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粟立刻大笑起來,“姑娘果然是一個爽快的人!不要說一份,以後姑娘的酒,我蕭某全包了!”
一邊黑衣青年也看着千末笑了,眸子裡的柔光更勝。
千末卻突然覺得有些荒唐,她居然就爲了酒這般答應了他們解毒。還明知道他們很危險。或許是因爲她已經許久沒有遇到這般有意思的人了吧,也或許她真的寂寞太久了,也想找個人陪自己喝喝酒了。至少再她走到最後的時候,也有人曾記得她喝酒時的模樣。
墨景便上前去,給黑衣青年把了把脈,然後看了一眼千末,眼中卻有些有爲難了。這毒他知道,但是卻不會解。
千末又冷聲說道:“這解毒是需要時間的,你們可等得?”
“自然!”青年人點頭。
“那邊讓我們休息一會,晚上自有解藥送到你手中。”千末說着已經站了起來,說這話已經是不容拒絕了。
蕭粟也不勉強,立刻就讓下人給他們安排了客房,帶着他們去了。
送走了千末,蕭粟纔看了一眼黑衣青年,低聲道:“你覺得她可信嗎?”
青年笑的依舊溫和,“她從來都沒有問過我的來歷,更是沒有索要過一點的報酬,不過是幾壇酒,你還覺得她不可信?”
蕭粟卻更加堅定了,“她必定是可信的!只是沒有想到,世上還有這般的女子。”眼中已然是帶了一些的敬佩。
黑衣青年臉上的黑色似乎是深了些,然後臉上也有些痛楚之色,但是卻笑的更溫和了,“是啊!這樣聰明,話少,還愛喝酒的女子,確實是時間難尋!”說道最後卻已經說不出話來了,整個人都蜷縮起來,可見是已經毒發了!
這已經是第七次毒發了,若是再不解毒,他怕是活不過明日了。
來到房中,墨景就立刻對這千末說道:“他中的是七傷毒,已經是最後一階段了。你可會解?”
七傷毒,自然就是要發作七次,一次七天,第七次發作,便是要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了。
他知道這是上帝的毒沒有千末解不了的,但是卻然不住擔憂,因爲她說今天晚上就吧解藥交出去,但是還只有半天的時間,他只怕是沒有煉製的時間。
千末點點頭,“我已經看出來。”然後便從懷中掏出來一個藥瓶,從裡面倒出一顆藥遞給墨景,說道:“我寫個藥方給你,熬藥的時候,加上這一粒便可以了。”
墨景看了一眼手中的藥,這是他煉製的,只是一般的解毒藥丸罷了沒怎麼能有奇效?但是看了千末寫給他的藥方,他的眸子立刻亮了,藥方上也不過是幾味平常的藥材,但是和自己手中的這粒藥結合起來,居然就真的是這七傷毒的解藥。
“我跟在你身邊兩年,一直覺得你的技藝我已經學的差不多了,但是看到你這張藥方,我才發覺我差的遠!”墨景低喃道。
千末卻只是淡淡的說道:“這只是經驗罷了,你以後遇到的毒多了,便也能樣樣能解了。”
其實墨景想問,她明明比自己還要小,這些經驗又是哪裡來的。但是卻還是將話嚥下,因爲他知道若是她想說,他總會知道的!
他走出去之後,微雨和顧月白也把房間的整理好了。
“這個地方真是太簡陋了!他真的是什麼將軍?!”顧月白拍着自己手上的塵灰,嫌棄道。
千末卻冷聲道:“昨晚趕了一晚的路,你們都去休息吧!”
微雨慢慢的扶起她,“你也去休息吧!”
把她扶到牀上,然後給她蓋好被子,帶着顧月白走了出去。
但是兩個人都沒有回自己的房間,在門外站定了。她們根本就防線不下千末,尤其是她休息的什麼,怎麼又會安心的安心的自己去休息呢?!
很快便是午飯了,千末房中沒有動靜,兩人也就沒有打擾,直接把來送飯的人打發了。
快要傍晚的時候,千末房中才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似乎已經是起牀了。
兩個人便立刻推門走了進去,果然看見千末正在穿衣服,兩人便走過去,爲她換好衣服,然後打水讓她洗漱。
“我餓了。”千末低聲道。
正巧一個丫頭走進來,低聲道:“少爺請姑娘去用飯。”
千末只是點點頭,然後便站起來,帶着顧月白和微雨去了前廳。
“姑娘休息的可好?我這裡地方簡陋,怕是讓姑娘委屈了!”迎上來的卻是他們不認識的人。
看着她們的表情,面容硬朗,但是又不失英俊的青年人抓了抓自己的頭髮,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我只是把鬍子剪了,你們就認不得了嗎?”
顧月白立刻驚訝道:“你是大鬍子?!”然後蔑視的看了他一眼,“原來是個小白臉,怪不得要用鬍子蓋住!”
蕭粟也不生氣,依舊嘿嘿的笑着,“我確實站的白淨了些,只能留起鬍子來,纔能有些威嚴。但是這次進宮去見皇上卻不能蓬頭垢面的,只能剪掉了。”
顧月白只是冷哼了一聲。
蕭粟留着鬍子的時候,明明看着就像是一個大叔,但是現在看來卻是一個到三十的青年,倒是差距實在太大了些。
黑衣青年已經坐在裡面了,輕聲笑道:“各位請進吧,飯菜都要涼了!”
千末一天沒有吃東西了,也不客氣,便直接坐了下來,吃起自己的飯來,並不想與二人說話。
但是二人卻一直用一種帶着希冀和期待的眼神看着她,像是她能把飯菜吃出花來一般。千末卻彷彿沒有察覺似的,依舊吃着自己的飯。
就在蕭粟忍不住要問的時候,墨景已經端着一碗正冒着熱氣的藥走了進來。
蕭粟幹忙起身接過來,明明很急躁,卻是異常的小心,“這便是解藥嗎?”
墨景只是點了點頭,已經站到了千末的身後。
黑衣青年也有些動容,畢竟他也不是求死之人,得知自己的身上的毒能解,他自然是十分的高興!
蕭粟端道青年人的嘴邊,他便也沒有猶豫,直接就着他的手,喝了個乾淨。入口的古色,卻也感覺不到了。
千末依舊低頭吃着自己的飯,沒有擡頭看一眼,似乎已經篤定了一定能解他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