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過戲之後,原本已經被蕭長奕和穆澤羲的目光逼的要發瘋的楚嬙正準備拽着穆澤羲離開,誰知,從後面走過來一個老鴇模樣的女子,打扮的很妖嬈,算不上是年輕,但是顯然很懂得保養,一張兩看起來倒是也算還可以。
“六王爺,十一王爺,蕭將軍請留步,咱家姑娘啊,聽說三位今日都來了,特意在小院內佈置了小酒,還請各位移步。”
姑娘?
楚嬙直覺性的便來了興趣,她倒想看看,面對這樣兩座冰山男,外加一個幼稚小破孩,那姑娘想要幹什麼?
穆澤羲面無表情的瞟了眼那女人,眼神中似乎帶着一絲探究,只是一掃而過,快的讓人以爲不過是錯覺。
“六王爺,我家姑娘仰慕您已久,還請您賞個薄面纔是。”
那女人見穆澤羲似乎神情不大樂意,加之從一開始到現在,目光都沒有離開過身邊的這位女子,想來,這邊是六王妃了。
傳聞六王妃善妒,彪悍,且無甚形狀,如今看來,似乎,傳言也不可盡信。
“哎呀,媚娘,這就是你不對啦!!!難道金蓮姑娘都仰慕小王嗎?感情之前說的那些話都是唬小王玩着的呢?”
穆澤羲不樂意的嘟着嘴,畢竟是孩子心性,竟沒看出來,現在媚娘最希望的就是有人能起鬨說一起進去的。
哪有這樣拆臺的·······
楚嬙不由得嘆了口氣,無奈的白了穆元祈一眼:看來又高估這孩子的智商了。
“我早就聽聞鳥巢金蓮姑娘貌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不如,咱一起去瞧瞧究竟是沉了誰家的魚,羞了誰家的花,好歹你們也是朝廷命官,可不得多爲那些受害的百姓考慮考慮不是?”
衆人頓時將一口氣堵在胸口,沒好氣的看着楚嬙,這話說的,人金蓮姑娘搶了你相公還是搶了你媳婦?
穆澤羲的視線漸漸的從楚嬙身上移開,忍着笑,咳了一聲。
“那個,嬙兒,我覺得·······”
“蕭將軍還是稱呼愛妃爲王妃罷,情誼是情誼,禮卻不可廢。”
蕭長奕尚未出口的話被穆澤羲這麼一堵,頓時也說不下去了,沉着臉,冷冷的看了穆澤羲一會,轉而問道:“今日並非與六王討論正事,僅僅是敘舊罷了,六王難道連這點胸襟都沒有?難道嬙兒嫁到六王府去,便連自己的朋友都不能有了?”
躲在穆澤羲身後的楚小姐表示自己很無辜,這,這好端端的,怎麼又吵起來啦?
她到底是造了什麼孽啊!!!
空氣中兩股冷流飄來飄去,一股是帶着尊貴之氣的穆澤羲,一股是帶着森森殺氣的蕭長奕。
蕭曉筱左看看,又看看,拉了拉楚嬙的袖子,小聲問道:“你說,我哥看上那金蓮的機率大不大?”
啊?
楚嬙一怔,隨即反應過來,合着,這操心自家兄長婚事的蕭小姐又將目標鎖定在金蓮姑娘身上了。
只是,不知爲何,想起潘金蓮與西門慶,楚嬙就直覺的對金蓮姑娘生不出好感來,下意識的搖了搖頭,道:“許是沒機會。”
“爲何?”
蕭曉筱詫異的問道。
楚嬙笑了笑,道:“空閨寂寞久了,難免會弄朵綠帽子玩玩,你說是不是?”
蕭長奕常年征戰,他的妻子,要麼是能夠安分在家等待丈夫歸來的好女子,要麼就是能夠陪伴丈夫上戰場的英氣之女,決計不能是這種戲子。
都道是,戲子無情。
其實,歷史是有據可依的,即便她不喜歡蕭長奕,但也不想讓蕭長奕這麼隨便的便被自家妹子給賣了。
“楚嬙,我發現,你還挺行的啊,之前空閨寂寞了兩年,也不見你給穆澤羲弄頂綠帽子啊?”
蕭曉筱這個問題,經典。
楚嬙認真的垂眸想了想,小聲道:“其實是想的,無奈,有賊心沒賊膽,現在連賊心都被狗啃了。”
“哪隻狗?我去給你搶回來,若是你能夠跟穆澤羲這貨那個啥,我哥肯定不嫌棄你。”
臥槽!!!世上的男人絕種了嗎?
爲什麼我被穆澤羲休了就一定要嫁你哥啊?再說了,難道別人就都嫌棄自己了嗎?
楚嬙心中很氣憤,卻礙於穆澤羲就在跟前的緣故,不太敢動手,只得乖乖的忍着。
穆元祈擋在蕭長奕與穆澤羲中間,生怕這兩個人一個不小心便打起來了,這,這一頭是自己的親哥,一頭是母后讓自己結交的師傅,真是爲難死他了!!!
“那個,六哥,蕭將軍,不如,不如咱們一起進去聽聽金蓮姑娘的琵琶?你們可知金蓮姑娘的那一曲《入胡區》可是名動京城啊!!”
“《入胡曲》??”穆澤羲眉頭陡然蹙起,入胡曲,不是南夏最有名的的曲子嗎?少有人能練成,他所知道的,也不過是容淺作爲皇室女子,曾背下曲譜,那儘量,如何會有?
“哎呀,你們有所不知,金蓮姑娘前些年,好心救了一個南夏女子,那女子便教了她這一首曲子,說是自己無法練會,覺得儘量姑娘有天賦,金蓮姑娘這才練會了這曲子。可好聽着呢,各位可去聽聽?”
那媚娘掩着脣笑着,一雙鳳眸裡倒映着在場的每一個人,眸光閃動着,給人一種十分精明的感覺。
穆澤羲還沒點頭,楚嬙便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去聽聽吧~~~美人哎~~~~”
瞧着楚嬙一副口水都要流下來的丟人德行,穆澤羲嫌棄的皺了皺眉,拉着她率先朝着後院而去。
蕭長奕臉色鐵青,卻也跟了上去。
“哎,我說蕭將軍,我陪你去喝酒啊?”
穆元祈跟在身後嚷嚷着,怎麼一個個的先跟他搶嫂嫂,這會又跟他搶金蓮,難道他人小就應該被欺負嗎?
穆元祈委屈極了,心裡的一團怒火卻還沒地方發,兩個人他都打不過,真是氣死他了。
蕭曉筱在後邊十分惋惜的拍了怕穆元祈的肩膀,安慰道:“沒事的孩子,你還小。”
“我不小了!!!!我已經十六歲啦!!!!”
穆元祈氣鼓鼓的瞪着已經離開的幾人,邁着自己算的上修長的腿,跟了上去。
鳥巢的後院,其實原本就是這個戲班子住的地方,楚嬙只改了表演的地方,其他的地方都沒有什麼改變。
楚嬙這也是第一次來後院,戲子們的居所,沒想到,竟是比她想象中的要好許多,三進的院落,中間的一間小院落,門口提着幾個字,叫做牡丹閣,媚娘便介紹說,那是金蓮居住跟排練的地方。牡丹,高貴者也。
楚嬙想了想,好像也對,一個好醫生,會住在手術室裡,一個好殺手,會住在死人堆裡,一個好戲子,恩·········會活在戲曲裡。金蓮姑娘大抵是演了太多的名角,便覺得自己應當活的如那些角色般高貴,這纔想着寫個牡丹閣吧?心還是真大啊~~~
“各位這邊請,姑娘馬上就來。”
媚娘將衆人引入內廳,自己轉身笑着退了下去。
蕭曉筱一臉氣憤的把楚嬙拽過來,嘀咕道:“你相公當着你的面要看別的女人,你還能無動於衷?”
楚嬙輕笑的瞥了眼蕭曉筱:“你不是巴不得他喜歡上別人,我把他踹了嗎?”
“我,我這是擔心,你知道嗎,金蓮這女人,我瞧見過,一個眼神都是**的,男人見了她,都跟麪糰一樣,搓圓捏扁任她高興。”
“是嗎?可是穆澤羲這貨是面癱啊。”
“哦,也對。可是還是不得不防啊,我瞧着,那金蓮的氣質與容淺有幾分相似,你還是小心着點吧。”
兩個女人的話還沒說完,門口便傳來一陣琵琶的聲音,圓潤之中透着一股肅殺之氣,讓人震撼。
“傳聞,這是南夏始祖皇帝的皇后在始祖皇帝創建南夏的時候所做之曲,以往只流傳於皇室貴族之中,南夏國破之後,臣服與我朝。這曲子,會的人,確實不多。”
蕭曉筱怕楚嬙不知道這其中的淵源,便代爲想她講解。可是,有時候,好心真的換不回來好報的,此時,楚小姐正以一副驚訝,懷疑的眼神盯着蕭曉筱。“蕭曉筱,一本女戒上的字你都認不全,怎麼會知道《入胡曲》的典故?”
“楚嬙!!!姑奶奶我也是讀過書的文化人!!!!”
蕭曉筱一怒,朝着楚嬙咆哮道。頓時,在座的人的目光紛紛朝着楚嬙跟蕭曉筱投了過來。
門口傳來的琵琶聲也一頓,隨即,一個身穿紫色束腰長裙的女子出現在門口,頓時,用火星撞地球都不足以形容這種震驚。
“溝好深·········“
楚小姐忍者鼻血噴出來的衝動,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女子的胸口看着。
“這屁股,是墊了多少層?”
蕭曉筱緊隨其後,語出驚人。
然,在場的三位男子,皆沒有看向那女子,穆澤羲低頭沉思狀,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來人。蕭長奕面色如常,淡定的看着前方········的柱子。
穆元祈就更別說了,嘴巴就沒停下來過,一直盯着桌子上的東西吃着。
潘金蓮的眉頭微微一皺,很快便恢復了常色,蓮步輕移,行走間,跟帶了風似得,衣裙隨之擺動,像朵盛開的花一般。
“唔唔,金蓮,你來了?”
穆元祈嘴裡包着一堆的點頭,頭都沒擡一下,順手還將擺在穆澤羲跟前的那盤點心捻了一塊出來。這副模樣,活像是幾百年沒吃過飯的人,哪裡像是一個王爺?
“小女子在這裡給各位請安了,各位肯賞面,是小女子的榮幸。”潘金蓮朝着穆元祈點了點頭,隨即轉開視線,溫柔的笑了笑,朝着穆澤羲等人行了禮,這才張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