手讓人帶走了昏迷的戈靈,沈睿哲斷後,徑直走過顧白淺的身邊。那一刻揚起的風迷惑了他們兩個的對話。
“再來一次合作,如何?沈警官。你管好你的戈靈,我照顧好我的旭……”
“行啊,關鍵是要看你可不可以抓住他的心了,別失敗了啊。女人……”
“哼!”
灰色蒼穹的雪花紛揚,晶瑩剔透得好像世界上最美麗的童話。可是太過美好的背後,往往隱藏着別人看不見的黑暗。
沈睿哲掀開了衣服,看着小腹上的青紫,回想着醫院裡發生的場景,笑着砸了咂嘴。(
乖乖捱揍的滋味還真是不好受啊。不夠效果不錯就是了。
現在的戈靈應該會相信自己的話了。
司徒旭就是在演一場戲,一場精心謀劃的戲,目的就是爲了更好地羞辱她。
也多虧了顧白淺高超的醫術,受傷那麼嚴重的男人能恢復到那個地步還是很挺厲害的。
那麼接下來的目標就是完全打破戈靈和司徒旭這兩人的聯繫了。孩子,只要找到孩子,並且毀掉孩子就可以了。
溫潤如玉的男人此刻就像是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魔般,猙獰的笑容映襯着窗外灰暗的天空,竟然可怕得有些過分。
本走在日本北海街道的女生莫名感受到一股徹骨的寒意,她不由攬緊了身上的衣領,有些埋怨日本過冷的天氣。
“千夏君,怎麼了?冷嗎?”旁邊的同學擔憂地看着女生,一口不標準的中文聽起來很是彆扭。
“啊,我沒事。”柳千夏轉頭看着旁邊的同學,嘴角勾起,就是一抹燦爛明媚的笑意。頰邊也跟着露出了兩個小巧的酒窩,看起來可愛極了。清純乾淨的眼眸彎成漂亮的月牙形狀,襯得那張臉更加耐看了。(
“那就好,千夏君習慣這邊的環境了沒有?”對方亦是回饋一個無比耀眼的笑容,很是溫暖舒心。
“嗯,已經開始習慣了呢。還要謝謝高橋君的幫助呢。”
“呵呵,應該的哦,不用感謝……”本是爽朗笑着的人臉上的笑容倏地僵住,木訥地往柳千夏的背後看去,眼裡劃過一抹驚豔的精光。
“怎麼了?高橋君……”柳千夏疑惑地看着面前的人,好奇地順着他的目光往後看去,一抹鮮豔的紅色就那麼突兀地闖入了自己的視線中……
穿着紅色旗袍的女人手裡拿着一支棕色的老式煙筒,貼身的意料勾勒出曼妙玲瓏的成熟曲線。烏黑如墨的長髮隨風飄揚,露出一張美得過分的妖嬈臉蛋。在其左眼下,有一顆紅褐色的漂亮淚痣,閃着誘惑的光芒。
從他們的視角只能看到女人的側臉,可是已經足夠了。那種驚豔的美麗足夠震撼人心了。柳千夏驚訝地張大了嘴巴,一時間竟是什麼音也發不出來。
女人單手插着腰,嫵媚的丹鳳眼瞪大了,似乎在怒視什麼人。而後一個有着亞麻色頭髮的男人抱着嬰兒出現了,英俊的臉上掛着明顯是討好的笑容。兩人又說了些什麼之後,就上了一輛吉普車,揚塵而去……
“那個女人很漂亮啊,是不是?”
耳畔傳來蹩腳的中文,驚怔的柳千夏這時纔回過了神,乾笑着揉了揉頭髮,附和着說道:“是,是啊……真的很好看啊……”
可是誰又能知道此刻她內心翻江倒海的複雜情緒。(
原來海沙真的沒有死,孩子也還活着。這個消息要是告訴小凌凌,她絕對會高興死的吧。
柳千夏不停地在腦海裡琢磨着這件事,可是,如果告訴小凌凌的話,就代表司徒旭可能也會知道。要是真這樣的話,司徒旭和小凌凌之間不就有了羈絆。
不希望小凌凌和司徒旭在一起,那個男人真是霸道得讓人討厭!
對了,睿哲哥哥之前說過,要是有最新消息應該要先告訴他纔對的。
睿哲哥哥喜歡小凌凌,告訴他,應該沒有問題的。
在短短時間內打理好思緒的柳千夏,原本神色凝重的她重新露出了笑意。只要一想起那個溫潤如玉的男子,她就覺得心裡很暖。
真希望可以一輩子留在他身邊啊……
海沙還活着,孩子也還活着。
沈睿哲幾乎不敢相信自己所聽見的,握着手機的手開始微微顫抖了起來。(
“我是說,海沙沒有死,小凌凌的孩子也還在哦。”柳千夏的聲音像是染上了無數的喜悅般,異常的激動,“我當時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呢。但是絕對沒有錯,就是海沙,她和一個男人在一起,男人手上抱着孩子……”
“那他們有沒有發現你?”稍稍調整了一下呼吸,沈睿哲剋制着心裡涌起的複雜感情,恢復了一貫的溫和,平靜地問道。
“應該沒有吧……”電話裡頭的人很認真地思索了一下,“當時他們出現後就又立即坐上車走了,應該是沒有發現我的。”
那就好……
沈睿哲嘴角緩緩勾起一彎絢爛得過分的笑意,清冽的眼眸裡也像是掩藏了無數的情感,深不見底。他悠閒地坐進了柔軟的沙發中,笑:“這件事先別告訴靈……”
“爲什麼啊?小凌凌應該很想知道孩子的下落吧。”柳千夏不解地脫口問道。
“我們要給她個驚喜啊。”沈睿哲脣邊的笑意更深了,“你想想,當孩子突然出現在靈面前的時候,她會怎樣。肯定比現在要自己去找孩子的心情要來得高興吧。”
“對啊。”柳千夏笑得附和道,“還是睿哲哥哥想得周到。”
“那麼,這件事就是你我的秘密了。千萬不要向其他人說起哦。”清冽如泉的眼眸中精光更甚,溫和的聲音裡隱藏着旁人難以察覺的陰冷。沈睿哲笑着囑咐道,更加陰毒的想法在心裡生根發芽。
司徒旭,看來老天這次是站在我這邊的啊。你和戈靈的羈絆,就由我親手斷絕好了。放心,絕對會做得乾脆利落的!
“嗯嗯,我知道了。”柳千夏爽朗地應道。
單純的她又豈能知道電話對面那人的陰狠想法呢。女生大概是做夢一不會想到自己喜歡的男人本質會是那麼毒辣的一個人吧。
如果說,大人的世界難以揣摩,那麼小孩應該是無辜的吧。可是被野心和仇恨掩埋的人又豈會將小孩放在眼裡呢。
凡是阻礙他們的人,不管是誰,到最後都會淪爲犧牲品的。
顧白淺也得到了日本手下傳來的消息。海沙和孩子都沒有死。
當時的驚慌失措是不能用言語形容的。顧白淺想得更遠,海沙和孩子沒有死的話,是不是說明vinsen也很有可能沒有死。
真是最糟糕不過的消息了!
腦海裡出現司徒旭那張如希臘天神般完美的俊臉,顧白淺深呼吸了一口氣,緩緩下了命令。
“趕在司徒總裁的手下前面將海沙和孩子做掉,繼續調查vinsen的下落。還有……將旭在日本的手下悉數滅掉。決不能讓消息傳到旭的耳朵裡。”
“是!”
顧白淺掛斷了電話,望着灰色的天空,細長眼眸裡的情感越發得深刻起來。愧疚的,怨恨的,悲慼的,其實她也不知道此刻的心情是怎樣的。掛斷電話的時候,才反應過來,自己又下了怎樣喪心病狂的命令。
所有的一切大概都是被逼出來的吧。
顧白淺有些泄氣地坐進了轉椅中,揉了揉緊皺的眉頭,有些累。可是大腦卻依舊不知疲倦地在高速運轉着。
照目前的狀況來看,旭還沒有得到孩子下落的消息,不然他早該行動了。哼,也許該感謝這次的墜入山崖吧,受了那麼重的傷,他和戈靈纔沒有更多的精力去調查孩子的下落吧。
原本緊閉着的辦公室的房門突然被用力地撞開了,砰的一聲巨響拉回了顧白淺有些混亂的思緒。
“誰!”顧白淺猛地擡頭,怒意盎然地瞪着突然闖進來的人。
一大排訓練有素的黑衣男人迅速跑進了辦公室,分開兩邊,高大的身材挺得筆直如槍。沉着的臉上帶着石頭般的堅硬冰冷。
“你們到底是誰!”這種緊迫的氣勢讓人感受到了濃烈的殺氣,饒是顧白淺見慣了這樣的場面。此刻還能保持冷靜已經是非常不錯了。放在身側的拳頭不由握緊,尖利的指尖狠狠扣進了掌心,帶着如針般的刺痛感。她面無表情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臉漠然地瞪着黑衣人。
“喲,不錯啊,不愧是旭哥哥的未婚妻。”門口邊傳來了清脆的拍掌聲,附和着還有清晰刺耳的女孩聲音。生澀的,還不是特別成熟的。
旭哥哥?顧白淺看着緩步走進來的女生,眉頭不由皺緊。如玫瑰般的嫣然脣瓣也是抿得緊緊的。細長的眼眸中滿溢着深刻的冰冷。
難道是在說旭?
解決了一個戈靈,又來了一個外國女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