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御銜沒有說話,只是用力的一扯,這纔將夾子給扳開了,而後緩緩鬆懈了一口氣,低聲說道:“還能走嗎?”
寧溪望着自己的腿腳都是血,當下便也只能衝着孤御銜搖搖頭,而後低聲說道:“我現在已經走不了了,煜王妃,要不然你就先離開吧,我的人要是發現我不在的話,很快就會過來找我的。”
孤御銜本來也是這樣想的,但是如果把這個女人就扔在了這裡,孤御銜還真的有些做不出來,當下便緩緩吐出了一口氣,而後才一本正經的說道:“走吧,那邊就是我的馬,這裡有野獸出沒,萬一出了什麼事情,本王也不好跟寧國公交代。”
聞言後,寧溪這才點點頭,扶着孤御銜的手臂緩步走着,在孤御銜的幫忙之下上了馬背,而孤御銜則是牽着馬走在了前面。
這個畫面被周圍路過的狩獵者看到了,都在竊竊私語的說着閒話,當然了,寧溪的心裡自然是很開心的,因爲現在的寧溪總算是有資格跟孤御銜在一起了。
只要抓住了這個機會,她進入煜王府還是有機會的,想到了這裡以後,便深意的朝着面前的男子看了一眼,她所努力了那麼久的東西都沒有得到,而阮惜玥卻能夠輕易的擁有了自己的幸福,這憑什麼?
“今日實在是抱歉,因爲我的關係,讓王爺不能好好的狩獵了。”寧溪輕聲說道。
聞言後,孤御銜淡淡的說道:“無妨,本王今日本來也不打算狩獵的。”因爲孤御銜總感覺背後有一雙眼睛在緊緊的動着自己,這種感覺讓孤御銜覺得很不舒服。
在聽到了這句話的時候寧溪的心裡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斟酌了片刻之後,這纔有些嘲諷起來,如果不是因爲她本身就不想狩獵,想必也不會救了自己了。
“你不用多想,今日即便是換做了任何人受傷本王都不會袖手旁觀的。”孤御銜冷不丁的扔出了一句話。
這下子,寧溪所有的希望都已經破滅了,本來寧溪還想着讓孤御銜跟自己的關係可以更進一步的,但是現在寧溪卻感覺自己做的一切都是沒用的了,想到了這裡以後,便緩緩吐出了一口氣,心裡更加的失望了起來。
狩獵結束了以後,阮惜玥等人也出了狩獵場,但是讓阮惜玥詫異的是,孤御銜的身邊居然還跟着一個女人,這個女人不是其他的,居然是寧溪,他們兩人怎麼會在一起呢?想到了這裡以後,神色中帶出了幾分無奈。
“哎喲,這寧大小姐是怎麼了?”有人問道。
孤御銜低聲說道:“大小姐給野獸的夾子給傷到了腿腳。”
“原來如此,還說呢,怎麼會跟煜王爺一起出來。”其他人說着,隨後深意的朝着阮惜玥看了一眼。
寧溪當然已經知道了阮惜玥就在不遠處看着這一幕,當下便扶住了孤御銜的手臂,輕聲說道:“王爺可以把我送回帳篷裡去嗎?”
孤御銜先是猶豫了一會,而後喊來了一個侍衛,吩咐道:“把寧
大小姐給送回去。”說着,便撇開了寧溪大步朝着阮惜玥走了過去。
站在原地的寧溪咬咬牙,冷哼了一聲,她沒有想到的是,孤御銜居然會把自己給撇開了。只要有阮惜玥在,孤御銜的眼裡就不可能會有自己的存在。
“怎麼樣了,一切順利嗎?”孤御銜將她的髮絲撥開,一臉溫和的樣子,這是對其他人都不會有的溫柔。
在這一刻,寧溪真的感覺到了自己是一個多餘的人,一雙帶着仇恨的目光緊緊的盯着阮惜玥,許久之後這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而阮惜玥早已經知道了寧溪的眼神是什麼意思,女人的直覺向來都是很準確的,此時的寧溪仇恨着自己,是因爲她想要進煜王府,這當然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寧溪回到了帳篷裡之後就一直在生氣,趕走了御醫,這個時候阮明槿走了進來,在看到了寧溪的表情之後,這才輕聲說道:“你說你在這裡撒火有什麼意思呢,我早就說過了這樣是無濟於事的。”
想到了之前兩人聯手的事情,寧溪便皺眉說道:“你說,現在要怎麼辦,之前都已經用盡了辦法去陷害阮惜玥,甚至說她丟了貞節,誰知道煜王爺竟然解決了這件事,真是氣死我了。”
“大小姐不用擔心,很多事情都是需要腦子的,空在這裡擔憂有什麼意思呢?”說着,便忍不住挑眉起來。
此時,寧溪在聽到了這句話的時候,便微微蹙眉,而後似乎想到了什麼,這才一本正經的說道:“可是這一次我們該怎麼做,我在想,阮惜玥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什麼?還是說,她真的什麼都不在乎呢?”
“我現在所懷疑的不是這個,而是有人要對煜王爺不利,如果這個時候你可以幫助煜王爺度過這個難關,也許你還是有機會的。”
聞言之後,寧溪便露出了一臉狐疑的神色來,而後問道:“那你到是說說看,我應該怎麼做?”
“我從阮紹揚,也就是我那個大哥的身上知道了一件事,他現在已經站在了四王爺這邊,四王爺根本沒有回瀛洲,而是在京城不遠的地方,我擔心四王爺會造反。”
聽到了這句話的時候,寧溪頓時就站起身來:“這怎麼可能?”
“這是我親耳從煜王府聽到的消息,所以不可能是假的。”說着,神色便嚴肅了起來。
這下子,寧溪的神色也越發的嚴肅了起來,當下便笑眯眯的說道:“如今我父親就在京城,若是這個時候我把消息告訴了我父親,想必他一定會拿主意的,到時候打垮了四王爺,我父親還可以在皇上這裡離宮,何樂而不爲呢?”
阮明槿一聽到了這句話就感覺這寧溪沒什麼腦子,當下便淡笑不笑的啓脣說道:“你啊還真是一點都不聰明,我想要告訴你的事,這件事不可以告訴你父親,等到東窗事發的時候,見機行事就好。”
“你這是什麼意思?到時候我要怎麼做呢?”這倒是讓寧溪有些無可奈何了。
沉吟
中,阮明槿這才緩緩說道:“我的意思誰也不說,我已經安插的人在我大哥的身邊,一旦他那邊有動靜,我就可以得知這個消息了,到時候把消息告訴王爺,王爺手裡有兵權,一定可以擺平這件事,難道不是嗎?”
這下子,寧溪這才露出了一抹炫目的微笑來,而後輕言慢語的啓脣說道:“嗯,你說的不錯,這個辦法的確是最好的辦法,就這樣做。”
另外一邊,孤御風已經跟阮紹揚的人接頭上了,只聽到孤御風低聲說道:“現在已經是動手的機會了嗎?”
阮紹揚的人正色說道:“現在可以出發了,將軍的人馬已經安插在狩獵場,我們從後面殺進去。”
孤御風點頭應下:“好,就這樣做。”
這一夜阮惜玥沒有睡着,肚子裡的孩子一直都在折騰阮惜玥,阮惜玥雖然有些難受,但是面上的神色卻是溫和幸福的。當下緩緩吐出了一口氣,而後才輕聲說道:“孩子,你這是還沒出生就這麼頑皮要折磨孃親了,以後不是一個調皮鬼嗎?”
孤御銜走進來的時候,聽到了這句話,當下便笑着搖搖頭,而後才緩緩啓脣說道:“怎麼了,肚子又不舒服了嗎?”
聞言後,阮惜玥笑着搖搖頭,一臉無奈的說道:“也不知道怎麼了,最近這幾天,孩子總是在折磨我。”
孤御銜來到了阮惜玥的身邊,擡手撫摸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肚子,一臉柔情的說道:“這小傢伙真是調皮搗蛋,一點也不知道爲娘着想,長大了再好好教訓他。”
“孩子還沒出生呢,你就想着以後教訓他?”阮惜玥忍不住笑出聲來。
“爲夫說說而已,說說而已……”孤御銜一臉的寵溺。
宮中,寧國公和丞相兩人輔佐太子暫時代理朝政,這兩天也還算是順利,只是孤御鴻卻聽到了自己的屬下來稟報:“殿下,瀛洲那邊來了十萬人馬,說是四王爺被困在京城,若是我們不打開城門,他們就會打進來。”
“十萬人馬?瀛洲怎麼會有那麼多的軍隊?”說着,孤御鴻便擔憂了起來,神色中帶着幾分有仇。
劉青正色的說道:“殿下,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馬上派人去稟告父皇,就說四哥要造反,如今京城禁衛軍我也不能調動,若是瀛洲的人馬攻進來,這孤御風是要逼宮嗎?”孤御鴻怒意的說着。
劉青點頭應下,這才認真的說道:“那屬下立馬快馬加鞭趕去,但是在這期間殿下一定不能開城門。”
“去吧……”孤御鴻神色越發的嚴肅起來,到了現在孤御鴻竟然也開始猶豫起來,他該怎麼做,做一個平反亂臣賊子的儲君,成爲人人口中敬畏的英雄?還是跟孤御風同流合污,拿下週國的大權呢?
想到了這裡以後,孤御鴻的目光中帶出了幾分糾結,就在這個時候秦語嫣走了出來,皺眉說道:“殿下,照這樣下去,四王爺一定會發兵的,禁衛軍不能動,我們如今該怎麼辦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