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出了長安街,楚嬙就漸漸的察覺了不對勁兒。他麼的,他們六王府的馬車,啥時候跑的這麼顛簸了!!!且顛簸不說,速度還快的驚人。
若是最初楚嬙還只是覺得,只是車伕或者馬兒被自己嚇着了,這才玩命的跑的話,等到楚嬙無意間眼角瞥道一個人的眼睛,然後下一秒就對上另一個狗頭的時候,似乎,就不那麼對了。馬車的顛簸是難以想象的,楚嬙盡力的穩住自己的身體,一邊問道:“怎麼回事?”
馬車伕左搖右晃,也不知道是得有多高超的技術才能保證自己在這麼瘋狂的奔跑中不至於掉下馬車去。
那人狡黠的笑了笑,陰陽怪氣道:“馬中邪了。”
臥槽!!!這得是多高的機率才能連馬中邪這種事都能趕上?六王府的馬,不說是極品吧,至少也是上品,且有專人飼養,好端端的他麼的還撞邪了?
楚嬙登時忍着胸口中的翻涌,十分憤怒的道:“他麼的馬中邪這樣的事都能被小爺我遇上?”
若不是這兩日下半身不大利索,楚嬙也不至於舍馬而乘車了!
穆澤羲啊穆澤羲!!!真是造孽!!!
那馬車的速度越來越快,馬車伕似乎也不着急,反倒是揮着馬鞭子,玩命的駕車。
“臥槽!!!他麼的前面那是啥?”
突然,當馬車在嚇飛了誰家的鴨子,撞到了誰家的攤子,就在楚嬙以爲一切都要順利的時候,突然,前方的一堵牆,闖入眼前。
這馬車要是不拐彎的話,別說是馬的小命交代了,只怕是楚嬙都得壯烈犧牲。
“你他麼的還是拐彎?”
此時若是還看不出問題,楚嬙那就真是傻了。這馬車伕看着就跟精神病院出來的一般,瘋狂到了極致,一雙眼睛就跟着了魔一般,沒有焦距的看着前方。
馬車內的楚嬙被顛簸的在馬車裡撞來撞去,坐起身都是十分的困難。
“拐彎?王妃娘娘您可別逗了。這車軲轆被卡住了,只怕是沒法拐彎兒了。且,今日您跟這匹馬的小命,都得交代在這。”
牆的距離越來越近,楚嬙眼神都恍惚了,整個腦子都懵了。
“楚嬙!你丫的腦子有病?還不跳?”
外面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將楚嬙的神思拉了回來,一擡眸,突然發現,牆已經在眼前了。
“砰!!”
“哐!!!”
一聲巨響想起,馬車撞在牆上,而那匹中邪的馬,正口吐白沫,身下一灘血的躺在地上。
從馬車風廢墟旁邊,緩緩的爬起來一個人,手中還拎着一個人,正是已經昏死過去的馬車伕。
就在馬車要撞上牆的那一刻,楚嬙狠命的朝着那車伕撲了過去,果斷的將他死死的掐着脖子,雙雙掉下了馬車。
你以爲楚嬙是要掐死他嗎?
呵呵,開玩笑,楚小姐不過是爲了找個人肉墊子,掉下去的時候不疼而已。當然,要是順手能掐死這貨,倒也不錯。
蕭曉筱氣喘吁吁的從牆角處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急忙衝過去將楚嬙一把拽住,上下打量着。
楚嬙哭笑不得,沒好氣的嗔道:“蕭曉,小爺我是跟你有仇是吧?你他麼的隔山打馬也得控制點力道啊!!!”
能將一匹馬直接打死,差點沒害的後面的車廂翻了過去,要不是楚嬙機靈,果斷的用飛刀割斷了綁着馬車的繩索,只怕是沒死在馬車上,要死在被馬壓死的命運之下了。
蕭曉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頭,“不好意思,姑奶奶我有些激動,沒注意。”
激動?激動啥?激動如何謀殺自己??
“你是吃鐵長大的吧?”
“姑奶奶吃肉長大的!!!蕭曉筱得意的揚起腦袋,心中也尋思着,奇怪,自己的力氣,根本不足以將一匹馬打死,而且,方纔應當是有人助她。若是她猜的不錯的話,應當是暗衛。
只是不知道楚嬙這女人知不知道自己隨時隨地都有暗衛跟着?
瞟了眼地上的馬車伕,蕭曉筱嫌棄的道:“這廢物你打算怎麼處理?”
這馬車伕其實也夠冤屈的,先是被楚嬙掐住脖子,然後是當了人肉墊子,原本還清醒着,結果楚嬙小姐愣是將他從一巴掌敲暈了。
楚小姐還憤憤的道:“丫的想摔死小爺?哼哼,小爺跟你同歸於盡。”結果那馬車伕就先盡了。
所以說,被蕭曉成爲廢物,還真是委屈他了。畢竟,能差點害死楚嬙的馬車伕,除了他,也沒誰了。
楚嬙奸詐的笑了笑,“活埋了。”
“活埋?”
蕭曉突然驚叫,震驚的看着楚嬙。
在這般驚恐的目光注視下,楚嬙微微的縮了縮脖子,有些糯糯的道:“怎麼了?”
難道是,覺得自己太過兇殘了?
誰知,蕭曉筱卻是十分鄙夷的道:“這麼客氣?不如給姑奶奶我當刀靶子?姑奶奶一直想着上戰場砍人的痛快,這人可以提前給姑奶奶練手。”
練手——
刀靶子——·
楚嬙像是石化了般,愣在原地,嘴巴張的老大,以爲自己眼睛出問題了,站在自己面前的,哪裡是蕭曉筱,肯定是誰家的變態放出來了!!!
“太,太血腥了吧?”
“還好。你不知道,當初姑奶奶小時候,可是去屠宰場練了一個多月的殺豬呢!”
蕭曉筱頗爲得意的看着楚嬙,不知爲何,楚嬙自動的就將蕭曉筱的臉給想象成張飛了——·
“你跟魚兒,是師出同門吧?”
震驚之下,楚嬙無奈的嘆了口氣,她就不明白了,自己身邊,要麼就是耍殺豬刀的魚兒,要麼就是去過屠宰場的蕭曉筱,也就許言玉正常點了,結果還病了。
蕭曉筱沒聽出楚嬙的話中的意思,竟是很鄙夷的道:“屁!姑奶奶我無師自通!”
好好好,無師自通。丫的張飛當年應當也是無師自通的吧?
楚嬙深吸一口氣,認真的看着蕭曉筱,正色道:“說正經的,許姐姐病了,我得去瞅瞅。”
“所以呢?”
蕭曉筱直覺的就覺得不好了,楚嬙的這個眼神有點小討好,正所謂無事獻媚眼,非奸即盜。
果然,楚嬙嘿嘿的笑了兩下之後,道:“所以,這個車伕,麻煩你幫忙送去大理寺。”
這車伕肯定有問題,既然有人想找事,那她也不介意將這事鬧大。
蕭曉筱仔細的想了想,“若是大理寺肯將這人賞給我當靶子,倒是可以考慮。”
無奈,心心念念不忘了練靶子。楚嬙當即便無語了,只神色怪異的看了蕭曉筱幾眼,“你打大理寺的寺卿打一頓,他一定同意。”
本是句玩笑話,卻不想,蕭曉筱眼前一亮,看着楚嬙欣喜道:“對!說的也是!姑奶奶這就去。”
楚嬙一看蕭曉筱說風就是雨,真的要拖着那車伕走,立馬攔住她,道:“等等。”
“作甚?”
蕭曉筱以爲楚嬙是要同去,不禁頓了頓手中的動作,轉頭看着楚嬙。
誰曾想,楚嬙不過是,有目的的。“還有——”
“還有?!”
楚嬙點了點頭,不懷好意的道:“恩,你的馬,借我。”
“啥?難道你要讓姑奶奶扛着這廢物去大理寺?”
蕭曉筱以爲自己聽錯了,當即便炸了毛。其實,從這裡去大理寺,也並不遠,但是去許府,卻是有些路的。
楚嬙搖了搖頭,很是正經的回答:“那倒不必,拖去就成。”
扛?這女子扛男子,何事嗎?且這樣的一個車伕,沒得勞累了蕭曉筱。
暫且,先算蕭曉筱是個女子吧。
只是,在蕭曉筱看來,這扛跟拖,都沒區別。
登時便瞪大了眼珠子,一副我聽錯了的模樣看着楚嬙,“有區別?”
“可是——·我的馬都被你打死了。我,我受了驚嚇,怎麼去許府?”
楚嬙幽怨的掃了眼蕭曉筱,她方纔在馬車中,似乎是聽到了馬蹄聲,蕭曉筱定然是騎馬而來的。不遠處的那匹馬,想來也是她的吧。
瞧着楚嬙裝着一副真的受了驚嚇的樣子,蕭曉筱不由得冷嗤道:“馬被姑奶奶打死了不假,姑奶奶就算是相信馬受了驚嚇也不相信你受了驚嚇!”
楚嬙的視線不停的朝着不遠處的那匹馬飄去,果然是蕭曉筱的馬,然後趁着蕭曉筱沒發現,腳下立馬開溜,朝着那匹馬便衝了過去。
“不管了,你的馬,小爺先徵用了。”
“臥槽!!姑奶奶我的馬很貴重的!!!”
蕭曉筱追上去兩步,結果楚嬙卻一拍馬屁股,騎着馬就跑了。風中還傳來楚小姐甚是霸氣的一句話:“小爺不差錢!”
“奶奶的,要不是六王府這幫暗衛孫子們在這,姑奶奶就打斷你丫的馬腿!”
眼睜睜的看着楚嬙走遠,蕭曉筱狠狠的翻了好幾個白眼,氣憤的罵道。
暗處某角落,暗衛一哆嗦了一下身子,感慨道:這姑娘罵咱們是孫子。
暗衛二:還不是你這個蠢兒子做出這等蠢事,早些就告訴你這馬不對勁兒了!
暗衛一:是你蠢事做盡,我都幫不了你好麼?
——